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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道誓相互约束,两人便算是彻底结为同盟,虽然道誓约束内容有限,但互立道誓这种事,天然即可拉近双方关系。这不是红尘里签个合作协议或者商务合同可比的。
如此说定了第一件事,那第二件事就好说了。
“第二件事没什么好处,纯粹是劳烦一下道友,道友愿意办就办,不愿意办,我也绝不会心生怨怼,再找别人就是。”神逸小小铺垫了一下,但他既然来找枭山公,其实就是知道对方一定会应下,实际上这事比第一件事重要,因为找铜镬的事情渺渺茫茫,他也不是没有帮手,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精神,才来麻烦枭山公。
“道友直言无妨。”枭山公不耐烦听他铺垫,催促道。
神逸点头正色,掷地有声道:“东溟宗太上长老渡沧海,勾结倭修修炼邪术,残害生灵,是我大夏仙门之公敌,如今他藏身这茫茫大海,如果道友不嫌麻烦,不妨在突破炼虚期之后,帮我找他一找,到时候我喊人,咱们一起去灭了他。东溟宗如果全宗倒向倭修,那他们就去倭国修行好了,大夏便不用留他们的道统了。”
好大的口气,张嘴就要拔宗灭派,乍一听让人以为他不是在渡化凡劫,而是在等雷劫呢。枭山道人暗暗咋舌,不愧是冷主任的师弟,这天宫道的弟子一个比一个邪门。
不过不得不说这年轻人真会找盟友,要寻渡沧海的麻烦,他可太乐意了,这渡沧海多年来跟他针锋相对,互相看不顺眼,找他麻烦的事情,都不用人求,枭山道人自己就很乐意去办。
所以这个神逸,到底为什么这么了解他。
神逸对他的了解可多着嘞,有些事情是在未来早就查明的,眼下阻碍枭山道人破境的,十有八九就是渡沧海。
彼时神逸劫雷缠身,命不久矣,枭山道人接手仙管会主任一职,神逸在职时跟他没什么往来,但也知道冷师兄在任时与他交际颇多。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他絮絮叨叨交代了很多事,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与枭山道人说了,明明素未谋面,却仿佛相交多年的老友。
枭山道人自然也愿意向他吐露一些无关紧要的陈年旧事。
当神逸说他杀了渡沧海时,枭山道人很是激动,又是悲愤,又是痛快。原因是那死鬼渡沧海曾经故意添堵,阻他道途,害他亲人丧命。不能亲手杀之实在是不痛快,但听闻其人这般下场,自然很感谢替他雪恨的神逸。
枭山道人接手仙管会主任一职时,乃是炼虚巅峰的修为,再多走一步就要进征域了,也就是说若非道途被阻大受打击,彼时至少也是合体期境界,绝不在渡沧海之下,反而极有可能凌驾其上。
神逸所说蛟王鳞片有龙纹相云云,也是因为他见过后来的蛟王精魂模样,拿着结果编过程而已。
渡沧海眼下应该也是化神境,恐怕比起枭山公还差了一截,当年那什么合体期的境界里,掺了多少邪术的水分不得而知,反正现在应该妥妥不是枭山公的对手。
至于神逸说让他突破炼虚期再去找渡沧海麻烦,无非是客套一句,不想显得他只顾着自己的事情,不近人情。
“渡沧海是吧,就是道友不说,我也要找他麻烦的,这厮不是个好东西,但我没想到他竟然好好的骑墙派都不肯当了,要去当汉奸,这是他自己找死。不用等什么突破炼虚期,我这几天就找他麻烦去。”
神逸想了片刻,觉得自己推断有纰漏,如果对方真的已经投靠倭修,得到邪法的话,那不来阻枭山道人的道途也无妨,反正人家“上面有人”,这菜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没必要多此一举。
以及,如果对方已经投靠了倭修,搞不齐手上……啊,那没事,眼下这个修为他也驱使不动什么渡劫期的法宝,不必杞人忧天人,
剩下的就是法理上的事情了,如果渡沧海还没有来得及投靠倭修,就以此定了他的死罪真的合适吗?
合适,合适的不得了。神逸又不是学法律的,他现在也不代表仙管会,讲什么程序正义。
跟修士讲法理,修士可不跟老百姓讲道理,难道要等渡沧海把那无辜的岛民都杀了再去判他死罪不成?那也倒是正义了,反正被牺牲掉的老百姓没处叫屈,没人听得见。
想完这些,他觉得再无纰漏,反正届时做掉渡沧海他也要亲至,真有个什么万一在预料之外的变化,那也不至于把这货给冤杀了。
之所以对此人如此念念不忘,乃是因为他做下的恶事着实令人难以释怀。
既然如此,枭山公想什么时候找渡沧海的麻烦都不必多劝,随他高兴就是,两人早有私怨,咱就是微调一下而已。
两件事情说定,神逸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觉得再不走马奕峰就要犯错误了,于是拉着老马和老五就要走。
枭山公也不多客套挽留,客客气气将三人送离洞天,此外一人送了一个小盒谢礼聊表谢意。挥手作别时天才刚刚大亮,花果山上还没热闹起来,三人趁此机会离去。
谢礼是一盒果干,乃是花果山真龙气滋养出来的好物,食之延年益寿美容养颜,凡人亦可入口。不是什么重礼,礼轻情意重。
马奕峰拿着果干欢欢喜喜就要回家给妻子献宝,浑不似刚刚神魂颠倒的局促模样。
其实他也没神魂颠倒,老马点很清,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他一生的梦想。什么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那是要严肃批判的行为,他不是,他没有,绝对没有。
那不是小姑娘太热情了吗,而且人家小姑娘能有什么坏心思,就是受了救命之恩热情一点而已,什么多的意思也没有,真的。
反正马奕峰踩着他的赤铜锏一溜烟飞走了,拦都拦不住的那种。怎么看应该都不算做贼心虚。
神逸和老五又在这里游了半日,老五也坐不住了,一门心思回家看看老婆,也不知道她写完检查心情会不会很低落。
神逸一个人被丢在异乡,觉得也没什么不好,只是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赖在这边不走,总觉得有点小奇怪。
本着小别胜新婚的心情,他也没急着回去找林文潇,偷得浮生半日闲,大梦盘本是最适合度假的所在,他却偏偏过得紧锣密鼓,不是在研究丹药,就是在管理仙门。漫无目的对他而言总是很奢侈,所以他才会被林文潇说的随便坐一列公交去一个地方这种不着调的提议迷住。
于是登山,于是看海,于是去各种地方瞎逛,有风景或者没有风景的地方瞎逛。人说所谓旅游不过是离开自己待腻了的地方,去到一个别人待腻了的地方而已。
这话说得并不高明,缺乏发现美的眼睛才会觉得腻,人间本就是风景,生活本就是风景,分明记不得树上每一片叶子的排列,地上每一块石子的形状,凭什么说那山那树不新鲜?不是人间无聊,是人间匆忙,消磨了耐心,碾碎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