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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
马和带着一大队仪鸾司的人马来到这里。
镇守此地的锦衣卫百户得到消息,连忙出来迎接。对于马和这个大内总管,这些锦衣卫根本就不陌生。
同时,百户也对马和十分忌惮,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们的指挥使大人都不敢得罪的人没有几个,但这马和绝对是其中之一。
“拜见总管大人。”锦衣卫百户快步走上来躬身拜下,目光看向马和身后的仪鸾司心里更加猛地一惊:“敢问总管大人,这是?”
马和拿出金令,朝百户展示道:“皇上有旨,命本公带走会试舞弊一案所有相关人等。”
百户震惊失色地看着马和手里的金令,又看了一眼马和连忙躬身拜道:“末将遵旨!”
直起身来,百户十分勉强地笑道:“总管大人请!”
百户知道他不可能挡住马和,就算是他的顶头上司纪纲来了,都不可能挡得住。
只能乖乖地带马和进去提人,而他则立刻派人去把这里的情况禀报纪纲。
......
“什么?马和拿着皇上金令去诏狱把会试舞弊案所有人都带走了?”
纪纲听到下属来报,脸色顿时变得惶恐起来。
他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让皇上如此急切地要把人从诏狱带走。但是他知道,当初伪造供词的事,东窗事发了!
纪纲第一个反应就是必须要立刻补救,否则失去了皇上的信任,他就彻底完蛋了!
根本来不及理会下属,纪纲立刻飞奔出门,骑上快马朝着皇宫直奔而去。
纪纲的速度很快,马和还没有回宫,他就来到朱棣的殿门外求见。
“皇上......”一个年轻宦官走进来,战战兢兢地道。
朱棣皱起眉头看了宦官一眼,沉声问道:“什么事?”马和没有在身边,只好暂时让这些宦官前来禀报。朱棣虽然心有不满,但是也并没有发怒。
可即便是如此,也让宦官的压力更大,他哆哆嗦嗦地回道:“启,启禀皇上,纪指挥使求见。”
“纪纲?”朱棣顿时冷笑一声,“让他进来,朕倒是要看看他怎么解释!”
魏明站在一旁,听到纪纲的时候眉头微微一挑。锦衣卫的供词是假的,这么大的事情纪纲一定脱不了干系。甚至,有可能就是他示意锦衣卫伪造供词的。
可是纪纲为什么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去伪造供词呢?难道,他和解缙有仇?
这倒不是没有可能,解缙此人自视甚高,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而纪纲心眼极小,说不定两人有着什么过节......
就在魏明浮想联翩的时候。
纪纲痛哭流涕地快步跑进来,一下子跪倒在朱棣面前。
“皇上,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朱棣都被纪纲的举动给弄得愣了一下,过了几秒钟之后才缓缓问道:“你何罪之有?”
“不!臣有罪!”纪纲猛地抬起头,一次又一次重重地磕在金砖上。
一边磕头,一边哭诉道:“臣管教无方,被下面的人蒙蔽,以至于被他们伪造了供词都一无所知,臣罪该万死!”
魏明惊讶地看着额头都磕出血来的纪纲,心里十分惊讶。
这特么是人才啊,自己刚刚向朱棣揭穿供词是伪造的,朱棣这才刚刚让马和把人带走,纪纲竟然就来哭诉认罪,并且还把所有人罪责全部推到下属身上,说他是被下属蒙蔽......
这一连串操作下来,不仅把纪纲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乘机向朱棣表忠心?
魏明侧头看向朱棣,见他虽然眉头深深皱起,但是脸上却没有刚才的恼怒。显然,朱棣已经有些相信纪纲的话了。
“你说你是被下面的人蒙蔽?”朱棣沉吟着问道。
纪纲顿时露出惨然的神色,哭诉道:“臣无能,被人伪造供词尚且不能自察。臣有负皇上隆恩,请皇上赐死!”
纪纲知道一般的话是无法打动皇上的,这次想要脱罪,就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同时,纪纲也十分清楚他的作用,他是被皇上用来对付建文旧臣的刀。
只要建文旧臣一天还没有死绝,皇上就不会放弃他这把刀。
现在纪纲就是要赌一把,赌比起伪造供词来,皇上更加痛恨建文旧臣!
“起来吧。”朱棣淡淡地道。
赌对了!
纪纲心里十分振奋,但是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喜色。并没有起身,继续跪在金砖上,从怀里拿出一叠供词,双手托起,道:“这是臣重新审问的供词,请皇上过目!”
不得不说,纪纲做事果然滴水不漏。在这样突发的情况下,他竟然还能够提前做好准备。
恰好在这个时候,马和走进来向皇上复命。看到纪纲跪在这里,马和脸上露出既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表情。
他没有看向纪纲,而是直接走到皇上身边,双手奉上金令,躬身道:“皇上,奴婢已经把人带到,请皇上收回金令。”
朱棣微微点头,伸手拿过金令放进怀里。侧头朝马和示意道:“去把供词给朕看看。”
“是。”马和走到纪纲面前,拿走供词,检查一番之后才放到御案上。
朱棣随意翻看了一些,发现并没有解缙泄题的内容,顿时抬头看向纪纲,沉声问道:“所以解缙并没有向这些人泄题?”
纪纲直起身来,连忙点头道:“从他们的供词来看,的确是如此。不过也不能防备,这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
听到纪纲这句话,魏明顿时看了他一眼。现在魏明十分确定,纪纲就是在故意陷害解缙。难道,他真的和解缙有过节?
朱棣对此并没有任何表示,不再继续看供词,而是盯着纪纲沉声道:“现在这些都不重要,朕要亲自审问,你先回去吧。”
“是,臣告退。”纪纲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一副惊恐无措的样子。
这件事过了三天,魏明再次被朱棣叫到面前。
“朕亲自审问过了,解缙的确是没有向这些人泄题。当初锦衣卫拿到的供词,不过是屈打成招而已。”朱棣微微叹息一声。
他没有想到纪纲的胆子竟然这么大,但是朱棣并没有怀疑纪纲的忠心,反而是认为纪纲立功心切,才会如此莽撞行事。
还有一点,福建那边找寻朱允炆的事情,一直都是纪纲负责的,现在才刚刚找到一点踪迹,朱棣暂时不想动纪纲。
魏明并不知道朱棣在想些什么,他沉吟片刻之后问道:“也就是说,会试并没有舞弊?”
“朕倒是希望这样......”朱棣脸色十分难看地摇头,“可是江西这么多士子上榜究竟是怎么回事?”
魏明神色一凝,紧张地问道:“或许,是他们真的对解缙文风非常熟悉?”
朱棣沉吟片刻,叹道:“这根本不是熟悉文风能够解释的。”
魏明低头沉思片刻,忽然抬头道:“还有一个可能。”
“哦?说来听听。”朱棣对魏明抱着希望的态度。
抬起头,魏明沉吟着道:“曾棨是解缙旧友,或许知道解缙曾经的事情。”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朱棣不解地问道。
魏明深吸口气,继续说道:“皇上也知道,书生意气喜欢指点江山,寒窗苦读之时总是会畅想将来的风光时刻。”
说到这里,魏明看向朱棣道:“若是曾经解缙曾经畅想过,有朝一日他身为会试主官,他会出什么题来考验天下士子呢?”
“嗯?”朱棣顿时一惊,瞪大眼睛看着魏明。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魏明竟然会提出这个想法,“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魏明淡淡叹息一声道:“皇上有所不知,像解缙这样自负的人,最喜欢闲来无事指点江山。会试主官乃是天下士子坐师,他若是连这点想法都没用,那就太过对不起他的孤傲了。”
朱棣听着微微点头。
而魏明继续说道:“曾棨是解缙好友,若是解缙曾经真的吹嘘过这样的话,那么曾棨会不会记在心里呢?就算是时隔多年,曾棨已经忘记,可当解缙真的成为会试主官的那一刻,他恐怕也会重新想起来了。”
朱棣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绽放开来,一边点头一边笑着道:“而解缙也没有忘记他曾经的梦想,所以他就把曾经的题目拿来考验天下士子?”
“哈哈哈,魏明你果然没有让朕失望!”朱棣十分欣喜地说道。
朱棣要的其实根本就不是真相,他要的是帝王的威严和脸面。也就是说,朱棣对于这其中的真假根本就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能够给天下人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