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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奇石,正是当年许恒为炼飞剑,意外寻得那块内藏坤元浊火的石头。
按说他已获得此物许久,早该开始炼化其中灵火,着手修炼玄霄五焰大手印的第三重。
但事实上,炼化灵火本非易事,何况许恒已经炼化了冥篁火,再想炼化坤元浊火,以真火统御两种灵火,更是难上加难。
这也是玄霄五焰大手印,为何每进一重境界,难度都是成倍翻涨,因为这不仅仅考验修炼者的法术造诣,还要他将自身真火,也修炼到极致,才有可能真正统御多种灵火。
所以坤元浊火虽到许恒手中已久,但他却是直至今日,才真正动了炼化之念。
一来,莫说许恒在真人座下听教三年,法术造诣大有进境,已是隐隐触摸到了入化之妙。
二来,许恒近来采取太阳之精修炼真火,可谓成果显著,已有一定把握,能够统御两种灵火。
如此,万事俱备,许恒自然不会再做拖沓。
他将坤元浊火摄入窍中,霎时便已感到,一股暴烈异常的气机,在体内膨胀开来。
乾者天,坤者地,坤元浊火,乃是坤灵之气与地底浊气相合形成,不仅狂暴猛烈,更有一种大地特有的厚重性质。
这也造就了这种灵火,数一数二的爆发力,若是任由它在体内膨胀开来,许恒道体再是坚韧,恐怕也要受到重创。
不过许恒早有准备,只是玄功一运,顿时便催起真火,以之压制下来,依照《玄霄五焰上法》中的秘诀开始炼化。
期间,并非没有异动,尤其坤元浊火、冥篁火两者性质不同,火气交感直似天雷地火相激,不过许恒早有预料,自是从容平息。
……
日月几转,炼室之中,由那天孔流入的清辉,也在日精月华之间几度改换,许恒终于双目一睁。
一点焰光,从他瞳中绽放出来,恍恍竟有三色交织,只是转瞬隐没,再也看不真切。
玄霄五焰大手印,终于成就第三重,威力定也再进一番天地。
只是在这静室之中,可就演炼不得了。
许恒也不急着试手,轻吐故气起了身来,略略一算天时,原来已经过了三日,现在却仍还是子夜。
山中不计年,修行无岁月,区区三日,其实极短,还远不到疲惫之时。
但是许恒现在并无潜修之意,暂时结束了法术修炼,便关闭静室离了洞府,驾起云法去往藏书阁。
虽是子夜,不过藏书阁中并不冷清,盏盏灯烛之下,都有天池弟子正在功读。
他信步走到挂有‘杂类’牌样的书架之下,目光一扫,便瞧见了几本藏书名目。
许恒走到今日,足下的路已渐清晰起来,去往的每一个方向,他也都有一定预见,因此十分清楚自己所需。
《凝丹说要》、《仙府奇珍》、《大荒总鉴》……还有《四洲地志》。
许恒将这些书一一取下,又寻了一个位置坐定,才把《凝丹说要》翻开,虽然很快发觉内里所述,都是些自己早已知晓的东西,仍是耐心将之读完。
可惜结果一无所获,不过许恒也不着急,在他于藏书阁苦读的日子里,这种情况再是正常不过,放下《凝丹说要》,又把其他书籍一一翻读,很快便微微点起了头。
藏书阁规矩,每日只能逗留三个时辰,许恒本来以为很快便过,倒没料想正沉浸时,耳旁忽然传来一道柔柔声线,唤道:“师弟?”
许恒眉头微动,从纸面上挪开目光,抬首一瞧,却见是位眸含春水的秀丽女子,不由怔了一怔:“白师姐?”
“怎么?”白知霜盈盈笑道:“不识得我了?”
“师姐哪里的话。”许恒道:“只是回山数载,还是首次遇见师姐。”
“我被师父捉去闭关了。”白知霜轻飘飘道了一句,又朝许恒手中瞧了眼,问道:“师弟在看《四洲地志》?”
许恒略作回忆,只记起来白知霜是七师叔门下,也就没有多想,应着话道:“正是,近来对此颇有兴趣。”
“师弟莫非想去往它洲?”白知霜奇道:“四洲之间,山遥海瀚,我辈罡煞修士难以来去,师弟为何会生此念?”
“只是博观积学而已。”许恒笑了一笑,又指纸面,说道:“玄洲地志,我都还未看完。”
白知霜又瞧了一眼,发现许恒手中《四洲地志》,停留的原来是大荒雷泽篇。
“大荒?”白知霜目光微闪了闪,竟忽然道:“师弟想了解大荒雷泽,不如问我便是。”
“哦?”许恒讶道:“难道师姐十分了解大荒雷泽?”
白知霜道:“我就是大荒雷泽生人啊。”
“什么?”许恒不禁吃了一惊。
玄洲有无垠之广,并不是只有昆仑,中原,天南……乃至东州的。
这些地界,要么是仙道昌盛的修行界,要么是生人无数的百国大地,而在它们之外,还有苦海、大漠,万里苍茫,天地之渊,大荒雷泽……
但是这些地方,无一不是险恶之地,若非必要的话,修行人都不会去往,莫说会有生人繁衍了。
“师弟很吃惊么?”白知霜幽幽道:“其实门中不少人,都知道我在雷泽出生。”
“我父母是邪道修士,残杀生灵炼法,被正道高人撞见,一路追杀到了雷泽之中,一躲便是逾十数载。”
“期间,我出生了,自幼在那雷云不散的不毛之地,随着父母躲躲藏藏,从没见过天日何状,也没见过青山绿野……当然,也不‘知霜’。”
许恒默默听着,忽然对白知霜为何喜好培育灵药,有了几分了解。
后来,白知霜的父母没有落在正道高人手中,倒与颇是‘同病相怜’的邪修起了争执,不明不白死在了雷泽之中。
不过幸运的是,她并没有被父母带在身旁,没有落个凄惨下场,反而遇见了她师父,被带回天池山修行,直至今日。
许恒忽然想起,白知霜其实也与他一般‘出身不正’,说不定,也修炼过些许邪道法术,说来真有不少相类之处。
“原来如此……”许恒道:“那,还请师姐给我说说,雷泽究竟是何景况?”
白知霜道:“师弟是不是忘了,还没请我坐下?”
许恒顿时窘然,起身拉开身旁座椅,说道:“师姐请坐。”
“谢师弟。”白知霜抿唇一笑,似是哼着小调,但却听不清晰,坐下后又想了片刻,才道:“大荒雷泽啊,那可真非善地。”
“师弟应该知道,那里终日雷云不散,从来不见天日吧,但你恐怕不知在雷泽中,只要稍微泄露气息,便有可能引下天雷,将你劈成焦炭。”
“所以生在雷泽的‘可怜’生灵,生来第一件事,便是学会隐藏气息,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但也正因如此,雷泽中的凶兽、妖兽,最会潜藏伏击……”
白知霜将她所知,娓娓道来,这里面有许恒已在书中获知的,也有许恒从未听说过,或者没有理解到的。
他认真听着,胸中关于雷泽那一幅绘卷,便一点一点具细起来。
“雷泽,雷泽……”许恒指尖轻点,目光渐渐变得幽深。
雷泽,他是定要去的,或许不是现在,但绝不会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