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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少林寺中,虚真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东方施主,这一路辛苦,都怪小僧招待不周,好在没误了盂兰盆会,施主与会之后,还请勿要匆匆,且留下来盘桓数日,好叫小僧服侍几日,聊表歉意。”
东方未明笑道:“不敢,小师父不用客气,咱们逍遥谷与少林寺,向来大有渊源,何必多礼,少停不知是哪位神僧主持大会,也好叫咱们做晚辈的叩见。”
虚真道:“是无色师伯主持,想来施主还不知盂兰盆会的典故吧。”
东方未明道:“倒要请教。”
虚真解释道《佛说盂兰盆经》有两种说法︰一曰“盂兰”是梵音,义为倒悬;“盆”是华言,指盛食供僧的器皿。第二说以为“盂兰盆”三字都是梵语音译。慧琳《一切经音义》卷三十四:“盂兰盆,此言讹也。正言乌蓝婆拏,此译云︰倒悬。案西国法,至于众僧自恣之日,云先亡有罪,家复绝嗣,亦无人飨祭,则于鬼趣之中受倒悬之苦。佛令于三宝田中供具奉施佛僧,祐资彼先亡,以救先亡倒悬饥饿之苦。旧云︰盂兰盆是贮食之器者,此言误也。”
东方未明也不懂什么盂兰盆,还是洗脸盆,他说的话也不怎么听得懂,本就是为了应付差使,自己既不信佛,也不出家,只需应付得意,不得罪少林派,也就是了。
虚真所邀只是逍遥谷一行,另有许多僧侣,邀请了崆峒,昆仑,点苍,嵩山等派与人参会,崆峒派的叶孤,东方未明是相识的,昆仑与会的叫郝一通,年纪少说已有四十岁,神情甚是傲慢,似乎自身本领不俗,有人跟他问好,他却总是拿鼻孔瞧人。
点苍派的一名汉子姓龙,单名一个墨字,却是其貌不扬,脚步甚是虚浮,东方未明起初以为他不会武功,但偶然间与之四目相对,只觉他精华内敛,虽不能说是扮猪吃虎,可如此深藏,未免令人不安。
东方未明反复思量,觉得还是跟虚真说了再说,寻到禅房之时,却见虚真委顿在地,竟是中了旁人暗算,不由得甚是紧张,想要纵声高叫,转念一想,又恐成了行凶之人,好在虚真并无外伤流血,脉象虽然混乱之极,尽可有救。
奈何伤他之人内功着实霸道,东方未明身上虽有伤药,却解不得真气内伤,只能大着胆子,运些真气过去,可逍遥心法也好,日月神功也好,一经入体,却如泥牛入海,始终全无效应。
东方未明心中惊骇,只是泥足深陷,难以自拔,若是此时再说,不免又要落人口实,如何行止,心中乱作一团。
正在此时,窗外紫影一闪,东方未明一跃追出,寻思和尚禅房,怎会有人鬼鬼祟祟的窥伺,势必有重大缘由,可这人脚步好快,东方未明虽用上了新学的“逍遥游步”,却还是追赶不上。
虽然追赶不及,但东方未明隐隐察觉此人身形好小,倒似是一位故人,这位故人自然就是史燕了,盖因少林寺中不许女子入寺,这等身材矮小之人,若非天生侏儒,那便只有小孩儿了。
可不论是天生侏儒,还是年纪幼小,想要练出这等轻身功夫可是千难万难,几乎可以断定此人身份,但史燕要说偷盗成性,又怎会偷到少林寺来,难道是为了武功不成?
但想少林寺阖寺僧侣,没听说过有什么上乘轻功,钻研轻功之人,而史燕若是对武功有意,又何必来少林涉险,一旦为人发觉,连逃生的机会也甚渺茫。
只见史燕一路向北,竟从一处低矮的围墙一跃而出,东方未明轻身功夫远不及她,又不敢闹出太大声响,凝目一瞧,正好有个无人把守的矮门,忙从门中溜了进去,只因耽搁得久了,却再也没有史燕的踪影。
这么一耽搁,史燕踪影全无,东方未明是进也进不得,就此退去,更是不甘,要是一开始安安稳稳的,坐在寺中空地上,管他什么点苍派可不可疑,倒可免了多少烦恼。
奈何介入其中,如今进退维谷,不论是吉是凶,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但在这荒凉的围墙之外,实不知是什么地方,只能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得手了吗?”
又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哪有那么容易,你伤了一个小和尚,这还是无人发觉,少时定会闹了起来,你到底是帮忙,还是帮倒忙啊。”东方未明听这声音,果然便是史燕,只是不知她同伙究竟是什么人,听语气似乎甚是生硬,二人也并非和谐。
那男子的声音道:“我管他妈的小和尚死活,姓史的,你别忘了你身上还带着毒呢,要是不听我话,后果你是知道的。”
史燕一听威胁,似乎甚是害怕,颤声道:“你这人真是的,既要我给你偷《易筋经》,却又用毒药害我,让我施展不出本事,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那男子阴恻恻的一声冷笑,说道:“要是不给你用毒,凭你神偷的本事,一拿到易筋经,怎么还会乖乖的送到这里,嘿嘿,只有你的小命,在我手里攥着,才能乖乖就范,废话少说,《易筋经》我是志在必得,你要活命,就必须给老子找出来,还不快去。”
史燕踌躇了片刻,但还是答应道:“那你说话算话,还有你既要这《易筋经》,便不能再胡乱伤人,要是闹了起来,少林寺全寺戒严,我怎么可能得手,纵然得手,如何脱的了身。”
那男子又是嘿嘿一声冷笑道:“伤人不伤人全在于我,偷不偷得到《易筋经》全在于你,总之机会只有一次,你搞不到《易筋经》就得一命呜呼,就是这样。”
史燕见他蛮不讲理,寻思跟他说得太多也是白饶,只能尽力一试,飞身便往来路奔去,东方未明见她倏来倏往,行动迅捷无伦,生怕为她发觉,往隐处一躲,好在史燕心中有事,竟没料到暗处伏下了人。
可东方未明却不愿史燕涉险,一则少林寺守卫何等严密,那易筋经何等紧要,想要偷盗而出,那是天方夜谭,二则听二人言语,史燕乃是为人遣使,而遣使之人,手段实在毒辣,竟然连毒药也都用上,那时纵然偷得易筋经,只怕也是换不得解药。
他思来想去,想的都是史燕的安危,浑没想到这易筋经,乃是少林寺不外传的秘宝,一旦泄露于外,只怕江湖从此动荡不安,更没想过,若是再被魔教习得,破解了少林派的诸般武功,更是一大浩劫。
东方未明跟着史燕,见史燕似乎已经摸到了路子,只是寺中僧侣不少,东方未明行动不便,若非他目力了得,一早便失了踪迹。
史燕东拐西绕,绕到一处佛殿之侧,东方未明不能再跟,见此地牌匾上,果然挂着藏经阁三个大字,心中忐忑不安,生怕史燕落入其手,不但要移送官府,而那幕后指使下的剧毒,只怕也不易化解。
可他却将史燕的本事瞧得小了,过了一盏茶时分,就见史燕身法连闪,从阁顶一跃而下,若是常人这一下,非要跌成重伤不可,但也不知史燕用的什么法子,竟然安稳落地。
可她落地容易,想要逃脱少林和尚的追捕,可没那么容易了,她刚一落地,便遭两个和尚发觉,各挺戒刀禅杖,便去缉捕史燕,史燕也当真了得,在空中一个转折,竟然不理会二僧,在墙上用力一撑,身子如箭离弦,朝围墙这边飞来。
东方未明吃了一惊,但应变已然不及,只怕史燕虽然落地,却还是难逃脑浆迸裂的下场,但史燕右手在墙边一借力,轻轻巧巧的便翻了过来,这一回却是瞧到了东方未明,以为他跟少林僧是一伙,又施展轻功,往西逃去。
史燕身子极轻,足见在地上一点,便划出数丈,这等轻功实在匪夷所思,东方未明也是吃了一惊,奋力急追,明知追赶不上,却还是往前便行。
不料过不多时便见,史燕直挺挺的站在当地,她面前站了一名老僧,这老僧身披大红袈裟,神态甚是庄严,东方未明走近几步,一时也不知这和尚是少林寺的僧侣,还是外来的和尚。
那老僧一见东方未明,眉头微微一皱,说道:“逍遥谷东方施主,不知来此何故?”
东方未明一时语塞,正不知如何答复,史燕权衡轻重,还是东方未明可靠了些,忙道:“东方大哥,这老和尚欺负人,凭什么不许女子入寺,可真强凶霸道的很了。”
老僧道:“原来两位是同路而来,东方施主,老衲遣虚真相邀,虽然未曾倒履相迎,但寺中杂事纷沓,已派知客僧接待,不想怠慢了贵客,竟然引的这位女施主前来,本来这也罢了,但《易筋经》乃是少林寺不传之秘,不能让人携带下了少室山,还盼尊客勿怪。”
东方未明刚想说明,与史燕并非同路,而史燕夺经,也是有难言的苦衷,便想将一切事情挑明,那时合全寺之力,对付那下毒之人,易筋经也能物归原主,岂不两全其美。
可史燕却深知背后之人的歹毒,一旦将计划全盘托出,只怕再也寻不到那人,自己岂非要被毒死,因此抢先说道:“少林寺好大的万,凭什么不许女客入寺,难道女子就不是人?”
老僧道:“老衲原本说过,你贸然入寺之事,暂且不论,可偷盗本寺至宝《易筋经》,却是大大不该,你自行将经书拿了出来,老衲遣人将你安安稳稳的送出寺去,绝不为难你们。”
他说的虽然客气,但东方未明听在耳中,不免心生怒火,这“你们”二字,既可说是史燕背后之人,也可说是他东方未明,显然这老僧不问情由,将自己也当成了小贼。
他自己的名声,或许还无甚要紧,可逍遥谷要是背上了贼名,可万万担当不起,抢着道:“这位禅师请了,史姑娘……”
东方未明还待要说,可史燕眼疾手快,趁着老僧分神,从侧方斜划了过去,这等轻功实在匪夷所思,任谁一瞧,实非人间景象,倒似是身有机括,被什么东西弹出去似的。
可史燕去得快,老僧身法也丝毫不慢,竟然抢在头里,一掌往史燕头顶拍落,史燕应变迅捷无伦,在矮墙上一撑,身子又已飞了出去,这一遭她是横掠于地面上,不知她这轻功是如何练将出来,竟是如此怪异。
老僧眼见追赶不上,竟然凌空发掌,朝史燕腰间击落,史燕身在半空,虽然明知身后风声有异,却已闪躲不及,东方未明眼见危急,一掌朝老僧后脑击去,他轻功远不及二人,因此无法抢在前头,拦住老僧的掌力,只能用这围魏救赵之计。
果然这一下迫得老僧回掌自守,东方未明只觉对方掌力汹涌,内功造诣远比自己为高,不敢硬接硬架,掌力一斜先将劲力卸开,再图平手相较,奈何老僧掌力太强,无法尽数卸去,这一下“卸劲护元”用的,虽然恰到好处,但到头来还是不得不受了两成掌力。
这两成掌力,已震得东方未明气血翻涌,东方未明心中大惊,却也没有法子,硬受了下来,随即抽出阴阳棍,一记“降魔棍法”便朝老僧打去。
老僧压根不愿与他纠缠,一门心思全在缉拿史燕,因此史燕跑在最前,老僧追赶在后,只东方未明一人,与二人相去越来越远。
眼见老僧二次出手,史燕绝难幸免,东方未明危急之下,从怀中抽出离火玄冰镖,运气于掌,“嗖”的一声轻响,便朝老僧后心击去。
老僧浑没着意,挥动大红袈裟一拂,这“袈裟伏魔功”他苦练二三十年,当真是百试百灵,以此对付后辈,本来颇为不愿,但为了捉贼要紧,也顾不得这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