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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哗啦啦的下,冲的人混身发冷,连身上的血液都不断的在往外渗出。
但好处是血腥味也同时被雨水遮挡。
吴越趴在池塘边缓缓轻喘着气,他身上已经被撞出了无数淤青,同时也被那只不知名的隐形鱼咬的鲜血淋漓。
对方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不仅在水里来无影去无踪,游动时连波动都没有,仿佛真的融入了水中,以至于他那样出色的五感都察觉不到。
而当它一头撞上来时,那一瞬间,吴越只觉得腰都感觉要断了。
倘若再被那长满锯齿的嘴一咬,从皮肉到骨头仿佛都在发出惨叫。
同样可恶的还有那株变异荷花,花苞一朵没打,但荷叶却是长得老大,瞅准机会不是卷住他的两只手臂,就是缠住了他的头!
最突然的那次,差点让他活活在里头窒息过去。但好在他身为戍卫官,自然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认输的。
如今,变异荷花被削的只剩几根枝杆,怪鱼虽不知所踪,但应该也挨了打。
而他艰难地摆脱这些桎梏和淤泥,狼狈爬到岸上,此刻已然筋疲力尽。
曾经引以为傲的木系异能在此刻就显得格外无用,他既不能大张旗鼓将给自己催生植物遮风挡雨,也无法保持着高效的战斗力,此刻只能静静趴在那里,一边抵御着雨水带来的寒冷,一边企图养精蓄锐,务必做到一击必中。
吴越在深夜中狰狞了一张面孔,他这辈子还从未这样狼狈、却一无所获过。
此时此刻,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来,而后闭上眼睛,静静平复着心跳。
而怀榆跟林雪风什么也没察觉,此刻只是小心的又将树茧带到蔷薇底下重新藏好,雨水在头顶被阻隔,怀榆又看了看静悄悄的地面:
“早知道就应该让你去陪着周潜哥的,万一吴越是个疯子呢?”
林雪风摇了摇头:“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们都不放心。”
但这下轮到怀榆安慰他:“没事,只要我催动蔷薇走廊,要不了十分钟,周围的防御军就都会赶过来的。”
但林雪风只看着她,而后摇了摇头:“小榆,杀人只在一瞬之间的。”
怀榆沉默一瞬,想起沉星肩头的伤——她的能力怀榆是见识过的,可在突然袭击之下却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可怜对方是真的毫不在意他的性命。
她只好又默默叹了口气,总觉得今夜冷飕飕的。
林雪风看她的神色,此刻赶紧将人揽在怀中:“回屋吧,别生病了。”
谁知话音刚落,就见远处有人提着打着伞走了过来。
怀榆一愣:“高明?”
来的正是胡子拉碴不修边幅又格外消瘦憔悴的高明。
然而他看到了怀榆,却仿佛没看到似的,直直又提着灯想往后院跑。
怀榆:……
有时候真的不是很懂这种研究人员的心思,明明之前唐老板说高明以前饮酒喝茶,分外潇洒,从未听说情商有什么问题。
可如今再看他的行事和说话,说他情商高也没人信吧?
退一万步讲,高明刚搬过来的时候,状态也比如今要好出许多了。莫非在他们闹矛盾之后,一直到从荒原回来的这半年里,对方当真没有找到任何一个人说话吗?
再这么下去,语言逻辑都要退化了吧?
怀榆想了想,突然说道:
“站住。”
她拦下对方:“高明,这是我的地盘,一草一木都是属于我的,你想要到我家里去,总归需要一个理由的。”
高明顿住了脚步。
过了会儿他认认真真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有事,现在能去了吗?”
这下连林雪风都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怀榆无奈的叹口气。
天大的矛盾和不顺眼,看对方救了沉星之后,心中就只剩感激了。
她因此伸手指了指还燃烧着火焰的房屋:“进去说吧。”
高明看样子并不想去。
他眼神期盼的看了看屋后的位置,但嘴唇动了动,又同样看了看仍是面带微笑的林雪风,最终只能闷闷提着灯进屋去了。
怀榆跟在身后用胳膊肘捣了捣林雪风:“你们之前聊什么了?”
林雪风低声道:“他说他拼命研究竹子,是因为想找竹子的同类,对方在三清山。”
啊?
怀榆诧异地转过头去,老实讲,这个配置听起来有点熟悉。
再看林雪风那一双含笑的眼睛,她也明白过来:
“该不会真是?”
“不清楚。”
林雪风摇了摇头,看看正认认真真坐在板凳上的高明:“直接问吧。”
怀榆进了屋,同样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了看与之前相比越发潦倒的高明,此刻心情也相当复杂。
她最终还是问道:“你想找什么样的竹子?有种类特征吗?还是有什么别的变异方向?”
高明不假思索:“像我一样聪明,理智,冷静,会说话。”
怀榆:……
她向来不知委婉为何物,此刻也直截了当:“你可能对自己的认知不太明确。”
而后伸出手指来:“第一,对方可能脑子不太灵光。”
“第二,情绪化,一点也不冷静。”
“第三,会说话倒有可能是真的,但多半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她精准的总结了这三点,总觉得似曾相识,但在三清山遇到的变异生物那里扒拉了一遍,发现前两个特质,很多变异生物都拥有。
但能说话的就寥寥无几了。
有些是不想说,有些是不会说。毕竟学习一门语言也挺费力的。
高明豁然站了起来,原本麻木的脸上迸出一抹红来:“你怎么能这么说?!根本不是这样的,它是天底下最聪明的竹子,说话也特别特别动听。”
怀榆看他一眼,一时竟不知他说的是带有滤镜的,还是真的是自己有偏见。
而林雪风则在一旁问道:“那你自己呢?你觉得你说话的情商高不高?”
“我啊?”
高明毫不犹豫:“相当不错。”
怀榆大感震撼!
“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啊?”
却见高明同样也疑惑:“难道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老实说,他聪明是真的很聪明,就算一开始沟通起来有些费力,可今晚稍微多说一些话,他的思维就又流畅了起来。
但思维流畅不代表脑子清醒,此刻他说的这些话就很不清醒。
总之,聪明的高明第一时间回到正轨:“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在三清山上究竟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竹子?品种就是普通的竹子,变异后成什么样子我并不清楚。”
怀榆叹了口气:“我真的没遇到过你说的这样的……”
她说到这里有些犹豫:“倒是我总结的那样的竹子……狂彪!狂彪!”
她转身打开了客厅的后窗。
雨声哗啦一下大了起来,凉风穿堂而过,而林雪风将房门关起,就见一簇竹叶从后窗探出头来:
“大半夜的,我不要生竹笋的吗?”
“你生又不用你多费劲,就是想一想的事情嘛。”怀榆可太知道它了!但凡生竹子稍微费劲一点,它早在自己挖竹笋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的功劳苦劳说到十二分满了。
而此刻,怀榆帮忙问道:“三清山上还有别的变异竹子吗?”
狂彪想了想:“没有。”
他随后不屑冷哼:“像我这样了不起的竹子,这世间难寻,你有了我还不满足,还想再找个替身啊?”
高明在旁边急得都要说话了,但刚才流畅的思维在此刻又卡了壳儿,于是硬是憋得满头大汗。
怀榆看他一眼,赶紧又问道:“你确定没有?还是你没有遇见过?”
“我确定没有啊!”狂彪说的理直气壮。
“我们竹子是很具有排他性的,你看我的竹林,现在别的草都轻易不让长的。要不是因为这样,山上的变异树也不会一起赶我下山。”
“如果有别的变异竹子,他再怎么变异,生长的本能也不会变的,到时肯定还要扩张地盘。”
说到这里,他又愤愤不平起来:“凭什么我就要被赶走,他还能安生留在山上啊?所以,肯定没有这样的竹子。”
这个逻辑不能说没有道理,可这道理听起来就很怪……
但高明却真听了进去。
“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丛小竹子,很可爱,很聪明,很会说话,有没有从三清山离开过?”
狂彪的枝叶在雨中抖得哗啦啦作响,枝头探出的些微水珠都甩了高明一脸,显然很不开心。
“没有没有没有!难道我不够可爱不够聪明吗?你这样形容怎么分得清是他还是我啊?”
整个房间都静默下来。
而怀榆跟林雪风对视一眼,突然又犹豫着问高明:“你说的那种小竹子,应该是六年前很小吧?但如今都过去这么久了,小竹子也该长大了,说不定……”
她看看高明,又想想狂彪过往不着调的状态和那一张破嘴,此刻当真不想说出这句话——
“有没有可能,你找的那个竹子就是狂彪?”
“绝无这种可能。”高明斩钉截铁。
狂彪本来也想说肯定不是的,毕竟他这样独一无二,才不要当人家找半天找不出来的替身。
但是!
这个邋里邋遢的男人怎么回事?之前就看他不顺眼,还瞧不上他,如今来问问题了,怎么还一副瞧不上他的样子?
岂有此理!
竹可砍,不可辱!
正待破口大骂时,却见高明已经回忆起了从前:“那本来是我花园里养的一丛竹子,那段时间我在家休养身体,慢慢的就跟她多说了些话,等到灾变出现时,全国还只是小范围的出现,但我的竹子已经会说话,会喊我爸爸了。”
他胡子拉碴的脸上显出一抹温柔来:“那应该是个女孩子。讲话声音又脆又甜,喊我爸爸时也格外甜美,我一直觉得那就是我命中该有的女儿。可不知怎么的,灾变翻天覆地,大范围开始的那天,她突然连着根直接拔地而起,直接从我家的园子里跑走了。”
“后来我打听了很多人,也找过很多地方,零星的幸存者们告诉我,他们确确实实见过,最终给出的方向都是三清山。”
他说到这里,眼神显出一抹狂热来:“那是我的女儿,我一定要找到她,她还那么小……”
啊这,是女孩儿啊。
怀榆有些郁闷——她本来还真的有猜测是不是狂彪呢?
倒是林雪风没有把植物当人看的认知,此刻犹豫一瞬,还是问道:“你只凭声音就定是女孩吗?”
有些孩子小时候,是根本分辨不清楚的。
“啊?”高明愣住了。
随后他又转头看向后窗:“狂彪,你们竹子也分男女吗?”
这话问出,一屋子的人和植物都愣住了。
过了会儿,狂彪才哼哼哧哧不情不愿的说道:“有些分,有些不分·像我们竹子就不分了。”
“好哇你!”
怀榆好气:“你当初追求小葵的时候,根本没说你有可能是女孩子!”
“向日葵如果对象找不好的话,很可能结不出瓜子的!”
还说小葵!小葵都没了!子子孙孙都让怀榆带到荒原上去了!
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让她种,她非说地不好,又不肯种,要等一等……
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他狂彪都长大了吗?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呜呜呜多么凄惨的爱情啊!
狂彪于是也大声起来!
“小葵自己就能结瓜子,跟我是男是女根本没有关系!我就想有两个性别不行吗?”
“你们人类还有一夫一妻制度呢,我作为变异竹子,这么稀有,一夫一妻不行吗?”
“谈一个女朋友,再谈一个男朋友怎么啦?”
两人叉腰吵起来了,竹叶子抖得哗啦啦作响,怀榆也脸颊通红。
而林雪风看了看他们,又转头看向高明:
“你……有没有什么能认出是你女儿的方法啊?”
“你看狂彪,他是不是完美符合刚才小榆给你整理的那三个特点?”
然而却见高明毫不犹豫地摇头:“不可能!我女儿那么乖,那么听话,那么贴心!心里眼里只有我这个爸爸,根本不可能早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