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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侠又如何,当年不也是我哥哥和父亲的手下败将,封天神教强势之时,除了蓝潇音和萧枫运气好,其他人都命悬一线,若我有‘逍遥天罡’或者‘碧血剑谱’,小小七侠,根本不会是我对手!”
轰--------
一阵巨响,从天伦山山脚传来。
风鹤归望了远处的天伦山一眼,只见山脚尘灰四起,惊的林鸟盘旋于空,迟迟不敢投林。
很明显,木锋寒先前堵在山脚的巨石,泥沙,被人强行破坏了。
瞧这破坏力,只会是蓝潇音!
风鹤归轻笑了一声,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再看木锋寒,就见他面上的表情一僵,在看见远处飞扬的灰尘的瞬间,二话不说,头也不回地跑了。
乌金鸣实在忍不住,指着他狼狈逃离的背影,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
木锋寒不敢停下脚步,只回头狠狠瞪了,乌金鸣一眼。
“方才还大言不惭,说小小七侠,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一看见正主,跑得比谁都快,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木锋寒跑的很快,很快就成了远处的一个小黑点,他骂骂咧咧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他的背影消失了没多久,蓝潇音便握着长剑,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蓝潇音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庞没有一点血色,就像一块被打碎的美玉,哀怨孤冷。
夕阳拉长了她的身影,本就纤瘦的她,身形似乎变得,比之前更加纤薄,看她的样子,似乎微风一吹,就会摔倒。
蓝潇音缓缓抬起头,看着四周横七竖八的狰狞尸身,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苍白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她转头望向风鹤归。
风鹤归熟悉的脸庞,身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子。
蓝潇音看看风鹤归,又看看乌金鸣,满是愁绪的双眼,闪过疑惑。
风鹤归上前一步,对她抱拳,道:“我就是风鹤归。”
蓝潇音看着她,眼中的疑惑慢慢消失,转而变成了哀愁无奈。
风鹤归因愧疚,根本不敢去看她的眼睛,道:“暗笺如今变成这样的惨状,我难辞其咎。我............”
蓝潇音知道,风鹤归一直在,压制‘天仙冢’毒性,可如今,却变成了这样。
虽然风鹤归什么也没有说,但蓝潇音也能大概猜出,自己闭门不出的这段日子,风鹤归经历了什么。
蓝潇音忽然出声打断她,道:“你已经尽力了。”
风鹤归一愣,眼中抑制不住的闪过哀怨。
她沉默了一阵,继续道:“暗笺死于瘟疫的百姓,都成了活尸,被施德善当作战场兵卒驱使。木锋寒趁我逃避轩朝追杀之时,趁虚而入,搜刮民脂民膏。虽然我在回来之后,已经第一时间进行干预,但暗笺如今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蓝潇音没有说话,而是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暗笺情况不容乐观,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其他势力虎视眈眈,一定会趁机发难,而现在的暗笺,绝对经不起任何一场战争.............若任何一方势力,真的有动作,那暗笺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蓝潇音也不忍,看见暗笺生灵涂炭的样子,她长叹了一声,道:“之前是我疏忽了,闭门不出,只顾着自己伤心..............不过,我既然走出了流云宗,就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虽然得到了蓝潇音的承诺,但风鹤归面上不见任何喜色,只沉声道:“若是攻进暗笺的,是落冥渊大军,你又当如何?”
这也是乌金鸣等一众人,最想得到的答案。
蓝潇音看了风鹤归一眼,嘴唇动了动,道:“若是昭月攻进暗笺,她不会伤害暗笺百姓。”
听到这话,众人表情僵在了脸上,整个人像是落入了冰窖。
蓝潇音说完这话,便不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朝流云宗走去。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若是其他势力攻进来,为了暗笺百姓,流云宗不会袖手旁观。
但若是打进来的,是落冥渊,她不会出手。
可风鹤归百密一疏,藏在秘谷的兽人,被独孤昭月发现,落冥渊因此,容不下暗笺。
各方势力间的斗争,牵一发而动全身。
落冥渊的争锋相对,引来了轩朝对自己的追杀,苗疆暗中对百姓下手,借着瘟疫的由头,弄出成千上万的活尸,充实苗疆的兵力。
而魔教残党首领木锋寒,也抓住机会,屠杀百姓,趁机搜刮民脂。
风鹤归只感觉,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充斥着全身。
以暗笺现在的状况,任何一场战役,都可能会成为压死国运的,最后一根稻草。
风鹤归仰望着,天边缓缓落幕的夕阳,苦笑了几声。
乌金鸣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背影,自知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话语,能安慰到她,只在心中暗暗发誓,就算暗笺来日真的覆灭,也绝不背叛风鹤归。
回到秘谷谷口,隔着老远,就看见有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在谷口前,来回踱步。
“秘谷重地,谁在此逗留?!”
乌金鸣施展轻功,落在了那人面前,厉声质问道。
风鹤归走近一看,道:“原来是你啊。”
吴相柳抱拳躬身,道:“见过暗笺王君。”
“你来做什么?”
“实不相瞒,我有个生意,要跟王君谈谈。”
风鹤归闻言,冷笑了一声,道:“如今暗笺的处境,你不是不清楚,我多少客人急着跟我撇清关系,你居然还上门跟我谈生意。”
吴相柳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感觉鼻尖一凉,再一回神,就见那道翻着寒光的伞尖,一动不动的,悬在了他的鼻尖!
吴相柳吃了一惊,连忙举起双手,道:“我真的只是来跟你谈生意,没有恶意的。”
风鹤归打量了他一番,并不收回手中举着的长伞,道:“什么生意,说!”
吴相柳咽了口唾沫,道:“我只是想知道,萧山潼的父亲,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