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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渊阁大殿。
林墨到来拱手:“见过阁主,大执事。阁主有事请吩咐。”
夜沧澜:“想必司大执事已经告诉过你,本阁去警告蛮神殿与其妥协的事了。”
林墨面色一肃,躬身一礼:“谢阁主为属下思虑周全、不辞辛劳、劳心费神,属下感激不尽,定鞍前马后当牛作马衔草结环报答阁主的厚爱。”
司谨的表情很无语很精彩,有你这样拍马屁的吗?你不肉麻吗?
夜沧澜却微微一笑:“你挖出水家这颗钉子,算是为本阁长了脸打开了局面,本阁对上对下都已有了交代,也算在沧洲真正站稳了脚,这次算是本阁欠你一个人情,所以不用感激,不用鞍前马后当牛做马衔草结环。
蛮神殿的三长老答应了本阁不亲自猎杀你,不派强者猎杀你,但会发出悬赏,三大邪恶组织会派出同境界的修士、不择手段的来猎杀你,你需得小心在意。”
林墨听完大松一口气,只要不是高他一境的人来杀他,同境界相斗,有符妖相助,他还真不怕任何人。
接着夜沧澜话锋一转:“蛮神殿虽然妥协了,但也开出了条件,那就是放了水诺渊与水若安。”
林墨一惊,放了水若安?这等于放虎归山呐,阁主,这事你怎么能答应?你这不是在给我埋雷吗?
然而林墨又不能说出他知道水若安对蛮神殿的重要性,若说出来,那就会有一系列的问题与麻烦出现。
林墨默了默:“什么时候把水若安交给蛮殿的人?”
这个态度好。
夜沧澜:“明天这个时候。”
也就是说,我还有一天多的时间是绝对安全的。
林墨想了想:“我想打那厮一顿可以吗?”
司谨皱眉:“打一顿有意义吗?何必多此一举?”
林墨耸耸肩:“反正阁主已经替我拉仇恨了,我已经跟水若安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现在不多打打他,让他长长记性,以后他怎会努力修炼?怎会是我对手?
我以后杀他时,就会很没成就感。再说,他真的很欠抽,我不揍他一顿,心里实在难受。”
这理由让夜沧澜与司谨有些又好笑又无语。
夜沧澜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司谨提醒一声:“别太过分。”
林墨:“放心,绝对不会少胳膊少腿,顶多就是打成一个猪头。”
接着林墨话锋一转:“阁主,赵夕钥可以放了吗?”
夜沧澜略皱眉:“你还放不下她?这可对你修行不好。要知道,男人心软一世穷,女人心软裤带松。这种三心二意的女人,不要也罢。”
林墨摇摇头:“并不是放不下她,毕竟一起长大,没有感情,也还有交情。此事毕竟是因我而起,如果可以,我想放了她。”
夜沧澜颔首:“无情无义之人终会被人所弃,你能这么想,这么做,很好。
赵夕钥并没有嫁入水家,并不是水家的人。所以她也没有罪,可以放了她。”
林墨:“谢阁主。”说完转身离去。
司谨看着林墨远去的背影轻叹:“这个林墨资质又好且有情有义确实不错。只是那厮似乎有点太爱财了点。”
夜沧澜:“哦?怎么个爱财法?”
司谨当即把林墨当面贿赂他与夜沧澜的话说了一遍。
夜沧澜听完笑了:“难得他还记得分润我一份,告诉他,本阁要占大头。我倒是很期待,他如何做到天衣无缝。”
司谨错愕,真的假的?阁主你真的要收受贿赂?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见到司谨的表情,夜沧澜解释一句:“他应该是感觉到了修炼乾坤无极诀所需资源的恐怖,这才大肆敛财。这没什么不对,也没什么不好,这也是我让他处理水家善后事宜的原因。就当给他的资源修炼了。”
夜沧澜顿了顿接着道:“林墨之所以要分润你我一份,不仅仅只是讨好巴结,他更多的是要把我们拉下水,好为他挡风遮雨。很好,有这份玲珑心思,我就更放心把他放在二皇子身边了。传我法旨,升任林墨为大队长。”
司谨一怔:“阁主,这只怕不合适吧?林墨刚启元不久,当个小队长已实属勉强,当个大队长,这只怕难以服众啊。”
一般大队长至少要立了大功且修为到启元巅峰,或修为到了元幽境,才能胜任。
夜沧澜:“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这是沧渊阁的规矩,这是陛下亲自立下的规矩,本阁怎能破坏?
再说,林墨又送了我份大礼,我怎么也得有所回报才是。再说,若本阁不对他偏爱,怎能引人关注?”
司谨懂了,这是在为引起二皇子注意而加码了。
司谨:“阁主,咱们既然要把林墨安在二皇子处,为何又要对他说明一切,让他心存感激?
从赵夕钥一事便可看出,林墨此子重情重义,只怕他以后不愿跟随二皇子,如此一来,咱们的安排岂不白费?”
夜沧澜摇摇头:“只有顺其自然,才能没有破绽。二皇子不是普通人,就不能用俗套的办法安插人手。
我们要取信于二皇子,要在他身边安暗子,就得自然而然,不然,就是弄巧成拙,反而害了林墨,让我们功亏一篑。
你想想看,我们若离开了沧渊城,林墨又不能跟随,到时候会是怎样的局面?”
司谨一惊:“离开沧渊城?阁主为什么要离开沧渊城?谁能让阁主离开沧渊城?”
夜沧澜笑道:“我。”
司谨一怔:“为什么?”
夜沧澜:“我放了蛮神殿的人,与蛮神殿的三长老达成了协议,却也相当于授人以柄。你觉得蛮神殿的三长老会为我保守秘密?你觉得二皇子不会以此做文章从而打击我,从而达到打击大皇子的目的?”
司谨皱眉:“阁主,若仅仅只是为了把林墨安在二皇子身边,就放弃一洲的掌控权,这个牺牲是不是太大了一点?大皇子那里又怎么交待?”
夜沧澜摇摇头:“当然不是牺牲,而是利用此事做一个跳板,跳到一个更有利于我们发展的空间。”
司谨有些狐疑:“恕属下愚昧,还请阁主赐教。”
夜沧澜轻叹:“景皇虽年事已高,却不是一个昏庸之辈,他在这个时候把二皇子安排在沧渊城绝非偶然。
二皇子出现在沧洲,景皇的目光就会投向沧洲,关注沧洲,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引起景皇的警觉,咱们的图谋就有极大几率失败,一旦失败,咱们就不得不远离景国避祸,之前的心血全都白费。”
司谨一惊:“阁主的意思,景皇看中二皇子?有意锻炼他?要立他当太子继承大统?”
夜沧澜眼睛微眯:“极有可能,景皇与我可谓所见略同,沧渊城与离国隔海峡相望,而离国的凤岛离沧渊城仅数百里之遥。
景国与离国一直不对付,沧渊城无疑于是一个桥头堡,若有风吹草动,这里便是战场。要想立功,要想拥有声望,这里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咱们势弱,可经不起折腾,不敢赌啊,只好顺手安下一步后手留待将来。”
化名欧阳敬的二皇子正在房中修炼。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中年男子正是经常相伴二皇子的人,他叫闵长安,修为已是元灵初期,是二皇子的心腹护卫。
闵长安拱手:“殿下,事情已经查清楚了,这是事情的始末,请殿下过目。”说完双手奉上一块玉简。
二皇子缓缓睁开眼:“这里没有殿下,只有欧阳敬。你要记住,不论是在哪里,都不要称呼我为殿下。”说完伸手拿了玉简查看。
闵长安:“是,公子。”
欧阳敬看完后长出一口气:“没有牵连就好。”
闵长安忍不住道:“公子真要收林墨为手下?可他只是个三道元,恐难担大任。”
欧阳敬笑了:“三道元?你忘了前任右相可是一点修为也没有,不也一样帮我祖父平定天下,让天下臣服?对我来说,只要有才能即可,何必管他是修是凡?
长安,咱们赤手空拳来到此地,要的就是这种头脑聪明的人打开局面,交上满意的答卷,才有机会重返京城与那位争上一争,斗上一斗。”
恰在此时,闵长安神色一动,摄出一张传讯符查看,随后手一挥,一个个字迹浮空展现在欧阳敬眼前。
文字讲述的正是林墨破获成攻挖出水家是邪恶组织的经过。
欧阳敬看完,不由大为赞叹:“水滴刑?真没想到,这林墨不但头脑聪明能文能武,还对刑讯一道也能驾轻就熟,真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闵长安正要说话,他的似传讯符再次震动,他摄出一看,不由脸色一变:“公子,我们的人收到个新情况。”
说完手一挥,传讯符的内容化为一个字迹浮空显现。
闵长安:“夜沧澜对这林墨真的不错,居然不惜为了他放了蛮神殿的人与其妥协。”
接着闵长安心中一动:“公子,这是个机会啊。只要以此扳倒了夜沧澜,您就有机会入主沧渊阁,还能趁机打击那一位,只要德妃娘娘在陛下面前···”
德妃,正是欧阳敬的生母。
欧阳敬抬手打断:“夜沧澜此举看似是妥协,实则对我们大有益处。
邪恶组织受修炼方式所限,所以进境缓慢。而咱们启元体系却快速得多。长久下去,就是此消彼长,那几家就不足为虑了。”
闵长安有些急道:“可夜沧澜并不是咱们的人。公子可别忘了,那位可一直视您为眼中钉肉中刺,时时想着杀之而后快。
公子,在这种关键时刻,咱可不能心软呐。只要扳到了夜沧澜,不但能打击那一位,还有机会入主沧渊阁,而不是做一个打杂的城主。”
欧阳敬略默后徐徐道:“先不要告诉我母亲,她开口不合适。先告诉我舅舅,让他暗中操作。”
闵长安大喜,欣然应下随后道:“公子,林墨今天晚些时候要在弦歌坊开个拍卖会,咱们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欧阳敬一怔:“拍卖会?”
闵长安解释:“林墨负责水家收尾事宜,他要公开拍卖水家的资产。"
欧阳敬一听就来了兴趣:“哦,这事倒挺新鲜,走,咱们去瞧瞧。”
闵长安连忙摆手:“公子,不是现在,大约要在晚上才进行。
要进入拍卖会,还得先预约,还得交一万元币的入场费。”
欧阳敬眉头挑了挑:“还得预约?还得交一万元币的入场费?”
闵长安解释:“他们说的也有道理,毕竟场地有限,又怕人捣乱,设这个门槛,倒也不是胡来。”
欧阳敬想想也是:“那就预约交钱吧。我倒想看看那小子要耍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