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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如画,在大小湖泊中坠落了满池的星光。
在这片半月形的森林平原前,静夜中一座被圆木围墙所包围的村社正发出隐隐约约的嘶嘶声。
村社中央的大铁锅内,还插着几根人类的大腿骨,那骨头上还有没啃干净的粉色肉丝。
抱着长矛,乌德赫玛呆呆地坐在哨塔内的小马扎上,望着寂静而温暖的沼泽平原发呆。
对于一名蛇人来说,这种土地是最好的。
他们可以自由放牧他们的蜥蜴,种植他们的蛇莓,在水泽之间快活地打滚。
按照那些教会直立人的说法,在驱逐了那些秘党后,他们这些蛇人就可以得到这些土地,这些原本就属于他们的土地。
早在千百年前,甚至在艾尔帝国登陆东大陆之前,他们就是黑蛇湾的主宰,快活地在溪流与丛林间生活。
直到艾尔人登陆东大陆,驱逐了大量的诺恩部落东迁,没有铁质武器,无法骑乘战马的蛇人迅速落败,将这片土地让给了诺恩人。
数百万蛇人从平原迁往了绿龙林海,等到他们在火山谷定居建筑房屋时,就仅剩下十多万人了。
所以双脚直立人是蛇人的敌人,蛇人不该与他们有任何合作。
这对于乌德赫玛来说,只是老祭司的胡言乱语,甭管是谁把一块肉丢到他面前,他就愿意拿着弯刀帮人家杀人。
忽然乌德赫玛椭圆形的脑袋动了动,他猛地站起身,朝着一个方向嘶嘶地吐着信子。
可在他的视野里,远处的沼泽与森林仍旧平静,仿佛在思索刚刚那一闪而过的是不是兔子。
就人类的视力水平而言,蛇人基本都可以算是近视眼,很多时候他们都是靠着气味和特殊的热感应来分辨。
“嗡——”
一道突如其来的劲风吹起了尖塔上的茅草,没等乌德赫玛反应过来,他便看到围墙前二十来步的地方忽然飞起了一圈泥巴。
为什么那些泥巴会突然飞起来?
蛇人哨兵仍然呆愣地站在栏杆后,努力辨认着在那泥巴中心的圆球到底是什么?
只不过,在他辨认清楚前,夜风就吹来了一阵亚麻润滑油和摇动转把时哗啦啦的响声。
不好,这个时候,乌德赫玛才明白过来,他立刻转过身,准备去拿挂在柱子上的铜锣,只可惜已然来不及了。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传来,远处的灌木丛后方闪过了三排暗淡的火光。
当然那不是火药发射的光芒,而是包裹着铁弹丸的润滑油被剧烈地摩擦所点燃,又被风吹灭的火光。
乌德赫玛惊恐地吐着信子,抬起满是鳞片的脑袋,视网膜中模糊的热感正在急速地逼近。
他张开嘴想要大叫,可在这个关键时刻,他居然一句话都喊不出来。
木质的围墙发出了刺耳的呻吟声,尖头的圆木炸开,碎裂的木屑噼里啪啦地打在他的鳞片上。
在飞行的铁弹中,乌德赫玛彻底忘掉了自己示警的职责,整个人盘在了箭楼的栏杆后,抱着脑袋瑟瑟发抖。
“地震了吗?”
“天上的星星掉下来了,快跑啊!”
“是神灵的惩罚,是火雨。”
“怎么回事?”几个衣衫不整的超凡骑士窜出了屋子,迈着醉酒的步子喊道,“地震了吗?谁在岗哨,出来说话!”
没有任何一个蛇人回复他的话,所有蛇人都在惊恐地乱窜,只有那些蛇人贵族气急败坏地拿出鞭子,在嘶鸣声中喝骂着。
耳边全是尖叫与惊恐的嘶嘶声,房屋中的蛇人士兵们光着身子,从窗口或是门口游动而出。
第二轮炮击片刻后如期而至,蛇人们几乎本能地匍匐在地面,尖叫哭泣的声浪彻底爆炸开。
炙热的铁球在蛇人们头顶飞跃,仿佛无数流星划过清晨的夜空。
哪怕是没被炮击的屋舍中,都能看到蛇人们抱着脑袋,尖叫着躲在墙壁和房屋的后面。
可偶尔有幸运铁弹,还是能轻松洞穿墙壁。
要知道,当初霍恩进行过的测试,鹰隼炮400米距离上可以在砾质砂胸墙打出0.7米的穿深。
这座城外村社的双层榆木围墙甚至还没有半米厚,在24门鹰隼炮的集中轰击下,几乎是两轮炮击就将围墙打成了筛子。
“推进150米后进行第三轮炮击,步兵团跟随前压。”
在莫尔蒙的喊叫声中,神罚军四个步兵团总计2000人便在火把和夜色下,朝着村社发起了冲锋。
在400米的距离上,他们居然没有遭到任何弓箭或投矛反击,就这么让神罚军冲到了村社围墙下。
这些蛇人眼中的黑衣魔鬼撞倒了岌岌可危的围墙,一个接一个地撑着断裂的木桩越过围墙。
留守村庄的骑士们好不容易才聚集了一波蛇人士兵,刚刚转过一个弯,便看到五排上百名圣铳手正将黑洞洞的铳口对准了他们。
“不要怕,冲过去,他们只有不到二百人。”
“嘶嘶……死死……嘶嘶——”
“以至高龙神的名义,跟我爬冲啊!”
望着游动而来的蛇人士兵们,站在第一排的军官淡然地抽出了手中的军刀,在星光中重重挥下。
“赞美圣风!”
“砰砰砰——”
………………
等到太阳初升,霍恩在村口下马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满地肚皮朝上,背缚双手,如咸鱼般仰躺在地上的蛇人们。
晨曦照在这些蛇人绿色黑色与白色的蛇鳞上,此刻正如光点般散发着湖水般的金光。
霍恩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着这些奇特的生物。
他们下半身是蛇,上半身则更像是蜥蜴人,修长椭圆的脑袋两侧则是可以闭合的耳孔,大多只是穿着树皮和鼠尾草制成的粗糙衣服。
“这些蛇人是从哪儿来的?”霍恩转过身朝一名被解救出来的当地巫师问道。
那巫师愤愤地踢了一脚地上的蛇人:“都是些从绿龙林海跑过来的吃人蛮族。”
“蛇人和兽化人是一样的吗?”霍恩再次发问,可回答声却是从另一边传来。
“不不不。”
循声回头,霍恩却见一个猎魔人中标准的白胡子老巫师被诺薇娅搀扶着走过来。
他拄着一根树根拐杖,戴着一个镜片破碎的眼镜,慈祥而安和地朝着霍恩行了一礼:“您知道,兽化人与人类是可以诞下子嗣的,但蛇人是卵生,无法诞下人类子嗣,所以并非人类亚种,而是异种。”
“您是?”霍恩探寻的目光望向一旁搀扶着他的诺薇娅。
诺薇娅则大大方方介绍道:“这位是哈维尔老哥,魔物学的专家,光头社那几个都只是他的徒孙。”
这位老巫师自嘲一笑:“我原本是通过神庙地道逃跑的,只可惜老了,老胳膊老腿跑不动喽,才被这些蛇人抓住……说到这个,您准备怎么对待这群蛇人?”
“可能关他们几天,等战争结束后发点口粮,让他们自己回家。”霍恩扫了眼满地咸鱼般的蛇人,有些头疼。
“关于这些蛇人的安置,我能给您提一个小小的建议吗?”慈眉善目的老哈维尔颇有些心疼地瞄了眼地上受伤的小蛇人。
霍恩则是无奈:“他们威胁太大,我顶多放走一些伤员和儿童。”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老哈维尔赶忙摇头,“我是说,就这么放回去太浪费了。”
霍恩呆滞地看着眼前絮絮叨叨的老人。
“这些蛇人正如其身躯一般,柔软无骨,没有骨气,而且十分擅长种植和照料作物,他们生来没什么志向,只要一口饱饭就能老老实实。”老哈维尔痛心疾首地顿了顿拐杖,“这么好的奴隶,怎么能就这么放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