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薤菜、鱼鲊、羊羹等依次摆满了漆木食案,满满当当,摆不下了,舍主娴熟的搬来了一张漆木食案拼在旁边。
不是头回拼在一起了。
“诸位请。”
殷乂满脸红光,在豪族朋友面前露了脸:“酃酒的味道不错,郎君们一起坐下尝尝。”
豪族朋友全都穿着一件蜀锦大袖衫,一个个看起来累世千石。
实际上没有一人是士族,全是晋陵郡的豪族。
殷乂家里的钱粮再多,小士族都不会带他玩,这些豪族又看不起普通庶族,自成一体,聚集在一起整天喝酒服散。
殷乂性格轻浮,酒量又差,喝了没有几口又开始大声喧哗了:“听说晋陵郡今年的中正评名额大部分让给北地侨望了,寒门庶族只有一个名额,看来庶族子弟又要苦苦等待三年了。”
琅琊王司马睿有着收买北地侨望的心思,晋陵郡中正官徐澄之又是来自北地东莞的士族,索性把今年中正评名额让给北地士族。
徐澄之不能挤占过多的士族名额,便抢夺了寒门庶族的名额,只留了一個。
晋陵郡的寒门庶族众多,只能争抢一个名额。
至于寒门庶族的死活。
没人在乎。
卢祎心里一沉:“看来郎是没有希望了,别说胜过擅长清谈的庶族子弟了,前面还有众多豪族挡着。”
按照往年的情况,寒门庶族有不少的名额,还能想办法争到手一个。
今年的中正评只有一个名额。
彻底没希望了。
“庶族果然是牛马。”
卢祎苦笑了一声,难受了:“需要找其他的出路了。”
他如果做不了官,面对豪族殷氏的挤占只有死路一条了。
挤占不仅是要占据田地,还要把卢氏坞堡的丁口当做奴仆。
豪族朋友跟着殷乂蹭吃蹭喝,听到他故意大声说出的这些话,心里有数了,立即帮着吹捧了起来,宣扬殷乂的贤名。
“那是当然,殷兄可是与长沙相殷羡是同宗。”
“以殷氏的庄园家业,殷兄又获得了乡品,殷羡必然帮着录入士族牒谱。”
“听说殷兄为谋划这件事,从胡人手里买了一名姓慕容的嬖僮,比女人还好看,姿容堪比郗璇。”
“砰!”
殷乂满脸陶醉,正在享受豪族朋友吹捧,在外郭城的西市帮他宣扬贤名,屁股下面传来的一道沉闷响声。
仆僮撑不住了,摔倒在了地上。
“贱奴!”
殷乂险些向后跌倒,当众出丑,好在豪族朋友及时扶住了他:“郎要把你送到家公的墓室里殉葬。”
殷乂父亲死了很多年了,不可能打开墓室再让活人殉葬。
这句话还是把仆僮吓坏了,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大家饶了仆,再也不敢了,昨晚学了一夜驴叫,忍不住打盹了。”
不是殷乂太胖了,是仆僮昨晚没睡觉打盹了。
殷乂找回了几分面子,厌烦的摆了摆手:“看在你一个贱奴也学着风雅的份上,暂且饶你一回,滚吧。”
豪族朋友又是帮着吹捧了起来。
“殷郎家里的仆僮都会驴叫了,已经有了高门士族的家风了。”
“何止是士族的家风,等到殷郎做了州郡主簿,就是士族的一员了。”
“庶族做官最多也就是县里的主簿,殷郎却能与高门士族一般,起点就是州郡主簿。”
卢祎这趟没有白来,又探听到了一个有用的消息,只要通过了中正评获得乡品,他是庶族要从县里的主簿做起。
县署有三位主要官吏,县令、县尉、主簿。
卢祎心里了然了:“难怪寒门庶族挤破了脑袋想要获得中正评的乡品,原来直接从平帻庶民一跃成为县里的三位主管官员。”
卢祎做官的念头更加迫切了。
殷乂就等着通过中正评以后强占澧河的田地了。
殷氏和卢氏坞堡只能有一个活下来。
依照当前的情况来看,只有可能是豪族殷氏了。
卢祎住在了逆旅客舍里,打听到了很多想要消息。
直到钱粮快要耗尽了,他坐着露车回去了。
露车停在了坞堡门口,车翁说道:“郎快些下来,翁还要去送碳薪。”
卢祎前往膳堂里拿钱,加快了脚步。
坞堡的膳堂,平时只有沈兰淑、卢祎两人进出膳堂,卢庆之和卢一斛只有吃饭了才会过来,孀嫂没喊吃饭,绝对不会擅自闯进来。
卢祎去了城里。
膳堂里只剩下沈兰淑了,波涛过于汹涌了,为了避免走路不稳,都用一条布带子勒紧绑着,却还是有容乃大。
沈兰淑难得碰上膳堂里只有她一个人,松开了布带子,跪坐在卢祎的红漆书案旁绣着女红。
由于卢祎把红漆书案垫的比较高。
沈兰淑跪坐在旁边,书案的案面刚好在腰部上面的位置,跪坐的时候略微靠前,达成了所有女人做梦都想要的场面,波涛汹涌放在了书案的案面上。
“呼。”
沈兰淑没有布带子勒着,呼吸更加顺畅了,温婉笑道:“舒服多了。”
“砰!”
就在这时,膳堂的木门突然被推开了。
卢祎满脸沉重的走了进来:“嫂子...恩?”
沈兰淑呆住了。
卢祎突然回来了,刚好撞见了她解放身体。
“啊!”
沈兰淑惊呼了一声,急忙趴在红木书案上,俏脸烧烫:“二郎快出去,奴正在...额...正在绣花,等会儿再进来。”
卢祎惊愕了,也算是见过识广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汹涌的波涛,甚至可以放在红漆书案上。
更让人惊叹的是,有如山峦般挺拔,没有出现大了容易倒的情况。
卢祎急忙走了出去,脑子里全是波涛放在案面的场景,烙印在了脑子里,忘不了了。
“二郎进来吧。”
等到膳堂里没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沈兰淑把他叫了进去,俏脸依旧泛着一层好看的绯红,不敢直视卢祎了。
一位孀嫂在小叔子面前出现那般场景。
太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