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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武派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名门正派,属于儒门一脉,儒门在世俗间影响很大,于修真者而言,却远不及道门佛门兴盛。是以当年一战,道门和佛门还能缓过气来,同样打残了的儒门却极不好过。
李商阳在仙武派还有一个掌门师兄,修为比他还差不少,剩下的都是小辈。其实这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宗门总要有人坐镇,也总要有人奔走。
掌门师兄坐镇宗门。修为自然比不上跑来跑去诸多历练的李尚阳。
仙武派讲究的也是修齐治平,门下修士不刻意追求长生,寿元随着修为增长水涨船高,不炼丹也不避世,反而热衷奔走于俗世。道心虽各有不同,归根究底在于一己之力撬动天下,使天下运转有常,生民安居乐业。
然而,儒家说“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抗倭之后宗门衰败,李尚阳这许多年都是为了振兴宗门而奔走。招揽弟子,收纳资粮,先考虑活下去,再考虑撬动天下。
可人在一个小格局里困得久了,便会逐渐忘记初心。借口当然很多,也都是不得不考虑的现实因素,往虚了说是时机未到,往实了说是力有不逮。可终究是壮志消磨,远离初心。一旦道心减损,就连道行增长也受影响。
今日风光正好,暖阳当空,不似初冬,倒更像深秋,原以为不过平常光景,可一位不速之客的造访,竟让他的心境也仿佛这天气般年轻了几分。
这是仙门中人梦寐以求的机缘,这份机缘来自错乱的时空。
李商阳被自己胸中浊气憋得难受,忽然之间想通了什么,他豁然起身,说道:“我心有所感,出门转转。老婆、师弟你们聊着,中午吃饭不必等我,师弟如果没有要事,且在家里多坐一坐,等我回来。”
这变化来得突然,连赵雪盈都感到不知所措,不过神逸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师姐夫对他那股已隐隐然的敌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通透豁达。
李商阳前脚出门,神逸后脚开始说骚话:“师姐呀,我怎么突然多了个师姐夫,突然撞见搞得人怪不好意思的,给我介绍介绍呗。”
赵雪盈意外道:“你不是从大梦盘而来吗?见过未来的我,怎么会不知道他?难不成那世界里有点微妙的不同,我跟别人结婚了?”
“嗯……还真跟别人结婚了,这不是重点,你先跟我聊聊姐夫呗。”他不是不想提醒赵雪盈将来的劫难,只是强弱实力悬殊,说来不免让人绝望。何况这事情在赵雪盈心里也是一块旧伤疤,能不碰就不碰,导致神逸只知道李商阳过几年死了,具体细节一概不知。
以及,就他师姐的脾气,真告诉她以后的事情,那一把寒兔剑又不知道要指到哪里去,会不会专挑修为高的人斗法,把自己也折进去?这还真说不准,他得先收集信息,慢慢想办法,既然没能阻止赵雪盈嫁给李尚阳,那就只能对不起老五了。
反正这人渣可能更适合在合欢宗里胡天胡地。
“他呀……我18岁就认识他了。”赵雪盈难得被问起儿女情长的事情,笑容也变得温柔腼腆起来,配合她天生的媚骨,明艳得不可方物。
6年前,赵雪盈18岁,刚刚步入筑基后期,境界已然稳固,闭门造车事倍功半,索性趁着高考刚结束,假期没作业的功夫,好好放松身心,整日踏剑游玩。
这期间就遇见一个文质彬彬的书呆子,这个书呆子正是已经在化凡劫里困了5年的李商阳。
当时的李尚阳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平凡日子过了许久,化凡劫就是不肯结束,他白日里老老实实生活,到了晚上就在租住的居民楼楼顶支一张躺椅喝酒唱歌。
赵雪盈远远看见他,明明长得年轻俊朗,怎么如此颓废?于是按落飞剑,找个掩体落脚,绕着出来走到李商阳面前:“喂,你这样唱歌很扰民呢,有那么多KTV,怎么不换个地方嗨?”
她这话说得不算客气,李商阳突然遭到责难,本就郁闷的心更加不爽,他抬眼一看,却被眼前的女孩美得昏了头,说是惊为天人也不为过。
李商阳顿了顿,那一点不爽,早就溜得无影无踪:“呃…我是不是吵到你了?抱歉抱歉,这都好多天了,我看也没人提意见。以为没什么……”
“还行吧,不是太吵,可是一般大家也不会贸然提意见,忍忍就过去了。你不能仗着这个就肆无忌惮。”
“是是…你说得对,实在抱歉,那我回去了。”李商阳觉得惭愧,这就收拾躺椅准备走人。
“其实我不是为了这个来的。”赵雪盈又说。
李商阳手上不停,询问似的看向这明艳的姑娘。
赵雪盈说:“我只是觉得,你看起来很颓废,这样不好。如果有什么不开心,我可以陪你聊天呀。大家都是年轻人,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不开心就说出来,开心了就可以好好生活。”
这话说得李商阳差点不小心把躺椅给摔了,他简直受宠若惊——这是哪来的天使一样的姑娘,看他不开心就主动送温暖。世上要是多点这样的人,这世界便美好很多了。
可是真让他说为什么不开心,那也说不出口。化凡劫里困了5年,这事情说给萍水相逢的人,怎么听得明白?
“呃…我在同一个状态里困得太久,不管怎么努力都没进步,觉得自己很没用,大概就是这样吧。”李商阳隐晦地说了说自己的处境,想听听其他人会怎么说。
他以为赵雪盈会说很正常,随着时间推移,会慢慢好起来之类的话来安慰他,不是说听这种话就不觉得温暖,而是这话不痛不痒,只能说聊胜于无,只能说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然而赵雪盈说的是:“那感觉还挺难受的,你困了多久了?”
“5年。”李商阳被这一问触动,不由自主就回答了一句真话。
“啊…这么久呀,能告诉我是什么事把你困住了吗?”赵雪盈又问。
李商阳很想据实以告,但还是摇了摇头。
赵雪盈同情道:“还不能说?完蛋了,那我要是你,我也得在这唱歌了。”
她这话说得有些俏皮,李商阳却感到莫大的温暖,于是他仿佛找到一些力量,主动自我安慰道:“其实也不是一无所获,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不好过归不好过,总还是有些好处的。只是眼下还不显而已。”
“别说这些虚头巴脑的,你不开心都写到脸上了,既然唱歌能让你好一点,我们去唱歌吧。我没什么事儿可以陪你,但是你请客,怎么样?”
“这……”
“怎么?难道你怕我是骗子?是酒托?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大男人怕什么?”赵雪盈笑着问。
李商阳说:“没有的事,骗子才没你这么好的耐心。是初次见面,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就受你恩惠,还不好意思的。”
“你说这个呀,我叫赵雪盈,下雪的雪,充盈的盈。”
“我姓李,李商阳,是手指穴位的那个商阳。”
“六脉神剑?”赵雪盈想起著名小说里的神奇武学,好奇地问。
李商阳伸出右手食指,说:“对,六脉神剑,商阳剑,李商阳。”
“你名字真好听。”赵雪盈由衷地说。
“你的名字才好听呢。”李商阳同样由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