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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等了差不多一周过去,神逸从始至终毫无动静。就是再傻的丫头这一下心也冷了七八分。楚毓茗压着性子画画,她有一双好手,画出来的线条纤秾合度,甩开膀子左手右手都能画出想要的大线条。
可一颗平静的心却不是随时都能有的,平日里她总画一个清瘦的男人,笑容如阳光般和善,杨汐苗看过多次了,后来知道她画的是化学系的神逸。
然而等了一天又一天,神逸始终没有主动相约,连楚毓茗自己都觉得再画他是一件不正当的事情,于是线条走着走着,轮廓就从硬朗变成柔和,画中的女子不是面笼寒霜就是眉头微蹙轻嗔薄怒。
她画的不是自己,可谁都知道那正是她想要露出的表情。
楚毓茗的脸像是被熨平了一样毫无表情,喜怒都在画纸上。
她抱着一线侥幸的心思,想着神逸是不是平日里忙,没空寻她,特意周末也没回家,把时间默默空了出来,然而周末神逸还是没有联系她。
她越等越是心凉。
到了周天,杨汐苗说:“毓茗,别画了,咱们出去玩吧。”
“去哪,玩什么?”楚毓茗放下炭笔,仿佛一直在等待着类似的拯救,杨汐苗说:“爬山去,南营山离得不远,景色很好。爬完了去棕榈树那边洗个澡,吃顿好的,怎么样?”
“棕榈树是什么啊?”
“你不知道?五星级澡堂,二楼是洗澡的地方,三楼是自助餐厅。离学校也就两三站路,吃完饭走着就回来了。”
“澡堂还分星级的?而且现在还有澡堂呢?不会是那种不正经的地方吧,你别害我啊。”楚毓茗奇道。
杨汐苗一脸黑线:“你在想什么呢,我妈带我去过的地方怎么可能不正经。五星级是我瞎说的。”
“那行吧,听你的。出去走走也不错。”于是两个少女手拉手进了山。
南营山本就是钟灵毓秀之地,才能引得无数散修藏身其中,连高院长都在附近开了一家福利院。
这些修仙者深居简出,平日里即便碰上了,大多看上去与常人无异,顶多就是穿个僧衣道袍什么的,总不至于青面獠牙。也没有哪个欠货敢随便把哪一块地方划成其洞府禁地的搞什么擅入者死,倘若真想躲个清净,就到没路的地方开个山洞,或者在居所外面布些障眼的幻阵也就成了。
总而言之,这些散修绝不至于影响游客的心情。
两个小姑娘爬了大半天,爬上一座小山头的顶峰,登高远望,还有其他山峰连绵起伏落在别处,一山还有一山高。她们费了老大劲,爬的却远远不是最高那一座,有些高峰看上去就嶙峋突兀,根本没有路的样子,美则美矣,生人勿近。
“毓茗你这两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呀?”杨汐苗见楚毓茗爬过山出过汗,心情松快了,明知故问道。
“嗯……”楚毓茗没有否认,也不想多谈。
“怪了,人家都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这小子怎么油盐不进呢?”杨汐苗依着自己的心思胡乱猜测,替楚毓茗吐槽着。
楚毓茗一时被她说红了脸,想说自己没在追他,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否认。最后只能远眺着蓝天白云,带着一点难以压抑的沮丧说:“大概他不喜欢我吧。”
“胡说,毓茗这么漂亮顺滑的girl,谁不喜欢,他敢不喜欢打断他腿。”杨汐苗虎里虎气的胡说八道起来。
楚毓茗明知道她满嘴放炮,但还是被逗得开心了点。
她的心绪时高时低,其实所谓纠结内耗,只不过是不知道怎么选择,轻易放弃的话她担心自己会后悔,执着坚持的话,同样担心自己会后悔,女孩子面皮薄,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
其实真的打定主意任选一条路走下去未必就真的会后悔,或者说后悔又能如何呢,十年二十年后回首去看,会发现此刻心心念念的事情也就那回事而已。
只不过年轻如她,生命的深度尚且不足以支撑这份感悟,每一个人都必须走过这个生命历程,才能获得如此这般豁达的胸襟。彼时以过来人的身份回首,青春是那么可笑,又那么美好。一去不再来。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也许今天的楚毓茗更适合泛舟,而非登山,泛舟的乐趣在于随遇而安,懂得弱水三千取一瓢饮的取舍智慧。
而登山的乐趣在于执着,为山千仞,攀一步见一步的风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不过转转总归是好事,比闷在屋子里画画强,就算要画画,背着画板爬到山上画也比闷在屋子里强。
山风吹得多了,似乎真能带走那些细腻的忧愁,楚毓茗觉得神清气爽,怡然自得。
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对膝盖冲击不小,楚毓茗和杨汐苗走走停停,来到山下天色已经有些发暗,累出一身汗来。
两个姑娘叫了一辆车前往棕榈树洗浴中心,司机听闻两个女大学生要去洗浴中心,心思里转出不干不净的东西,用不怀好意的目光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又一眼,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杨汐苗累得不轻,靠在楚毓茗肩上小憩,不知不觉睡着了。
楚毓茗本来正在手机上玩指绘软件,她在上面画了一副温馨的内景,那是一座不存在于现实的房间,是她想象中惬意的小窝,这幅画她已经画了好几天了,最近一直在细化各种细节。
然而杨汐苗靠在她肩膀上之后,她拿着手机实在很累,只好放下手机,随着车摇摇晃晃。
她看着窗外景色,越发觉得不对劲,杨汐苗说过,那个棕榈树洗浴中心距离学校只有两三站路,何以这景色越走越陌生,她心中紧张,却不敢大声,暗暗摇醒杨汐苗,让她看路。
杨汐苗却睡糊涂了,迷迷糊糊问了一句“到了?”
司机说:“到了,就快到了。”
杨汐苗睡眼惺忪看向窗外,发现景物不对,却仍然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说道:“师傅你走错了,我们不是要来这边。”
司机发出一阵状若憨厚的笑声,说:“嘿嘿嘿嘿,同学,做生意嘛,在哪不是做,跟我走,价钱好说。”
这句话揭破了最后的伪装,楚毓茗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杨汐苗也是反映了一下,大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停车,我们要下车!”
司机见状眉头一皱,也不顾开车危险,附身从副驾驶车坐下抽出一根钢管,然后见附近人烟稀少,才把车停在路边。
“我劝你们不要不识趣,把手机交出来,不然……嘿嘿!”
“你……”
“交出来!!”那持棍的黑司机一声咆哮,将两个女孩吓得噤若寒蝉,看着明晃晃的钢管,杨汐苗和楚毓茗不敢反抗,只能乖乖交出手机。
然而一旦手机交出去了,也就意味着失去了报警的最后机会,她们心里不甘,却又不敢跟钢管比较自己脑壳够不够硬,这是一场无妄之灾,脑子里转着千百般念头,在一根钢管面前却没有一个有用的法子。
手机离手,陷入险地,两个女孩肠子都悔青了,一时间如堕冰窟,只怕从此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