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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果已尘埃落定,明逸城百姓却没有散去,反而更兴奋了。
还有最后一项内容,对于锻器者最荣耀的时刻——将复刻品插入外城城墙。
柳月梅拿出早已备好的复刻品,在众人的簇拥下,站在了城门外。
她的眼神拂过琳琅满目的利刃,拂过父亲第一次夺魁时的弯月刀,拂过自己第一次夺魁时的擒龙枪…
每一次的心境都不一样,不同于第一次满心的戾气,想要证明自己不输男儿的决心,此次…
她又回身看向聚在自己周围的人,朝夕相处的大师傅伙计们,身体恢复康健的林缘,自一来便为自己带来好运的新朋友们…
此次,柳月梅心境平和,放下了那些过往,更纯粹地投入锻造之中,如果此次没能夺魁,其实,她也能接受…
只是,胜利总是让人欣喜的,谁不愿意胜利呢?
她唇边带笑,登上早已备好的登云梯,一步步登上高处。
待她将“乾坤圈”用锁链缠好,悬于城墙之上,围观的群众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盛大的烟花将灰蓝的天空映得透亮,街上灯火通明,舞龙的,杂耍的,相继而出…
依然是明逸城的惯例,为了缓解筹备比赛时的绷了许久的情绪,大赛结束后,人们总会热闹一番。
当然,获胜者买单。
那些或黯然神伤,或欣喜非常的复杂心绪全被周围热闹的气息吹散。
街上的热闹持续到亥时才渐渐消散。
而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柳月梅,则拉着相熟的年轻人,在明来客栈又续了一场。
苏青将他们安排在了包厢,推了他们的邀请,任他们年轻人热闹去。
包厢内只剩下五人了,柳月梅站了起来,双手举杯提了杯酒。
“我提一杯,先敬星熠,非玉,甜甜你们三位一杯。”
“自你们来了明逸城,带来了好事一件接一件。”
“一是本次柳家能险胜夺魁,三位带来的食金虫丝功不可没。”
“二是林缘妹妹能够挣脱困境,身体恢复康健,全靠三位相助。”
“这一桩桩一件件,月梅铭感五内,不敢忘怀,只能先饮一杯,聊表谢意,以后只要我还在,柳家就有你们一份。”
说完,柳月梅便豪情满怀地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梅姐姐可不敢这样。”
被她这番正式致谢吓得全体起立的三人,连连摆手。
又被她豪爽一饮激起心中豪情,也学着她一饮而尽。
这酒说来也普通,是客栈的大厨王叔自己酿的大麦酒,喝着口感绵密淳厚,并不辣口,只是后劲很足。
三人刚放下酒杯,林缘起身将酒都续上,也举起了酒杯敬向三人。
“说来我也还没有好好向三位致谢,谢谢甜甜救命之恩,谢谢星熠和非玉鼎力相助。”
“林缘感激不尽,必将涌泉相报。”说完又是一杯饮尽。
三人无奈地相视而望,也跟着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一口饭菜未曾下肚,倒是先饮了两杯酒,郝甜甜倒是还好,不怎么饮酒的宋星熠和韩非玉,耳朵悄悄地红了。
许是酒劲上来了,宋星熠扯了扯衣领,难得地抢先挑起了话头。
“我们能坐下来了吗?我有些饿了。”
他平时总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这般撒娇的口气可头一次见。
三名女子惊异地互相看了一眼,心中莫名涌现出一股名为母爱的慈祥心态,赶忙招呼他坐下吃饭。
有了饭菜压肚,本来也没喝多少,那几分酒意也被压了下去。
席间五人各自说了一些趣事,好友间的谈话总是天马行空,想到哪里说哪里,反正一时间也是言笑晏晏,欢声笑语不休。
不知怎么就说到了那左氏兵器阁,话题又转回了今天的大赛。
就由韩非玉简单说了下四人今日的见闻,但他隐下了关于自己觉得左氏在拉拢普通百姓的猜测。
毕竟此事一来并无实据,二来拉拢普通百姓会有何意图?韩非玉实在想不通,便不做过多猜测了。
柳月梅至此刻才知晓,与自己的“乾坤圈”仅差半票的兵器为何。
听完左氏的理念,柳月梅也不住的点头,但是其中还是有些隐患,她沉吟了片刻,开口道。
“其实,我也考虑过锻造一些普通人能使用的兵器,以供防身使用。”
“只是,转念细想我便又放弃了,如果只是为了防身还好。”
“若是一时头脑发热,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造成无谓的伤亡。”
“又或是本来能在匪贼手下留得性命,却因此惹恼了对方,断了生机,得不偿失。”
“许是我优柔寡断了,这左氏的应对方法,倒是值得称赞。只是…”
柳月梅还是觉得不妥,本来普通百姓也只是晨耕暮织,三餐四季,平和安乐地生活罢了。
如果有了这些精巧武器,总有些意气的年轻之人,再失了安于平淡之心,不免横生动乱啊。
柳月梅的言下之意,韩非玉明白,也很赞同。
只是现下还不知左氏,是急于剑走偏锋,打开市场,忘了考虑这些。
还是,故意如此了。
这些还需时日来考证,现下的韩非玉确是暂时无法与柳月梅来讨论了。
只见他“咚”的一声趴在桌上,口中还含糊不清地念念叨叨。
“我…我觉得他们不安…好心,梅姐姐,小…小心。”
宋星熠小心地拍了拍他的脸,他只哼唧两声,手乱挥了两下,就又不动了。
“他…这是醉了?”
郝甜甜拿起旁边的酒壶晃了晃,好家伙,半斤的酒壶,只剩个底儿了。
原来,开始的敬酒环节过去之后,众人换回了茶水,便将酒壶放在了旁边。
许是这酒对了韩非玉的口,口感骗过了他,不知不觉间,这大半壶的酒就下了肚。
后劲上来了,可不得趴下嘛。
正好夜已深了,也到了散场的时候。
还清醒的四人相互道了别,宋星熠和郝甜甜架着韩非玉回了后院。
二人吃力地将韩非玉放平躺在小床上。
宋星熠拿着帕子给他擦了脸,郝甜甜端了醒酒汤准备喂他,避免第一次喝醉酒,他醒来头疼。
刚将他扶坐起来,就听他口中胡乱地说着什么。
“师父…我不当…不当掌教继任者…好不好?”
“师兄…”
“师父,对不起…”
韩非玉闭着眼睛,又将身体蜷缩了回去,像是缩进了安全区,不愿再出来。
郝甜甜暗叹一声,总也不听他提起师门,便知有些郁结凝聚在心,果然…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一边是师父的教导养育之恩,一边是同窗之谊。
两边都不愿辜负,善良的人总是难为自己,此事只能自己想通,别人是帮不上一点忙。
韩非玉酔酒后并不闹腾,只吐露了那么几句憋闷了许久的心声,便又老实地窝着不动了。
好歹喂了他两口醒酒汤,郝甜甜将他交给宋星熠照顾,自去休息了。
夜已深,宋星熠将墙角的铺盖拉近了几分,也入定调息去了,只留了一分注意,随时看顾着韩非玉。
与韩非玉做朋友,真的是件轻松又恼人的事情。
他的聪慧机敏让他总能恰到好处的为朋友提供帮助,可他的困难与痛苦,他却总希望自己消化处理,不愿麻烦朋友。
如此一来,总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疏离感,似乎无法交心。
即使他已经付出了全部真心。
幸好自出世以来,他遇到的是宋星熠和郝甜甜。
他们一个纯善却通透,一个神经大条却直觉敏锐,恰好能感知韩非玉的善意,又忽略那些疏离。
只是,醉酒之后的口渴也独自忍耐,也太让人生气了。
若不是宋星熠经常照顾醉酒后的魏敛,知道醉酒之人最易口渴。
就差点被这个昏睡中不停地舔舐嘴唇,硬是一声不吭的家伙给哄过去了。
这么一来,饶是温吞如宋星熠也颇感生气,他喂完韩非玉水,索性也不修习内功了。
他脱了鞋袜上了小床,与韩非玉并肩躺在一处,随时听着韩非玉的动静,准备照顾他。
不过,许是喝了醒酒汤,又被喂了水,舒服了许多,此后韩非玉倒是再没了动作。
一夜无话,天光大亮。
韩非玉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只觉得头有些晕眩,但是并无大碍,便准备起身洗漱。
却又被身边躺着一个人,这个信息炸得眼花缭乱。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幸好宋星熠及时开口,拯救了已经在思考怎么以死谢罪的韩非玉。
此间惊魂略过不提,宋星熠和郝甜甜眼神相触,默契地不提昨晚之事。
宋星熠,韩非玉,郝甜甜,林缘四人,一番收拾梳洗之后,带着苏青和客栈的大伙提前备好的干粮和水,牵起被早早喂饱了草料的骏马。
在苏青和客栈众人的微笑中,离开了明来客栈,沿着十多天来已然熟悉的街道,一路向城外而去。
及至城门近处,路过柳家打铁铺,与正在挥舞着铁锤的柳月梅轻轻招手,算作告别。
告别的话无需再说,相逢总在不远处。
“甜甜姐,真的不用我们与你们同去逐浪城吗?”
城门外,宋星熠还是不太放心两个女孩子独自跋涉那么远的路。
“行了,这点小事不用担心,你们继续追踪魔变之事,我们逐浪城见。”
“走了。”
言毕,郝甜甜利落地调转马身,率先朝着西南离去。
林缘福身一礼,扬鞭追了上去。
“真的没问题吗?”
宋星熠还是有些迟疑,回头问身旁的韩非玉。
“无妨。”
回应他的是韩非玉淡然的话语,和朝着东边而去的马尾。
“真的没问题吗?”
“前日我占了一卦,放心吧…”
宋星熠这才放下心来,拍马上前,与韩非玉并肩东行。
望着分头行动的四人,一直紧紧坠在他们身后的几道黑影停了下来,一番交流后,也分作两队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