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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慕青站在门前,敲打着门。
叶辰整理了一番衣着,缓缓走出。
“师父,你不会一晚没睡?”
“怕他想不开,和他隔窗相望一夜”。
“……”
慕青哭笑不得,刚才见到柳大哥的时候其面带愁容,精神倒是不错。
现在见了叶辰,其带着两个黑眼圈,精神极差,更是心事重重。
二者相较之下,叶辰更像是那个受伤的人。
两人来到饭桌时,柳尚书早已在等候,倒像是没事人一样,见到叶辰主动打招呼道,“叶道友,昨夜星辰如何?”
叶辰心中苦,而今时节,刮了半夜的汗风,临近早晨又是寒风,热一阵冷一阵,滋味自知。
见叶辰不答,柳尚书开口道,“听闻叶道友寻一教书先生,不知我如何?”
叶辰眼前一亮,“柳道友出自南书院,若是做教书先生,怕是屈才”。
柳尚书道,“我本就一飘零人,随遇而安,何来屈才之说,若是叶道友不嫌,我愿尽我所能,授之所有”。
琴妹此去,他心已成空,天下之大,再也无自己容身之处。
历经波折,幸亏得遇叶辰,两次救自己于生死之际,这等恩情他不得不报。
昨夜叶辰一夜守在门外,他又何尝不知,得遇如此之人,幸甚至哉。
他愿意此生留在这里,等待……
叶辰闻言,被其一番话触动,当即而定道“我愿以月百枚元石请柳道友出山”。
柳尚书道,“这……我本心诚,并非贪图其他,叶道友如此是折我诚意了”。
叶辰劝道,“身为修行之人,柳道友愿意屈身在此,就是帮了我大忙,这只不过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
“若是柳道友不嫌,以后你我两人兄弟而论,柳大哥不知意下如何?”
柳尚书笑道,“能够结识叶兄弟,是我柳某之幸”。
当下教书先生之事而定,又见柳尚书从阴影走出来,叶辰也是松了一口气。
如此这番,不虚此行。
中午时分,叶辰让慕青传出话去,以后这所大院将成为朔风镇的书院,由柳尚书负责一切,一时之间,整个镇子都是沸腾。
这镇上之人,本就是被叶辰所救,而今又安排书院,请了教书先生,这对于众人来说又是莫大的一件好事。
午时刚过,之前的妇人带着乌东却是再次前来,男子提着两个篮子走在妇人身后如同是仆人一般。
见到叶辰的一瞬,这妇人就是拉上了哭调调,“上仙,您可是说过要考虑考虑我家男人,今儿怎的让他人做了这教书先生,小妇人这命啊,怎么这么苦,上仙,您可要帮帮我啊……”
慕青在一旁看着心烦,当即有些怒道,“刘大姐,你快起来,你这样哭哭啼啼的不是让我师父难做?去年若不是我师父出手,你我都死在了那群匪徒手中,难道这等恩情你忘了吗?”
妇人闻言,看着慕青有些怒气,当即也是怂了下来,急忙磕头道,“上仙,是我不对,是我不对,还望上仙不要生气……”
叶辰起身道,“做人莫要太贪心,否则贪欲盛则祸事近,镇上之人比你下者多众,房屋比你简陋,生活比你拮据,你该有自省之心,否则以后大祸到来,贪众则空梦一场”。
妇人跪地道,“小妇人知道错了,还望上仙开恩,上仙说的话,我一定记在心里,还望上仙恕罪”。
叶辰并没有理会,而是转身背对着妇人,思考良久。
妇人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自己的一点小心思被叶辰拿捏的死死的,且叶辰的手段她自是见过,怎敢多言半句。
少顷,叶辰转身看向一旁跪地为妇人请罪的乌东,“好了,刚才的是给你们的忠告,以后你们谨守本分,我自不会亏待你们”。
“柳上仙为教书先生,一人管理书院多劳,乌东你留下做下手,帮柳上仙处理杂事”。
随即看向妇人道,“我也不是不讲情面之人,以后你也可以搬进来留在书院,负责饭食和打扫,以后若是能够做到我所说的,我自不会亏待你们夫妻两人”。
一番恩威并施的话语,让妇人又惊又喜,接连磕头道谢。
两人自从搬进来之后,很是勤劳,对柳尚书也是极为的尊敬。
这一点自然是从叶辰口中得知柳尚书也是修行之人,柳尚书为人和善,但也不敢僭越。
由于书院正式翻修,配置桌椅,镇上的人听闻此事,皆是来主动帮忙。
柳尚书见到众人如此的热情,也是十分欣喜,当即感叹道,“没想到离玄宗地界的人如此的心齐”。
他来到这里也算是小有一些日子,自是见到了这北方的热情,与南书院地界完全不同。
慕青解释道,“这都是因为我师父,去年镇上遭难,大多数人都是师父所救”。
柳尚书闻言,更是高看叶辰三分,小小年纪,却是已经做到如此,同为炼气期修者,相比之下,自己倒是有些相形见绌。
叶辰看向慕青,“这等小事就不用说出来了,丢人”。
慕青吐了吐舌头,轻哼一声,夸他他还不愿意了。
就在此刻,木师傅走上前道,“叶上仙,有根主梁放不上去,可怎么办?”
为了将书院建造的宏伟一些,也好流传后世,这都是他们这些人的心血,不过现在一些主要的男子都去山上砍伐运输树木去了,在场的人手较少,主梁太大,根本没办法将其放上去。
叶辰闻言准备出手,慕青主动请缨道,“木师傅,我来帮你”。
这木师傅愣住,“慕青姑娘,你可是和我们一样,不懂修行,这怕是做不来”。
慕青见到叶辰点头,当即道,“木师傅,你可莫要小看我哦”。
说着便是走到了主梁面前,随即从袖袍中拿出一枚画好的驱物符,贴在主梁之上,只见其双手合十,静气凝神,“起”。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粗壮的主梁竟然拔地而起,缓缓悬空,向上而去。
这一幕,让众人目瞪口呆,惊讶之余更是震惊。
他们自是知晓慕青和他们一样都是普通人,没有修行过,只是每次见到叶辰叫其师父。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学到了术法,这好不神奇。
慕青将主梁放上去之后潇洒的拍了拍手,随即站在了叶辰身旁,见叶辰看着主梁若有所思,其歪过头挡在叶辰眼前,“师父,我这个弟子没给你丢脸吧?”
叶辰嘴角展露笑容,道了两个字,“尚可”。
慕青有些不满意,撅了噘嘴。
她表现都这样了,竟然只是尚可,他心中的‘极好’到底是要什么程度?
除去在场之人的震惊外,柳尚书更是震惊,疑惑的问道,“慕青姑娘也是修道之人?”
若说慕青不是,她怎么会施展术法?
慕青看了看叶辰,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解释。
符术是师父教自己的,她自然是不会说的。
叶辰道,“只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的符术罢了,难登大雅之堂”。
柳尚书震惊道,“叶兄弟太过谦了,此等术法能够比肩筑基……”
话及此处,柳尚书突然反应过来,这术法和叶辰之前给自己的符术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叶辰用此符能够与结丹期有一战之力,而慕青一个普通人施展此符术能够有筑基期修者的操作,这到底是何等东西?
若是这等神物都难登大雅之堂,他口中的登堂入室的得是何种东西?
柳尚书思而后定,郑重行礼道,“拜之至诚,尊上之志,承下之传承,若不嫌,愿应其道而行之”。
叶辰见柳尚书躬身之礼,大感意外,话中之意,是继传承之言,立道之志。
“这……”
他若答应,便是相当于开传承一脉,这与开宗立派无异;若不答应,柳尚书心诚难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