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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修看到陆隐,脸色陡然一变,脚步也直接停了下来,也是这瞬间的迟疑,传送法阵已经完全启动,她已经无法再进入法阵之中。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那样的情况下,这陆隐竟然还能活下来。
她更没想到,自己为了完成任务,可以将一个无冤无仇的人推出去送死,到头来却还是没能按时完成任务。
其实就算她能够按时返回,陆隐还活着,那她残杀同门的事情就会暴露,一样无法进入炼丹堂,一样无法留在玄阳道宫。
就在她思绪万千之际,一只手掌突然伸出。
那是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好看而富有力量,似乎带着难以抗拒的诱惑,所以她不自觉地伸手去抓住那只手掌。
那是陆隐的手掌,陆隐竟是把她拉入了传送法阵之中。
所有的人,全都看着陆隐,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难以置信,包括那姓俞的女修。
她差点杀了他,可他却在最后关头,将她拉入了传送阵。
以德报怨?
当然不可能,姓俞的女修反正不相信。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那少年突然露出一个在她看来有些毛骨悚然的笑容,然后那少年拉着她的手骤然发力。
这一个猝不及防,姓俞的女修直接向着陆隐靠去。
陆隐一个侧身,同时将左手抬起,手肘猛然砸在对方后脑,右脚则是向上抬起,膝盖直接撞在对方小腹之上。
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姓俞的女修便瘫软在地,整个身体更是蜷缩在一起。她脸色雪白,眼泪,鼻涕,口水流了一地,当真是惨不忍睹。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出现在了药事堂的广场之上,所以那短暂的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没有看清。
知道真相的那几名弟子,想不明白陆隐为何不直接让她淘汰,而是要多此一举地将她拉上来,毕竟相对于拉上来打一顿,被淘汰更能让那姓俞的女修痛苦。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这些年为了进入炼丹堂,他们付出了怎样的努力。
现如今将她拉上来揍一顿,痛快倒是痛快了,今后却多了一个仇家。
这位俞师妹在玄阳道宫的人缘可不差,追求者更是数不胜数,而这陆隐不过是恒阳宗余孽,因徐师叔下山碰上,这才捡了一条性命,毫无靠山可言。他今后在玄阳道宫会面临什么,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
不知道真相的那些弟子,就是真的觉得匪夷所思了。
他们原本以为这陆隐是在帮那姓俞的同门,哪曾想会是这样一种情况。
看着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俞师姐,此刻却半身不遂地趴在地上,他们竟是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所有人看着陆隐,神情复杂,既有佩服,也有同情。
重伤同门,光是苏堂主这一关就不好过,即便过了苏堂主这一关,俞师姐的那些追随者也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玄阳道宫虽然禁止弟子内斗,但也只是表面上禁止而已,只要不让师门长辈知道,别说教训,就是杀掉也没问题。在玄阳道宫待了这么多年,他们见过不少因为恩怨而莫名惨死的弟子,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从未听说有玄阳道宫的长辈们出面过问。
药事堂堂主苏星云脸色难看,对着陆隐沉声道:“玄阳道宫禁止弟子私斗,你怎敢明知故犯?”
陆隐顿时装作一脸茫然,摊手道:“苏堂主这话从何说起?”
他看着地上的俞姓女修,接着道:“我只是好心将她拉回来,并不知道传送法阵会对她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苏星云脸色越发阴沉,喝道:“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小聪明,传送法阵是我负责,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本座。”
听到陆隐的话,众人还真以为真是强行进入传送法阵的反噬,此刻听苏堂主这么一喝,顿时不无震撼的看着陆隐。
俞师姐如此,竟然真是陆隐所为。
陆隐收敛笑容,整个人突然变得阴沉而冷漠,他看着地上的俞姓女修,就跟看着一具尸体没什么区别。
“她想要我的命,我能让她活着回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陆隐的声音透着一种让人颤栗的寒意。
苏星云点头道:“承认就好。重伤同门,按门规,当废除全部修为,逐出玄阳道宫,你可认罚?”
陆隐骤然抬头,看向那位苏堂主。
离开玄阳道宫,他可以接受,毕竟他与玄阳道宫本就没什么关系。可一旦废除他身上的修为,他将从此与常人无异,甚至成为废人,那他背负的血海深仇,还如何报?
关键是他的修为并非是玄阳道宫授予,玄阳道宫凭什么剥夺?
“这不公平!”
陆隐大声说道。
“公平?大河门灭你恒阳宗,可公平?大河门弟子满世界追杀你,世人皆当你是魔门余孽,杀亲弑父的魔头,可公平?这修行界本就弱肉强食,何来公平?”
苏堂主顿了一下,接着道:“你想要公平,那本座便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本座废除你的修为,然后离开玄阳道宫;要么,接本座一击,只要你能活下来,此事便就此作罢。”
此话一出,场下顿时一片哗然,每个人都将目光看向那位苏堂主。
玄阳道宫确实有这样的门规没错,但其实从未有人当真,这位苏堂主如此,总让人觉得似乎在刻意针对。
两个选择,无论陆隐选择任何一个,都必死无疑。
一个炼气境修士,如何接得住一名入微境强者的一击?而一旦废除修为,逐出玄阳道宫,就陆隐如今的处境,怕是刚刚出玄阳道宫的门,就得成为大河门的刀下亡魂……
若是陆隐真的伤人性命也就罢了,反倒是那位俞师姐先想要他的命,他不过是还以颜色,将其重伤而已。
但正如苏堂主所言,这修行界本就弱肉强食,他们虽然并不喜欢那位俞师姐高高在上的做派,但同样的,他们跟陆隐也不熟。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有热闹可看。
陆隐原本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没有开口,因为他觉得对方说的并没有错。
没有实力,说什么都会显得无力。
“出手吧!”
陆隐开口,语气平静。
对他而言,废除修为,比死了还要难受,所以他只能选择留下。
入微境强者何其恐怖,他自然知道,因为他不久前才亲身体会过,但他并不觉得这位苏堂主真会要了他的命。
玄阳道宫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否则也不会冒着跟天剑山交恶的风险,将他留在玄阳道宫。
所以,玄阳道宫与大河门其实是一样的。
大河门不杀他,玄阳道宫自然也不例外。
简而言之,那姓徐的既然将他带到玄阳道宫,这姓苏的就不可能真一巴掌拍死他。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一脸错愕地看着陆隐,连苏星云的表情都有些意外。
她虽然早已料定陆隐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苏星云不再多言,双手开始结印。
见状,那些弟子急忙退开,有人还不忘将依旧瘫软在地的俞姓女修也一并拖走。
天地间有什么力量不断汇聚在陆隐的头顶,接着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丹炉,这丹炉悠悠旋转,缓缓落下。
随着丹炉的下降,陆隐顿时感觉整个身体都被一股可怕的力量笼罩起来,那力量宛若山岳一般压在他的身上。
丹炉还在下降,作用在陆隐身上的力量不断叠加,他脚下的石板已经开始出现裂痕,他的双腿也开始颤抖,嘴角也已经有鲜血溢出。
苏星云盯着陆隐,继续驱动着丹炉向下。
“砰!”
一声闷响,陆隐再难坚持站立,直接跪在地上,整个地面也直接炸开!
陆隐双手撑着地面,牙关紧咬,一双眼睛已经血红,还伴随着泪水,但却死死地盯着苏星云,浑身上下满是肉眼可见的倔强。
随着丹炉的不断下降,他七窍都已经有鲜血渗出,但他那颗头却依旧昂着,怎么都不愿低下。
所有人看着,都有些不忍,苏星云也有些不忍。
然而她却没有停手,她确实没有要杀陆隐的打算,但她必须逼出陆隐隐藏起来的东西,一个能够导致恒阳宗走向覆灭的东西。
陆隐感觉身体已经达到了可承受的极限,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
也是这个时候,在他身体深处,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惊醒了一般,接着就有一股暖流在他身体中游动,替他抵抗那种可怕的威压。
这细微的变化自然逃不过苏星云的感知,只见她一直盯着陆隐的双眸微微眯起,那只丹炉下降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
苏星云的内心,此刻竟是莫名的有些激动,这种情绪变化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
那些作用在陆隐身上的力量竟是被他的身体不断吸收,原本艳阳高照的天地,此刻却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果然有问题!”
苏星云内心越发激动,继续加强那丹炉镇压的力量,就像真要将陆隐彻底碾碎一般。
或许,她此刻已经忘记了那少年不过才炼气境修为;亦或许,那少年的生死她从未在乎过,她所在乎的,只有被少年隐藏起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