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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飞鸽传书还是抱有兴趣。
杜可乐看也差不多下班去了,揪了揪鱼优河粉嫩白皙的小脸:“好吧,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买,买了然后回家。”
鱼优河没好气拍开他的手。
她想愤怒斥责他目无尊长,但是她发现被捏次数太多,导致自己居然都习惯了,想生气又生气不起来。
从第一次【啊!?这个混蛋!居然敢捏本王的脸!本王要把他的手砍下来!】转变到现在【啊,又被捏了,下次可不许了】
这让她感到神伤不已。
杜可乐越来越没大没小,身为国王的尊严,都要一次次被捏走了。
她看着前面的背影,气打不出一处,小跑到他后面踹他屁股。
臃肿的衣服很不方便,想踢到人高马大的杜可乐屁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的样子好像跟在他后面做高抬腿。
“踢我干什么?”杜可乐很郁闷。
“杜可乐,你知道齐桓公吗?”
他脸一黑,不知道这小女孩又要闹哪出,说:“虽然我历史不太好,但春秋五霸主之一,肯定知道啊。”
“你知道齐桓公怎么成为中原霸主吗?”
“你想说什么?”
“齐桓公早年在鲍叔牙保护下,逃到莒国避难,在齐襄公和公孙无知相继死去后,抢先回国,夺取君位。期内励精图治,起用管仲为相,推行改革,实行军政合一、兵民合一的制度,促使齐国逐渐强盛。
作为春秋时期齐国国君,他求贤若渴,礼贤下士,这就是他能成为春秋时期第一个霸主的原因。
历史上,有所作为的君主大多能做到贤能为之用,而怠慢人才的大多是昏庸之君,除齐桓公外,你们历史不乏礼贤下士,爱才惜用的君主,比如秦昭王五跪得范雎,又如刘玄德三顾茅庐请诸葛。”
她小脸无比认真:
“本王没有对爱卿五跪,也没有三顾爱卿的茅庐,所以本王的小脸可以给伱捏捏,但是并不意味着爱卿可以对本王无礼。
你以后每次捏,都要心怀感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知道了吗?”
杜可乐现在只想抱着她小脸亲一口,她一脸认真把捏脸放在台面上说得头头是道,实在可爱得紧。
“这些倒是扯得头头是道……”杜可乐回头看她,笑着说:“我现在想捏捏陛下的脸,可以吗?”
“恭敬一点,恭敬,懂吗?!”鱼优河不满瞪他。
杜可乐就收起笑脸,一脸恭敬,问:“请陛下允许我,捏一下您可爱的小脸。”
鱼优河抬头,撅了噘嘴:“捏吧。”
这还是第一次,得到捏脸许可的捏脸,杜可乐觉得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寒冷的冬天,有一個小土豆跟他扯了一堆历史,然后说以后可以捏她的脸,但这都是因为她礼贤下士,效仿古之贤君,才不是因为你。
她骄傲、不可一世、狂妄又聪慧,就算现在失去一切也从不自怨自艾,杜可乐想到《果壳中的宇宙》里写道:即便关在果壳之中,仍然是宇宙无限空间之王
鱼优河是当之无愧的王,是他的王,而他现在在捏王的小脸。
杜可乐跟老板说了声,要跟妹妹先回去了,这个点也不算早退,开着小电瓶载着鱼优河去了花鸟市场。
鱼优河买了一只鸽子,回了家兴冲冲去写了一张小纸条,绑在鸽子腿上,然后跑到村口。
她一脸期待:“去把纸条给杜可乐。”
把鸽子放飞,然后跑回家。
显而易见,她在放鸽子的同时,也被放了鸽子。
鸽子没有来找杜可乐。
气得她饭都吃不下,只吃了一碗半,平时都吃两碗的。
君心难测,陛下黑着一张脸,杜可乐都不敢跟她搭话,默默刨饭,生怕惹火上身。
11月21日,阴天
飒飒寒风吹了一夜,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阴沉沉没有一点温度,透过窗户洒入房间,照在鱼优河伸出被子的大腿上,随着一股冷颤从大腿一直传到足尖,被窝里的少女把露出外边的腿也缩了回来。
昨晚杜可乐给她入了新棉被,暖呼呼的,有股太阳的味道。
这时,肚子响了。
这是昨晚就吃了一碗半的报应吗?
又过了一会儿,床上棉被被掀开。
不管是衣服还是头发都乱糟糟的少女径直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手伸进衣服里面挠了挠,才缓缓睁开眼睛。
“噫……好冷。”
鱼优河披上厚实的羊毛羔外套,踩着毛拖鞋,抓着北极熊走出房门,她上了个厕所,看了看时间,居然才七点,自己今天居然起了那么早呢!
她看着杜可乐闭紧的房门,还有今天杜可乐都没烦自己起床,这么说来杜可乐应该还没出门?
想到什么好玩的,鱼优河哒哒哒小跑回到房间拿了小扩音喇叭,又跑去杜可乐房门前。
她悄悄拧开门把,蹑手蹑脚走到床前。
果然没起床,库库库,还天天说自己懒,今天她可是早早起了床,杜可乐这个大懒猪还在睡觉呢。
鱼优河得意极了,蹲在床头,对着扩音喇叭喊:
“孩子们,要不要来我的妙妙屋看看?”
鱼优河停顿了一下,作出侧耳倾听的样子,又对着扩音喇叭,说:
“M—I—C—K—E—Y,m—o—u—s—e,就是我,米奇妙妙屋,开启……”
杜可乐被吵得烦不胜烦,掀开被子,嗓子很沉很沉:“你在干嘛?”
“都几点了,你还在睡觉?”
鱼优河很会装腔作势,明明是她吵人睡觉,还一副占理的模样,佯装生气。
“你先把喇叭关了。”
杜可乐就后悔给她买这个小喇叭,每天都是自己被折磨。
“不关!本王不关,本王还要唱歌叫醒你呢……赛尔赛尔!用热血洒下我们的骄傲,赛尔赛尔,大人物永不老!”
“都不是这样唱,是小人物永不老,你词都记不住。”
“本王是大人物,又不是小人物!”
杜可乐一脸痛苦:“我不要听你唱,你唱歌好难听。”
她怒目圆睁:“嗬啊!?”
杜可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出手要抢走她的扩音喇叭;
鱼优河敏捷躲了过去,她连连后退几步,库库冷笑几声接着继续输出。
只剩下杜可乐一脸生无可恋看着天花板,耳边各种动画片片头曲片尾曲,魔音贯耳。
毁灭吧,世界。
“几点了现在?”
“七点,你平时早该起床了,今天还没给本王做早餐。”
她唱累了,踢掉毛拖鞋,趴上了床边,喇巴对着杜可乐脑袋,套着白袜子的两只小脚一翘一翘。
鱼优河简直没一点女孩子的矜持,男生的床是能随便爬的吗?不过这家伙压根还是小女孩,没有男女大防的意识,又或者说——她只是单纯不排斥和自己有亲密接触。
杜可乐强打精神起来,感觉头脑昏沉,嘀咕:“不会是感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