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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关心则乱,神逸的反应有点过激了,宋巡当然不会计较他小题大做,当然也不敢计较,却凭空误会了什么。
之前是听老爹说过来着,虚黄子在红尘俗世有个女友来着,这楚总和虚黄子看上去年岁相当,横看竖看都是个知性气息十足的女强人,倒还真的般配。怪不得老爹说让以俗物相报,破案了,这下彻底破案了。
宋巡一肚子都是好意,反倒是神逸小人之心,时时刻刻以阳神护定楚毓茗,这么做谈不上礼貌,但也绝谈不上失礼——在修士面前凡人是很脆弱的,摆明车马的防备其实是一件很大方的事情,大家没那么熟,没有义务敞开自己的弱点在别人面前以示诚意,所以宋巡没往心里去。
跟神逸对接的是宋巡手下的一个总监,这次也来了,神逸因为是对接人,所以一并参加了今天的会议,但他职级比较低,对接的细节在对方到来前都给自己顶头上司和楚毓茗汇报过了,所以基本上当个锯嘴葫芦从头陪到尾即可,不需要他多说话。
神逸的顶头上司是市场部的总监安瑜奇,此人是楚天国贸的年青一代骨干菁英,自然也参会了。
神逸在开会写记录的小本本上涂涂画画消磨时间,一会画把剑,一会画个少女脸,假装认真公然摸鱼,安瑜奇就坐在他旁边,看在眼里只能瘪瘪嘴,也不便当众点破。
但他对神逸的印象着实不好,任哪个领导也不会对上来就翘班大半个月的下属有好印象,后来说他实际上请假了,但直接找楚毓茗请的假,如此越级汇报更是犯了职场的忌讳。
原本摸一场鱼就过去的事情,神逸却也不知道对方吃错了什么药,动辄点名问神主任一些话题要他来回答。
于是他勉为其难,正经地介绍起楚天国贸的下游合作网络,这些都是熟稔于心的东西,对他来说也不困难。
然而安瑜奇更加不舒服了,看不出这个摸鱼佬来的时间不长,倒是把公司的各方面业务摸得清清楚楚,有些细节甚至比他还熟悉,就……很不简单。
所以怕不是这家伙入职是来干掉自己的?他实在很难不这么想,说来也是的,这人自带资源,真干上一年半载,到了要论功行赏的时候,爬到他头上好像还真的不太难。
于是到了会议的后半段,安瑜奇主动提出要去东胜酒业现场调研一下产品,这是应有之义,所以谁也不觉得奇怪。
但这里他其实是藏了一点点私心的,这要分两面考虑,一方面是,踏踏实实干活的人都知道,谈生意是十谈九不成的,东胜酒业送上门的生意多少有点蹊跷,给楚天开的条件也过于宽裕了点,如果他们产品真没问题,与其说是谈生意,倒更像是来送礼的。所以他得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猫腻,真要有问题就得叫停。
另一方面,倘若当真没问题,这一单好好推进下去了,他这也算深度参与了项目,神逸就算头功,他的功劳也不会小,这是个对他自己地位的防守。
平心而论,安瑜奇此举虽有私心,也算是光明正大了,总好过有些见不得别人成事,暗地里使绊子,把项目往黄了搅合的。
会议过后双方又约了简单的晚宴,对方远道而来,总不能谈完事就送客,这算是基本的礼貌,也是直到这个过程中,宋巡才有机会私下跟神逸说几句话,他悄摸摸自报家门,家父正是花果山御魂宗的宋云枭,神逸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对方给的条件如此宽,还各种找机会让他露脸,说白了就是用送业务的方式送礼,既能给钱,也能给地位,算是考虑非常周到的示好。
神逸这才歉然一笑,赶紧收回阳神,请宋董不要见怪,宋董会心一笑,表示懂的都懂,神逸一下就不懂了。
晚宴上双方相谈甚欢,楚天国贸这边相关的要员到得很齐,也算是对东胜酒业的一份尊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喝得有些上了头,宋巡和神逸作为修士没那么容易醉,但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有时候喝醉只是氛围到了自然而然的泛起了糊涂。
黄汤马尿诚然误事,宋巡口无遮拦,说起楚总和神逸“郎才女貌”来了,神逸大惊失色拦他,让他不要胡说,宋巡却会错了意,连忙改口“楚总巾帼不让须眉,以女貌称之确实不对,应该说是佳偶天成才对”。
神逸急了,义正词严纠正说自己和楚总并无关系,叫宋巡别乱点鸳鸯谱,宋巡再次会错意,以为他们俩是还没确定关系,于是又说了一句:“呀,我说早了吗,哎呀,掌嘴!掌嘴!各位见谅。”
他这三句话过去,酒桌上的人醒了一半,齐刷刷盯着神逸和楚毓茗,神逸百口莫辩,此时却也不好发作,一口气梗在喉间,开始盘算晚上回去要怎么联系枭山公,让枭山道友好好治治这个出言无状的儿子。
而此时此刻宋巡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笑声逐渐尴尬。
楚毓茗见状,心中悠悠一声暗叹,举酒道:“宋董误会啦,神主任开我的车是因为和我住得近,被我抓壮丁当司机了而已。不过谢谢您一番好意,我是要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是吧?”
这“是吧”这是冲着神逸说的,神逸这时候也不敢纠正自己其实只蹭车不开车了,赶紧承认自己司机的身份,把这事模糊过去。
宋巡看到自己掉地上的脸又被楚毓茗生生捡了回来,一边感叹楚总真是雅量,一边恨不得抽自己两百个嘴巴子,一天到晚胡说八道什么。
但是……但是吧……那这虚黄子烦什么病,干嘛见到自己先把他楚总护上,那画风看在元婴修士眼中,就跟直接搂怀里了也没什么区别。
一场晚宴之后,宋巡在附近的酒店下榻,一晚上都没睡踏实,不过有了楚毓茗打圆场,神逸的确没有联系枭山公收拾他。
晚上神逸送楚毓茗回家——当然是叫代驾,修士把酒精蒸出去不是不行,但他真没驾照。
车开到别墅区停好,给代驾司机结了账,楚毓茗干脆邀神逸在家里住下,因为真的很晚了,没必要让他回去,因为她经宋巡胡说八道一撩拨,借着酒劲未退,真的有话想对神逸说,她怕酒醒了就再也不敢说了。
神逸在楚家睡客房其实已经习惯了,便也没有拒绝,反正睡客房和睡房顶区别不大,他这么晚也并不打算去别处。
夜已深沉,楚江和吴雪已经睡去,楚毓茗坐在沙发上,神逸给她端水漱口,轻车熟路,每件东西摆在什么地方都很熟悉。
“你好像对我家很熟啊?”楚毓茗有些好奇地问在她面前坐下的神逸。
神逸也不否认,这里其实对他来说,感觉也挺像是家的。于是楚毓茗问他:“你不会是偷偷钻到我家来研究过吧,是不是我家的小秘密你都知道?”
“你胡说什么呢,我又不是变态,偷偷研究你家干什么?”神逸胡乱否认着,他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否认,也说不上来前面为什么不否认,面对楚家,面对楚毓茗,他总觉得自己是糊里糊涂的,迷迷糊糊,没根没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