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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却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是由哪些人所组成?而领导人又是谁?总坛设在哪里?因此它就像个幽灵,无时不在,又难以查明,有时像一阵风刮过,一片云飘过,无有踪影,有时它就会像幽灵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令你猝不及防。于是它让江湖沸腾了,震慑了武林人士。
弥勒吴又重新换了一身裝束,由于体态活像个弥勒佛,就装扮个富有子弟,手里搖着一把装饰的玉骨描金扇,甩开膀子笑吟吟地走着。他认为人生有命,福贵在天,光躲也不是个办法,阎王爷让你三更死,谁也不敢留你到五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就听天有命吧。
他决定把被动变为主动,目的是去云晟城,按照二少李侠的吩咐,去看看大少李彬夫人的娘家,有没有什么变化。他沿着大路走,因为他不坐轿,也不乘车,更不骑马,消闲的往前走。他也不知道到云晟城路有多远,也好二少李侠并没要他赶时间,也没给他定期限,只要他到了那里就行,所以他摇着扇子,安步当车,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留意着最近人世间的变化。
风快,却没江湖传言来得快。风冷,却没有人的风言风语说的令人发冷。弥勒吴走经一家酒楼,看其招牌居然是“满意楼”的时候,觉得身乏肚饥,便走进了这家酒楼,捡了个座位坐下,要了酒菜,自顾吃喝起来。
这家酒菜还不错,令弥勒吴满意,可听到对桌二人的谈话,倒使他有些食不知味,难以下咽,便耐心的静听着。
一人道:“听说丐帮悬赏一万要弥勒吴的人头。”
另一人道:“这有什么稀奇,我还听说‘梅花门’悬赏十万要他的行踪呢!”
“哟嗬!这倒是个发财的机会,娘的逼,就不知道那龟儿子躲到哪个逼窟窿眼里去了,不知是谁能碰上这么个发财的运气……”
“也多亏是弥勒吴,没人能找得到他。如果我要知道有人肯出那么大的花红买我的命,而且又是‘梅花门’和‘丐帮’,我早就先找一棵歪脖子树自己吊死算了,免得将来活受罪……”
“这你就不懂了,丐帮要杀他是因为他杀了丐帮许多子弟,并且还有人吿他强暴了女人,至于‘梅花门’为何要杀他,嘿,嘿,嘿……我也不知道。”
“你他妈的这不是废话吗?丐帮要杀他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我想知道的当然是‘梅花门’怎么也会追杀他,他因什么事得罪了‘梅花门’?”
“我又不是‘梅花门’中人,我怎知道为什么要找他?他又是会怎么得罪‘梅花门’的?”
“听说‘梅花门’神秘的很,谁也不知道他们的总坛在哪里,也不知道谁是‘梅花门’的人,就算是有人找到了他弥勒吴,又到哪里去通知和领赏呢?”
“这你尽管放心,只要你能找到了那个人人都想找的弥勒吴,就是你的财运到了,你只要在任何城楼上点上三盏红灯笼,包管不出一个时辰,‘梅花门’的人自然会找你接头。怎么?难道你知道他弥勒吴在哪里?你小子若是有他弥勒吴的消息,可不能吃上独食哟!”
“我他妈的哪有这种财运?不过以后我可要多留意留意那些乞丐了,说不定我时来运转,天上掉下馅饼,真让我碰上了他弥勒吴也说不定哪……”
“说得也是,人不得外财不富,马不得夜草不肥,弥勒吴现在可真成了金元宝,人人都抢着要哩,看谁能碰上这个大运吧……”
弥勒吴静静的听着二人的谈话,接下来的谈话已不是在扯到他身上,已没在听,喝着闷酒,想着心事。他从二人的谈话中,陆续了解到了关于“梅花门”崛起江湖的一些事,也感到事出偶然,非比寻常,竟连他弥勒吴也被牵扯进去,成了其组织的追杀对象,心里实在是想不通,他和其组织从没有什么来往,也从不认识其组织的任何一个人,他与他们一无仇,二无恨,他们为什么要拿他开刀呢?
他犹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知是什么厡因得罪了“梅花门”,思来想去,思前想后,不由得扪心自问,天哪!这,这难道与那个幽灵似的神秘人有关?他摸了摸自己的头脑,实在不明白自己这颗说圆不圆说方不方的脑袋竟然会那么值钱,不由得发出一声无可奈何地苦笑,摆了摆头。
他想,丐帮悬赏自己尚有话说,这个“梅花门”又是什么玩意儿?这又从何说起?自己从无与其有什么瓜葛,竟与自己过不去,纯是乌龟王八蛋没事找事。无论是谁听到有人当面这样谈论自己的坏话,就算摆在面前的是龙肝凤胆,恐怕也会一点胃口都没有。
他瞪着那两个自己只用两只手指头就能戳死的九流混混,却一点脾气也没有,虽然他心里已把那两个人从头到脚骂了不只十遍,可是一旦迎上了他们看他的目光,却露出友善的微笑。他知道自己艰难的处境,唯恐被人发觉自己的形迹,才处处小心,不敢找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他二人不找他的事,何必惹他们呢?
每个人都会有一种反应,当看到有人对自己笑的时候,一定会多看对方两眼。所以那两个九流混混,一再看到隔着两张桌子的弥勒吴在对着他们俩莫名其妙的傻笑的时候,以为他是对他们俩不怀好意。他们俩交换了一下眼色,同时站了起来,并同时走向了弥勒吴。
或许那两个人看到弥勒吴一身珠光宝气,是个富家子弟,也或许是弥勒吴的“微笑”吸引了那两个人。两个人来到弥勒吴的面前,原本两张颇含敌意的脸,看到弥勒吴笑容可掬的脸,便也换成一付笑容。
“阁下,我们认识吗?”靠左的瘦小汉子说。
认识?王八蛋才会认识你们。弥勒吴心里这么想,嘴上可没这么说,便假装亲近,和颜悦色地说:“噢,你这位……你这位我似曾是在哪里见过,面熟的很,就是一时想不起,你姓……”
“我姓刁,叫刁钻,你这位贵人,在下……在下也觉得你面熟的的很。”叫刁钻的一面说,一面一双鼠目直盯着弥勒吴手上的宝石戒指。
弥勒吴心里想,骂你妈个巴子,这还真是活见鬼,说你喘,你还真的顺着杆子爬上了,面熟个屁,我看着你都恶心。我看你是心存歹念,恐怕是看上了我的戒指,与它面熟吧。
弥勒吴故意晃动一下手指,摆出一付胸怀大度的热情劲说:“啊!我想起来了,你是刁兄,对,对,你是姓刁,没错,没错,这位是……”
另一位三角眼的人一听弥勒吴问到自己,连忙自我介绍说:“我姓胡,叫胡闹。”
“胡兄,久仰,久仰。”弥勒吳嘴里打着哈哈,心里却在说:“胡闹,娘的,等下你就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你会不会跪下来求我了。”
两个人有些受宠若惊,异口同声道:“请问你是……”
“哎哟,我居然忘了介绍我自己了,嘿嘿……对不起,对不起,我姓整……叫个整你,两位请坐,两位请坐……”
两位面面相觑,心想,这真有姓整的姓吗?他是什么来历呢?
刁钻看着弥勒吴手指上的宝石戒指,一面坐,一面拉交情地说:“整兄,你这姓还真是少见呢!”
“那百家姓上有没有姓整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除百家姓外,稀少的姓有的是,我就认识一个人,他姓玩,叫玩弄你……”弥勒吴说着,心里觉得好笑,暗说我的儿,整你冤枉吗?
“那是,那是。”阚山一边坐一边应酬着。他们二人财迷心窍,光顾着弥勒吴身上值钱的东西,哪还想其他,不住的与弥勒吴拉近乎,重新叫来一桌酒菜,边喝边聊,不以乐乎,竟与弥勒吴攀上了同乡的关系,惺惺相惜,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反正酒壶已堆满了一地,三个人觥箸交措,喝了不少酒,也说了不少的话。弥勒吴已从他们的口中知道了些江湖上最近发生的事情。弥勒吴看看也到了该醉的时候,借故上茅房,把手指伸进嘴里一搅,将刚才喝下肚的酒全都吐了个干净,回到座位后,假装不胜酒力,便醉醺醺的趴在了桌子上,那模样还真像是烂醉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