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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这方环境寂静的可怕。
十余位杀红眼的狱徒,目睹排序18、13的两人,被神秘男子随手抹杀,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就这么死了,忌惮得脸色阴晴不定,不敢与之争锋。
要知道,他们都是排序10之外囚犯,实力在大致相近的程度,谁都没拥有同时镇杀六臂武僧和白发魅魔的能力,有的话,早就排进前十那些怪物堆里了。
就在狱犯摸不透此人来历的时候,一位捂着断臂伤口,面无血色的狱卒,瞳孔微微放大,满是愕然之色。
起初他还不敢确定,眼前男子身材与他记忆中所看的照片有所差别,更是没有标志性的白发。
叶无斧还以为自己看走眼,出现了幻觉,按捺不住猜测,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您您是玄尊前辈?!玉怀先生的师叔么!!”
“你是他学生?”
姜漠答非所问,却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他眸光扫去,打量着那位三十多岁,面如冠玉,鼻梁高挺的男子。
只见对方激动得语无伦次:
“对,学生!!我在他老人家手下任职过一段时间,在他那儿见过您的照片。”
“真的是您,玄尊前辈!太好了。”
此言一出,6位负伤的狱卒,紧绷的精神忽地松弛,下意识地长舒了一口气,每个人疲惫的脸上都重新焕发出光彩。
“玄尊..三一门的尘清?!”
“不,你你不可能是他!!”
“他早就飞升了!!”
狱徒阵营里,就在多数的非人类物种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位年迈得只剩皮包骨的老叟,发出尖锐的质疑声,否认姜漠身份的真实性。
但话一出口,他又后悔了,能有这种夸张实力的人,貌似是他的话,也说得过去。
到底是不是?!
短短半秒,老叟惶恐得不知所措,抖若筛糠,眼神闪躲,心虚得连与那白衣黑发的男子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我无须向你证明什么。”
“既认得我,何不滚回狗笼,又或自裁当场?”
姜漠声如寒冰,他把这些囚犯蕴含着丰富、跌宕起伏人生经历的记忆,视作开拓眼界的捷径,省得他成天翻阅万卷古籍,踏行万里。
“.不!!”
“就算您亲临至此,我宁死也绝不回去!”
老叟哆嗦着道,他是排序26的狱徒,一位魂道无上大宗师。
这会说话的时候,甚至就连敬称‘您’都用上了,他是真的不觉得自己有任何抗衡的可能。
在他初出江湖、摸爬滚打的年少岁月,对方已是名满天下,冠绝古今的陆地神仙。
甲子光阴弹指逝,如今他垂暮老矣,而那位前辈依旧风华正茂。
这种性命修为,实力上的差距,让他绝望得手脚僵硬,大脑近乎空白。
其他狱徒看到老叟的反常,心底涌现强烈的不安,甚至有人向后迈步,准备撤离,暂避锋芒。
“嗯,你死吧。”
姜漠被拒后,很平静地回道,没有一丝的情绪起伏。
“嗡!”的一声,体内的天衡蛊彻底复苏,随他一念落下,心脏内蕴如恒星熔炉的血气疯狂汇聚至蛊虫处。
“万岳——落!”
“轰隆!!!”
等同神明的言出法随,垂直向下的引力,宛若庞大的无色黑洞,疯狂地侵袭而至,拖拽着15位囚徒,猛地一瞬跪趴在地,浑身的骨头爆裂,血肉变形,仿佛撞到了透明的罡气上。
乍一看,金属地面没有凹陷得厉害,他们身下同样出现一股可怕的斥力,把他们向上推去。
在两股截然不同的力场碾压下,数位囚徒发出狂怒的咆哮,它们被压制得头破血流,体内的器官正一寸寸粉碎,再晚几分钟,必死无疑。
“说了,给你们选择。”
“既然不要,那我亲自来。”
姜漠从容迈步,越过一位位呆若木鸡的狱卒。
尽管他们知道这位全球第一的玄尊实力恐怖,已比肩进化的至高点——神明。
但亲眼看到他动手的时候,还是会感到无比的震撼,围杀他们的十多位狠人,此刻就像引颈受戮的落汤鸡,无处可逃。
为防止他们临死反扑,或是自爆体内的真炁、能量,姜漠眉心的赤金竖纹忽地明耀闪亮,15道把杀伤力控制在极限范围内的折灵咒,一瞬掠过虚空,洞穿囚犯的大脑。
“啊!!”
“吼!!!”
凄厉的嘶吼炸响,人形的,非人形的,统统重创。
数息,姜漠来至老叟身前,在他惊恐的眼神中,落下右手,扣住他的颅骨,掌心正对百会穴。
“前辈!血莲教主,正在破解关押‘血祖’的封印。”
“不如这些狱徒,交由我们看管,您先支援那边?”
有人心急若焚,出言提醒道。
而他望向某位异性狱徒的目光,似有恻隐之心,这微妙的举动自然瞒不过姜漠。
“捡回条命就不错了,还有心思指教我该怎么做?”
姜漠把他的提议,当作耳边风,烙印掌心的真理之眼流动星光,开始萃取老叟的记忆。
在短暂而又漫长的数秒里,一众狱卒面露僵色,那位前辈邪气滔天,杀人如麻的性格,与他们听闻的那般温和,大为不同。
“噗嗤!!!”
就在他们不知所措,迟疑的时候,随着老叟记忆被掠夺一空,姜漠手腕发力,真炁震荡,轰碎他的脑袋。
接着,在那位劝诫狱卒紧张的神色下,姜漠刻意走向一位灰色短发、面容邋遢,周身肌肤凸起丑陋、狰狞的紫色经脉的女狱徒身前,不顾她那怨毒的目光,直接锁喉,准备提炼记忆。
“前辈,等等!这人伤不得!”
果然,知姜漠起了杀心,周帆箭步冲来,求情道:
“她是人格分裂,无法控制力量而被锁在这里的,她的兄长还是九部最为年轻、强大的执剑者之一,更是救过我的性命,晚辈斗胆请您饶她一回!!”
人群中,某位被打成重伤,腹部穿了血窟窿,内脏都快要流下来的狱卒,气得脸色发紫,肝脏隐隐作痛。
不是,哥们闹呢?
我这边差点被她打死,你还给她求情!
齐彻拳头微握,连咳数声,气血起伏,神色愠怒。
不光是他,就连被万千剑气凌迟的法无相,也难以理解这样荒唐的请求,都生死战了,还管那精神病作甚?
有病了不起?有病高人一等?
他们的命也是命,总不能那妖女有一位执剑者的兄长,就这般袒护吧?
玉怀的学生叶无斧,愣在原地,看向周帆的眼神,多了数分冰冷,他的手臂可是被这妖女硬生生偷袭轰碎的,若不是避得及时,脑袋都没了。
“人格分裂.一体多魂么?”
“拙劣的谎言。”
姜漠的折灵咒没有多余的锁定目标,他只手抚着女子的头顶,眸光锐利,由外而内的透视,挖掘血肉最深处的秘密,亦没有发现第二道魂魄的存在。
“呃啊.”
女狱徒发出哀嚎,她的双眼、鼻孔,嘴角、耳廓,都在血流不止,看得周帆触目惊心,念及过往的恩情,他再次硬着头皮祈求:
“玄尊前辈!请您留她一命,我们事后一定严惩!”
“滚。”
姜漠觉得他聒噪刺耳,一声喝退。
斥力如风暴将他轰出数千米,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大口吐血,如出膛的炮弹射出监狱,撞向溶洞,瘫软在地,再起不能。
“爽!”
叶无斧在心底痛快一吼,表面却毫无波澜。
怎么说,他也算半个三一门的弟子,对姜漠本就十分的敬重,如今见他举措,终于理解自己的老师,为何那般崇拜这位长者。
齐彻、法无相,神色动容,极为诧异,憋屈的心情顿时一畅。
“通道给你们开了,想活命,现在走。”
姜漠的声音很平淡,仿佛在述说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些狱卒与他素昧平生,死活本就与他无关,能搭把手,已是仁至义尽。
监狱外,无穷无尽的黑色泥沼,笼罩着地底水域和溶洞的90%的空间,汇聚成一颗粘稠、巨大的球体,唯一敞开的狭窄通道,还是周帆被轰飞的路径。
“前辈,我留下,与你战至最后,同生共死!”
性格耿直的法无相,不愿离去。
他五官端正,是位硬朗的汉子,此刻就像被剥掉所有鳞片的鱼类,密密麻麻的疤痕环绕全身,渗出血迹,战意却高涨昂扬。
“前辈,我亦如此!”齐彻斩钉截铁地道。
“出去。”
姜漠说完这句,就不再理会他们的选择,开始截取狱徒的记忆。
“翟伊,1990生年,深城人,被遗福利院,与兄长翟无双,一齐血脉返祖,觉醒失败”
“12岁被带回生命工程科研院.16岁,入魔,实力跻身大宗师,屠人数十,从九部逃走,利用血脉能力·万影术,转移真身,隐匿万千人海,辗转多地。”
“2009年,兄长被选作执剑者的候补,同年,二人相遇蜀中,放弃抓捕。”
“2012年,噬影数抵达49000,突破无上大宗师,行踪暴露.与九部交手重伤落逃。”
“次年,在沿海福城,欲重洗血脉,脱胎换骨,噬影数81000,被九部派出的执剑者,一掌镇压,濒死,关入枯海监狱。”
“2014年,翟无双正式晋升数量不详的执剑者,地位仅次九部最高负责人。”
“死刑被改,千年刑期,被兄长所建功绩,逐年削减,于2016年初,还剩560年刑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