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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间的相谈不欢而散。
尤其是刘氏,她并非是穷凶极恶之人,若不是为了薛锦楼的前途和长房的荣势着想,她何必要这般呕心泣血地经营?
“楼哥儿真真是不懂我的心,婉仪公主有什么不好的?不过是成亲之后不能纳妾而已,他难道连这些许小事都做不到?”刘氏气恼无比地对身边的嬷嬷说。
那嬷嬷方才也听闻了刘氏与薛锦楼之间的争吵,心下知晓薛锦楼是把那个叫莹儿的丫鬟放进了心间,便语气和缓地道:“咱们三爷最是洁身自好的人,难道有个被他放在心上的丫鬟,太太何必为了这小事而伤了母子之间的情分?”
刘氏何尝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只是莹儿已然有孕,薛锦楼又是那样执拗的一个人,摆出来的架势仿佛是要把莹儿扶为正妻一般。
“他要给莹儿什么样的位份我管不着,只是他肯点头娶了婉仪公主,便是把莹儿养在外头当个外室也与我无关。”刘氏怒意凛凛地说道。
那嬷嬷知晓她如今正在气头上,也不敢深劝,便只得附和了刘氏几句,不敢再有他话。
*
莹儿得了薛锦楼的承诺之后,便放下了心中的枷锁,每日里按时服用安胎药,于吃食上也十分精细,俨然一副安心养胎的样子。
绒儿被莹儿提点了一番后,便不敢再去厢房晃眼,送膳的活计也交给了庄子上的小厮。
康嬷嬷坐在临窗大炕上缝制了一对极为精致可爱的虎头鞋,瞧着莹儿的身段比之一月前要丰腴一些,便肃着脸对她说:“有孕在身是比从前要胃口好些,可姑娘也得克制着自己,不好吃的太多。”
莹儿对康嬷嬷的话语十分信服,点点头柔声应下,绒儿却在一旁笑问道:“这是何故?大家都说有孕的人要多吃一些呢。”
康嬷嬷见她稚嫩无知,便也耐着性子向她解释道:“你最近才来大房伺候,不知晓二房曾闹出过一件极为不堪的事。别瞧着二老爷如今对二太太一往情深的样子,当年也曾为了宠妾和二太太分房而居。”
“怎会如此?”绒儿瞪大了眸子问道,在她印象里二老爷薛忠爱妻至深,即便是冒着顶撞嫡母的名声也要为胡氏出头。
薛国公府上下的奴仆小厮们哪一个不在心里感叹过?
康嬷嬷却嗤笑一声道:“不过是老太太不喜二房,这对夫妻为了儿女和自己的利益不得已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而已。当年二太太为了与二老爷的宠妾打擂台,可使出了一个最阴毒的招数。”
康嬷嬷话说一半,绒儿的心仿佛有千万只野猫在抓挠一般,便见她出声催促康嬷嬷道:“嬷嬷就别吊着我了,快说给我听吧。”
莹儿也竖起了自己的耳朵,满怀殷切地望向了康嬷嬷。
康嬷嬷这才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那宠妾有了身孕,二老爷百般提防二太太,可二太太却派了好几个奴仆去照顾那宠妾,每日山珍海味地赏赐下去,只把那宠妾吃的珠圆玉润,肥硕无比。”
“后来生产时因那宠妾肚子里的胎儿过于肥大,稳婆们使尽了百般力气也无能为力,最后落得个一尸两命的结局。女子生产本就如在鬼门关里走过一回般艰险,二太太此举分明是把女子送上绝路,且外头人还要赞她一句贤良淑德。”康嬷嬷感叹道。
莹儿也惊叹与内宅里层出不穷的阴私手段,她额角渗出了些细汗,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袭上她的心头。
幸而薛锦楼将她安排在了京郊的庄子上,即便有人想害她和她肚子里的胎儿,只怕也无从下手。
“这样的手段在宫里也是屡见不鲜,这也是老奴不想三爷将婉仪公主娶进门的原因,若是她一进门,整治姑娘你就想整治地上的蚂蚁一样容易。”康嬷嬷道。
莹儿也捂着自己紊乱的心口,说道:“嬷嬷说的是,如今三爷已向我应下了不会迎娶婉仪公主,我便信他一回。”
*
半个月后。
在厢房内养伤的李晟也恢复了大半的精气,他知晓自己的身份会给庄子上的女眷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他就在更深露重的一夜里,运用轻功爬上了庭院里的树梢,而后便飞快地隐入了夜色之中。
薛锦楼发现李晟离去时心头的大石也落了地,因得知李晟在厢房内留下了一千两的银票,他又蓦地摇了摇头道:“如此,倒显得我狭隘胆小了。”
这声无力的轻叹飘入了莹儿的耳畔,她不解其意,便持着雾蒙蒙的透亮眸子凝望着薛锦楼。
薛锦楼便笑着把李晟的来历以及永明帝得位不正的事告诉了她,他轻描淡写地将这些尔虞我诈的朝堂之事说出了口,莹儿也是听得心惊肉跳。
“三爷救下了安平王,也不曾向朝廷的人告发安平王的行踪,还供安平王小心养伤,您已然是仁至义尽,安平王必定也会感念您的恩德。”莹儿的劝解声如轻风细雨般拂灭了薛锦楼心中的戾气。
他长叹一声,到底是将此事揭过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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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月后,莹儿的胎像渐稳,却因害喜的症状而清瘦了一圈。
康嬷嬷担心的不得了,便只能亲自下厨给莹儿做一些开胃的膳食,莹儿每每用上几口便会上吐下泻的厉害。
薛锦楼不得已将朱太医请来了庄子上,让他为莹儿断脉看诊。
朱太医捋了一把自己发白的羊角须,提笔写下了一道止吐的药方,却又嘱咐道:“至多在吐得格外难受的时候喝上一包,是药三分毒,一定要小心为上。”
薛锦楼奉上了厚厚的诊金,并亲自把朱太医送出了庄子上。
京郊外虽人迹罕至,鲜有人烟。可仍是有些官眷们去普济寺上香拜佛的时候会途径此处地带。
朱太医与薛锦楼都是京城内赫赫有名的人物,不必定睛细看,平国公家的夫人便遥遥地瞧见了薛锦楼英武高大的身形以及他身边佝偻着脊背的朱太医。
那夫人便好奇地问:“薛家三爷怎么会出现在京郊外的一处庄子上?”
庄子里也有不少务农的散户,平日里也没少与庄子内的奴仆们打交道。
这世上本是没有不漏风的墙,纵然奴仆们经由薛锦楼的吩咐不敢向外宣扬莹儿有孕,可与散户们相处的时候也难免会有说漏嘴的时候。
那夫人问了几家散户,果真便问出了庄子里的隐秘,原来是薛锦楼身边的丫鬟有了身孕,这才被安置到了庄子之中。
莹儿有孕的消息在京城内不翼而飞,很快便传到了婉仪公主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