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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橡木会议桌前，安德鲁表达了自己的疑问，风机过滤着大厅内的空气，沙沙作响。
大厅沉默了一会，方才响起一道淡漠的男声。
“.关于加图索家族的议题，是下一阶段会议需要敲定的。”
从胶囊之中挑出了一份复印件，精准地抛到安德鲁的面前。
安德鲁疑惑的接过文件，路明非那随意的模样毫无礼仪，让他发自内心的感到不适，但现在显然不是质疑对方礼节的时候。
而他很快也无法在意礼仪方面的问题了。
安德鲁知道赫尔佐格是谁，他来到华盛顿之前，已经做足了路明非在日本活动的功课，自然知晓这位赫尔佐格伪装成了名为橘政宗的橘家家主，暗中掌控了日本分部，同时也是东京事件的导火索。
你妈的，怎么家族的业务还能和猛鬼众扯上了关系。
安德鲁侧脸的肌肉抖了抖，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
之前陈家的问题，就被昂热追着咬了一路，校董会上不知道吐了多少东西出去才达成了妥协，让昂热不再关注这回事。
这次又要家族吐出多少？
嘶，深呼吸，先往好的方向想想，家族富可敌国，只要是世俗的权力与财富，要多少有多少，总归是能满足对方的要求。
平复了一番心情，安德鲁如是想道，小心合上了用来遮挡其他人视线的挡板。
他下意识地侧目看向周边，却发现周围的桌面上，不知何时已然出现了与自己手中一般无二的文件。
人手一本。
哪有人手里攥着筹码，连谈判都不经过直接抛出去的。
他难道不需要家族的支持了吗？
“我并不想和某些人达成什么能够将过往恶事埋葬的交易，有些事在我这里揭不过去。”
路明非敲击着桌子，心说这些代理人还真是自以为是。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他的眼神锐利了起来，带上了似乎能够将一切邪恶焚烧殆尽的杀意。
“文件之中泛滥的人体实验，是你们的主意？”
路明非一身风衣，手里还端着用来讲解的文件，看着文质彬彬，像是正在进行自己毕业答辩的学生。
至少在会议厅这些精挑细选的壮汉们衬托下，显得瘦弱无力。
可当他发出质问的一瞬间，这些千挑万选才能够承担这份职责的战士们下意识地绷紧了肌肉，就像是面前一头猛兽正亮出尖牙，本能地想要拔出武器，蔓延全身的却是难以抑制的脱力感。
护卫们都承袭着优秀的血统，就连言灵都经历了精挑细选，是新生代的精英，同时也是家族的门面。
但是现在，他们所有人连头都抬不起来。
刺骨的寒意仿若化为了实质，将每一寸肌肉牢牢捆绑，所有人的衬衣都被冷汗所浸透了，他们呆立在原地，脑海中只剩下惶恐。
有人惶恐的捂着胸口蹲下，冰寒混杂着血液开始逆流，脸部青绿色的鳞片开始蔓延。
碰—碰—
两声爆响，五头死侍倒地。
年轻的汉高可不是善茬，只是一瞬间便让这些异变的死侍失去了生命反应。
他默默收起了枪械，来自人工智能的评定报告很快就发送了过来，无数证据佐证了路明非这些资料的真实性。
大宗的资金流向在有了明确方向之后，根本就经不起查的。
“真是熟悉的人工痕迹，这背后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望着倒地的几只怪物，路明非的表情愈发冷酷。
陈家没有告诉过他们，不要把这种东西送到我面前吗？
安德鲁·加图索抬起了手，抑制了家族队伍的骚乱。
即便他的眼瞳也因为本能而收缩，只不过在强行维持住优雅与得体。
“陛下，您的威势毋庸置疑，但好在您是一个理智的人。”
他意识到场面已经超出了掌控。
哪怕后续不计代价地调集重兵将他干掉，那也只是复仇而已。
好在路明非并非过去那高居于王座之上，遗世独立的黑王，除了利益上可以相互给予，更重要的是如今的他并非是一個孤独的人。
他也有朋友，而那些人可不是如黑王一般的怪物。
安德鲁悄悄松了口气，他觉得一切还没有结束，常年代表家族在世界各地谈判的经验让他本能地开始找寻着对己方有利的条件。
“有些时候我的确不是很理解。”
路明非的声音变得有些复杂。
“是不是我平日里表现得太过于无害，以至于让你们如此不尊重我？”
安德鲁到现在都还在妄图为家族争取利益，甚至还在思考如何制衡自己。
他们一直在为自己的疏漏找补，一直认为自己世俗的权力可以作为利益的交换，同时也剖析着对手的弱点，妄图令对方投鼠忌器。
这些人从未想过自己做错了，只是懊恼自己暴露了。
既然如此。
路明非握了握拳。
他不妨让风暴来得更加猛烈一些。
“我对加图索家族的安排很简单。”
会议室再次清静了几秒钟，才传来冷冽的回答。
“我要你们灭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