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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府邸。
所有人面面相觑,因为府中除了那个妇人和一个孩子,再无他人,那个叫陆隐的少年,早已不知去向。
“人呢?”
一名负剑男子看着姓李的中年,怒声质问。
中年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不知如何回答,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他分明就在这里啊,怎么就不见了呢?”
妇人脸色苍白,喃喃自语。
他们之前所想,全是飞黄腾达,却没想过这种情况。
如今陆隐不在,他们所面对的,可是仙人,万一这两位仙人觉得他们是在欺骗,那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另一名负剑男子伸手试了一下床铺的温度,道:“应该还没走远。”
两人看了众人一眼,快速离开。
看着离开的两人,那名都尉大人看着这一家三口,摇头叹息,道:“若是能够追上,你们自是大功一件,可若是追不上……”
他没有再往下说,而是直接转身离开,但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
众人离开之后,妇人惴惴不安,不停道:“怎么办,怎么办?”
男人瘫软在地,没有言语,像是已经认命。
妇人突然恶狠狠地道:“都怪那姓陆的小杂种,他要是不走,咱们又怎么可能会得罪仙人……对,就怪他,就是他害了我们!”
小男孩只是听着母亲的言语,紧紧地拽着母亲的衣服……
风云客栈。
陆隐伏在一棵用作风景的松树上,正好能将整个客栈的格局完全看清。
他已经在此一动不动有了将近三个时辰,寒冷让他的身体几乎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遍又一遍不断运行体内的混元无极功,将寒气转化成自身所需要的灵力,再用灵力来抵挡寒气,如此循环不断。
他能够活到现在,这功法取到了巨大的作用。
按照恒阳宗老掌门的说法,这功法可以吞噬一切本源力量为己用,是整个恒阳宗最顶级的修行法门,奈何恒阳宗三千弟子,资质愚钝,根本无法领悟其精髓,只有他,陆隐,天纵奇才,能够得以参悟。
这些话陆隐原本是不信的,要说天赋,三千恒阳宗弟子都是通过考核,名正言顺进的恒阳宗,而他陆隐,则是父亲花了大价钱,走后门进去的。
一个走后门的人,天赋又能好到哪里去?
所以陆隐一直觉得,这功法就是老掌门为了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父亲的钱财,所以拿出来诓骗他的。
但这段时间的逃亡,确实证明了这功法的不同寻常,而且在恒阳宗这三年,他也感受到自己的修行方式与其他恒阳宗弟子有着明显的不同。
这也就是说,老掌门之前说的,很可能都是真的。
修行了这门功法,他陆隐不仅可以吞噬各种力量为己用,还能将这些力量自由转换,做到同境无敌,甚至能找到成仙的关键。
如果这功法跟成仙扯上关系,不知会有多少人觊觎。
或许,恒阳宗被灭,自己被追杀,以至整个陆家满门被灭,正是和这功法有关……
陆隐心中隐隐猜测。
当然,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现如今所有人必然都认定他已经离开,所以在这城中,他反而更加安全。
正好他也可以趁此机会了解一下泗水城的情况,看能不能找机会杀掉这两名大河门弟子,为宗门,为家族,报仇雪恨!
一夜风平浪静。
天明时分,两名大河门弟子也随之返回客栈,脸色都不大好看。
陆隐封闭自身所有气息,仔细感受两人的气机变化,由此来推断两人大概的境界,从而确定自己下一步行动。
两人的境界跟他一样,都是炼气境修为,只不过虽然同为炼气境,也有“引气”、“凝气”、“化气”之分,而他不过才引气,这两人却是更强一些的凝气,且对方有两人,而他只有一人,正面对抗,毫无胜算!
除非他能够找到机会,先杀掉其中一个。
他必须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合适的时机,然后一击必杀,半点失误都不能有!
时间流逝,夜幕再次悄然降临。
风更急,雪更大。
整个城似乎也惧怕寒冷,白日的喧嚣与热闹不复存在,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陆隐就这么伏在树上,一动不动,直到天将明,他才从树上缓慢滑下,不发出任何声音。
这个时候,是人睡得最死的时候,而他要想杀掉两名境界比自己高的修士,最好的办法就是偷袭刺杀。
陆隐走到两人的房门之前,仔细感受屋里人的呼吸起伏,然后依次尝试去推门和窗。
想要悄无声息地先杀掉其中一个,偷袭刺杀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陆隐将两间客房的门窗依次推过去,却没有一扇门窗能够推开,他这才发现自己竟是紧张得全身都是汗水。
他在雪地中就这么站了一会,最终放弃了破门而入的想法,重新返回树上,继续潜伏,继续等待。
这一刻,陆隐的心情是复杂的,担心天一亮,两人就会离开泗水城,这样他要想杀掉这两人便再没了机会;可他同时又希望两人能够离开,这样他就可以趁机逃离,不用再面对被围杀的风险。
陆隐很快就平复了这种情绪,将决定交给对方,对方走,他便走,对方留,他便留。
第二天,两名大河门弟子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所以陆隐又在树上蛰伏了一日。
昨天只是冷,今天又饿又冷。
加上身上的伤势,陆隐渐渐觉得自己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再这么下去,恐怕都不等别人出手,他自己就得丢掉性命。
所以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对陆隐来说都是煎熬。
终于,时间到了跟昨夜差不多的时候,陆隐正要从树上下来,却发现整个身体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他就只能一次次运转功法,调动自身内气不断冲击四肢百骸,这样足足耗费了半个时辰,他的身体才渐渐有了好转。
还是同昨夜一样,陆隐依次尝试去推那些门窗……
“吱嘎!”
伴随着一声木材摩擦的刺耳声响,终于有一扇窗户被推开了些许。
陆隐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整个人也紧张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的注意力则全都关注着屋内的动静,确定屋内之人依旧熟睡之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窗户被推开的缝隙,防止寒风进入屋子,然后继续将窗户慢慢推开。
等到窗户的缝隙足以容纳他的身体之后,他沿着窗台一个翻身,顺手将窗户往后一推,悄无声息地进入屋子之中。
所有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就像是做过成百上千次一般。
事实上,这两天两夜,陆隐早已将这些动作在脑海中推演了不知道多少次。
进入屋子之后,整个身体瞬间被一股暖意包裹,那种寒冷的感觉瞬间被隔离在屋子之外。
屋子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陆隐先是闭上双眼,等到完全习惯这种黑暗之后,陆隐睁开双眼,已经能隐约看清屋子的布局。
屋子不大,但也不拥挤,左前方是一张床,一名大河门弟子就躺在床上,呼吸起伏并无变化,睡得很沉。
屋子正中摆放着一张圆木桌,四张木凳,桌上有杯盏,一盏香炉,香炉中的沉香已经烧尽,但整个屋子还弥漫着木香。
床头位置的木柜上,放着一盏灯笼,靠着一把长剑。
陆隐双眼看到那把长剑之后,便没有再移开。
杀人需要武器。
剑是武器,更是利器。
陆隐开始移动脚步,向着那把剑靠近。
这段路程并不远,但陆隐却走得很艰难,用了很久的时间才靠近那把剑。
这短短的一段路,陆隐却在脑海中想了很多事情,拿到剑之后该怎么做,以及这样做可能带来的结果等等。
终于,陆隐握住了那把剑。
握住那把剑的瞬间,他先前那种缓慢陡然消失,被一种极快的速度取代。
拔剑,刺出,迅捷如风,快俞闪电。
陆隐杀过人,这短短的几天,死在他手中的修士已有七八个,他并不想杀那些人,但如果那些人活着,他就得死。
也是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陆隐感觉自己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也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修真界的残酷。
人人都想成仙,可谁又知道,这条路是怎样的艰难。
如果李叔知道这条路的残酷,不知道还会不会出卖他,来换取他孩子的修仙之路?
剑光一闪,刺向那名大河门弟子的咽喉。
或许是感受到了危险,或许是跟佩剑之间产生了感应,那名大河门弟子一下坐起身来。
对于这一变化,陆隐像是早有预料,长剑依旧死死地锁定对方咽喉,骤然刺出。只是这一刻,陆隐感觉手中长剑像是受到了召唤,竟是想要挣脱出去。
陆隐加重手臂的力道。
“何……”
一个“人”字还未出口,便戛然而止,那名大河门弟子的咽喉已经被长剑整个洞穿!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感受痛苦,便已经气绝身亡!
到死,他都没看到是谁杀的他,怕是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在自己的佩剑之下。
陆隐左手按住对方的脑袋,右手握着剑柄,双手分别向着两边发力,将那把剑拔了出来。
这一刻,他脸色平静,冷酷而漠然。
这一刻,他完全不像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孩子。
拔出长剑之后,陆隐没有任何停留,提着剑走出房间。
寒风扑面,飞雪连天,寒风瞬间将他包裹,大雪不断扑上他的脸颊,陆隐却毫无感觉。
陆隐将目光看向另一间屋子。
那里,还有一名大河门弟子,还有一个仇人。
随着陆隐转头,那间屋子的房门也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人。
四目相对,表情各不相同。
沾满鲜血的长剑显现而出,陆隐率先冲向对方。
到了这一步,他不能再有任何犹豫,唯有拼命。
对于这突然的变故,那名大河门弟子虽惊不乱,身体向后拉开,同时伸手向后,习惯性地去抓背后的长剑,却发现佩剑还在屋子中,并未佩戴在身。
没有拿到长剑,他便顺手捏了一个剑诀,喝道:“去!”
话音落下,屋子中剑光一闪,一柄长剑直接飞出,围绕他身体盘旋一圈之后,以更快的速度刺向陆隐。
这一幕直接让陆隐惊骇万分。
这是只有融通境修士才能掌握的御剑术!
对方竟不是他所想象的炼气境修士,而是一名融通境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