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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若无这条保障,跌下崖去可是粉身碎骨之厄,如今至不济也就是悻悻而归罢了,但绳索留在何人手中,可又是一大为难,因之绳子落在别人手中,要是危急之际撒手,那可是将性命交到别人手里了,这等过命的事情,别说只是朋友二字,即令血缘至亲,也未必能信得过。
众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觉之前史义那般实在太过莽撞,而自己要是如他一般,可未必有他运气,这条纽带非但不是保障,反而险些成了夺命的索带。
可这般拖沓终究不是了局,毕竟眼下无米无水,拖得一刻体魄便减弱一分,蓝婷望了一眼东方未明,说道:“还是我来吧。”
东方未明想要拦阻,可史燕却一拉他衣袖,意思是说,既然有了替死鬼,何必强自出头,史义更是脸上无光,毕竟这么多的大男人,到头来却要一个女子出头,未免不够义气。
蓝婷也不是啰嗦之人,将布带在腰间一系,亲手交给东方未明道:“东方公子麻烦你了。”她望了史燕一眼,见她满脸敌意,不由得苦笑一声道:“史妹妹,咱们同舟共济,该当同心合力才对,若是我遭不测,接下来该是谁去涉险呢。”
她虽非明言,其实这里就这么几个人,史义虽然鲁莽,但他已然去过了,阎丹生在这里全无朋友,让他孤身涉险,他是一定不肯的,花羿虽然年轻力壮,毕竟不会武功,那么再出马的必然是东方未明,史燕若是捣鬼,便是害了她的东方大哥。
史燕虽然爱使性子,但毕竟不是傻子,听蓝婷如此说,心中一凛,瞧向东方未明,而东方未明也在瞧着她,蓝婷已然跃了出去,东方未明手中一紧,蓝婷已拔下了一枚箭矢。
蓝婷虽然不善内功,可她做了十多年的教主,武功勤练不辍,内功造诣其实并不逊色东方未明多少,只是她平素常以巧招取胜,并未以此示人,加之身为女子,因此为人轻视,倒也不足为奇。
可她露了这手内功,众人均是赞佩,尤其是阎丹生,见这妞儿如此人才,更是坚定联手对付天龙教之心。
这六枚箭矢有的不过是射入一寸半分,虽然难能只需晃上几下也就取了下来,但有的却是插入三四寸深,想要撼动谈何容易,蓝婷试了几下,只好用袋子套住了,随即一收一推,身子便直堕下去,东方未明手腕一提,便将她轻轻巧巧的拉了回来,见她囊中五枚,腕上挂了一枚,六枚箭矢都完整的启了出来。
众人都夸赞蓝婷巾帼不让须眉,只东方未明见花羿满口谀词,更是心中不悦,见史燕低低啜泣,竟是老大伤心,可还没来得及安慰,花羿已然执箭在手,“嗖”的一声朝上射去,跟着连珠箭发,在悬崖峭壁上,搭接了一个阶梯,史义一马当先攀登而去,他身上正是负着蓝婷摘下来的带子,这是运力一甩,竟然成了一道绳梯,当可稳健许多。
各人一一跃上,蓝婷适才内力消耗太巨,攀跃之时险些跌落,史燕轻功最好,在上面一把拉住,带着她轻轻巧巧地便转折而过。
蓝婷本来该当对她道谢,可她另有要事,对东方未明道:“东方公子,小妹有一不情之请,这箭矢乃是兽王庄的物事,而这……”
东方未明不待她说完,便道:“蓝教主尽管放心,纪姑娘也是我的朋友,她府上的东西,既然被我撞到了,少不得替她收回,也并非是什么大事。”说着便将腰带负在身上,将阴阳棍递给史燕,又坠了下去。
本来史燕定会设法拦阻,可蓝婷适才如此大义,令她开不了口,东方未明一跃下去,学着蓝婷的法子,将六枚箭矢收入囊中,这才让人缓缓将自己拉上去。
蓝婷朝花羿取了小弓,又从东方未明手中接过了箭,心中着实可惜,毕竟此弓箭再如何物归原主,终究有了痕迹,未免美中不足。
可大伙忙着去寻船只,哪有空跟她多愁善感,到了岸边之时,果然见到巨鲸帮的大船已然不知去向,茫茫大海可该如何是好。
阎丹生倒是不以为意,毕竟他在这荒岛上,住了三年有余,什么苦头都吃过了,眼下又有这许多男男女女相陪,倒也不嫌寂寞,可花羿却是急得什么似的,他家中妻儿均无谋生之道,全家都靠他打猎生计,如今被困此地,岂不是断了口粮,如何心中不急。
史义和蓝婷也不免心焦,毕竟他们都是帮派首脑,若因这等外务而致身败名裂,未免太过不值,反复思量,不如冒险一试,打造木筏,根据东方未明的堪舆图所示,先在福建沿岸停泊,虽然此举只怕惹出官府勘查,本来不愿惹这个麻烦,可眼下却不能舍近求远,因之若是海沙帮的大船,还能在海浪中勉强自保,若是自造的木筏,即使风平浪静,也未必能至中土之上,因此是去是留,全看各人心意。
六人稍加探讨,一致主张离去,本来众人觉得阎丹生或许习惯这里,未必便肯离去,若是肯走,何必耽搁到今日,可他们却不知阎丹生日日都迫切地想要离去,苦于手头没有工具,而他内力又已全失,纵然日日去摇晃树干,也凑不够造木筏的材料,自从众人来时,他便一直存了离去之心,只是没料到最后寻宝之旅,竟然虎头蛇尾,而大船也已为人所夺,若是早知如此,不如一早先入大船,这些人的死活,又与自己有何干系。
他曾任酆都的首脑,平日颐指气使,性子之中难免有些乖戾,因此对这些人全都没有好感,心中更是埋怨这些家伙忒也不济,这等探寻秘宝之事,该当守口如瓶,纵使亲信之人,亦不可全盘托出,像史义这般大大咧咧,将有宝之事随处胡言,若是不生波折,那才是见鬼了呢。
史燕虽然弄了不少财宝,这些物事她定是不肯示人的,唯独腰间插的宝剑,乃是打算送给东方未明的礼物,这时正好用来伐树,端得锋锐无伦,东方未明拿在手中,见剑身上刻着骨尺二字,正面是一柄月白的锋刃,反面则满是锯齿,骨尺二字因此得名,东方未明执剑在手,却也并不如何轻松,一日也只能伐树三棵,不过好在只六人乘船,勉强凑活十二三棵树也就够了,只是这船帆倒是一大难题,众人又得扒树皮,搓绳子,如此耽搁了半个多月,木筏终于初见雏形。
花羿本想立即便去,可阎丹生甚是老道,早先学过风水堪舆之学,虽然没学会什么相面的本事,可天时地利却是瞧得清清楚楚,眼见东风劲急,不是下海的良机,硬是要众人多等几天再说。
果然这几日之中,狂风大作,众人拿着木筏,躲在一处避风的岩洞之后,苦捱了三日,这场狂风暴雨这才过去,史燕连呼见鬼,却也不得不佩服这位什么酆都的首脑,着实有当年诸葛亮借东风的本领。
待得风雨过去,阳光明媚已是第四日上,众人生怕风暴又至,忙不迭的上了木筏,可此去也并非顺遂,本来刮的东风,不知怎的转向了南风,史义虽然精通水上功夫,可茫茫大海全无指引,而这自制的简易木筏,又一无什么指南针之类的物事,因此顺着风势,竟然越走越偏,而他始终全无知觉。
待得第六日上,阎丹生心思最细,似乎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头,可前方已见陆地,也来不及多做思考,可还没踏上陆路,便见到了一个庞然大物的玩意,史义瞧得仔细,正是海沙帮,自己来时的坐船,为东厂的几个走狗所盗,如今既然见到了,新仇旧恨该当一并报复。
可他也不是傻子,知道眼下人手不足,硬碰硬的跟东厂干一仗,只怕还是输多赢少,因此不敢冒进,反而生怕东方未明按捺不住,一行人缓缓溜进船中,史义见到了帮中弟兄,那人一见史义登时大喜过望,忙将这几天的折磨,跟这位副帮主诉苦。
原来当日停泊荒岛,忽然蹿出来一群黑衣人,这些人不问情由,拔刀便杀,船中海沙帮帮众来不及抵挡,大半已被残杀,余下的并非有什么过人之长,而是需要他们操持船务。
这伙人从何而来,实在令人大惑不解,可是几个船夫商量之下,也就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么大的坐船,每日均需补给,史义又生怕漂泊海上,粮食清水备的加倍充裕,因此船板底层,都是这些玩意儿,并无船员看管,一则防止船身倾翻,二则也是多重保障,因此被歹人抓住了空隙,有人倒空仓储,躲在其中。
也是史义忒也大意,既然如此费尽心力,怎会在这等要紧之事上糊涂,待得东厂群贼得手,他们抢了坐船便走,留下史义等人孤孤单单的落在荒岛之中,但东厂群贼不识天时,正巧遇上了这阵狂风暴雨,船身虽然禁得住敲打,船帆却已被打烂,时逢东风已止,转成南风。
海沙帮众本来知道方向,但见东厂之人强凶霸道,有心瞧他们热闹,因此始终一言不发,更何况若是贸然相劝,这伙人不知好歹,轻则吃上几个耳光,重则身首异处,也是忒也不值。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来到这里,海沙帮众被关在船舱之中不许乱动,却无意中听到这里叫做琉球,乃是大明的附属国,向来忌惮势力,得闻东厂锦衣卫的人,便如老鼠见猫一般,恭恭敬敬的服侍,丝毫不敢大意。
史义闻言大喜,虽然跟东厂仇怨太深,但彼众己寡,不是报仇雪恨的机会,眼下夺船就走,正是良机莫失,可众人说了这一会子话,东厂众人已在琉球王室之中,搜刮了一批竹杠,正指挥人往船上搬运。
东方未明眼疾手快,一把将史义拉到边上,以免为人发觉,眼见这些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在官府之中甘当走狗奴才的家伙,到了此地突然换了一副嘴脸,比当地的皇帝威风还大,排场固然大的惊人,更是趾高气扬,搜刮民脂民膏,更是毫不手软。
史义心头火起,便想冲出去跟他们拼命,可东方未明和阎丹生出手迅捷,一下子便将他按住,忙捂住他嘴,就在此时,有人大呼小叫,让海沙帮仅存的几名帮众出去驾船,态度更是嚣张跋扈之极。
蓝婷忙对海沙帮众连使眼色,其实就算她不使眼色,海沙帮众也是吃足了苦头,哪敢有不依的道理,当下便去扬帆起航,只留史义在下层船舱之中生闷气。
东方未明生怕这些东厂走狗,将盘剥来的金银藏入下舱,那么就只能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了,可如今他们聚在一处,可当真不好对付,不由得甚是忐忑。
过了良久,听得他们在上层把酒言欢,似乎还在嘲笑琉球国王懦弱无刚,若是派了御林军出来驱赶,可真的一筹莫展了呢。
别说史义气愤不已,就连东方未明也是看不惯这等作威作福,但他可不是一勇之夫,决意在船上扫除这一渊弊,令他们去海里喂王八,方略更是不值一提,既然对方人多势众,那么首要是用些手段,让他们腹泻肚痛,自然要瞧毒龙教主的手段,至于下一步,就是要将他们分而划之,逐个击破。
史义闻言大喜,蓝婷却眉头深皱,因之她毒龙教中向有严规,素来不许教中之人,滥用见血封喉的剧毒,因之剧毒下手虽不甚易,救治可是千难万难,她身为毒龙教主,怎能带头违反教规,虽然她眼下为部属所叛,但总有一天要重掌教务,这等行径难免要迟疑三分,毕竟东厂的恶行她实不深知,毕竟官场上的事,好人少而坏人多,卑鄙肮脏的勾当更是罄竹难书,要是为了敲诈勒索,便下杀手,未免过于狠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