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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她话音一落,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应月蓉站在阁楼二楼,远远躲在阴影中,透过窗观望。
远处传来男人们哼哼唧唧的声音,他们发着牢骚,被人捆成一串,推推搡搡带过来。
柳若虹成竹在胸,所以男修士们被押送过来倒没有人觉得意外,然而看到押送之人,应月蓉在阴影中蹙了蹙眉。
萧红燕也是嘴角抽搐,微微蹙眉。
而谢臻则彻底忍不住了,她气得大叫一声:“楚师妹!你做什么?”
押送男修士的人正是应月蓉的二弟子,因其天资过人而享有最多宗门资源的楚菁菁。
形势发展到这一步,谁都看得出,楚菁菁此刻是站在柳若虹那一边,相比应月蓉和萧红燕的镇定,反倒是谢臻非常的难以接受。
她一直觉得同楚菁菁姐妹情深,甚至就在不久前才一起拿下了秦冰璃,这楚师妹怎么突然就站在了对立面上。
面对这猝不及防的背叛,她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楚菁菁看都不看谢臻一眼,对她的质问也置若罔闻。谢臻越发急躁,她大声问道:“楚师妹,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突然背叛我们?”
楚菁菁闻言露出玩味的笑容,她稍稍偏过头看了谢臻一眼:“原来你是觉得我刚刚才背叛你们,所以这么难过吗?那么大可不必,我早就站在柳长老这边了。要说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记得了。”
听到她这么说,不仅是谢臻不敢置信,连秦冰璃也狠狠吃了一惊,楚菁菁竟然是自己人?她为什么不知道,那么既然是自己人,为什么要跟敌人一起来对付自己?她觉得自己的脑筋已经有点跟不上了。
“你下一句是不是要问我,师尊待我不薄,我为什么要选择背叛?”楚菁菁嘲弄似的说。
谢臻一言不发,只是俏脸含霜,委屈地看着自己师妹,她师妹猜得不错,她是想这么问来着,就像每一个电视剧里被人背叛的苦主一样,苍白无力地发此一问。
“因为你是个鼠目寸光的蠢货,就这么简单。至于你的理由是什么,我没兴趣知道。”隔着遥远的距离,应月蓉一脸傲然的出现在窗口,冷冷撇下这么一句话。
仿佛是节奏被人打乱,又好似压抑已久的倾诉欲无从宣泄,楚菁菁气息一滞,几乎要把脸涨红。自从选择了站队柳若虹以来,楚菁菁一直都期盼着揭开底牌的这一天,如此,她才能向应月蓉揭开一切,补偿她长久以来的憋屈。
可万没想到,这一天来是来了,应月蓉却说“因为她鼠目寸光”,还说什么“没兴趣知道”,这一口气憋住,她只觉脑海嘭的一下被点燃了。
愤怒堆积在胸口不吐不快,楚菁菁鼓荡真元,将附近灵气东拉西扯,揉作一团,扯成一把灵气标枪,向着自己师父狠狠掷去。
应月蓉眼下虽毫无修为,却一脸平静,凛然无惧。作为宗主,作为棋局上的王,她不可能被这么轻易拿下。
果不其然,萧红燕伸手凌空一按,楚菁菁全力掷出的灵气标枪瞬间溃灭于无形。
“呵,元婴期,你就是为了这样稍稍扬眉吐气,而选择背叛我。真是愚不可及。”应月蓉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嘴里的话却非常难听。
“今天你敢对我呲牙,则是第二个愚蠢之处,我是你的师尊,于你有授业栽培之恩,你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出手,即是自绝于人前,可怜可悲,可鄙可恨。”应月蓉毫不客气地教训着叛出门庭的徒弟。
“应月蓉!你嫉贤妒能,害怕我青出于蓝,一直压制我,不敢让我突破元婴,什么打磨金丹,天天说月月说年年说,你有够没够?把人当傻子也要有个限度!你不就是害怕我追上你,威胁你的地位吗,柳长老比你有容人之量多了,她才值得我投诚效忠!”
楚菁菁被自己师父气得脑壳疼,大声喊出了自己背叛师父的原因,对她来说,把这句话喊出来非常重要。感觉仿佛如果不让应月蓉知道她为什么背叛,他就好像白背叛了一样,不能尽兴。
“容人之量?哈哈,哈哈哈哈……”应月蓉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她大声问柳若虹:“师姐,你真容得下我的门生?这个连我都背叛的人,你真的敢用?哈哈哈哈哈哈!”她扶着窗棂大笑不止,连肩膀都抖个不停,似乎是真被徒弟的愚蠢发言给逗乐了。
底下的众多男俘虏们这会反而是抱着看戏的古怪心态,感觉有被宗主大人帅到。倒不是他们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实在是在今天这个局里,他们自己的担心毫无意义,倒是楼上的那位宗主大人肯定是他们这边的,她越稳越帅,他们生存的机会越大,都在心里暗暗给宗主加油。
“应月蓉,你不必挑拨离间,楚菁菁是个好孩子,你不敢让她伸展才华,我敢。菁菁,今日扳倒这个作威作福的宗主,你就是合欢宗的长老。”柳若虹向楚菁菁许诺,以安其心。
应月蓉看着她们的作态,觉得格外幼稚可笑,她拍手道:“哦?这么说来,你们俩还真是惺惺相惜啊,是我误会你们了。那好,柳若虹,我这徒弟便送你也无妨,但我倒是要问问你,你自己的徒弟你还要不要?”
柳若虹眉头一簇,看向被俘的秦冰璃,应月蓉把她架到这里,她不可能说不要自己的徒弟,哪怕她真的跟楚菁菁一拍即合,哪怕她嫌弃徒弟办事不力,她也不能这么说。
于是柳若虹寒声道:“你想怎么样呢?”
应月蓉笑道:“简单,人质换人质,你把那些男修士全都放了,我让谢臻把秦冰璃还你。”
“应月蓉!你是不是疯了?这样的条件你也开得出来?”柳若虹感觉自己被愚弄了,大声骂道。
然而应月蓉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冷冷道:“就这个条件,你没听错,一个秦冰璃,换他们所有人,你换不换?”
柳若虹气极,她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明明自己手头人质更多,对方还敢开这种条件来拿捏她,她觉得得给应月蓉点颜色看看,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手腕,于是随便拉了一个男修就要开刀。
“柳若虹!”应月蓉一声厉喝,柳若虹以为吓到对方,停手挑衅似的看了看窗台边的宗主师妹,却没想到应月蓉说了句更气人的:“你敢动我任何一个徒孙,我都让你徒弟来还,他们中死任何一个人,秦冰璃就得死!你想清楚!”
听到这句话柳若虹肺都要气炸了,高高举起的手最终也只能缓缓放下,这一幕不论是冯青鹿还是楚菁菁,以及站在她们这边的众多女修都不能理解,倒做了俘虏的黄杨松脑筋转得快,光速理解了那个凶神恶煞的柳长老为什么会屈服。
这事分析起来有点伤人,但实际上就是双方的筹码不对等,简单来说,他们这些男修刚入门,这么多条命加一起对应宗主的价值,也比不上一个秦冰璃对柳长老的价值。准确地说,是比不上秦冰璃所代表的“隐性信用资产”对柳长老的价值。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不得不承认,他们这些个男人并没什么特殊性,世界那么大,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被杀了再找就好。但秦冰璃不一样,那是柳长老的徒弟,立下功劳的亲近之人,如果柳长老选择放弃她,就会寒了其阵营所有人的心。
而他们这些男修,说不好听的,能保住就保,若保不住,被杀光了正好当做灭口,反而少了许多质疑的声音,重新招一批新鲜血液毫无影响。
而反过来想,应宗主又确确实实在用这种博弈的方式来保护他们,拯救他们,使他们不能不感恩戴德,因为宗主是真的肯用对对方而言有巨大价值的俘虏来换他们的性命。
正说反说,不论怎么说宗主都站在赢面上,黄杨松突然觉得这个姓柳的长老好菜,跟宗主根本就比不了。
不过他自己也跟宗主比不了,因为他是照着答案找过程,能在这么紧张的场景下以急智算清这些弯弯绕绕,从而拿捏对手,应宗主真的是个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