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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谢啼鸣退却,刘晗卿长舒一口气,瞅见段伶官在一旁闭目疗伤,忍不住道:“段伶官,你与我夫妇无冤无仇,大可不必一路追杀至此,你既然心中怨恨典姥姥,她如今就在苏州,你大可直接去找她,寻我等晚辈晦气算什么本事。我今日打不过你,未必来日打不过你。你若一味冤冤相报,只怕到头来适得其反。言尽于此,阁下好自为之。”
他说罢这些,不再看段伶官,也不想乘人之危,再去伤他。携了仲画辞,正要离开。忽听得身后段伶官冷冷笑道:“小子,我虽伤了一臂,却不至于连你也可放过。你三番五次使诈辱我,如今你帮手已撤,莫非你还想全身而退不成?”
刘晗卿闻言驻足,回头盯着段伶官,只见他连点左臂云中、中府、天府三处穴道,封住手太阴肺经伤势,冷冷瞧着刘晗卿,阴鸷一笑道:“原本,你可置身事外,我只对这女娃娃感兴趣,我若擒了她,自然可逼迫典朝颜去鬼市与我相见。此乃我的私事,翩翩你不知好歹,非得救这女子,我若不杀你,难泄我心头之恨。”
他说得咬牙切齿,仿佛与他有深仇大恨的是刘晗卿,而非典朝颜。刘晗卿闻言冷哼一声道:“笑话,你要抓的女子是我妻子,可有丈夫弃自己妻子而去的道理?”
段伶官闻言只是冷笑,脸上神色阴晴不定,隐约有杀机萦绕其间。刘晗卿被他一语撑起怒气,实未料此人眼中,自己救妻子于危难,竟是得罪于他的不知好歹之举。上前一步,唾道:“你也曾是有亲朋挚友之人,只因突逢变故,方得此劫,原本我对阁下尚存怜悯之心,未料阁下寻仇结怨,却是这般简单随意,我救自己妻子,在阁下眼中,竟是与你寻仇之举。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与典姥姥有旧怨,自己无能,不敢去面对典朝颜,却想着劫持她亲人以作要挟,这等卑鄙手段,你竟用得得心应手,大言不惭,何其无耻。”
他见段伶官眉间杀机已现,此时怒火中烧,更加不屑一顾,喝道:“久闻段伶官精通戏曲,唱尽世间爱意情愫,闹了半天,却是个没心没肺,卑鄙无耻的孬种。人常说戏子无情,果真如此。难怪你孤独一人,无亲无友,当真报应。”
他自小在佛门长大,性子向来佛性随缘,极少有怒火中烧之时,如今被段伶官惹怒,一番喝骂,忍不住将这段时间心中苦闷烦恼一股脑释放出来。段伶官生性残暴,哪里受过这等谩骂屈辱,对天长啸一声,单掌做刀,飞身扑上,一掌刀劈向刘晗卿。
刘晗卿知道今日一战无法避免,但他与段伶官交手两次,对其武功套路已然颇有心得,便是段伶官完好无损,他也自认有应对之法,更何况如今段伶官与谢啼鸣一战在前,功力消耗巨大,更兼被谢啼鸣伤了一臂,功力大损,此时再想拿捏刘晗卿,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他前日里轮番受辱,心中不忿,一心想杀刘晗卿解愤,已成疯魔状态,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刚出淤泥,便昼夜追来。此时又被刘晗卿言语相激,目赤欲裂。要知段伶官为人阴冷,最恨人说他戏子无情、无亲无友、卑鄙无耻。刘晗卿戟指怒目一骂,处处戳中他软肋,所谓打蛇打七寸,大抵如此。他听在耳中,脑中心魔迭起,双眼血丝广布,招招杀气凭添,一副与刘晗卿拼命的架势。
刘晗卿自然不会与他硬拼。运起水月步,避实就虚,避开他几处杀招。段伶官疯癫一般,他虽是单掌对敌,但招式犹自狠辣犀利,刘晗卿运起水月步连躲数招,镜花掌一掌击去,迎上段伶官掌力,左掌作势一拂,将段伶官掌力后劲一一化解。
二人一招交手,刘晗卿心中不由暗赞,只觉对方内力雄浑,难以封镬。忍不住寻思:“此人武功当真了得,他与谢啼鸣一战在前,如今竟还有这般功力在。也不知适才一战,究竟谁吃亏更盛。”
心中这般想,知道不能与对方硬碰硬。急忙撤掌敛锋,微退数步,重新振招疾攻。一旁仲画辞见刘晗卿身形舒徐,进退有度,心中稍安。她自小被典姥姥教着习武,虽是武艺不精,学得粗浅,却也能看出些门道。知道刘晗卿自知招式有余,但内力却不及对方,是以以水月步避其锋芒,批亢捣虚,如此一来,一时虽不能取胜,防守却万无一失。
刘晗卿身在局中,心知肚明,眼见已将段伶官引到开阔处,便欲以镜花掌缠住对方。忽然间,就见段伶官欺身而上,如影附形,单手疾攻七掌,缠住刘晗卿,忽而掌风瞬时猛扬,手腕飞速抡起一卷气澜,盖掌拍出。
刘晗卿识得那掌法,忍不住喝道:“彷徨掌。”不及多想,身形疾动,镜花掌双掌往上一架,贯力攻出一掌,接下段伶官致命一击。
段伶官一直以虚招虚张声势,引得刘晗卿放松警惕,实则招招蓄力,单等此时,只觉自己这一掌拍下,必然势如破竹,拍至半空,却蓦然受阻,定睛之下,与刘晗卿硬对一掌。
一声沉响,双方各自收掌退后一步,段伶官攒眉蹙额,心中暗道:“怎么每次与这小子交手,都仿佛他比前日又有精进,今日这一掌,竟能将我的掌力化去大半,实在奇怪至极。”
他哪里知晓,刘晗卿自小被晦空教导,修佛习武。佛门武学,最讲究根基,易经洗髓,经年累月,从不间断。刘晗卿学艺十余年,虽是招式不过一套镜花掌,一套水月步。但若轮根基深厚,内功雄浑扎实,只怕便是许多江湖一等一的好手,也未必能与之比。他原先数十年不过打磨筋骨,去年一年,老和尚不传他武功要诀,却偏偏只和他过招。他每与老和尚过招一次,深思熟虑,内功便精进一分,况他又是深研佛学,颇有慧根之人,佛门讲究佛学武功,二者缺一不可,刘晗卿正好符合,如此一来,事半功倍。
而今,他与段伶官几次交手,与在门中与老和尚交手并无两样,只是与段伶官交手,自然是以性命相搏,如此一来,每次交手虽极尽险象,但领悟程度,自然高于平日里与老和尚点到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