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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宋从心预料的时间相差不离,次日正午,第二批参与外门大比的修士便陆陆续续地抵达了桐冠城。这一批修士要么修为在开光期高阶以上,要么便是出身世家、手中握有灵宝法器,才能做到不眠不休地赶路,于第二日便抵达了桐冠城。
“这次真是多亏了纳兰道友了。”梁修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边境城池,他们座下的灵舟穿云而过,在狂猎的罡风中飞得又快又稳,“若非纳兰道友相助,我等既不识路又无地图,要赶到此地,怕是会经历许多波折。”
“哪里,梁道友说笑了。”纳兰清辞回头,闻言不由莞尔,“实不相瞒,我虽修行仙法,却是从小自凡尘中长大,对许多仙家世外事不甚明了。这次外门大比也是因为仰慕上宗风华方才前来相投,三位道友愿意作为我的引路人指点一二,在下已经感激不尽了。”
梁修笑了笑,知道纳兰清辞说的不过是谦辞,但是对方递来了台阶又点明双方是各取所需,这让他心中好受了些许。身为无极道门附属宗门举荐上来的弟子,梁修在宗门内也称得上天骄,他接触过其他修真世家出身的修士,知道这些世家子弟大多都像那位齐照天一样拥有属于自己的家传绝学与祖传法宝。尽管因为各大修真世家的门风不同,弟子的行事作风也有所不同,但修真世家出身的修士多少都有些自矜自持。
他们大多都有自己的班底与追随者,交际圈子也早已固定,要么独来独往,要么与其他世家抱团。因此当纳兰清辞找上门来提出想要和他们组队行动之时,梁修心中不是不诧异的。他与师弟白庆、师妹鹤吟组成一队,同时兼顾了剑修、符修以及医修,算是一个同时兼具远攻近战医疗的稳妥队伍。而纳兰清辞除自己以外还带了一位朋友,也就是拾捡仪式广场上试图阻止齐照天的那一位,没有道号,俗家名施妤。
梁修一开始还有些疑惑为何纳兰清辞要来找自己组队,但在了解过后他才发现,纳兰清辞和施妤都是法修,不曾实战过,也没有除魔的经验。至于纳兰家给她安排的班底,据纳兰清辞的说法时上九宸山前就被她全部给拒了,她独自一人上山,几乎可以被称之为离家出走。
想到这,梁修便觉得有些头疼,他在附属宗门中也是内门的大师兄,生性有责任有担当,照顾过不少年幼稚嫩的师弟师妹。但他听见纳兰清辞因为不想跟齐照天一路而两袖清风地登上九宸山时,仍旧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无极道门的外门大比可跟其他宗门的擂台赛或者幻境试炼不同,稍有不慎就会搭进一条命啊。
“自明尘上仙掌教开始,无极道门的试炼考核便几经变革,从最基础的擂台赛事逐渐演化成了这种大规模的除魔任务。更早几届,甚至有平定西江水患、消解乱葬岗盘踞难散的怨恚之力、调查衡州地脉断裂事件之类的任务。这些任务内容无从参考,考核过程中,试炼者实力、心性、品德、随机应变能力缺一不可。最严苛的一届,明尘上仙甚至直言内门‘宁缺毋滥,一个不收’。”
“这几次大比,我倒是略有耳闻。”纳兰清辞撩起鬓边的散发别在耳后,斟酌道,“外界曾有人批判明尘上仙任由学艺未成的外门弟子行走人世、兼之让修为尚浅的弟子身陷险境,指责无极道门此举是让这些弟子成为探路的棋子。”
仙家门第门槛的确是高,但也从来没有哪个宗门高到像无极道门一样。
但那又如何?无极道门作为正道第一仙门,即便世人对明尘上仙的严苛诟病甚多,但这三年一度的外门大比,参与者也不见少过?
“我们到了。”纳兰清辞看着不远处的桐冠城,“桐冠城乃咸临国国门,为大公主重华将军宣白凤之封地。据我所知,此代咸临国君宽厚仁善,爱民如子,是一位极其贤德的守成之君。而这位国君的继承人白凤公主却是一位很有魄力的开拓者,自受封以来,这位公主于文治上有创办平民私塾、提拔贫家子弟、细分官吏考核制度;于武统方面,她整合改革了原有的军规,提高了士兵的地位,在军队中推行了基础的识字教育。”
“比起白凤公主,世人更倾向于称呼这位皇太女为‘重华将军’。而她身边更是有一位博闻广识、精通军法战术的谋士。据说这位谋士出身世家,身份十分神秘,不知男女,不知老少。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其人有天纵之才,重华将军出征平定山河之时,皆由这位谋士为其筹备粮草、安抚民心、平衡朝堂。数年来无一错漏,井井有条。世人不知其名,便称其为‘智将’。大贤曾言,两位将军文武连纵,可保咸临百年安康。”
纳兰清辞所言非虚,她对凡尘诸事果真信手掂来、知之甚详。她谈吐斯文,引经据典,其间还掺杂了一些市井小道。别说梁修那个生性活泼的白庆师弟了,就连惯来冷清的鹤吟都听得入神。
这位纳兰小姐真是有着不得了的天赋,以后若是进了内门,大概会被分配去引导刚入门的弟子吧。梁修在心中轻叹。
“这次任务地点在靠近咸临国的北荒山,我便推测情报来源是桐冠城,毕竟距离封地这么近的地方出现魔患,那位重华将军不可能坐视不管。”纳兰清辞讲解完,坦然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断。这是他们这支队伍的优势,有熟知各国朝政的纳兰清辞在队伍中,他们节省了许多排除错误情报的时间。想到这,梁修又忍不住苦笑,不愧是那位以博闻广识而闻名于世的“天下师”所出的试炼,当真才智武力一个都不能少。
灵舟飞至桐冠城的上空,不出所料感受到了淡淡的斥力,纳兰清辞驱使灵舟调转反向,自风口处降落。
灵舟还未着地,修真者灵敏的目识已经窥探到了下方热闹的景象,除他们之外,居然已经有好几名修士先一步抵达了桐冠城。让梁修有些意外的是,这群独来独往的修士居然全部围在落仙台的外围,交头接耳,不知道在做什么。
纳兰清辞华丽的灵舟平稳地降落在地上,拂起的风让几名修士侧目了一瞬,但很快他们便移开了视线,不再对梁修一行人报以关注。
“这位道友。”下了灵舟,梁修随手拦住一位独行的修士,一边作揖一边问道,“不知诸位缘何聚在前方?”
那名修士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怎奈何他看不穿梁修的境界,只能不甘不愿地还礼:“回道友,他们在观看第一位抵达桐冠城的修士留下的地图,其中标注了北荒山发生魔患的位置。因为地图带不走,只能用留影石拓印或者强行背下来。”
“第一位抵达桐冠城的修士?”纳兰清辞困惑道。
那修士飞快地看了纳兰清辞一眼,道:“道友应该认识。就是先前在择捡仪式广场为你出头的那位。听前面几位的说法,那位是凌晨便到了,然而桐冠城只有一份地图,那位没有把地图带走,反而设了个法阵将地图存放其中,由着所有后来人拓印观摩。”
“没有带走?”白庆一听这话,便忍不住好奇地追问,“为什么?既然地图只有一份,她要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地图,这次大比不是赢定了吗?”
“谁知道呢。”修士叹了一口气,提起那位,所有人浮躁的心绪都平定了些许,“许是对方觉得独吞地图难免有些胜之不武吧。先前见那位行事便可知道那位是个端方清正的性子。喏,先前还有人想把地图取走的,但钻研了半天,没有一个人能解开那个法阵。还有人觉得地图是假的,非要去城里打听,结果还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白费一番功夫?”
“原来是她……”纳兰清辞看着前方拥挤的人群,忍不住呢喃,“确实,如果是那位的话,的确是会做这种事……”
“那那位道友呢?”梁修也想起那位于问心路尽头惊鸿一遇的仙长,心中顿生感慨。
修士道:“不知道,听说是天亮时分便出城了。现在大家都往城外赶,就怕慢人一步呢。”
……
另一边厢,和众人幻想中的捷足先登不同,宋从心在进入山林后不久,调查便很快陷入了瓶颈。
“虽然的确是有山妖作祟,但这些山妖看上去更像是被魔气侵染后丧失理性的状态。”宋从心半蹲而下,看着身前呜哇乱叫的小妖怪。这种山妖多是山野异气所生,长得像一棵长满麻皮褶皱的老人参。这些山妖平日里性情还算温顺,虽然偶尔会做些恶作剧,但一般不会伤人。
“不过魔气继续这般侵染下去,迟早会酿成大祸。”宋从心看见几只会害人的魑魅,反手甩出几张符便令其凄厉地哀嚎着,化为烟灰飞屑。
“魔气浓郁的地方会出现妖物,但这并不是魔患的源头。还是要更深入一些,才能找到溢散魔气的所在地。”
宋从心拧着眉头看着拓印下来的地图,桐冠城衙门标记出来的地方都很零散,范围也太过宽泛,一一排查恐怕要耗费不少时间。
“不妙啊,先前在城里已经耗费了不少时间,提前抵达桐冠城的优势又已经被抹平了。想要夺魁,恐怕还是得冒险。”宋从心很快做出了决断,她取来两根纤细的树枝,稍加打磨后便将树枝的一端系在一起,做出了一个简易版的圆规,“在外围剿灭魔物虽然也能获得贡献值,但想要脱颖而出,仅此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不如直接放弃外围的收获,直接突入深处解决魔患的源头。”
宋从心拿着简易的圆规,将其中一端沾上画符的朱砂,另一端立在地图标注的遭遇诡事的地方后,她便开始画圆。天书不知道这傻孩子在做什么,只能看着她画了一个又一个的圆,本就复杂的地图顿时被朱砂涂得惨不忍睹。
“好,就是这儿。”宋从心淡定地在所有圆的交界点上打了个叉,“如果这个魔患的‘根源’拥有一个据点,并以此据点在周边展开活动的话,它的落脚点大概就是在这儿。当然,前提是谢家的地图没有出错。”
还能这样?天书有些匪夷所思,没想到这平日里人怂气短的傻孩子还真有几分小聪明,天书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