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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逸了解她的期待,作为传说的始作俑者,他没理由对尹楠的期待一无所知。
他怀着安排一场浪漫表白的心思,带着尹楠来到这里了,尹楠也如他所愿的有所期待了,神逸却突然像是被拨断了某根弦一样,觉得嗓子眼被堵住了。
那感觉很难说清楚,就是突然之间什么也不想说了,明明有最充裕的时间,有最耐心的听众,可那恋慕的话,讨好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不是不恋慕了,他清楚自己的恋慕依旧,甚至比起重逢之初,他的心思有增无减。只是在这之外,有了额外的阻碍,以前他感觉不到,就好像,他的内心中沉睡着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近一段时间,当神逸遇到了一些温暖的人之后,这个一直以来被人忽略冷落孩子,终于被照顾到了一点,于是他学会了不再只是发抖躲避,还学会了哭叫和发脾气。
现在这个孩子不分场合的突然跳了出来,他不满于神逸如此处心积虑的讨好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他捂着神逸的嘴,严厉的警告他:“我不准你讨好她。你这么主动,廉价得像个赠品。”
神逸知道,这个名叫“神逸”的孩子在无理取闹,但他没办法无视他的要求,他不想辜负尹楠,可是他也不愿一而再再而三的委屈自己。
天人交战的煎熬仿佛能把时间拉长,神逸犹豫再三,终于想到了恰当的处理方法,他说:“其实关于这个摩天轮,会祝福恋人的传言,也是我编的。”说到这里他还笑了一下。
尹楠有些疑惑,期待的表情变得有些费解。
神逸内心的小孩褪去了少许愤怒。
“那时我想,如果能和你一起坐上这个摩天轮,互诉衷情,得到祝福的话,就太好了。”神逸追思着当初自己真实的想法。
然后他自嘲似的笑了笑:“可惜当时我已经不知道你在哪了。”
他小心地观察着尹楠的表情,他的坦诚的确勾起女友的感伤。某个渴望报复的小孩委屈地笑起来。
神逸尹楠继续说,也请自己内心的孩子聆听自己的愿望:“但是所幸,我们的缘分没那么简单,以后的路会很长,如果这段很长的路能和你一起走的话,我猜我会觉得非常非常幸福。我想尽可能的,让这种幸福延长下去,我甚至因此希望,那个编出来的传说真的能祝福我们,所以,请你在我身边,我不辜负你,你也不辜负我,好吗?”
尹楠郑重地点了点头,允诺下来。
但她不甘心就只听到这样一段话,有些执着地问:“那你爱我吗?”
神逸如实回答:“爱。”但是多一个字也没说,如同心中的孩子一样吝啬。
两个人的轿厢里沉默袭来,其实神逸也有同样的问题想要去问,但也不知道如何问才不失体面。
心里那个小孩又执拗地闹腾起来,觉得不公平——凭什么表白这么肉麻的事情都让男人来,每次都让男人来。难道这个摩天轮不祝福女方嘛?
仔细说来的话,这个不公平的抗议是:“明明之前是你抛弃我,为什么追求总要我来主动?”
但想来想去,尹楠总不可能像师姐一样冲上来就问:“要陪我双修嘛?”也不会像林丫头一样彪,天不怕地不怕地往上贴。
自己明明是喜欢这种矜持的,也确实不能鸡蛋里挑骨头。
不过就好像是要故意捣乱一样,神逸突然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下次换你来。”
然而尹楠并不让他失望,用不大的声音回答了一句:“好。”然后两人就又沉默下来。
不远处的轿厢里传来其他情侣表白的声音,停电给了每一对情侣足够的时间去整理思绪。
又过了一会,隔壁轿厢开始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我还年轻啊——到底来不来电啊——饿死啦——”之类打发时间的呼救声。
神逸简直可以脑补,那些男生正因为刚刚的肉麻表白而羞红了脸。
于是他也加入其中,毫无诚意大喊:“救命啊————”
尹楠觉得有趣,也笑着加入进来:“救命啊——有人救救我们嘛——”
整个摩天轮沉浸在一片大呼小叫里,仿佛是动物园里的猴子集体造反了一样。
神逸歇了歇,又看着尹楠大喊:“那谁——我爱你呀——”
尹楠也配合地大喊:“那谁谁——我也爱你——”
所谓舆论环境就是这样,有人瞎带节奏就有人跟风。其他轿厢里的男女也不甘落后,大喊着爱侣的名字,喊着“我爱你”。
整个摩天轮沉浸在一片大呼小叫里,仿佛是动物园里的猴子集体发了情。
摩天轮来电是在大家疯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神逸和尹楠硬生生将雁洄河上的风景看了个饱,才终于能向回走去。
月落日升,城市的每一天无悲无喜,而每个人都怀着各自的悲喜。周末的时候,通常来说大家都是喜的,而部分人会不太高兴,比如说要加班的人。
神逸喜提两天加班,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忙,主要是张炎隆说十月底的项目迫在眉睫,各个业务部门都不当回事也太不像话了。对于这种加个态度给领导看的班,神逸觉得非常沙雕,王小胖和李丽丽也是这么想的。马奕峰像一尊佛,不增不减地坐在工位上,看小说,他喜欢看都市兵王那类的。只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小弟们不像兵王的小弟那么好使,反倒是一个两个都热爱骂领导。
最幸福的反而是实习生宋涛山,对这种沙雕的加班安排,人家连甩都没甩,压根就没来。反正实习生没工资,打完免费的工也不能留用,实习报告是指导老师写,而不是张炎隆写,想来想去都没有在这里磨洋工的道理。
神逸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跑去马奕峰那边讨论项目,讨论项目还在其次,主要是看不惯马奕峰这么不增不减的佛陀作态。
然而马奕峰摆烂的程度超乎想象,自打跟神逸互相知道修士身份之后,他在神逸面前连装都懒得装了。
神逸跟他说着事,电脑上最大化着一篇兵王小说。神逸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鼓励,跟马奕峰有一搭没一搭地胡乱说着。过一会马奕峰干脆说:“哎,你说的这个不对,你在我这看,应该这样。”
于是俩人就一起看小说,等一会神逸还嫌他翻页快,抗议说:“等下,慢点,我刚没看明白。哦~~~原来如此。”
两天毫无意义的加班结束后,公司的凝聚力又有了一次可观的改变,大家一致认为“这种沙雕公司迟早要完”。
各部门自下而上在思想上达到高度的统一,所有人都同意“张炎隆这个逼不当人”。
然后工资一发,大家各自欢喜,仿佛找到了继续混日子混下去的意义。并开始新一轮的摸鱼。
神逸突然陷入某种深刻的思考中:“既然整个部门从上到下所有人都在摸鱼,张炎隆之流的领导又除了不当人的事情以外什么也不做,那么好像公司上下根本没人从事生产,没有生产就没有价值,没有价值就没有剩余价值,这个貂毛公司到底是怎么存续下来的?以及到底是什么样的冤种公司在和自己的公司做交易,这不得把法人的裤衩子都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