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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乌金鸣,刻意避开跟自己的正面冲突,放弃保护绳索,转而去砍树干。
萧山潼及时抓住时机,快了乌金鸣一步,从而砍断了绳索。
这到底是乌金鸣判断失误,还是他故意为之?
萧山潼越是细想,越觉得心里发慌。
姚巳蛇手一抬,收起掌中软剑,朗声喊道:“轩朝将士听令,跟紧落冥渊大军--------”
“是!”
虽然进入秘谷的首战告捷,但萧山潼的一颗心,不知为何,还是七上八下。
此时,率领第一队,解决了暗笺埋伏在暗弓箭手的江寒砚,也冲下了山坡,听见萧山潼所在的林子里,有惨叫声传来,正想去支援。
他刚跑下山坡,就见乌金鸣等人,冲了出来。
情况很明显,是暗笺输了。
江寒砚立马转了个弯,前去追乌金鸣等人。
江寒砚带领第一小队的人,与萧山潼他们会和,一起朝乌金鸣追去。
乌金鸣看见,从山坡上冲下来的江寒砚,明显吃了一惊。
嘴角浮现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去。
远远望去,山坡上的积雪被染红,像是被扑上了一层红被子。
不用想,埋伏在那的暗笺弓箭手,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乌金鸣也仅仅是错愕了一瞬,转而安慰自己。
没事,没事。
反正,方才在林子里,和他们周旋之时,大网抓了很多人,虽然后来,那牵系着所有大网的绳子,被萧山潼砍断了,但在那之前,网内的尖刺,已经划破了很多人的皮肉。
面对落冥渊和轩朝的一万五千大军,乌金鸣丝毫不慌。
他一边跑,一边大喊道:“马上散开--------”
其他暗笺将士闻言,立马散开了去。
有的钻入山林,有的朝远处的空地跑去,还有的,消失在了山坡的方向。
“萧大人,他们分头跑了,怎么办?”
“要派人去追吗?”
萧山潼伸出一只手,拦住跃跃欲试的将士,道:“不,在侦查地形情况的人,没回来之前,绝不能随意朝未知地域前进。别管其他人,只追乌金鸣!”
众人闻言,便盯紧乌金鸣,穷追不舍。
很快,乌金鸣就被大军,逼到了断崖处。
孙寅虎见他被逼入绝路,不禁喜笑颜开。
虽然自己这只手,是萧山潼动手砍掉的,但若不是乌金鸣使奸计,他也不会中计,跟萧山潼一起,掉进那个深坑里。
断崖处,白雪铺路,乌金鸣面无表情,一步一步地朝前走着。
按理来说,乌金鸣对秘谷地形十分熟悉,除非脑子发昏,不然绝不可能在关键时刻,选错逃生道路。
萧山潼,江寒砚此时心里的想法,大同小异。
两人相视一眼,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后方轩朝大内高手的争吵声,打乱了思绪。
百里辰龙:“哼,我就说吧。”
孙寅虎:“百里辰龙,你在这当什么马后炮!”
赵丑牛:“行了,行了别吵了。”
姚巳蛇:“你们可真是,私下吵,在皇宫之时也吵,如今上了战场还在吵,能吵出朵花来啊?照我说,你们这样吵是没用的,还不如直接打一架,谁打赢了,就听谁的。”
百里辰龙看了一眼姚巳蛇,道:“正和我意,我早就看孙寅虎这个死侏儒不爽了,长得那么矮,还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脸,看着都恶心。”
说着,百里辰龙一双拳头,捏的“咔咔”直响。
姚巳蛇愣了一下,道:“我就随便说说,你还真想打啊。”
孙寅虎呵呵冷笑,道:“我长得凶神恶煞,你以为你又是什么美男子了?你看起来,就像头和屁股长反的怪胎。”
百里辰龙似乎对自己的外貌,并不是特别在乎,随孙寅虎怎么说,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孙寅虎翻了个白眼,继续道:“方才都说了,不知道前面的路况,贸然派人追击暗笺的人,只会白白中了他们的埋伏,你等着吧,你方才派出的人,能回来才怪。你若不是用屁股想问题,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百里辰龙有些不服气,指着孙寅虎,喝道:“你.............”
孙寅虎的嘴巴,跟他的双钺一样快,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道:“对面山坡上的弓箭手被解决,所以萧山潼才敢带人追来,连他都知道,不能追那些,往未知地域跑的人,只能追乌金鸣,你居然连他都不如。”
百里辰龙面对孙寅虎的数落,毫无反应,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但一听他说自己,连萧山潼都不如,一下变得怒发冲冠。
百里辰龙气的不行,指着孙寅虎的鼻子,不甘示弱地大喝道:“你才是那个,不如萧山潼的人,否则,也不会被他砍断一只手了!”
一听不如萧山潼,孙寅虎同样,像被点燃了肚子里的炸药一样,怒火蹭蹭上涨,指着他的鼻子,喝道:“你有种再说一遍!”
“你就是不如萧山潼了,再说几遍都是这样。”
他们离得不是很远,萧山潼虽然目光还是紧盯乌金鸣,但他们的争吵声,还是一字不差的,传入了萧山潼的耳中。
萧山潼一边紧握长剑,慢慢逼近乌金鸣,一边无奈地叹道:“我难道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居然用我来骂人。”
江寒砚捏着双钩,同样紧盯乌金鸣,步步紧逼,道:“轩朝大内高手不分级,都是平起平坐,又谁也不服谁,平常听命于姜启盛,还闹不出什么幺蛾子。可一旦,领兵权落在他们身上,一个要往南,一个要去西,可不就要出问题了。”
落冥渊大军,已经将断崖处,围得水泄不通,乌金鸣缓缓后退,还是被逼至了断崖边。
他依旧是面无表情,淡定自若地收起了双钺,然后转过身,纵身朝断崖处跳去!
落冥渊大军吃了一惊,脚步停顿了下来。
乌金鸣的身影极速下坠,转眼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江寒砚,萧山潼飞身上前,站在断崖处,往下看。
没有看见乌金鸣下坠的身影,也没听见惨叫声,底下,除了铺满白雪的山林,没有任何东西。
底下的白雪,完好无损,就算乌金鸣命大,没有摔死,但若他真的掉下去,不可能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萧山潼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道:“难怪乌金鸣会让其他人往别的地方跑,自己却跑到这断崖处。”
江寒砚眼见追不到乌金鸣,便收回了双钩,道:“是啊,他对秘谷如此熟悉,断不可能选错路,想来肯定是这断崖之下,有其他出路。”
他转过身,看看还在争吵的轩朝大内高手,又看看萧山潼,道:“继续往前走吧,方才我解决弓箭手的时候,去那山坡后面,勘查过了,那里有一块空地,我们先去那里等着。等前去侦查地形的人回来,再做安排。”
萧山潼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似乎还在想着,方才轩朝大内高手的争吵。
“方才百里辰龙,和孙寅虎所指,应该是我当初为赚到父亲的药钱,被姜启盛手下割破人脸面具,却没有杀人灭口,导致十宴门位置暴露,父母被杀一事。”
江寒砚不明白,萧山潼为何忽然提起自己的旧伤疤,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萧山潼顿了顿,继续道:“那时候我涉世不深,又因心软,做出了很多错误的决定,导致悲剧发生,这个我无可辩解。轩朝的人会觉得我蠢,也无可厚非,只是............我不明白,当时的昭月,为何会执意把这样的我,收入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