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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暨白内心窃喜,在成亲后,叶蓁蓁对他的称呼都是夫君,虽然叶蓁蓁还没有真正接纳他,但是能这样叫他,他也感觉心里甜滋滋。
叶蓁蓁在关上门后,从原先的暧昧神色转变成凝重。如今她迫切想回京城,想要将程恪的虚伪面具撕破,想让害死她父亲的人受到惩罚。
陆暨白进入屋内见叶蓁蓁面色铁青,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叶蓁蓁深吸一口气,将墨渊的信件递给陆暨白。
她知道敌人很强大,光靠她自己很难扳倒。她想拉陆暨白入伙,他本就是伙伴,还是武将世家,她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
陆暨白接过信件,眼眸一暗,虽然他早就猜到叶将军的死因不简单,但是亲眼看到还是很震撼。
陆暨白将信件递回给叶蓁蓁,“收好,你想怎么做?”
叶蓁蓁看到陆暨白的动作和严肃认真的表情,知道自己赌对了,他站在自己这一边。
“我想立即回京,将这封信亲自交给陛下,将程恪和他身后的人全都抓出来,替父亲报仇。”
“不行,他们已经发现你知道叶将军死亡的真相,派了几波人杀你,之前的水河帮是他们派来的,这次杀墨渊的也是。如若你此时回京,只怕我护不住你。”
叶蓁蓁沉默不语,暗自在椅子上坐下,眉头紧皱。
陆暨白没有打扰她,静静地在一旁等待。
良久,叶蓁蓁起身,将怀中的信件重新递给陆暨白,“这个在你那最安全。”
陆暨白接过慎重地将信收起来,深邃的眼眸牢牢锁定叶蓁蓁,“你想怎么做?”
“置之死地而后生。”
初夏,微风和煦,碧空如洗。叶蓁蓁照常打开房门,去药房熬药。
与以往不同的是她的手上戴着一个金镶玉珠钏。
叶云见到了开口道,“小姐,你手上戴的镯子真好看。”
叶蓁蓁低眉一笑,这个手镯是昨晚陆暨白替她戴上的,可号令江南地区的暗卫。
叶蓁蓁并未告诉方翠玉等人墨渊已死,而是说他见瘟疫已经得到解决,继续踏上旅途,周游四方。方翠玉有些可惜,未能多向墨渊讨教。对其他人来说,墨渊就是个熟悉的陌生人,他的离开未激起任何波澜。
叶东想将墨渊追回,让他说出叶将军身亡实情,被叶蓁蓁阻止,“既已离开,便不必去找,有缘自会相见。”
一名杀手能够潜入疫区,那必定疫区的杀手不止一名。与其担心遇险,不如直接迎险。
叶蓁蓁送药时,注意到病人的衣物都是由一名伙计回收,但他明显力不从心,总是会漏下病人的衣物,为了防止病菌滋生,叶蓁蓁主动要求帮忙收集病人衣物一同焚烧。
伙计满脸欣喜,爽快答应了。
叶云见状满脸不赞同,“小姐,这本就是他的事情,你为何还要帮他做?”
叶蓁蓁笑了笑,“他事情太多做不来,怕影响病人健康,我不过是顺便帮忙而已。”
叶云忍不住说道,“小姐你就是太心善良了……”
叶蓁蓁眼帘低垂,勾起嘴角,眼眸中漆黑一片,她对敌人确实是太善良了,在发现程恪的问题后应该立即找陛下查清楚,或许自己就不会被追杀,墨渊就不会死了。
接下来的几日里,叶蓁蓁照常熬药,替病人收拾衣物。
叶云焦急地跑到叶蓁蓁面前说道,“小姐,药用完了!”
叶蓁蓁心下一惊,“不是还有十几日的量吗?”
“没了,一夜之间药材全不见了!”
叶蓁蓁胸口一窒,口气一股甜腻的血气,瞬间喷出,地上开出一朵朵血红的花。她闭上双眼,身体朝后倒去。
叶云赶紧扶住叶蓁蓁,焦急大喊,“来人,救命,救命啊!”
疫区瞬间沸腾,方翠玉第一个跑过来给叶蓁蓁诊治,诊治完一言不发,泪流不止。其他大夫纷纷上前查看叶蓁蓁的情况,查看完后,一个个摇头叹气,沉默不语。
百里清、叶玄烨、叶东三人来到房间时,就见原本冷漠淡然的叶云,正面红耳赤地怒视大夫,“你们看完摇头一句话不说是什么意思,赶快用药治疗小姐!”
最年长的大夫嗓音沧桑,“县主感染了瘟疫……”
“这有何难,赶紧用药治疗。”叶云恍然大悟,转身想离开,“没药了,我要去吴镇买药。”
“叶丫头,你等等……”老大夫唤住叶云,接着道,“不是没药,是有药也治不好,县主得的是最严重的瘟疫,已经药石无医……”
叶玄烨冲上前紧紧攥住老大夫的衣领,眼睛充血,“不可能,怎么可能!”
百里清走到方翠玉面前,眼眸冰冷,“他说的可是真的?”
方翠玉“呜—”的一声大哭,再也绷不住,哭喊道,“小姐怎么会染上这么严重的瘟疫,她之前一直好好的,呜呜呜……”
叶云听闻用力甩自己耳光,“都怪我,都怪我,小姐肯定是在回收病人衣物时染上的,我没能阻止她,都是我的错…….”
叶玄烨等人眼眶通红,强忍着不出声,一个个抿紧嘴唇,似乎想将哭声吞入腹中。
叶云的两边脸瞬间肿得通红,还冒出血迹。
“叶…...云……”虚弱无力的声音从床上响起。
叶云赶紧跑到叶蓁蓁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小姐,我在。”
叶蓁蓁缓缓抬起纤细修长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叶云的脸颊,“这是意外,你不必自责。”
“小姐,呜呜呜……”叶云趴在叶蓁蓁床边蒙头痛哭。
叶蓁蓁抚摸着叶云的头,无声的安抚。她抬眼看到了叶玄烨,方翠玉,百里清等人,冲他们盈盈一笑,眸光潋滟,美好得不真实,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了。
叶玄烨心如刀绞,安慰道,“蓁蓁,三叔一定会救你,你撑住。”
叶蓁蓁摇摇头,缓缓道,“三叔,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我有一个心愿。”
“你说,什么心愿三叔都答应,都给你实现!”
叶蓁蓁璀璨一笑,“我想你和夫君一起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