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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杰又投了！”刘文骁一脸的兴奋。
尽管还在元旦假期，但柚子科技办公室里的人几乎一个都不少，在古杰投子认负的时候，都发出了兴奋地欢呼声。
不错，节假日自主加班，还一分钱加班费都不用给，赚了赚了。
刘文骁不懂围棋，规则都只是一知半解，但这一次参与到了橘子大模型0.12在对抗网络中的数据增强工作，看到橘子两次干净利落的战胜当今围棋第一人，刘文骁同样感觉与有荣焉。
“是啊，又投了。”华泽成一脸唏嘘，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
和刘文骁不同，华泽成算是半个围棋爱好者，有时也会看看棋谱什么的。
越是爱好者，越明白这一战意味着什么。
继国际象棋之后，人类在棋牌类游戏的最后一块根据地、代表人类智力之巅的——围棋，终于被人工智能打破了。
这也意味着，在不远的未来，可能会有越来越多的领域，人类会被人工智能所取代。
会不会有一天，本身人类这个物种，都会被AI所取代？
华泽成突然发现，自己这个搞人工智能的人，每天魂牵梦萦的希望创造出强人工智能的AI研究者，真的亲手孵化出一个人工智能并眼睁睁看着它在人类最擅长的领域击败人类时，自己的第一反应居然并不是兴奋，而是恐惧。
“华老师，你发现了吗？橘子在对抗网络自我对弈训练和实际比赛中，所用的决策与搜索机制，并不是MCTS，却并没有面临维度爆炸和计算资源的限制？”
MCTS是蒙特卡洛树搜索，是在十年前提出的一种用于决策过程的启发式搜索算法，特别适用于棋类游戏。
几乎所有做人工智能研究的人都清楚，如果有一个人工智能可以在围棋领域击败人类，那一定要用MCTS，否则计算机的算力根本无法满足19*19的棋盘变化。
现在很多深度学习的算法，MCTS是其中很重要的组成部分。
在办公室狂热的气氛中，陆偲脸上的表情仍旧很冷静，眼睛紧盯着屏幕，分析着这两轮对局中橘子大模型所采取的分析决策机制到底是怎么做出的。
听到陆偲的疑问，华泽成回过神来，弯腰看了一会儿：“确实如此，橘子的决策机制似乎要更加直接，并没有针对每一步进行整局计算模拟，而是提前预设了一个概率。再根据这个概率进行切块计算，可以大大降低计算量。”
“问题就是在于，这个概率它是如何给出的。”陆偲指着屏幕，“这里我始终没太搞明白收敛的过程，我准备明天问下老板。”
正说着，就看到陆嘉言和沈舒窈两人有说有笑的从楼上下来，手里还提着两个大袋子，里面装满了气球喇叭之类的东西。
“华老师，陆偲姐，我们先走了哈。”沈舒窈笑着对二人打了个招呼。
“你们这是……学校有活动？”陆偲扭头看了一眼。
陆偲和两人的关系还是蛮好的。
沈舒窈长袖善舞，陆嘉言天然呆，虽然两人一个在做人事，一个在管财务，都不是什么受待见的岗位，但做人事的没不做人事，管财务的也没克扣财物，再加上全都是美女，人缘自然好。
“是啊，下午方豫在东海体育馆有篮球比赛，我们组织同学现场加油去。你们要不要一起去？”沈舒窈晃了晃手里的小手拍，发出啪啪啪的鼓掌声。
说罢，沈舒窈还对其他人补充了一句，“今天有好多国立女生都去现场加油了哦，据说金大那边还专门从瀛洲带了UBA联赛的拉拉队过来。”
柚子科技的技术团队里面除了陆偲，就没一个女的，全是搞数据和算法的单身狗，一听到瀛洲金大的拉拉队，都有些躁动。
瀛洲的拉拉队！在场上露大腿跳舞的拉拉队！
软软糯糯的甜妹拉拉队！
UBA girls！
瀛洲是大周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而且，柚子双美也去看球，他们就更想去了。
这些日子以来，这些技术宅们没少私下聊沈舒窈和陆嘉言，很多人还都把她们的照片发到自己微信的各个群里吹逼。
不少人每天上班的动力就是和她们在一个办公室。
华泽成其实也没结婚，别人都叫他华老师是因为他以前确实当过老师，而且在行业内的江湖地位高，但实际年纪并不大，今年也才32岁。
“陆偲，也忙了好几天了，要不要咱们带团队过去看一下？我看大家还都挺想去的。”华泽成努力做出不是我想看拉拉队而是满足团队意愿的表情，拉拢陆偲也去看球。
“去看球？”陆偲先是一愣，继而心中一动，正好自己还有问题要问方豫，如果他打完比赛，说不定自己能在今天就把问题解决了。
不过啊，如果沈舒窈不提，自己还真想不起来这个一手缔造了全球首个人工智能的天才还只是个大二学生。
总是忘了这一点。
柚子科技现在有五辆别克商务顶配，都是春日游用来抵税的，然后免费借给柚子科技使用。
华泽成和陆偲都是单独配车的，其他人有需求也可以随时申请使用。
陆偲和华泽成都有驾照，两人各开一辆车，拉着今天主动来加班的社畜们，跟着导航就来到了东海体育馆。
东海体育馆是专门的篮球比赛场地，也是海西队在CBA联赛中的两个主场球场之一，能容纳五千多名观众。
“国立来看球的学生不少啊。”华泽成一进球场，就有点惊讶。
能容纳五千多名观众的球场被封掉了一半，剩下不到三千个座位，这三千个座位的上座率居然超过六成。
一般来说，这种大学生比赛，就算CUBA，除了分区赛半决赛决赛或者全国四强赛这种重要比赛外，其他的比赛都很少有人看。
只是个校际邀请赛而已，又不是联赛，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而且其中不少人看岁数也不年轻了，怎么还会来看这种比赛？
不过，国立的女生真多啊，质量也还可以，没有传说中那么惨。
华泽成不知道，这主要还是国立去年合并了社科院的功劳，漂亮的大多都考不上国立。
柚子科技的十几个人在沈舒窈的引导下，坐到了第一排预留的十几个座位上。
先是双方领导讲话，双方来的规格都很高，国立的校长和金大派来的第一副校长，然后又是学生代表讲话，发言稿都是提前审过的，倒是没闹出什么幺蛾子。
进了体育馆，里面有暖风，沈舒窈和陆嘉言还有其他十几个国立女生早就换上了印着国立标志的篮球背心和短裤，拿着气球棒和小手拍充当拉拉队，在场边上给国立加油。
而对面，则是11个穿着更加清凉，平均质量远超除了陆嘉言和沈舒窈之外其他的国立拉拉队年轻女生，拿着白色的喇叭，一边展露美好身姿，一边给金大加油助威。
“咦？表哥怎么没上场？在场下坐着？”双方球员一上场，陆嘉言就发现了不对劲。
方豫审核比赛那天完虐栗海东的视频早就在国立的各个群里传开了，很多关注CUBA的学生还在欢呼雀跃，栗海东+方豫，今年的CUBA稳了。
栗海东没上场可以理解，他本身就是体育生，方豫又是为什么没上？
沈舒窈也不懂篮球，但懂人情世故，看到方豫和孟广康还有诸多球员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之前出了什么问题了。
正在这时，沈舒窈手机一响，拿起看了一眼，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乐了起来。
双方首发上场了。
方豫坐在替补席上，翘着二郎腿，搂着刘嘉诚的肩膀，一副轻松做派。
孟广康可就没这么轻松了，看到金大的首发出场阵容的一瞬间，孟广康脸都黑了。
和金大首发的那个大前锋脸一样黑。
“无耻！这是违规！说好的只能上普通本科生！这塌马是普通学生吗？唐安？塌马还有周文名？”要不是校领导都在这里，孟广康早就开始破口大骂。
饶是如此，孟广康还是赶紧找到在场的体育部主任，汇报情况。
体育部主任也正在嘬牙花子，明明赛前沟通好的，不允许上特招生，金大这是不讲武德啊？
你说你金大没有特招生，所以我们也不能上特招生，ok没问题啊，你这搞出匹阳光彩虹小白马算怎么回事？
哑巴亏不能吃。
体育部主任转身就去找金大的主教练。
没五分钟，体育部主任就一脸晦气的回到国立休息区。
“这货叫阿玛里托马斯，取了个周文名叫唐安，是迈国的留学生，正常考到金大来的，所以他们不违反规定，而且，他们说了，名单早就报给我们了，我们之前没有提出异议，快比赛了，不可能换人。”
“你怎么不提前搞清楚呢？球员名单一共就十二个人，这还能漏？”体育部主任指着孟广康就是一通批。
孟广康张口结舌。
这能怨我吗？他们报上来的名单主力全在上面，就这一个唐安是新加的，还在名单末尾，而且，看名字谁能知道他喜欢采棉花啊？
国立的五名首发球员也是一脸懵。
怎么回事？怎么还有个黑大个？这让我们怎么打？
不是他们没志气，主要是在篮球上，阳光彩虹小白马的统治地位太强了，基本是断崖式的领先，而且越是业余领域，差距就越大。
没办法，篮球的群众基础不一样，重视程度也不一样。
大周其实有很多所谓的街球王去迈国和当地的社区小白马们打过街球，那水平差距，比大周队和梦八之间的差距都大。
而且，这时候突然出现的黑大个，要是没实力，也不可能让他上场啊。
果然，裁判哨声一响，国立的首发五人就开始被血虐。
唐安身高一米九，浑身肌肉疙瘩，只比金大的首发中锋矮了两厘米，实际一人基本包办了小前、大前、中锋三个位置的活儿。
再加上金大的王牌吴品睿和林东彦也不是吃素的，林东彦的技战术能力只是比林安稍差，但吴品睿很明显比对位的李冬冬要强不少。
第一节十分钟，国立基本上一个篮板也没抢到，如果不是金大其他两名球员水平确实和国立有差距，否则国立一分都得不了。
“哐！”唐安重重的一个扣篮，结束了第一节的比分。
25:6！
鲜红的比分显现在场边的6块大屏幕上。
体育场中除了金大的说笑声外，鸦雀无声。
金大下场前，还故意用肩膀撞国立球员，那个吴品睿更是一脸屌屌的表情冲国立队员比了一个向下的大拇指。
“孟教练，这样不行，我们根本防不住他。”胡卫超张口就是抱怨。
“对，教练，咱们必须想个办法，换一个至少身体能和他对抗的。”秦端智撩起球衣擦了一把汗，这话说的，就差直接和孟广康提议换方豫了。
刚刚他作为中锋，在小前大前都没法单独防住唐安的情况下，和唐安没少对位，体力消耗巨大，但通过赛前这几天的接触，他自己感觉，这个唐安应该没有方豫的身体素质那么变态，方豫如果要是上了，应该至少能极大的限制住唐安的发挥。
到时候，其他几个位置国立都比金大有优势，就算前面的差距不一定能拉回来，至少不会输这么惨。
孟广康脸色铁青。
“再不让我上场的话，国立可就是惨败了哦。”方豫晃荡着二郎腿，幽幽道。
“哼！”孟广康不屑的看了一眼方豫。
你上？你就算比其他人强，还能比那个老黑强？
你评分表分数不够，说不能上就不能上！
孟广康咬牙切齿，没理方豫，换了一名大前锋，要求这名大前锋和中锋时刻双人包夹，防死唐安。
几名大冬天还汗流浃背的队员围着孟广康，连场上的拉拉队表演都没有心情瞟一眼。
UBA Girls按照一开始的约定，已经开始第一节的拉拉队表演。
一共四节，节间休息五分钟，中场休息十分钟。
拉拉队在场上跳了三分钟的舞，挥着手下场，观众席上的国立男学生居然还有几个叫好的。
“静宜，刚刚你看到没有？吴品睿好帅气哦~射球好准。”一名长相甜美的拉拉队女生悄悄捅了捅旁边的同伴。
叫静宜的女生同伴嘻笑一声：“林佳庭，你是不是又想勾搭烟斗桑？吴品睿是不错，但还是唐安更厉害一些。”（注1）
林佳庭甜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嫌弃和惊恐：“太黑了啦，我才不要！”
静宜笑嘻嘻：“你试过就知道了啦，真的，超猛的，仓鼠吃香蕉啦~”
林佳庭吃吃笑着摇头，突然感觉自己被人撞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刚刚一直坐在国立替补席上的一个帅哥正和她擦身而过。
“喂，这个帅哥也不错哦，比吴品睿还高，和唐安都差不多啦，国立怎么没让他上场？”林佳庭好奇的和同伴嘀咕道。
静宜摇头，一脸不屑：“不能上场，就说明实力不够呗，而且他们这边实力这么差，第一节25：6哦，全场估计连20分都不一定能得的到。咦？他跑到场上去干嘛？”
只见方豫随手从场边拿起一颗篮球，拍了两下，就是一个助跑。
“哐！”单手扣篮！
金大的几名队员都把视线转了过来。
“雕虫小技，光会扣篮有什么用，替补队员而已，不用看啦。”
“咦？他刚刚的手势是不是在挑衅？”
“好像还要扣？”
“哐！”转身360度！
“弹跳力还不错，好可笑哦，只是个替补，居然还敢挑衅，刚刚我们打他们主力25：6诶。”
“哐！”背身扣篮！
“……”
球员还未正式上场的时候，方豫连续三个扣篮，把球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身上。
“喂！快看，方豫在扣篮！”
“扣得再好又怎么样？还不是不能上场？”
“不让他上是对的，他又不是科班出身，没练多久，光凭一个小视频说明不了问题。”
“栗海东可未必同意你说的。”
“别吵了，他好像还要扣？怎么感觉好像憋着口气一样？”
咚！咚！咚！
方豫快速运了几下球，从罚球线外一步快速起跳，高高跃起，将球重重灌进篮中！
“哐！！！！！！”
“咯吱吱吱~啪！”
聚甲基丙烯酸甲酯制成的篮板在一阵挣扎和扭曲后，轰然破碎！
呜哇~
球场内一片哗然。
居然把篮板扣碎了！？
这种事情也就奥尼尔才做到过吧？
如果说前面的三个扣篮还能说是花拳绣腿的话，最后把篮板扣碎的这一下，已经远远超出在场所有人对力量的理解范畴！
这种绝对的力量，哪怕是一个只练习过十天篮球的门外汉，在这种比赛中，也应该是绝对主力！
光靠身体防守，就能防死对方的王牌球员！
刚刚风凉话不断的金大球员和教练，嘴长大得能一人塞一个茶叶蛋。
“肯定是他们这边篮板质量太差啦。”良久，金大的一名队员才小声嘀咕道。
“对，没错！”
“如果他真的这么厉害，他们教练又怎么会不让他上场？”
是啊，孟广康为什么不让他上场？
这个问题在场的校领导也在问体育部主任，体育部主任一脸的汗，心说我哪知道孟广康为什么不让这个球员上场？
如果只是因为对方上了个小白马，国立哪怕惨败，体育部和孟广康都能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但如果说，自己本方原本就有强力球员，结果教练死活不让上场，导致耻辱性的惨败，那问题可就严重多了。
方豫走下场前，在场中央停了一下，对着金大替补席比了一个掐着小拇指的动作。
“最后的机会了啊，把握住吧，孟指导。”方豫走到孟广康眼前，居高临下的说道。
孟广康气的脖子上青筋都绷起了三条。
太嚣张了！太嚣张了！太嚣张了！
除了孟广康，最头疼的还是东海体育馆的工作人员。
尼玛幸好有备用的篮板，赶紧派维修人员过去换上，打扫现场，否则还怎么接着打啊？
太牲口了！
居然一下子把篮板给扣碎了，这得是多大的力量？
虽说我们的篮板还是老式篮板，但承重也绝对超过三百公斤，这小子看上去又没有那么重，怎么扣碎的？
得找国立要赔偿！——
孟广康也是被方豫的“口出恶言”迷了心窍，现场因为篮板破碎的足足延长休息了20分钟，中间体育部主任给他发微信，让他赶紧换人，结果他就愣是不理。
等到现场清理干净，第二节开始，在场的所有国立观众发现，居然还是刚刚的那些上场人员，换上来的也不是扣碎篮板的那个方豫。
这傻x教练想什么呢？
孟广康双目赤红，牙都快咬碎了，心里就是一个念头——有我在，你就上不了场！
结果，刚刚方豫的挑衅还是起了效果，刚开场，吴品睿就在唐安的掩护下狠狠扣了一个，紧接着更是全面开花，短短三分钟，就是一个10-0的小高潮。
现场比分已经到了35-6。
基本上大局已定，换谁都没用了。
东海体育馆内一片沉寂。
也就在这时，现场突然有个女生喊了一嗓子。
“换方豫！”
“换方豫！”
“换方豫！”
随后，她身边的同学也跟着喊了起来，短短的几秒钟，呐喊声就已经响彻全场！
“换方豫！！！！”
“换方豫！！！！”
“换方豫！！！！”
孟广康站在场边，双手抱胸，脸色铁青，嘴唇抿的紧紧地。
你们这些人懂什么？按照我的评分表，他就是不应该上场！只要按照我的方式坚持下去，哪怕这次失败了，国立篮球队也只会越来越强！
你们这些鼠目寸光的外行！
你们懂不懂什么叫球队管理？
球场中的呐喊声越来越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是谁的引导，呐喊声就从“换方豫”逐渐变了。
变成了——
“孟广康！下课！”
“孟广康！下课！”
“孟广康！下课！”
“孟广康！下课！”
“孟广康！下课！”
……
这个陆偲不是女主之一。
注1：烟斗桑，音译，闽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