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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引人耳目,天刚蒙蒙亮,江昭棠便寻来辆马车,带我从小径绕到张府后门进去。
见到我们时,林文生一脸震惊,赶忙迎我们进去前厅,他叫人来盏好茶后,才回过头来问:“这是怎么回事?您,您不是在......”
他小心翼翼地望了眼江昭棠,剩下的话又咽了下去。
“那就得问您了,林大人。”江昭堂嘴角含笑,眼底泛着幽幽的光,“昨日发生了什么您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
林文生似被噎住了,额冒冷汗,显得局促不安。
“林大人不必紧张,我知道不是您干的,”江昭棠笑了笑,“今日前来,我只是想查清一件事,这关乎于能否治罪于林家。”
林文生疑惑:“什么事?”
“前阵子发生过一起命案,我想查清这件事。”我摘下斗笠上的风帽,抢过话说了出来,“那个张二公子曾提起过一句‘卖猪肉的女人’,或许是与他有关。”
“前阵子的命案?”林文生像想起了什么,脸色难看,“这,死者的父亲已然不追究,重新翻案会不会太......”
江昭棠低头抿了口茶,打断他的话,从容道:“林大人,无论如何,官府都该还逝去的人一个公道,不是吗?”说罢,还勾唇一笑,“若是不需要公道,那就趁早把牢狱里还关押的那位一同放出来好了。”
“您说的是,还请二位稍作片刻。”林文生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门口,招来小厮道:“你去叫少爷过来见我。”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林善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前厅。
“爹你叫我来...”他见到我双目愕然一瞪,“你,你怎么在这?”
“林公子。”我朝他稍稍颔首,将原由简洁明了地讲述给他听。
林善先是一愣,看了眼林文生,见他点头,惊喜地差点跳起来,“那还等什么,现在咱们就回衙门找刑案录,开始翻案啊。”
“不行!”我反驳道,“我认为此事该先查,而且不能大张旗鼓地查,若真的是林员外那一家所为,怕是被他们知道要翻案,肯定会有所防备。”
“张娘子说的有理,我竟没想到这一层。”林善一拍膝,两眼冒光,“那咱们该从哪里查起?”
我望着茶盏中的水,思索片刻,“与其说从哪里查起,不如先了解死者的人际关系再决定。”
“这好办,刑案录里都有记载,去衙门我翻来给你看。”对于查案林善很是积极,急哄哄地就往外头走去。
我戴上风帽,拉了拉江昭棠的衣袖,示意他与我一同跟着出去,只是行至门口时,林文生唤住了我们。
“等等,”林文生站起来,“我有些事想跟您说。”目光所及之处是江昭棠。
我侧脸不明所以地望向身侧的人。
见他不为所动,林文生加急了语气,“真的是很重要的事。”话毕,眼神求助地看向我。
收到目光,我愣了愣,忙点头道:“我过去就行,你与林大人先聊要紧事。”
“那好吧。”江昭棠唇角微翘,“北雾。”
跟在他身后的北雾:......?
最终,江昭棠留在了张府,我带着一脸不情愿的北雾,坐上了林善的马车。
去到青州衙府时正值人潮最多时,马车绕过大门从侧门边停下,跟随林善走去架库房,看他翻翻找找,从书架的第二格拿出来一本典录,迅速翻开指给我看。
里面只有寥寥数字记载。
——周氏,父周致,下体多处捅伤,失血过多致死。
我皱眉:“就这些?”
“这些不够吗?”林善挠挠头。
我微笑沉默地看他,都这种时候了还在开玩笑吗?
“真的。”见我不信,林善解释,“这就是全部的了。”
靠在门栏处,一直未出声的北雾,突然冷笑一声,“不过一条贱命罢了,难不成还要把她的生辰八字,人际过往都载进去?”
他的话尽是讥笑之意,我听得甚是不舒服,抿了抿唇不想与他呛声,转而将典录递回去,“这姑娘的尸首是在何处被人发现的,被发现时她身上除了下体以外还有哪几处伤?”
“就在她家里,那里现在都还封禁着,仵作曾说在她的头部发现一处撞击伤。”
“家里?”我疑惑,“她不是有个父亲吗,人死在家里,她父亲又去哪了?”
“她爹就是个赌鬼,猪肉是周姑娘去卖,钱却都被他拿去赌了。”林善不知想到什么,眼神里散发出浓厚的厌恶,“问什么都不知,女儿死了连一滴眼泪都没掉,没两天又不知道发什么疯跟官府说不打算管了,若不是案发当天他整日都在赌坊赌钱,我都要怀疑是他杀的人。”
我蹙眉,“周姑娘当日有何异常,你们可有去问过邻里?”
“问了,”林善两手一摊,“一无所获,认识她的人都说她如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异常,甚至当日夜里都没有人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我敛眉思索了会儿,“可否带我去案发地看看?”
林善连说了三声好,又带我坐上马车。
路上我低头沉思,这件事已经过去有一月了,若是再去问证词,估摸着也问不出什么来,也不知道去到那能不能发现些有用的。
若是不能,就只能用阿娘教的那一招了......
“......张娘子,张娘子!”
听到林善的声音,我恍惚抬首,“怎么了?”
“刚才我都叫你好几声了,想什么呢,这么入迷?”林善好奇地朝我眨眨眼。
我弯了弯嘴角,“想这案子。”
林善手撑着下颚,“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日里见你呆呆的,没想到还对这些感兴趣?”
感兴趣?
想起牢狱里还有人抱着生的希望,我扯着笑,“不感兴趣,但为了活命,非查不可。”话顿了顿,“而且理该有人为枉死的人讨一个公道。”
“那你有着手过几个案子?”
听了这话,我摇摇头:“一个也没有,牢狱倒是去过两次。”
只不过我是被查的那个,还次次都是因为命案。
林善不说话了,但他微皱的眉彰显了他此刻复杂的心情。
甚至从眼神流露出那么一丝丝不信任,和难以忽视的怀疑。
马车来到了一个破落巷口,在他的带领下绕过两三个道口,走进了一座木屋,墙角都堆积了些蜘蛛网,没有半点人气,有段时间没住人的样子。
林善指着里间面的一间房,“邻里串门来问她何时摆摊卖猪肉,便是在这门口发现了她的尸身。”
走进去那间房,扑面迎来一脸灰,我抬手扇了扇,里面的陈设摆得倒是整齐,除了地上从门槛处蔓延不过两寸距离的血痕外,没有一点像出过命案的地方。
我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痕迹,除了一手灰以外,没有沾上一点红,这血早就已经干涸了。
也是,都一个月了......
我思绪一顿,为何血迹只有一小半段,就像人从外面爬回来,到中途就断气了一样。
可外面却没有留下血痕。
我起身走出去,眯着眼抬头望向已经行至头顶的日光。
一月前是乡试放榜的日子,那日大雨磅礴,我回头望向林善,“案发当日可有下雨?”
被这么一问,林善倒也回想了起来,半晌他肯定了我的话,“那日的雨是很大,下了一日,到第二天才停的。”
我闭上眼深呼吸,缓缓说出了心底的猜测:“周姑娘可能不是在这死的,她应该在回家前就死了。”说着,抬手指向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路拖进来。”
“她可曾有与什么人发生过争执?”
林善摇了摇头,“我问过认识她的人,都说她这人性格好,长得也好,提亲的人本来也不少,但都被她的赌鬼爹给吓走了。”
为人和善又没有仇家,也不是为财,将她奸杀后不是抛尸荒野,而是选择拖回去她家里。
我脑子不断回想在张府发生的事情,当时张二看出来我逃跑的意图时,说的那句话。
“你也跟那个卖猪肉的贱女人一样,瞧不起我?”
想起这句话,我看向林善,“除了周姑娘,青州还有做这种屠宰生意的女人吗?”
林善想了想,又是摇头,“这生意大都是男人来的,但也有夫妻两人帮衬着来,唯有周姑娘是亲力亲为,不过她也是从她那不负责的爹手上接过来的。”
每一提起周致,林善都露出愤恨的表情。
“你倒是挺了解。”我弯眉朝他笑了笑。
“啊?”林善一愣,忙摆手摇头,“不不不,这只是正常了解死者的过往,每件案子我都这样的,而且这案子没解开,脑子里难免一直想着,所以就记得多了些。”
我笑而不语,继续思忖这事。
连起来,我基本能断定周姑娘的死与张二有关。
可问题又来了,张二已经死了,还能从谁的身上入手,证明张二是凶犯呢。
“况且我是真的很不爽那赌鬼而已,女儿死了不为所动就算了,还阻挠官府办案,说想起这件事就难过,不打算去追究了,这是什么鬼话!我看他就是单纯觉得麻烦,耽误他赌钱吧。”
脑子遽然灵光乍现,我想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点,“周姑娘的父亲是一开始就不打算追究的吗?”
“那倒不是。”林善咬咬牙,“他是过了三日才到官府说的,也不知道抽哪门子风,硬要把他的女儿尸身带回去,那时候我爹也不知道在忙啥,看查不出来什么就草草结案了。”
一个根本不在意女儿死活的人,会在几日后突然为女儿伤心,还不打算追究了。
还真是哪哪都矛盾啊。
不过想来他是知道了什么才会有此转变的。
我抬头:“周姑娘的父亲现在住何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