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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坊司!?”
师父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是!教!化!司!”
总觉得这样的对话似曾相识。
既然已经做出决定,便去将昭王的招揽说给长辈们听。
师伯们反应不一,三师伯在思索这一使命的深意,二师伯露出了“这样一来臭小鬼还是百花谷的弟子”的嫌弃之色,掌门师伯对教化司这一部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毕竟是麟台正府,正儿八经的副国级衙门。
过了一会儿,七师叔回来了。
漕帮消息灵通,她很快带回了教化司的情报。
“教化司府主之位,新皇继位之后便已空悬。”
马小姐瞥了一眼李白龙:“皇叔所说,全都是真的,的确是麟台正府,的确权位极高,的确曾经权倾朝野、职责极大。”
掌门师伯拍了一下李白龙的肩膀:“孽障,发达的机会来了!”
倘若李局真的能在三五年内做到李局,并将教化司的局面打开,那就意味着百花谷将有一位弟子位列副相、掌管麟台一府的大权,其中的政治资源和合法好处简直不可计数……
别的不说,这意味着百花谷诸位师伯的强力人脉,有了进一步扩展和使用的机会——毕竟执掌麟台一府,人事权便意味着数不清的机会。
百花谷甚至会有跻身超甲门派的潜力!
“别高兴得太早,还有坏消息呢。”
七师叔幽幽道:“我们只看二十五年前到先帝驾崩的这二十年间,教化司换了十一任主官。有三位状元出身,四位是封疆大吏升调,两位以军功直麟台,一位皇族指定,一位是礼部尚书接受,平均一任做不足两年。”
“这十一人中,有两人福缘深厚、居然只是贬三级调任,有四人直接罢官去职、追夺出身文字,还有一人问罪斩首,创下了前朝处死大臣的最高官阶记录。还有四人,直接暴毙于任上,其中三人证据确凿,乃是……”
马小姐盯着李白龙,语气淡淡道:“——死于北宁刺客之手。”
“……”
乐。
这么刺激的吗!?
此言一出,长辈们无论是何心绪,尽皆色变。
掌门师伯拿过七师叔带来的情报,看了几眼,神色渐渐凝重,将纸拍在桌子上,说道:“还是算了吧,你婉拒此事,去灵御派便罢。”
历二十年,历代主官如此福报,这背后天坑恐怖,可见一斑。
李白龙轻声道:“只怕没那么容易……皇叔已经说服了灵御派。”
卫衡兰蹙起娥眉,忧心道:“那就更危险了,灵御派对你势在必得,居然也肯点头放你去做那事,可见是何等要紧关窍……”
杨瑛沉吟道:“要不然再问问张真人?”
七师叔默然思量,这时也开口:“大哥他……也不建议你去。他说此事复杂至极,牵扯广泛,一入局中,今后敌友难辨,祸福更是难料。”
师父急问道:“什么意思?”
“大哥只说到这里,说言尽于此,又说若有疑难处,可来漕帮。”七师叔瞥了李白龙一眼,“他说之前是他小瞧你了,这次来时,不用入赘,灵御派能给你的,他都能给你,这条件长期有效,什么时候都可以来。”
李白龙心中微凛。
他对大龙头的招揽毫无兴趣,可这位漕帮帮主的言辞之中蕴含深意。
他说此事复杂,入局之后敌友难辨,这说明他对愿力的事情也略知一二,但应该没有参与其中,至少跟皇叔他们不是一路。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在站在对立面,不乐见李白龙去教化司梳理文创……
漕帮。
以大运河为根基,靠河吃饭的百万漕工便是其基本盘,由百万漕工所扩展出的数百万个家庭意味着更高的组织度、服从性和公信力。
所以漕帮直系帮众极多,成员数量之庞大远超其余五派,数以千万计的帮众因共同的信仰、价值观和帮规团结在一起,互相扶助,团结友爱,上下井然有序,敬拜本帮祖师万云龙大哥,以帮规而非王法指导日常生活。
这数百万家庭再向外辐射到麾下诸门派、河运沿途州县等等等等……
所以漕帮以此为基,发展出了遍布天下的物流镖局生意,在大齐各地建立冷链大仓,并且建立了原始的金融信贷乃至保险行业。
李白龙若有所思。
长辈们齐齐望他——锋林危机之后,他已证明自己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和底气,这些看着他长大的师长们也会尊重他的意见。
他深吸一口气,平静道:“弟子决定答应皇叔邀约。”
之前已经三辞三让,就不必三顾茅庐了。
卫衡兰摇头道:“我知此事有极大好处。但是三郎,你想成长起来、为百花谷遮蔽风雨,我们都欣喜慰怀,可这差事古怪,而且显然隐藏巨大风险,我们宁愿托庇玄元宗,都不想看到你深陷险境……”
刚要说话,脑海之中,傲子凝重道:“小心了!我建议你不要啰嗦,不要抒情,不要长篇大论,最好轻描淡写地略过去,否则就会刷出不该刷的好感,以后可能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这人好烦啊。
李白龙想了想,此事复杂,确实也不必多说什么,只是低头道:“弟子决意勉力一试,若事不谐,即去灵御派过活。”
傲子赞道:“对,这样说最好,毕竟以我的经验来看……”
话音未落,便听到连月遥冷哼一声。
——比起成为灵御派弟子,你就这么想赖在百花谷吗?猢狲猢狲!
师父垂下目光,掩住眼中愁绪。
——一定是为了我……锋林火山的威胁重新明晰,阿弟一定觉得即使托身灵御派,将来事发,也未必护得住我,他要尽力积蓄力量。
掌门师伯拍了拍李白龙的肩膀,又看了一眼姜璃书,想到了“大哥哥”拒绝叛出师门、转拜外公为师的冲师执念,继而像是响起了什么,惆怅一叹。
七师叔原本身在其外,可联想到李白龙先前的二度拒绝,在升空之前对她说的那些话,以至于今时的选择……他也选了一条更加艰难的路啊。
“……”
傲子愕然:“等等……等一下!为什么?怎么会!”
它自行狗叫不提。
杨瑛径直问道:“最后问你一次,想好了吗?”
“是。”
“今日长辈们都在这里,你当着我们的面答应一声,若以后遇到艰难事,你须以自身为重,事有不谐,当立刻脱身隐匿,去投奔灵御派或者玄元宗,甚至是漕帮,以免发生不忍之事,让我们终身抱憾……能答应吗?”
李白龙闻言环视一圈,肃然道:“弟子领命。”
“好。”
杨瑛念头转动,最终缓缓点头,她看了妹妹们一眼,做出决定。
“三郎要去花州公干,独木难支,教化司事关重大,更是危机暗藏,我们做长辈的,须得照拂协助,况且他做出事业,百花谷定然沾光。”
“所以,接下来本门大政,便是全力协助三郎做好差事、掌控教化司。”
掌门师伯说到这里,对着李白龙说道:“你不要拒绝……事到如今,应该知道,百花谷与你,早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她说到这里,微微一笑:“望你今后行为,常常想起此事,就算不保全自身,也得顾及师门吧?今后不要太冲动了。”
“……是。”
“三郎的第一站是花州,那里可是个好地方。本门在花州已有办事处,已是经营有方,一应人力物力,你都可以随意调遣。”
杨瑛故意问道:“锋林火山虽被灵御派与皇叔压下,可难保不会心中暗恨,况且教化司水深,危险犹存。三郎不过从五品,须得有人保护,他年纪尚轻,有时做事毛躁,也需要智囊商量,各位妹妹,谁愿意走一趟?”
话音未落,姜璃书径直起身。
“好好好。”
我就爱看这个。
杨瑛心里暗笑,故意又逗道:“六妹智计不凡,武功也不弱,只是还要兼着术法教学与天衣阁事,恐怕独木难支,要不再加个人?”
一条傻鱼果然上钩。
“花州奢靡,戏班无数,勾栏遍地,河舫花船成云,李白龙又去做同文局的差遣,少不得与不干不净的贱货们打交道,他在临县,尚有长辈们看觑,到了花州,乱花迷人眼,若是把持不住,岂不是坏了本派名声?”
连月遥冷冷道:“六妹宠他,辖不住这猢狲,我来!”
你都说到这份上了……
“锋林乍败,余波仍存,本门还需仰仗二妹的雷霆手段。”
——我更不能让你去了!
二妹,我正要看你整日呆呆看天、抓心挠肺的烦躁模样啊!
杨瑛再看,卫衡兰正襟端坐,步摇静垂,居心不动。
她并非不愿,只是看透了某人的险恶用心,绝不肯让对方瞧到热闹。
嘁,假正经。
掌门师伯最后看向马小姐:“七妹,花州居于钱淮江边,通衢之地,漕帮影响力极大,若得漕帮之助,三郎事半功倍,你若能……”
七师叔眼神平和,轻声道:“我可以去,但是姐姐想岔了。花州漕帮,是在大房治下,与我们三房素来不睦,近年龙头选举将至,摩擦更多,我即使过去,花州的漕帮也不会给我多少面子,只会在背地里笑我。”
杨瑛讶然:“大房……花州漕帮竟是芸公麾下?”
“……对。”
掌门师伯见状,立刻说道:“那七妹不必去了。”
七师叔淡淡点头。
“三郎是去做官的,我们姐妹之中,只有四妹中过探花、做过官,想来能给他一些提点建议,可惜她爹只是做过户部尚书而非礼部尚书,否则还真能借点力……”杨瑛又颇为可惜地摇头:“近日发生的大事,也得让这个醉鬼知道,我这就写信拘她回来——让她当当打手,也是好的。”
说完,她见众人再无异议,便定下章程:“就这么定了。”
于是百花谷开始工作。
先行挑选干练弟子、门人和管事赶赴花州,同时调动财力物力,花州的管事们提前开始拜访各门派商会,打听消息,为李白龙打好前站。
花州乃是江北重镇、繁华之地。
各大门派,商行会馆,盘根交错,形势复杂,百花谷在临县乃是参天之木,在花州,不过是稍稍明亮的星辰。虽然也能够帮助李白龙,但也不会有临县这般如臂指使的官武一体,在花州的局面,得由李白龙亲力开拓。
“小友,都怪公狐狸招展美色,迷了碧游天的人,我也没辙啊。”
夕阳西下,在落日余晖、飞瀑之前,大司农语气歉然,无奈道:“本来想跟你同车畅游,早晚论道,一路玩到碧游天,想不到横生变数。”
李白龙哭笑不得:“公狐狸……”
“是,大大的坏,然而现在岁数大了,人老珠黄,他也快不顶事了。”农劲草亲切地拍拍李白龙胳膊,“我看你也不差,在教化司好好做。”
李白龙轻声道:“我本意是去灵御派的,只需大司农开口,我便……”
“此间种种,不敢细说,小友若能执掌教化司,灵御派乐见其成。”
大司农同样讳莫如深,但是态度似乎更显亲近:“但无论如何,灵御派与小友亲爱密切,交情源远流长,小友在灵御派,我们得重宝珠玉,小友在教化司,我们得奥援血盟,两家的交情,是断不掉滴……”
李白龙只能躬身道:“还是要感激援手之情。”
“你看,又客气了,你要这么说,老头子我呀,我……”
大司农左右看看,后退一步,膝盖弯下,整个人往下跪去:“得跪谢公子建言献策、推动敝派兵改农改的大恩大德喽……”
李白龙慌忙把他抱住:“诶诶诶诶,不客气了不客气了。”
“正该如此嘛!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大司农被他扶起,咧嘴畅销,拍了拍他胸膛:“敬炎他在临县几年,立下大功,老头子刚刚写信回碧游天,调他去花州执掌本派江北事务,小友在花州若有疑难,不妨找他商量,你们也算患难交情,彼此可以信重。”
即使知道对方的好意绝非毫无来由,而是处于诸多功利考量,可李白龙还是被这一连串贴心操作弄得感动不已:“老爷子……”
农劲草畅怀憨笑,指着李白龙:“你看你看,又要说客气话了不是?”
李白龙被他弄得只能苦笑摊手。
“小友是至情至性、心怀感念之人,老头子是知道的,可咱们交情深重,用不上一个谢字,以后山高水长,总有能帮彼此做点什么的机会。”
老爷子说到这里,沉吟片刻,突然笑道:“好,趁此机会,老夫便舍下脸面,挟恩图报一番——如果小友着实感激,能不能答应老夫一件大事?”
李白龙微怔,躬身道:“请说。”
“公子才华高绝,前程远大,胸怀韬略,乃是天下美玉,自不必说的。”农劲草微笑道,“他日若能执掌教化司,则为当世重臣,前途不可限量,这样的少年英才,倾慕者必然无数,男欢女爱,这也是人之常情……”
李白龙恰到好处地露出少年英才的窘迫羞赧。
“所以……嗯,小友有什么红颜知己、露水姻缘,倒也无妨的,只是若有说媒提亲乃至师门之命,论及婚娶、终身大事时……可否斗胆厚颜,请小友暂且拒绝?”
农劲草眨眨眼:“三年,小友三年内休提婚娶之事即可,若有相逼,只顾推到灵御派头上。”
李白龙愕然:“狗啊不,跟我通信的,真是女人?”
大司农哈哈大笑:“不是不是,可不敢乱想——不过,老夫确实有心为小友保一大媒,然而时机未成,又时不我待,若是堂堂相争,输而无怨,但现在败北,却非战之罪,我怕有人会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