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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奕峰仗着符力,撞向山壁时果断一踏,借力反冲,又是一记重斩瞄准大蛇上下颌之间连接处的筋肉。
指虎短刃原本不利劈砍,但马奕峰本就是身强力健的体修,又有阴神洗髓丹锤炼筋骨,加上神行符赋予的速度。在避开蛇鳞的情况下,果然给大蛇口中开了一个深深的伤口。
蛇血淋在手上,马奕峰兴奋雀跃,这可是第一次把大蛇打伤。大蛇吃痛恨怒难当,但也终于在疼痛中明白过来,这小小猎物有威胁到自己的能耐,不再张着血盆大口乱扑乱咬,行动谨慎下来。
一人一蛇各自口边挂血,互相盯住对方,此来彼往的硬碰硬,谁也不肯放过对手。马奕峰暗骂这畜生怎么还学会吃一堑长一智了,到底还有没有半点作为畜生的自觉?
骂归骂,怨归怨,生死相搏,谁也不会相让。一人一蛇很快又斗了几个回合,马奕峰感觉手指被指虎的箍圈硌得疼痛,胳膊也有些酸软。原以为自己身披金刚符阵,皮糙肉厚,眼下才知道是班门弄斧,他那点防御力如何比得过天生地长的凶悍灵物。
长此下去,符力散尽,神行符包里还有二十张,省着点用不是不能支撑,但金刚符却要贴对位置,才有符阵的威力,到时候他凭什么跟与大蛇硬撼肉身。
但要说速战速决,大蛇一身鳞甲坚不可摧,他实在是拿不出底气来。
更可气的是,这畜生仗着熟悉地形,早就仗着身躯庞大,挡住了山腹出口不容马奕峰退去,时间成了大蛇的朋友,马奕峰一腔热血顿时凉了一半。
后来斗得越来越多,双方逐渐熟悉了彼此的手段,大蛇的凶悍本能发作,让人越发难以招架,马奕峰头脑清醒,身形灵便,暂时尚未有失,心底却越来越着急,虽然不愿坐以待毙,却终究力不如人。
突然之间他福至心灵,想出一个狠招来,心里盘算片刻觉得可行,迎着蛇头冲了上去。大蛇知道他手段凌厉,也不跟他硬碰,蛇首避让,起尾鞭扫来,马奕峰早有预料,趁着金刚符力还在,以硬吃一击为代价,抱住蛇尾没有被打出去,大蛇见他竟然抱住尾巴,与先前打法截然不同,一时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但出于本能,立刻尾巴乱甩,以山腹石壁为砧板,要将其打为肉泥,倒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然而蛇尾距离蛇头最远,抽抽打打虽然无往不利,感知觉上却迟钝一大截,打着打着才感觉到抱在尾巴上的人不见了。此番与之前对峙时的热敏锁定不同,一通乱甩尾巴之后,大蛇也不知道马奕峰什么时候躲开,躲到了什么地方去。又咝咝吐着蛇信寻找猎物所在。
马奕峰其实正躲在洞顶不知什么时候被大蛇撞出的瓦砾坑中,他舒展四肢撑着坑洞边缘轮廓,屏息凝神,观察蛇首左摇右摆,数着蛇信吞吐节奏……
突然之间,马奕峰心下一定,从洞顶扑下,狂鼓真气,将金刚指虎催出刃芒,凌空而下,挥出雷霆一击——
大蛇口中剧痛,身躯狂暴翻腾,如大锤乱摆,撞的山腹阵阵闷响,却再也找不到敌人所在,马奕峰适才舍命一搏,竟是为了斩断蛇信。在这长久不见天光之地,蛇眼早就退化不堪大用,蛇信一失,大蛇彻底成了瞎子。马奕峰犹嫌不够,取出一大把灵符,不管是什么,揉成团激发了符力一股脑塞进了大蛇喉咙里。
这一下比刚才更狠,大蛇口喷烈火电光,身体身躯鼓胀变形,雷符火符风符在大蛇腹中宣泄符力,牢不可破的外皮反倒成了阻止威能散失的牢笼,大蛇痛极发狂,把整个山腹撞得摇摇欲坠,处处皆成险地。
马奕峰不立于危墙之下,闪身钻进大蛇游出来时的那个洞口,暂避其锋芒。
刚刚越过洞口,跑出数步,他两腿一软跌倒在地。一方面心有余悸,一方面心中狂喜。
没了蛇信,那大蛇就算不死,也绝不可能再找得到他,凭借智谋身手和胆魄险死还生,他大感畅快,纵然浑身骨头像被拆散架了一样疼,也挡不住他恨不得给自己开个香槟的快乐。
原来活着是这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马奕峰根本你没考虑过这山腹里还有没有其他大蛇,或者更危险的东西。山腹通路如此崎岖狭窄,虽鸟兽也不能轻易深入,养的出这么大一条蛇已是奇迹,他不信还能长出第二个来,何况一山不能容二虎,要还有一个大家伙,不是早被大蛇吃掉,就是早把大蛇吃掉了,也轮不到他撞上。
这是乐观的推断,所以他才敢躲入这山腹隔间的洞天之中。
如果真是倒霉,天要绝人之路,那他就认个倒霉又何妨,修道人如何能与天争。
一念及此,马奕峰放松下来,骨软筋酥,连一根指头也没力气抬起,躺倒在地昏昏沉沉睡去。
当他再醒来时,浑身肌肉筋骨仍旧酸痛的厉害,一旦起身活动,倒是很快消退,不碍于行动。
马奕峰在山腹内探索,他猜得不差,别说大家伙了,小动物也没有第二只,只有一汪池水深邃不知几许,平平静静,波澜不惊。
那条大蛇许是公的,山腹里连蛇卵也没有一颗,马奕峰褪去衣衫,下水搜寻,鱼也没找到一条,真不知道这大蛇是吃什么长这么大的。
他晾干身体,重新穿好衣服,在池边搜索,夜巡符帮助下,总算找到个认不出根脚的宝贝来,那是一块大石头,手感却很顺滑,比玉粗粝,比石温润,透着隐隐热力。
山腹过于昏暗,夜巡符也不能让马奕峰看得太真切。他试图搬动石头,却徒劳无功,那石头深深嵌在地里,探出地面不过区区一角,别说拔不出来,拔出来也绝对搬不动。
他犹豫再三,一发狠,攥着金刚指虎对着石头猛力劈砍,还真让他砍下一角来,碎块四散滚落,掉了一地。
马奕峰弯腰去捡,腰囊不够用,索性脱下上衣,包了满满当当一包。直觉告诉他,这些东西足够去找那仙子换个机缘了,直觉也告诉他,取走这些已经是极限,再多就不是他所能觊觎的了。
山腹很大,马奕峰几乎怀疑,牛梁山为什么能在里面有这么大的空心的情况下,还不倒塌?然而这不是他能随随便便想明白的事情。
摸着山壁,找到之前避难钻进来的洞口,马奕峰重新回到与大蛇激斗的狭小山腹空间里。
他脚步轻微,生怕惊动了大蛇,重蹈险地。然而大蛇毫无动静。
马奕峰确认再三,那条大蛇确实已经死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大蛇一身鳞片坚逾铁石,马奕峰一双金刚指虎都拿它没办法,结果却成了取它性命的最后一块拼图。大把的灵符在腹中爆发,雷火之力摧折脏腑,旋风之力凌迟肆虐,如果是在广阔的空间里,区区初级灵符,纵然是天宫道法所录,也伤不了它分毫,然而偏偏是在腹中。
大蛇狭小的嗓子口宣泄不出许多威力,天生地长的灵物纵然身坚似铁,脏腑又能有多坚实?
最后只落得脏腑尽碎,连皮囊也支撑不住,炸飞了几处脆弱的鳞甲才将符力缓缓泄出。
一切出奇的顺利,总算不用再担心这畜生要命了。
然而一切也出奇地不顺——大蛇临死的挣扎打塌了洞口,仿佛犹嫌不够,躯干横在彼处,将其堵得严严实实。
马奕峰被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