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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霜风,云气稀薄,环周天空湛湛,而天地之间,除了无垠之风外,只剩下悬于苍穹的锋林造物。
其瀚如鲲鹏,仿佛窃取天神权柄,方能遨游虚空,朝北海而暮苍梧。
这是神迹,更是锋林火山之智与力的终极体现,八锋上下,每个人都为这前所未有的成就为傲。
他们会造出更大的飞艇,犹如垂天之云,形似宫殿,这只是开始。
新的战争形式将由八锋台定义,由武者组成的精英部队将乘坐飞艇迅速部署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无论是北宁疆域,还是友派领土。
术士部队、精巧重器甚至是玄元宗雷部,将舍弃地面固定的阵地,将阵台架设在飞艇之上,于敌人所无法触及的高天之所,向地面倾泻毁灭。
未来的大齐兵道,将以锋林火山为绝对核心,重新构筑。
每一个锋林人都这么认为,他们征服了天空,这天地之间的广阔空域,即使灵御派的灵禽也无法触及,这里是他们的领域,但是——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扒火车喽!”
剑芒吟啸如龙,挟着日火神芒破风而下,绞破格挡的刀光,将受击者连人带刀震得飞退。
战场在气囊之上,稍一失足,便要跌下万丈深渊,锋林武者惨叫着跌入虚空,而他的同伴们竟无暇顾及,因为莫名出现的强敌已经踏上飞艇,日芒稍敛,露出意气昂扬侠气,睥睨四顾,胆大包天。
长剑震荡,来者笑容放肆:“蹭张挂票,不介意吧。”
飞艇是锋林火山绝对重地,就算是一只鸟靠近,也要被舰上的风师操纵气流绞落,更别说有人从天而降。本应立刻率众格毙,可驻守的武官表情凝重,他看到天上飘摇的热气球,简陋,愚蠢,但是在飞,飞的一样高。
“你是谁,这里是锋林重地——”
来者平静答道:“李白龙,笔名龙霸天,特来为读者报仇。”
先前傲子也提议过要不要伪装,要不要启用龙霸天的马甲,然而既已经决意拔剑,何必藏头露尾、遮遮掩掩,就让九天之上回荡着这个名字,但愿阿生英灵不远,还能看到这一幕。
龙傲天也在放肆低笑。
“这帮人要是活下来,你可就真的社死了。”
“怎么,后果难道比爆掉这飞艇还要严重吗?”
“也是。”
但即使如此,即使不考虑社死暴露的问题,李白龙还是希望打死各位。
“希望锋林火山没给你们配降落伞。”
他举起长剑,偏头微笑:“因为我带了。”
刀剑的闪光,术者的风火,在泛起的一瞬,被昂然的龙吟驱散。
也许这世上从未有过强者语,也许只要说话的人有强者之心、去战那正确的战,那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强者语,都可以令龙傲天……
——嗨到不行!
“爽啊——”
强者之心在此共振,源源不断的力量涌出紫府,李白龙剑出如风,炽烈的愿力化作沛莫可御的元炁搅动开来。
苍穹之上并无其他的目击者,他肆无忌惮发泄愤怒,龙傲天纵横九天十地的绝强武道融入己心,一招一式,皆是超越大宗师的无上境界,剑出如光轮,刹那间掠过分袭的强敌,绞散敌人汇聚的元炁——杀戮!
顷刻之间,便有两人落入虚空,三敌身体横断,锋林武者中有人发出惊呼:“这不是六品武者——你不是李白龙!”
此世武者受武飨牵制久矣,思维早已定势,眼前的强敌绝非六品,这超出他们的常识认知,即使正主自报家门,他们竟是不信!
可是。
锋林之势,于九天横压世间,肆无忌惮,践踏凡人,敢以非六大派出身,直面这跨州连郡的巨兽、一怒拔剑的——
“天上地下……”李白龙长啸出剑,“舍我其谁!”
昂扬的意气不容置疑,天下绝无仅有的煌煌日轮,更是印证着李白龙的身份,这让锋林武者们更加震撼,于是新的猜测发生:“他是魔门!”
“你好会猜啊!”
李白龙纵声狂笑:“我甚至可以允许你叫我一声——魔主!”
上空激战,飞艇吊舱之中,不断有援军翻出、跃上飞艇庞大气囊,李白龙斜眼偏看,高空的热气球形状偏折,上下震荡。
是时候了。
剑气锐利,划破寒风,冲向高天。
更高的云中,热气球的数个缆绳登时绷断,为气球提供热源的巨大火炉扯断剩余的固定件,向着下方滚落出去!
李白龙持剑扫退敌人,再度劈出数剑。
圣龙望气术观衍风向、计算下坠曲线,龙傲天协助劈出剑气,每一剑精确无比,轰在明炉侧壁,微调着它坠落的方向,数剑之后,轨迹标定,还剩大半燃料的明炉对准飞艇,化作轰然火球,滚滚砸来!
“贼子敢尔!”
驻守的武者们见状,怒发冲冠,术士们奋力操纵元炁、演化风火,武者们奔跃到气囊边缘、极限之地,拼命挥出炁刃。
值此千钧一发间,围堵李白龙的武者数量大减。
毕竟飞艇何等紧要,敌人千条性命,也比不上飞艇分寸碎片。
直至众人挟全力拼命挡开那滚落的火球、目送它坠向大地,方才舒缓一气,想要回过头来围杀胆大包天的袭击者,便听到剑吟如龙、感应到全力催动的澎湃剑气,以及……一声悠长的裂帛之音。
飞艇的蒙皮布料,需要极密的针织工艺,巨大的产量,以及秘法反复处理后的物性——这样的蒙皮,织法严密,刀剑难伤。
可李白龙出身百花谷,谷中有一位武学大宗师醉心织法,他耳濡目染,自然也知道,天底下最密的巧织,也有松解的秘术。
洁白的飞艇气囊裂开一道丑陋的疤痕,气体向外翻涌。
驻守的武官心神俱震。
旋即大喝:“漏气了——飞艇要坠落!准备防冲击!”
会坠落吗?
不会。
气囊设计之初,便考虑到外力撞击的破裂问题,所以内部分为许多气密室,仿照船舱,即使一处破掉,也无伤大雅,依然可以从容降落。
他这么说,只想让对方自以为功成、骗他离开。
因为飞艇自有恐怖的命门,就在对方脚下。
但是……
对方露出了让他心惊胆战的笑。
“你骗不了我,我读过书的。”袭击者低头拈起一团空气,说道,“果然,氢气制取容易。”
李白龙取下腰间的酒葫芦,乃是二师姐亲手酿造的壮行酒,他不爱喝酒,不过此时此刻,应该喝一杯吧。
饮了一口,李白龙倾下葫芦,任由澄澈的酒液洒下,一部分飘散,一部分垂落,洒在飞艇表面,撒入裂口之中。
“——住手!”
对面的武者目眦尽裂:“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阿生,未成年人不能饮酒,不过未成年鬼,应该没这个问题,喝一口吧,希望你在天英灵不远,能够看到这一幕,也能够听到你那一声鼓的……”
李白龙持剑在手,尚余一半的酒葫芦被剑气催裂爆开。
然而太阳真火纠合炽烈炎阳,折射日光,猛然爆裂——
“——回响!”
烈烈炎光,绽放于世。
世道自有常理,正如太阳永悬高天,绝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遮蔽。
苍天之下,临县之中。
“已经过了多久了?”
阿生的遗体还在县衙正门,这座城市十几年的公序良俗正被践踏,官府失声,武者失声,百姓有口难开,被驱赶来此的人们木然望着铁线门的惨变,望着死去的少年,望着失魂落魄的吴老爷子。
闻人琢与世子休憩一会儿,又出来看,天色已经快到傍晚,吴畏依然被压制在地,只是呆呆地望着阿生。
“凡人岂能敲鼓?就像是这世道,你们没有反抗的资格,这也是天纲伦常、世间公理,逆天而行,死路一条,顺天而行,才是正理。”
闻人琢高高在上,淡淡说话。
他自认不是残忍酷烈的人,看到少年敲鼓,会笑他不自量力,但后来瞧见白发送黑发的哀鸣怒吼,又觉得世事有些无常。
这种心态倒也不奇怪。
就像看到一只豹子饥饿之极、冲向一个人,可那人却是一名武者,抬起一脚便踢得它头骨崩裂,他也会觉得好笑,笑豹子“你招惹他干嘛”,可看到两只幼豹哀哀鸣鸣地跑出来蹭亡母的尸体,他也会觉得还挺可怜。
——在他这样的天骄眼中,凡世草民的生死,就是这么回事。
“曾孙死了,还有孙子,还有儿子,还可以再生,你七老八十,命不久矣,可其他人总要活命吧?”
闻人琢平静道,“这样,你点个头,我就允许你给他收尸,否则……”
吴畏漠然抬头,望着他,目光宛如野兽。
闻人琢一怒。
“蠢货。”他森然道,“你是蠢货,李白龙也是蠢货,你的坚持和义气不值一提,就像今日这个县的人都看到你的丑态,看到李白龙龟缩不出的样子,李白龙在这里经营许多年的口碑和名声会在一瞬间塌掉。”
“因为这些愚蠢麻木的人健忘、无情、冷血,他们还会在背后暗爽,笑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居然也有跌落凡尘的那一刻,你孙子敲的那声鼓,不仅没响,还会被这些人一直嘲笑,笑他不自量力,居然敢跟我们作对……”
“——轰!”
天空似有狂雷炸响,在接近傍晚的时分,似乎让天空为之一亮!
锋林火山的人抬头,世子抬头,临县的人抬头……此时此刻,许许多多的人听到这一声狂雷而至的轰响!
刹那间,天地失声。
闻人琢仿佛看到了此生最恐怖的噩梦,他那从容镇定的脸上露出了茫然之色,他的大脑甚至拒绝理解这一刻传进来的图形……
因为那遨游天空、遮天蔽日的巨物,被绽放的巨大火球渐渐吞噬,发出一阵阵恐怖的震响,仿佛登闻鼓响彻天庭后折返的回音,蓄着无尽的愤怒和快意,向着所有的蔑视和鄙夷,如雷霆般压了下来!
闻人琢张大了嘴。
他的声音仿佛被轰轰的雷鸣所遮掩。
又或者,他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这一刻,即使强大的锋林供奉,无可匹敌的八锋天军,骄傲的闻人亲兵,锋林火山所有高贵强大的人们,在这天崩地裂的末日图景面前,在这隆隆巨响的震天咆哮面前,都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天地寂然。
唯有吴畏呆呆看天,望着这破夜的雷鸣,望着这天宫的迅音,死灰般的眸子中耀起了焚尽一切的火焰。
“阿生……阿生……”
他呼唤着早已死去的孩子。
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
泪水滚落。
“响了,鼓响了,鼓响了欸,鼓响了啊!”
本来应该写个上架感言,想了想,感他妈的言,老子的感言就是这一两个月终于从傻逼的内耗中挣脱出来,能每天做些事了,大家的章评互动也让我很开心,没工夫闲扯,我要继续码字了!
今天写爆!大家看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