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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言一语,段伶官神色顿时圭怒,沉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般说我?”
刘晗卿神色冷然道:“我说的不对么?你既怕她寻你,又怕见不着她,因为你知道若是见到她,她必然取你性命;但若是不见她,你便总为自己当年所作所为不值。你自认为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她对你应当有所回报,而非见面便拔剑就刺。你只是不甘心,你其实心中也从未爱过她。”
段伶官闻言,怒发冲冠,喝道:“我为她杀人、为她在鬼市一住二十年,我如何不爱她?”刘晗卿不屑道:“你为她杀人,可你杀的都是她在意之人;你躲鬼市二十年,那是因为你害怕她杀你。说来说去,你所作所为,都只是为你自己,与典姥姥何干?”
段伶官被他激怒,喝道:“小崽子找死。”身形倏然袭向刘晗卿。刘晗卿以言语激怒于他,等的便是此时,水月步闪身疾退。段伶官此时怒火中烧,岂容他遁逃,探手为爪,始终不离刘晗卿咽喉三尺。
刘晗卿水月步脚踏十方世界,步走莲台,虽不曾脱险,却也不让段伶官攻到要害。段伶官武功高出刘晗卿太多,真要硬拼,刘晗卿如何是敌手,但他此时盛怒之下,偏偏这小子脚下步法高超,每每招式所致,失之毫厘,一时竟不能伤他。
他实不知,那“水月步”乃佛门禅宗两大绝技。昔日达摩一苇渡江、五祖坐树下悟道、六祖踱步菩提树而成佛、玄奘历万险而求取真经,种种万生之相,合于“水月步”中,乃有步踏十方世界,脚踩九品莲台,心入妙善梵音。见智慧,大慈悲,得无碍如虚空之理。是以“水月步”虽无大金刚神力般体魄,也无韦陀掌、大慈大悲手般攻势,却足可堪称天下第一的防御步法。
此时刘晗卿不与段伶官硬抗,只以“水月步”闪躲腾挪,段伶官空有一身功力,攻得心切之下,忽而大喝一声,掌风如排山倒海,妄图封住刘晗卿去路。
刘晗卿连闪带躲,险象环生。仲画辞被段伶官封了穴道,只得远远见二人过招,瞥见刘晗卿被段伶官掌风罩住,只恐刘晗卿有失,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段伶官连攻七八招,见刘晗卿退得愈发急躁,心中冷哼:“任凭你小子有千般功夫,今日也难逃我‘妙音琵琶手’。”霎时间双手巧作姿态,指尖轻动,如奏凯歌。刘晗卿闻得空中隐约有音律划过,知道段伶官施展绝技,不敢大意,水月步退到一处大树后面,沿着树干奔向树冠。
段伶官只是冷笑,手指轻拨,两股锐风划破长空,击在树上,霎时间,合抱树干,顿时如被刀砍斧劈,崩开两处深约两尺的口子。刘晗卿人在树上,知道对方劲力绕树而来,脚步不停,忽而反身避过段伶官两掌,绕着段伶官飞踏两步,镜花掌终于出手,连拍三掌,直袭段伶官后背。
段伶官艺高人胆大,丝毫不惧刘晗卿三掌,屈指疾弹,三股锐风接住刘晗卿三掌掌力。刘晗卿见时机已到,借段伶官攻来三招,顺势便退。
这一下用尽水月步一退之劲,又加上段伶官攻来三招之气,顿时与段伶官拉开五丈距离,霎那间又拍出三掌,阻止段伶官乘势攻来。段伶官神色冷然,知道这三掌是他倾尽全力使出,倒也不敢托大,往后跃了两步,躲过刘晗卿三掌,一回神,突然明白过来,怒喝道:“好小子,果然奸诈。”
刘晗卿见与段伶官距离拉开,运起水月步,全力冲出,一把抱起旁边仲画辞,水月步踏实走虚,绕着树林飞奔。
段伶官一招上当,本就被他拉开距离,此时又被他绕着树林一番乱转,情知上当,心中大骂,穷追不舍。刘晗卿知道机不可失,这唯一的机会,如何肯放过,抱着仲画辞,将毕生所学尽数使出,忽觉胸一疼,知道旧伤崩开。但此时情急之下,哪还顾得上,将口中血渍奋力吐出,咬牙拼了命往外跑。眼见着树林出口就在眼前,绕过一片茂密灌木,忽地折而向东,复又向南,绕了回去。
段伶官见刘晗卿抱着仲画辞,知道他带了一人,断然跑不过自己,眼见他出了树林,展开步子,追了出去,往前又追了二三里,不见刘晗卿、仲画辞身影,暗骂一声,知道又上当,急忙回身往适才树林方向追去。
刘晗卿带着仲画辞重入树林,却不往林中深处走,只在树林边上绕了几圈,复而往段伶官追去方向狂奔。但段伶官沿着大路追赶,他抱着仲画辞只管穿山越岭,如此奔了一个时辰。
他身上旧伤复发,又带着仲画辞,如此不顾性命全力躲避,内力耗尽,奔到一处山崖,背着仲画辞攀到崖壁上一处洞穴,再也无力奔跑,口吐鲜血,咳得满面通红。
仲画辞穴道被制,无法动弹,见刘晗卿如此,急得泪水漱漱而落,口中喊道:“卿郎,你怎样了?”刘晗卿咳嗽半晌,强自坐起,运功疗伤,口中道:“我没事,歇息一下便好。且在此莫要出声,我担心段伶官还会追来。”
仲画辞心中如蚁啃虫噬,只得依言不语,双眸看着刘晗卿,半点也不敢挪开。
如此过了一个多时辰,刘晗卿吐出一口黑血,方才作罢。仲画辞见他面如金纸,恨不得冲上去抱住他。刘晗卿歇息片刻,神色渐缓,由怀中取出一粒丹药吃了,调息打坐,运功沉气于小周天,循环往复,不知不觉又过了半个时辰。待到调息完毕,已然过了未时。
刘晗卿坐起身子,缓缓走到仲画辞面前,轻轻抱了下她,微笑道:“不用担心,没事了。”仲画辞双眼泪光泫然,看着刘晗卿道:“卿郎,你......”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刘晗卿伸手替她解穴,但段伶官点穴手法高明,解了几次,也只是解开其中一处而已。刘晗卿沉吟半晌,道:“段伶官可是点了你六处穴道?”仲画辞略一思索,点点头。刘晗卿道:“这就是了,都说前朝江湖有个门派,唤作‘锁清秋阁’,擅长以音律入武学之中,有一套点穴手法,名为‘六律游踪手’,想来正是如此。”
他说罢,沉吟半晌,手捏要诀,替仲画辞推拿解穴,眼见着五处穴道已解,仅剩最后一处尚未解开,忍不住道:“最后一处,该在任脉之上,他点了你‘天突穴’,所谓点头解尾,若要解开,需得推拿‘会阴穴’......一时看向下面,忍不住心跳加速。”
仲画辞如何不懂,霎时间双颊桃花绽放,羞得无以复加。刘晗卿将她轻轻抱起,放在膝上,她此时不过一处穴道未解,腰腹无力,四肢却已可以动弹,忍不住双手环抱刘晗卿脖子,将头埋在刘晗卿怀中。
要知穴道被封太久,若是经络阻塞,于人体大有不利。刘晗卿担心她安危,忍不住道:“你乖乖的,莫怕,我替你推拿解穴可好?”仲画辞轻“嗯”一声,搂着刘晗卿,丝毫不敢看他。刘晗卿掌心运功,伸到仲画辞下身,仲画辞惊呼一声,面色羞红,如同醉酒。轻咬朱唇,双眸哀怨道:“不,不可......”刘晗卿轻轻吻了她一下,道:“你且放松,莫要害怕。”
仲画辞娇“嗯”一声,怯生生道:“不,不行,那,那里只有,只有夫君可以看......”突然心领神会,眼前之人,可不就是自己夫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