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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巴身后,两名义军扭着一个捆得结结实实,头上蒙着黑布的人进来。
徐芾目光中带着怒意,满是怀疑地看向李昧。
而李昧只是笑了笑。
他已从那人身上穿着,看出其身份。
“没事,你大可问问此人什么来头。”他不紧不慢地说。
“取下头套。”徐芾下令。
头套取下后,秦朗闭着眼适应了一阵,然后才缓缓睁开,“这是要灭口了吗?要不还是将我的头重新蒙上吧。这样可能更安全一些。”他的语气显得轻松而滑稽。
话音刚落,他背后就被人猛地推了一掌,接着有人用脚尖踢在他的膝盖弯后面。
秦朗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随即又有一双强有力的手压住他肩膀。
“土匪,简直就是些土匪。”他嘴里一边嘲骂,一边嬉笑。
“少废话。你是什么人?”朱继一声暴吼。
“多派人守住道口,看还有没有人跟来。”随即他又吩咐鲁巴。
“放心,已加强警戒。”鲁巴说。
“李仙师,跟他们说说,自己人。”秦朗又看向一旁似笑非笑的李昧。
“我可不知道你是自己人,要解释的话,还得你自己说。”李昧道。
“你认识这人?”徐芾扭头问李昧。
“不算认识。他说他叫秦朗,是个做腌菜的商贩。那我自然不好说他是别的什么人了。”
“那他到底是谁?”朱继听得莫名其妙。
“让他自己说吧。如果他不愿意说,你们可以看着办。我听说,想让一个人说实话可以有很多办法。不知是不是这样?当然,若不是那么想知道就算了。”
“唉唉,李仙师,你可不能如此鼓励他们。”秦朗依然嬉皮笑脸,但他忽地眼珠骨碌一转,“我是谁,莫非仙师早就看出来了?我可不信。”
“你到底是谁?”朱继可没那么好耐心。
秦朗闻言,转头朝朱继翻了个白眼,“莫非这就是霹天军的做派,我可算见识了。还有什么更劲爆的没有,大个子?这么热天,还戴片金属在脸上,不怕烫?”
“啪。”他脑袋被身后摁着他的士兵狠狠敲了一下。“让你嘴贱。”
“哎哟,打得好。”秦朗却厚着脸皮叫道。
“什么人这是?”朱继简直怒不可遏,“如此泼赖。”
“算了,先别动粗,问清楚再说。万一是人家的朋友可就不好了。”徐芾再次看了看李昧说。
李昧表情怪异,依然不声不吭,似乎这一切都跟他没关系。
就连他身后的柏轸,此时也全是一副漠然的表情。
徐芾又看向自己在观中的弟子。
柏轸轻轻摇头。
秦朗看了四周一圈,见果真没人替他说话,便忽然笑了笑,“真需要我自己证明?”
“你若真不是李公子带来的人,可就怪不得我们了。”徐芾道。
秦朗听出了此话中包含的威胁之意,于是脸上瞬间收起嬉笑,“好。我只问,你们霹天军中可否有个叫洪昇的兄弟?”他大大咧咧地问。
“有,那又怎样?”
“我是他弟弟,你叫他来见我。就你们这态度,别的我暂时还不想说呢。”
徐芾跟朱继对视一眼,“仙师,此人的话可是真的?”徐芾问。
“这我可不知道。”李昧笑笑,“他的话是真是假,还是由他自己证明吧。要不,你们平常如何对付俘虏,如何让他们吐露真言,如法炮制不就是了。”
“嗨,仙师,你可不能这么说。我,我其实叫洪宝,先前骗你,也是出于无奈。我哪知堂堂青峰山李仙师,居然会暗中跟叛军勾结。要早知道,我不就表明身份了嘛。自己人嘛。”
见还是没人相信,洪宝拿下巴冲自己衣兜指了指,“这里有封信,是我老师写给雷成大师和徐三公子的。是真是假,待我取出,给你们一看便知。”
“你老师又是谁?”徐芾听得一脸迷惑。
“谯恭。谯仙老。”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除了李昧。
他依然面带微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果然,报出老师名讳,这洪宝立刻就像变了个人。
他那张满是戏谑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抱歉了,口念恩师之名,我却被捆绑双手,被摁跪在地上。这对老师实为不敬。”
说这话时,他的身子已经像个陀螺般转了一圈,转眼竟到了摁住他那人的身后。他的身体继续旋转,同时抬腿一勾。那名壮汉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已然两腿朝天,一屁股跌倒在地。
洪宝继续倒立起来,两腿叉开,一脚踢向另一名押解他的汉子,一脚踢向鲁巴。
所有动作,其实都不过发生在一刹那间。
饶是鲁巴动作敏捷,也不得不苟身趴下,然后在地上打了滚,才没被踢中。
另一名汉子则直接被踢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待鲁巴从地上爬起,气势汹汹抽出家伙时,却见洪宝已若无其事站得笔直,不屑地看向他。
“可以了。只是给你们个小小的教训,打平。”洪宝慢条斯理地对鲁巴说。
接着也不见有何动作,洪宝便若无其事地抬手从兜里将一封信取了出来。
此时,洞子里的土匪全都异常惊讶地看着他。
不是因为他真拿出了一封信,而是……
他双手明明是被绳子缚住的。
刚才露了一手地滚牛腿法,倒还可以说此人武功超群,被小看了。而这神不知鬼不觉便将捆在身上的绳子轻松解去,就不是功夫,而是魔法了。
“你,你怎么解开了绳子?”鲁巴瞪着眼,不敢相信地问。
绳子是他亲自动手捆的,用的捆野猪的法子,捆得很结实。别说自己解,就是旁人想替他解开也非常困难,通常得用刀子。
“我不解开,如何给你老板拿信。”洪宝一本正经地对鲁巴说。
“可你明明……”
“明明被绑住的是吗?”洪宝撇撇嘴,“你不会以为,就凭你们几个就能绑住我吧?我不过是不想添麻烦,才让你们把我弄进来的。”
说着,也不管几个押解他的人如何目瞪口呆,已将信递到徐芾面前。
徐芾跟朱继对望一眼,接过了那封信。“你真是洪昇之弟?”
“自己看,有信为证。”洪宝平静地说。
信确是谯恭亲笔。因为上面有他的火漆封印。
信也的确是写给徐芾的。
因为抬头是“霹天军各位首领大人台鉴”。
徐芾将信看了一遍,然后递给朱继。
“方才得罪了。”徐芾对洪宝拱了拱手道。
洪宝摇摇头,再次露出他那吊儿郎当的微笑,却将目光看向李昧,“仙师故意的吧?”
李昧笑笑,“你若不露两手,我信,人家也不信啊。”
徐芾看了看这打着哑谜的两人,无奈地甩甩头,便也不再与他纠结,“据仙老信中所言,难道真有个什么阴谋?”他将目光转向李昧。
“信上写了些什么?”李昧问。
“跟你说的情况大致相同。”徐芾喃喃道,“谯仙老说,有一场令他想想都感到害怕的灾难即将来临。跟那场灾难相比,当下的战火纷争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他劝我们放下武器。”
“还说如果我们同意,他可以去给天子求情,保证不降罪我等。”说着,徐芾笑了笑,“李公子可是与那谯仙老交好?”
“不,我跟他或许见过,但并不相识。”李昧说。
“见过,在百花山庄,你忘了?”这时洪宝忽然道。
李昧看了看他,并未回应。
“主公,这封信我看不会有假。”朱继这时已将信递还徐芾,“如果连谯仙老也认为将会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会不会真有一个什么重大阴谋?”
“会是什么事呢?”徐芾自言自语问。
“对嘛,对嘛,这就对了嘛。”洪宝见气氛缓和,便又开始多嘴多舌,“诸位若不嫌弃,能不能听我说一句。”
“你说。”徐芾对他抬了抬手。
“我老师那人可是懒散惯了,从不管事,也不喜欢过问朝政的。但这次竟然派我来……来跟你们送信,这本身就已破了天大的例。为什么?何以如此?”
说着,洪宝扭头将大家挨着看了一圈,“那肯定是预感将有大事发生。”
“如此重大之事,可不能仅凭预感。”徐芾眉头再次皱起,颇感不悦。
“好,这么说吧。”洪宝想了想说,“老师虽然没有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但那夜一位神秘来客忽然到访,却是我亲眼所见。老师跟那人一番交谈之后,回头便写了这封信。”
“那来访仙老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一个看着五十来岁,但老师说年龄其实比他还大得多的人。”
“谯仙老可已是八十岁的人了吧?”朱继惊道。
此时,李昧已不再说话,仿佛在思考什么事。
徐芾认真想了一会,方对李昧说:“无论如何,我们感谢李公子好意相助。要不,我将此信带回去给雷成大师看过之后,再看大师的意见吧。”
“好,请大师尽快做出决断,以免夜长梦多。”李昧说。
“洪宝兄弟,你哥哥洪昇此时在孤峰台大营,要不,请跟我们一起前去做客?”朱继因为刚才的鲁莽而对洪宝有些不好意思,这时上前邀请。
“哦,不去,不去。”洪宝连连摇手,“我的任务完成,当回去复命,就此别过,就此别过。”
朱继见状,只得再次道歉。
跟徐芾等人作别后,洪宝便随李昧和柏轸一道返回九仙村。
路上,柏轸让洪宝跟自己同乘一骑,洪宝依然说个不停。
“仙师,你真的早就识破了我身份?如何识破的?”
“从你自称是做腌菜买卖的时候。”李昧说。
“这说法有何不妥?”
“整个戎州,就阆州人不喜食用腌菜。你自是酆城人,方才不觉。”
“哈哈哈,我还真没注意这事。”洪宝哈哈大笑,“那么,你与我老师可是在百花山庄相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位在百花山庄与李昧共饮的自称樵叟,却没说他便是仙老。”李昧转头看向洪宝,“你老师告诉你,他与我在百花山庄见过?”
“李公子见笑了。”洪宝再次大笑,“家师为人向来如此,在外从不以自己名讳示人,故常以‘樵叟’自称。自那次相见,家师可是常将李公子挂在嘴边哦。”
“莫不是有何见教?”
“哪里哪里,是推崇备至呢。”
“这么说,我该找个时间登门拜访才是。”
“洪宝愿引李公子前往。”
“那就说好了。”
“一言为定。”洪宝爽快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