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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行跟着娘亲回到田边,父亲正在给村夫们结算工钱,他用沾满泥土的手,数着一枚枚铜钱。
娘亲在一旁招呼着,村夫们拿过钱,互相客气几句便离开了,作物都已经收获好放到家中,天色已晚,一家人也就回家去。
“相公,清虚子道长来了。”娘亲和父亲说话。
父亲的脚步顿了顿,忽然问道:“道长还和以前一样,走到哪里都带着糖吗?”
“带着的。”娘亲点头,“他还给儿子发了一块糖呢。”
“哈哈。”父亲笑了一声,揉了揉庄行的头发,“道长真是一点都没变呀。”
庄行抬头,问道:“爹爹和清虚子道长很熟吗?”
父亲摇头:“不过是以前受道长照顾过一段时间。”
“那娘亲呢?娘亲又怎么和清虚子道长认识的?”庄行拉了拉娘亲的手。
他实在是有些好奇,从刚才的对话里,能听出来,娘亲和父亲好像以前跟着清虚子道长上山待过一段时间。
可为什么呢?他们是因为何种理由被带走的?
要知道,父亲和娘亲并没有修行过的气息,如果他们不是因为有修行的天赋而被带上山,那是为了什么?
是交了钱么?可娘亲又说她和父亲是孤家寡人,十二年前他们还是孩子吧,孩子哪里来的钱付上山的学费?
那些道人,到底是以什么标准挑选孩子的?
庄行愈发对这些道人的行为举止好奇起来,他想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是如何运转的。
然而娘亲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她与父亲对视一眼,做了做眼神交流。
“我们先回去吃饭,吃了饭,我们再给庄儿说好不好?”娘亲说。
他们好像提前就商量好了要这么做。
庄行心有疑惑,但也没那么急,还是点点头,答应下来:“好。”
回到家中,父亲生火烧柴。
今天娘亲把煮饭的工作交给了父亲,中午村夫是在家里吃的饭,所以饭菜还有剩下的,热一热就能吃。
娘亲坐在桌上,拿来剪刀拆信封。
庄行趴在桌边,看着那份信。
那封信看起来有些臃肿,里面好像塞了厚厚的一叠纸。
虽说过去了五年,但也很难想象惜字如金的槐安小姐,会写下这么多的长篇大论。
信纸里到底写了什么呢?庄行想象不出来。
但随着娘亲把信纸拆开,他忽然明白了,这的确像是槐安小姐能干出来的事情。
“这些...全都是画呀...”娘亲将那些叠起来的画纸慢慢展开。
“燕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呢?”娘亲皱着眉,“是要我帮她把这些画收好么?”
娘亲把这些画纸小心的铺开,托住侧脸,一脸揣摩。
大概有五六张画作,一眼扫过去,能看出来有几张画着妖怪,有几张只是单纯的风景画。
称不上多么精细的画,但画的很用心。
只是,非常可惜的是,这些画作上,一个字都没写。
庄行搬来凳子,伸手抚摸那些画纸,这些纸的质量很好,摸起来厚厚的,似乎是用油浸泡过,能长久地保留下来。
有几张画纸泛黄了,有几张还是新的,看得出来作画的时间不同。
虽然娘亲没懂槐安小姐的想法,但庄行一下子就理解了,槐安小姐一定是把她想要分享的东西画了下来。
她这五年间,去了哪里,干了什么,看这些画,多多少少就能明白了。
有一张画,画的是明月和清风,有一张则是村民们对着一个半人半兽的东西举起了草叉和锄头。
她杀了一些妖怪,去了很多地方,遇到了很多新的人和新的事。
虽然什么都没写,却好像什么都写了。
她本来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她一定想不出什么感人肺腑的话来,再说,已经过去五年,当年那个肉嘟嘟的小宝宝,如今也该长成一个能走能跳的孩童了。
孩童哪里能记得婴儿时候的事情呢?她肯定是觉得就算写点什么东西,那个孩童也看不懂。
于是就画了这些画下来,托清虚子道长寄回来。
庄行仔细地看着这些画作,觉得好像槐安小姐和他讲故事一样。
槐安小姐现在也在某个地方,经历各种各样的事情吧,她好像没有空闲时间回来歇息,又或许她不好意思回来,觉得回来的话,当年的那个宝宝若是不认识她了,她会很难过。
庄行第一次觉得这么兴奋,就算是熬夜看白莲居士的除妖小日记的那一晚,他都没有这么兴奋过。
他不认识白莲居士这个人,看居士日记的时候,只觉得那些像是话本上的故事,可他却和燕槐安亲身相处过一段时间,于是故事就不再是故事了。
他如获至宝地欣赏这些画作,在他眼里,这就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之一。
“庄儿很喜欢这些画?”娘亲轻声问。
“嗯!”庄行点头。
娘亲笑了笑,把庄行的护身符拿出来,“你知道吗?你的护身符,就是寄画过来的燕槐安小姐送给你的,你半岁的时候,燕小姐在我们家里住过,你当时可黏燕小姐了。”
庄行心说他怎么会忘呢?那是他睡的最安心的一段时间,一想到槐安小姐在家里,他就能毫无负担地睡下去。
“我们把这些画挂到最里面的那个房间里吧。”娘亲说,“燕小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来了,一定要把她的房间收拾好才行。”
五年过去,娘亲依然会每天打扫那个房间,虽然没有人住,但被子枕头都是齐全的。
庄行和娘亲一起,把那些画作挂在那个宽敞房间的墙壁上。
等到他们完工,灶房里传来了父亲的吆喝声。
“吃饭啦!”
今天忙的太晚,吃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娘亲点燃灯油,放在了桌上,一家人吃着热腾腾的饭菜。
吃过饭,娘亲把碗筷收起来,放在柴锅里,对着庄行招手。
“庄儿,娘和爹爹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娘亲忽然把庄行抱到怀里,父亲也坐了过来。
两人面面相觑,欲言又止,父亲握着他的小手,反反复复地看。
“儿子都长这么大了。”父亲忽然感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