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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显然和预估的不一样,而时间却有的是。于是史蒂芬绘声绘色的娓娓道来,将林文潇错过的一切乱七八糟——那些发生在她身上的故事,逐字逐句都讲清楚。并随着林文潇的发问,按照他自己的理解予以解释。
“难以置信!”林文潇作出最终的感慨。“想不到施维雅竟然是那样的人。”
她神色委屈,泫然欲泣。事实上通过刚才教皇那边的介绍,她对施维雅所在的入圣教也有了一点了解,只是那会儿她还不知道害她的人是施维雅。
而当这所有的一切拼出完整的拼图,结果却令她难以接受。
女孩很快推理出,正是她的帮助,引起了邪教徒的歹念。使她成为对方的猎物。
坏人就是要欺负好人的,大灰狼总会向无辜的小白兔出手。童年的童话,早就告诉了她这一切,可是她还是不能接受,为什么自己的善念会引来恶意的报答。而且如果教皇所说的是真的,施维雅是想要她的命。
这简直是丧心病狂,林文潇觉得自己从小到大的信念都遭到了撼动。毕竟复盘下来,想要避免这一切,唯一的办法就是对施维雅的求助视而不见……也许还有第二个方法,那就是根本不要来学习。
而这两者无论哪一个都是林文潇所不愿接受的。
“嘿,林,打起精神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糟,不是吗?”史蒂芬显然轻易地看出了林文潇的所思所想,他知道女孩钻入思维的死胡同了。
“至少现在看来你得救了,没错吧?莫妮卡、一粟道长、妙深禅师还有我,也包括这里的教皇、威廉、还有其他诸位主教们。每一个人都选择了帮助你,不是吗?所以打起精神来。世界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坏人是存在的,但并非到处都是。光芒照耀的地方,影子就必须收缩起来。你的善行就是光,照出了施维雅这个影子的所在,却永远不会孤立无援。”
史蒂芬费尽心思地长篇大论,用上了比喻的手法,这也是像他这样的催眠师惯用的说话方式。至少对此刻的林文潇而言,这是有效的。
“所以说说你那边吧,事情好像没这么容易结束。教皇他们到底对你说了什么?”史蒂芬严肃地发问,这才是现在最重要的部分。
带着几分少女的顽皮,带着这几天饱经折磨的疲倦,林文潇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她稍稍拉下领口,露出锁骨下的印痕,仿佛一切都在这一刻真相大白了。
“圣痕?我的天哪,这下可麻烦了。”史蒂芬脱口而出。作为一个会在工作坊上演示圣痕魔术的催眠师,他当然对教廷的文化有深刻的理解。他很清楚这样一个十字架形状的圣痕,对教廷而言有何等重要的意义。
所以就算在他看来,这是一个荒唐的误会。眼下这件事情也发展到了他无法制止的地步。他能怎么办?告诉对方这个圣痕的催眠学原理吗?那样无论教皇相不相信他,他都将被以渎神罪论处,从尊贵的客人变成不死不休的敌人。
史蒂芬知道,宗教从本质上也是一种政治团体,更何况是千百年来在欧罗巴大陆上拥有巨大权威的教廷。在这个以科学为主流思想的时代,教廷的权威已渐露颓势,却依然影响力深远。所以此刻的教廷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使其扩大权威的机会。而林文潇脖子下的印痕,哦不,是圣痕——正是那个机会。
该死的,这个圣痕还蛮精致的。
“看起来,我们聪颖的林,要留在这里当修女了。他们是这样说的吗?”史蒂芬有些无奈地问。
“是的,他们还要我学魔法。而且这件事情里根本没有我可以拒绝的余地,据说为了把我唤醒,他们联合在我身体里灌注了魔力。所以如果我拒绝,搞不好他们真的会翻脸。我真是‘荣幸之至’。”林文潇无奈地补全了史蒂芬猜不到的部分。
“荣幸之至。”史蒂芬嘲弄似的附和,他知道这种情况对于一个崇尚自由的女孩来说有多么严重。并且这个女孩还来自大夏,据他所知,大夏人都是崇拜祖先的,他们很难因为教廷的青睐而感恩戴德。
“往好处想,林。事已至此,也许你只能往好处想。至少没有他们的帮助,你的确没办法醒来,这也是一粟和妙深跟我得到的共同结论。所以就当是报答吧,让他们教你点真东西,学点魔法也不赖,不是吗?”史蒂芬从积极的角度安慰着林文潇。
确实从这个角度一想,这件事也并非不可接受,毕竟听起来没什么坏处。
林文潇肃地盯着他,看得史蒂芬有一些心虚。他能感觉到这份敌意不是冲他而来,而是冲着那个自欺欺人的安慰。
林文潇也觉得自己的脾气有点不好,毕竟史蒂芬先生可是她的偶像。放在几天前,她绝对无法想象自己会这样看着他。不过任谁遭遇这一连串的糟心事之后,心情都不会好。而现在连对自己施救的人也要横插一杠,干涉她的自由,而史蒂芬竟然还帮腔,这让她很不爽。
其实少女并不像阿美莉卡人那样崇尚自由,在她眼里自由并不是世界第一等重要的东西。相反,她相信每个人生来都不自由。可既然如此,她更要捍卫那有限的选择余地。
“史蒂芬先生,我是一个大夏人,我有我的父母,我有我的故乡,我必须回去。如果客死异乡,那算我倒霉。可既然我活着,我就应该回到我的家乡去。你要我怎么跟他们说?告诉他们我刚刚出国两个星期,就遭遇了邪教徒的袭击,然后被教皇救起,然后为了报答教廷的恩泽,我必须‘以身相许’成为他们的教徒。并且长期留在教廷之国?”林文潇说到这里有些激动。
女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整理情绪,轻声说道:“姑且不管我的父母能否接受这套逻辑,你猜他们能不能相信这一切?你猜他们会不会被吓得发疯?”
“我知道,林,我无意说服你,我只是关注你的安全。我教过许多学生,你是其中最天才的那一个。是的,我没有夸张,我说的就是天才。所以请你相信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可是你也得为现实考虑。”史蒂芬有些沮丧,似乎自觉理亏,这像是全世界父母惯常的说教——我是为了你好。
可眼下他也只能这么说,因为这就是事实。
“想想看吧,林。我送你来时,你的脖子下面还没有圣痕。但他们的魔法师愿意予以援手,来解决一粟道长和妙深禅师都没办法解决的问题。所以教廷的人是好人,你同意这一点吗?”史蒂芬慢慢地问。
林文潇点头表示同意。
“然后,你确实被邪教徒盯上了。不论之前是为了什么,可眼下有了圣痕,你更加跑不掉了。教廷和邪教徒自古以来就是敌人。就如你对教廷的潜在价值一样,那也是对邪教徒的潜在威胁。他们一定想要除掉你。”史蒂芬冷静地分析,“你能理解吗?”
林文潇再次点头,但是她有些不甘心的问道:“你不是可以消除圣痕吗?”
积分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饶了我吧,林。我还想活着回去呢。你猜,如果咱们谈了一些话,你脖子下面的圣痕不见了,教皇会怎么对付我?”
“他们怎么知道……?”
“你忘了吗?我给那两名神父演示了如何制造圣痕和消除圣痕。我向你保证,这么干我会死的。你还不想让我死,对吧?”
林文潇很无奈。
“那么接下来。催眠术也好,魔法也好,都是一些本领,技不压身。我想你并不讨厌学习,你只是不想无法回去见到父母。是这样吗?”史蒂芬微笑着问。
“我也不想改变信仰。”
“那么你的信仰是什么?”
“暂时还没有,可我想自己挑。”
“既然你现在没有信仰,大可以保护自己优先,何况他们确实救了你一命。现在只过去了两个礼拜。距离你的行程结束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我想我们可以和教廷的人商量一下,得到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这点我倒是多少有些把握,但前提是你同意我这么干。”史蒂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