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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芽解释:“我从来就没想伤害别人,更没想伤害你和你的孩子。若我想霸着大胆,他也不会娶你。”
楚云梨气笑了:“你既然可以让他守着你过日子,为何还要让他娶我?怎么,显得你大度?显得你委屈?”
寇芽面色隐隐发白。
“我没有想过要嫁给他。”
楚云梨立即道:“那你别和他纠缠啊!你委屈,我才委屈呢。我还没有嫁人,男人就已经有了相好,甚至还被相好的男人找上门来险些砍死,我都没哭,你有什么脸在我面前哭?”
寇芽眼泪落了满脸。
楚云梨看向高山,伸手一指寇芽:“不要脸的是她,跟她勾搭的是潘大胆,你最该恨的人是他们。现在可倒好,他们俩好好的,你把自己给作进了大牢去,往后你就看他们俩相亲相爱,对了,还是借着你的名义!”
高山眼睛血红,呜呜的想要吐出手里的布。
寇芽眼看高山被激怒,怒瞪着楚云梨:“你给我闭嘴。”
楚云梨冷笑一声:“你当我是被你迷昏了头的潘大胆?你抢了我男人,害死我一双孩子,若是我跟高山一样心狠手辣,早就拿刀砍死你了。还想让我听你的,我看你是在做梦!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她看向高山:“前些天我还听说她似乎买过落胎药……”
“住口!”这一次开口的是潘大胆,他满脸戾气:“张珍娘,我是你男人,你该维护我!”
换作真正的张珍娘,大概会被吓得瑟瑟发抖,楚云梨却不怕,反正她已经打算好了,从今天起,就恢复本身的脾气。
“我要是偷了人,还让姘头来砍死你,你会不会维护我?”楚云梨清晰地看到潘大胆听到这话后脸都黑了,质问道:“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凭什么要我做?”
她一挥手:“我一双儿女因为你们之间所谓的感情死了。你们既然分不开,就别来招惹我啊。现在我伤心伤身,你们还一个个要我闭嘴,凭什么?”她越说越生气,顺手捡起了柴房中的一根柴火,狠狠朝着寇芽敲过去。
寇芽尖叫一声,楚云梨的柴火打到了实处,下一瞬,却是男人的闷哼声传来。竟然是潘大胆扑上来护住了她,用背生生扛了这一下。
潘大胆吃了痛,脸上戾气更重,扑过来就要掐楚云梨的脖颈。
楚云梨打得过他,但却不能当着人前,当即拔腿就跑,动作飞快地拉开大门的门栓跑了出去,口中大喊:“潘大胆要为了外头的野女人杀妻了!”
刚才外面的人就怀疑里面有事,一直都没离去。此刻三三两两的靠着一起低声闲聊,顺便纳凉,听到这一声喊,好多人都看了过来。
他们看见了慌乱着跑出来的张珍娘,也看到了,拎着柴火气急败坏要杀人的一般的潘大胆。
潘大胆出门就对上众人的目光,冷声道:“别听她胡说。你们若是有空就帮我评评理,我好心好意帮她炖了鸡汤,她不肯喝,还骂了我。我看她是受打击太大,整个人都疯了。”
人家夫妻俩吵架,外人最多就是劝一劝。隔壁大娘试探着道:“不管怎么说,珍娘没了孩子,都是因为你在外头惹了事,这种事常人是接受不了,你要对她多些耐心。别动不动就吼。”
潘大胆确实吼了人,还当着众人的面想打人,他没法解释,只道:“她太气人。”
楚云梨回过头:“大家评评理,高山媳妇就在里面,方才两人还当着我的面抱在一起,谁气人?”
众人哗然。
这事若是真的,也不难理解高山拿刀砍人了。
潘大胆目眦欲裂:“张珍娘,你不想活了?”
楚云梨吓得往人群里躲:“呐,明明是他要杀我灭口,还非说我疯了。我是受了很大打击,也是真的想疯了一了百了,可害了我孩子的罪魁祸首还好好活着,我不甘心!”
虽然语气挺激动,但说话有条有理,不像疯子。
镇上没几个人敢惹潘大胆,可这会儿外面围了好多人,有那几个胆子大的试探着往院子里挤,很快就在柴房中找到了寇芽。
“真的!”
寇芽面色煞白,慌乱地解释:“我是听说他爹被你们抓住,特意来见一见,问他为何要做这种事,不是珍娘说的那样……我没有和大胆暗中往来……”
潘大胆见状,气得眼都红了,想要抓张珍娘,却发现那人滑不溜手,就算碰着了她的衣衫,也始终拽不住人。
“张珍娘,老子不会放过你。”
楚云梨叉着腰大叫:“你害了一双儿女,简直畜牲不如。你不放过我,我还不放过你呢?从今往后,你最好是别在家里吃饭,否则,小心被毒死!”
今日的张珍娘真心让潘大胆刮目相看,以前这女人从来都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他声音稍微大一点,她就乖了。今天可倒好,跟他作对不说,还故意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嚷嚷出去,故意惹怒他,甚至还扬言要给他下毒。
这还是张珍娘么?
潘大胆气得暴跳如雷:“你死了!你要是能活到明天,我就不是男人!”
说着,再次扑上前抓人。
不少人跑到了潘家院子里看热闹,但外头也还有些人,看到潘大胆这般凶狠,也有人大着胆子上前阻止。
“大胆,你别这么凶。”
潘大胆此刻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谁要是敢拦我我连他一起杀!”
狠话一撂,众人哪里还敢上前?
楚云梨拔腿就跑,既然弄明白了事情真相,这家也不必留了,因此,她特意往镇上喜欢管闲事说话也有人愿意听的,长辈家中跑去。
“救命!”
其实,众人见阻止不了潘大胆,又怕闹出人命,已经有人过来请了。
这位长辈也姓潘,今年已经七十多,出了名的公正。算是潘大胆的一个远房祖父,他颤巍巍拄着拐走出了门,楚云梨到的时候,他似乎也打算往潘家去。
看到楚云梨求救,他一脸恨铁不成钢:“你知道他是那种性子,撩拨他做甚?”
楚云梨哭着道:“我忍不住嘛……无论搁谁摊上这样的事,肯定都忍不住的。我一双儿女死得冤枉,若不是他把祸事招惹进家门,我不会提前临盆,孩子就不会出事……当时我自己还险些死了,而这些都是他和另一个女人勾搭而起……五爷爷,我不甘心,他既然已经有了想要照顾的女人,为何又要娶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却遭受这番大难,你们一个个都让我不追究,我就活该去死吗?”
这位潘老头也是知道自家人不对,所以才会出门打算管这件闲事,叹了口气:“你别当面火上浇油啊,来找我就是了。”
楚云梨不说话,只蒙着脸哭。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潘老头到时候肯定会想着息事宁人,劝夫妻二人和好。如此,潘大胆干的那些事就不会被传出去……他和寇芽暗中来往多年,还因此害死了妻儿,凭什么不让外人知道?
楚云梨就要闹,闹得人尽皆知。
潘大胆已经追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一把刀,看着特别凶狠。好多人跟在他身后,却始终不敢上前阻止。
潘老头看到这样的他,拐杖在地上敲得嘣嘣响:“给我把刀放下,你有没有脑子?”
潘大胆看到长辈,只顿了一顿,然后就扑上前来。
楚云梨转身就跑。
潘大胆追不上,潘老头气急败坏:“把他给我捆住。大胆,你再敢还手,以后就不再是我潘家的人,我就不管你了。”
“那个死女人。”潘大胆顿住脚步:“五爷爷,你想多了,我就是想给她一个教训,没想把她如何。”
“那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打她。”潘老头语重心长:“都说人后教妻,你拿着刀满大街追人,又是那样的名声,谁会相信你没想杀人?”
楚云梨看他没有追来,又掉头回去,直接跪在了潘老头面前:“我要离开潘家,他当着外人的面就要杀我,我实在不敢和他在同处一屋檐下,我怕一觉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我不欠潘家的,过门也从没有做错过事,我不敢要他的赔偿,只是想就此离开,和他一刀两断。求您成全。”
“你想得美!”潘大胆恶狠狠道:“你这辈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那我宁愿去死。”楚云梨不甘示弱瞪了回去:“我宁愿死,也不要再做你潘家妇。实在太欺负人了……你既然愿意照顾寇芽和她孩子,那你们就是一家人,你又何必娶我?高山回来不想着教训你们这一双狗男女,现在拿我们开刀,反正我不可能再回去!”
潘大胆最恨就是有人将他和寇芽的事到处说,张珍娘今天嚷嚷的人尽皆知,他心中恨极,想立刻抬手教训这个女人,无论周围的人太多,他只能生生忍住。
两人闹成这样,夫妻是做不成了。
潘老头叹了口气:“你先回娘家住上一段,冷静冷静,过上半个月如果你还想离开,我就帮你做主让你们和离。”
“五爷爷!”潘大胆一脸不满,强调道:“她是我媳妇,只能回我家住。”
楚云梨只当这话是耳边风,道谢后起身,飞快往潘家去。
张珍娘嫁人后就没有娘家了,所有的东西都在潘家,楚云梨若是就这么回去,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走到一半,碰到了鬼鬼祟祟过来的寇芽。
寇芽一脸紧张,上下打量她:“你没事吧?”
楚云梨冷笑:“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