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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我不解。
“你...你...”江昭棠语气不足,细如蚊声地道:“你好歹把屏风拉开吧...我还在这呢......”
我一愣,似乎急得都忘了这事了,有点尴尬,但现在也不是纠结的时候,宽慰他道:“我们是夫妻换个衣服罢了,如果你不好意思的话,互相背对着就好了。”
江昭棠的身体似乎僵了一瞬,倒是听话的宽衣解带,衣物从他的肩上褪下,露出线条紧实的后背,昏黄的烛火下若隐若现,眼见他的衣物还要往腰线下褪,我脑袋一空,迅速转身,心里默念了两句“阿弥陀佛”定定心神,才动手换衣。
既然是送风宴,自然林文生也要到场,待我们换好后走到门口,林善和林灵也已经站在那里了,只是被禁足了许久的林灵面上并没有被放出来的欣喜,而是摆着一副像吞了苍蝇般难言的面孔,但是她躲在林善身后,除了站在她身侧的我以外,并没有人注意到。
我与谢大再次假意推拒一番,指向北雾驱使的马车,说道:“这是我相公当了举人后,买来的侍从,我和相公坐这边就好。”
估计谢大也只是客气,听我这么说,便点头同意了。但谢二却眯着眼望着北雾打量,北雾现在的穿着就很小厮,顶多看上去也就是一个长得挺俊的小厮,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与其让他挑刺,不如直言出击,“怎么,我相公这侍从有什么问题吗?”
谢二一顿,笑盈盈地说了句“没有”,又看了北雾一眼,不觉摸了摸他后脑勺的大包,转身跟谢大坐回他们豪华大气的马车内。
林家三人也叫来了府内的马车,嘱咐陈管家一些要事,带上两个小厮跟着过去。
行至半路,江昭棠撩开车罩,将手中折叠成拇指大小的信塞进北雾侧腰的衣带里,低声吩咐了两句,北雾单手拉着缰绳驱马,另只手把衣带处的信收入怀襟中。
到了张府,我跟着江昭棠从正门进去里面,宴席摆在后院,内里张灯结彩,灯火亮堂,两侧都是当季开的花,长得极好,但一想起何管事说过的那句拿尸身做养料,胃里顿时一片翻江倒海。
谢大自然是坐在主位上的,我和江昭棠被安排在右侧最末的位置,不过总共也没几个人,离主位看起来倒也算不远。
最大的好处就是赵莹儿坐在我对面,刚才我特意装作不懂,拉着江昭棠从左侧绕过来,北雾刚才跟在我俩后面,想必已经将信纸偷塞给了她。
赵莹儿朝我这边眨了下眼,我朝她笑了笑,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两下,这是我往日来与他对暗号的小动作,除了我们之外没人知道。
谢珂坐着斜侧,他炽热的目光让我难以忽视,只得抬眼朝他弯了弯眉,不将他眼中情绪看清,又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北雾不能一直跟着我们,他俯首对江昭棠耳语了几句,便随着一众仆从一同退了下去。
谢大先抛出了话题,他笑着问:“听闻林知府前不久一直关着林小姐,是因为什么事如此生气啊?”
突然被提及的林文生和林灵都不觉一抖,林灵侧过头翻了个白眼,林文生则扯着笑脸,打太极般应付道:“小女向来顽劣,下官经常这么罚她,真是让殿下见笑了。”
“确实。林小姐口无遮拦也不是件好事。”谢大点点头,肯定了这句话,“怪不得都十岁有七了,也没许人家。”
看来当初林灵骂他这事,还没让他释怀呢,还攻击姑娘的年纪,真是没品。我暗暗自语,脑中想起林灵之前提起过她曾讽刺谢大这件事。
“张妹妹比她年幼都已经成婚了,”谢大摇了摇头,惋惜道“若是也能晚些成婚,能等到我回乡,便也不会让她和三弟落得如此,有情人错过啊。”
啊?怎么又说到我了...什么有情人错过...谁?我和谢珂?
谢大还在感慨,“三弟你说你,若是书信一封给我提前说,现在何至于此啊?”
怎么还没完没了啊?
感受到袖子被勾住,我低眼望向攥着我衣袖的那只手,顿了会儿,视线往上移向江昭棠,他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垂着眼倒是像听王八念经,丝毫不在乎上面在讲些什么。
“殿下,下官觉得这话不对。”林善的声音蓦然响起,他语调轻快,掺杂着一丝丝不认同,“既是有情人,一没有天灾阻碍生死相隔,二没有人害棒打鸳鸯,若是两情相悦怎么会错过,能错过的,肯定有一方或双方都没这个心思。”
“再者像张娘子这么好的姑娘,就算她嫁的不是江举人,也不会嫁给一个她不爱或是不爱她的男人啊,大有人想娶呢。”林灵也参与进这个话题,她弯唇朝自己兄长挤眉弄眼,“你说是吧,兄长?”
林善脸上莫名攀上一抹红,低下头不说话了,而我的衣袖也被攥得更紧了。
江昭棠嘴角勾起一分弧度,语气淡淡,但咬字极为清晰,“可惜了,世上本就没有‘就算’也没有‘万一’。”
随着话落,谢珂也开口加入,“可是世上还有‘以后’不是吗?”他哼笑一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过来,“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江昭棠笑眼盈盈,“以后再怎么说不准,也轮不到某些痴心妄想的人,”
我:...怎么有种争风吃醋的即视感?
许是被人呛声了,谢大霎时拉下脸来,大有乌云催压暴雨来袭的节奏,我连忙开嗓打起圆场,“这不是送风宴么,老是谈我做什么,还是说说大哥的事吧,”说着,旋即转了话题,佯装好奇问道:“大哥如今是皇子殿下,去往京都是住在皇宫里面么?我见识短浅,怕是没机会见到皇宫是什么样的了,不如大哥说说住皇宫是何等体验。”
许是我这种没见识的嘴脸取悦了谢大,竟然真的跟我聊起来了,他认亲回宫的那些见闻,只是描述磕磕碰碰,用不上太多能形容的词。
听得出皇宫很大很大,然后...我睁眼震惊向往地捧场,虽然在他的形容下完全想象不出来。
寒暄了良久,菜肴陆陆续续被端了上来。
“莹儿这个好吃,你尝尝。”谢四将盘中的桃花酥夹给她,满脸都是讨好的笑容。
赵莹儿瞥了眼碗,不说话也不理会他,径直站起身,谢四显然吓了一跳,也跟着站了起来,“莹儿你去哪?”
“人有三急了,饭吃多了要上茅厕,你也跟着?”赵莹儿斜睨了他一眼,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嫌弃的意味。
谢四低着头抠手指,嗫嚅半刻像是不知说些什么,但也没有坐下,倒是谢大替他开口答了,“你是四弟的媳妇,让他跟着又如何呢?”他那充满高高在上的语气,一个反问说出了不容反驳的口吻。
如厕也要紧跟着?真可怕。
我皱眉更加确定了要把赵莹儿带走的心思,一开始我还想着两个方案,若是江昭棠不答应我,那就拜托谢珂也装出对赵莹儿喜爱的模样,然后我再跟谢大说道说道,让他同意把赵莹儿让给我。
因为时间的原因,我还是决定让赵莹儿假死离开,给她换名改姓,重新生活。
现在这种情形看来莹儿是必须假死了,不然这辈子都难以挣脱谢家那几个人,特别是嘴里一套做一套的谢四,没用懦弱又不放手。
而赵莹儿这边听了谢大的话,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扯出一个微笑,朝主位俯身,“好的殿下。”说罢,与谢四离位而去。
谢大的心情不错,他貌似很享受别人不情不愿,又迫于权威之下不得不同意的快感。林文生和张员外这一官一商的阿谀奉承,他也十分满意。
实在是无趣得很,桌上的佳肴我一点没动,怕他们独独给我下药。
“张妹妹怎么不吃啊?”谢二笑得不怀好意,故意向我发难,“是觉得不合胃口吗?”
这句话引来了众人的目光,看来他想让我进退两难。看来这碗里的东西大概率是真有毒,这下更不能吃了。
迎着他的视线,我语气没带丝毫感情,回道:“我几日前大病了一场,什么也吃不下,喝半碗流食都是极限了,看什么都没有胃口罢了。”
“毕竟是大哥的送风宴,张妹妹还是吃些吧。”谢二不急不慢地搬出了谢大,似乎非得逼我吃下不可。
下毒了吧,这表情太明显了,是仗着我不敢拒绝吗,浑蛋!
“二哥!”
谢珂皱眉正要说话,却被张员外抢先一步,他脸上横肉一抖一抖,露出镶着金的牙齿,含沙射影地劝教,“这位娘子给不给我面子无所谓,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殿下的面子怎么能不给呢?”
我:呵呵。给个面子去逝是吧。
估计谢大觉得有几分道理,他向我温声提议:“既如此,张妹妹更要吃进去了,不吃东西哪成啊。”
这是变成了不吃也得吃了,我盯着饭碗中的食物犹犹豫豫,这不会下的是什么无色无味,见血封喉的毒药吧。
“大哥,我听说初愈的病人还是少吃比较好。”谢珂提声阻止了我,他起身看着谢大,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这碗里是莲子羹还没有动过,不如让映荷吃我这碗吧。”
“阿珂?”这次轮到谢二皱眉了。
谢大不知想了什么,直笑着点头说好。谢珂端着碗走过来,谢二似是想抬手抓他衣摆,但他走得太快,衣摆从他指尖溜走。
恰巧我注意到了谢二脸上一晃而过的失落状,快得几乎让我觉得是看错了。谢珂已经端着他的碗走到了我面前,他放下碗后与我隔着桌对望一眼,温柔吐声,“你吃这个吧。”
我下意识侧过头,江昭棠目光也正停留在我身上,哦不,是停留在谢珂端来的莲子羹上,眼帘微垂,似乎察觉到我在看他,忽而抬眼与我视线相撞。
“我给你吃的,你看他做什么?别再看他了!”谢珂不满的声音传来,皱着脸委屈巴巴的。
本来就拿不定主意的我,被人突然这么责怪,更是觉得憋屈,不耐烦地收回目光,续而抬首看他,用比他更不满的语气怼道:“我看自己相公怎么了,是犯了哪条律法了吗?”
被我这么一说,谢珂看起来更委屈了,长眉都划拉成“八”字,耷拉下脑袋,嗫嚅着唇略带颤音地低声辩解:“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映荷妹妹也太过了些吧,阿珂给你端吃食,有什么错?”谢二阴沉着一张脸,像是要把我吞了。
问得好,我还想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你们那些鳖孙就可劲逮着我害。
江昭棠扬唇,慢悠悠地回道:“我娘子也没有说错什么啊,她那句说得过了,谢二公子指出来,夫妻一体,我来替她道歉。”
谢大咳了两声,截断了话,“好了,争执这些做什么,三弟向来是争执性子,看在他有心的份上,张妹妹勿怪。”
意识到刚刚自己确实是有点心浮气躁了,忙压下躁气抬起笑,回道:“小妹不敢,还是多谢谢珂大哥的莲子羹。”
话音一落,谢珂脸上立刻乌云转晴,笑脸洋洋,“我还是觉得映荷妹妹只吃流食不宜与身体康健,多少也吃点别的才好,大哥你说呢?”
谢大点头:“有理,张妹妹吃一点也无妨,你说呢?”
我说你大爷,毒药不是你吃,你当然无妨了。
我在心底骂骂咧咧,如果端起碗扣在他们头上,会连累到江昭棠的吧。
不吃吧,谢大会觉得我不给面,到了京都整我爹怎么办?
吃吧,我觉得血亏,只有我一个人受伤的场面达成。
突然万分后悔怎么当时不多想想在背地里捅他们两刀呢。
见我迟迟不应,也不动,谢大稍显不满地再喊了一声,“张妹妹?”
催催催,干脆直接走到谢二面前吃吧,一口毒血直接喷在他脸上,随即给他捅个透心凉,死了也带他一起下地狱。
我在脑海中规划了一下,觉得可行,侧头对江昭棠小声低语,“我要是吃了出什么事,麻烦你帮我烧光张府,再带莹儿走啊。”
说罢,一面捻起一块糕点,一面摸向腰侧的刀,阴沉地对上谢二戏谑的眼眸,正要起身,一道温热突地覆上我的手,抢走了我手中的糕点,顺带端走了我桌前还摆着糕点的碟。
我愕然抬头,撞进谢珂深深凝望来的目光里,随后他以一副看淡生死大义凛然地拿着糕点往嘴里塞。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