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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金色的霞光在城市天际线上铺展,青山精神病院的护士们如常交接早班。忽然,惊呼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楼顶上站了个人。
白色病号服的衣角被晨风吹起,少年登高远望,好似傲立船头准备跳海的杰克船长。
他要自杀。
短短一会,警车和消防车闪烁着红蓝灯呼啸而入,好奇张望的病人们被医生赶回病房,大楼底下铺满垫子,警察举起喇叭喊话:
“楼顶上的人,马上下来!不要做傻事!”
可那人置若罔闻,他坐在楼顶的矮墙上,两脚悬空,只需轻轻一挪屁股,就将一坠而下。
高度是五楼。
精神病院为了防止病人跳楼,顶楼的安全门被层层上锁,这给救援增添了难度。
“他是怎么上去的?”
从家中赶来的院长还穿着睡衣,眺望楼顶上的病人,气急败坏。
安全门的锁并未打开,而病房的窗户更是被铁栅栏锁死,他难道会通天术?
警车载着谈判专家驶进医院,下来的是一位女警,和蔼的面容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谈判专家姓温,简单了解完现场情况后,温警官问院长:
“有谁知道他为什么要跳楼?”最近温警官接连救下不少自杀者。
“他是惯犯了,自杀跟跑日常任务似的,防不胜防。”院长叹了口气,喊来主治医师,让他说明情况。
医生递过病例,简短介绍道:
“患者叫宁牧野,21岁,入院一年。患有很严重的妄想症,伴有抑郁,自杀倾向极高。一年来尝试自杀十三次,都被护士救下。”
上吊,割腕,过量服用安眠药,用脸盆尝试溺水,招惹有杀人经历的狂躁症患者......
温警官快速翻阅病例档案,目光在学历那栏微微一顿,她看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学校。
“这还是个高材生?”
“没错,可惜大一没读完就发病了,辍学至今。”
“发病的原因呢?”
“我认为和家庭有关....”医生犹豫片刻,“被枪毙的宁伟国是他的父亲。”
“什么?”温警官微微一惊。
宁伟国是两年前落马的。一年前数罪并罚,被执行死刑。若算一下时间,与他儿子发疯的日期刚好对得上。
温警官眼中划过一抹恍然,难怪疯了。
但就算父亲是贪官,人还是得救,毕竟职责所在。
“他的精神病症状严重吗?”温警官经验丰富,清楚有些神经病发病时根本无法沟通,必须对症下药。
“宁牧野可以与人正常沟通,思维逻辑清楚,神志清晰,智力水平优秀。就是.....他觉得自己能看见死神。”
“......死神?”
“对,死神。”
“阎王?还是那种那拿镰刀的?难道是日本那个戴眼镜的小学生?”
“都不是。”
医生从业多年,这种妄想也是第一次见———
“他看见的死神是他自己。”
“什么,死神是他自己?”温警官愣了半天,“......这倒是少见的妄想。”
“但,无论死神是谁,他也该害怕才对啊。正常来说不是会更惜命吗,为什么要自杀?”
“问题就出在这里......他并非害怕死神带走他的生命,而是认为死神剥夺了他的死亡。所以才一直不停自杀来验证这件事.....”
温警官满脸错愕,捋了半天,才明白医生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他觉得自己死不了?”
医生心累地点头。
“没错.....”
楼顶的安全门终于被打开,温警官带着主治医生与两名警员来到天台上。宁牧野就坐在天台边缘,手里握着一瓶吊针用的药瓶,与寻常跳楼自杀者不同,他对警察的到来很淡然,没有过激反应。
“小宁,早上好啊。”温警官不愧是谈判专家,语气如同唠家常般亲切:“我姓温,是前海派出所的民警,反诈宣讲时你应该见过我.....呵呵,有什么想法或困难可以和我说说,我来帮你解决——要不咱们先下来吧?
坐在上面危险,医生怪担心你的。”
宁牧野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举起手中的药瓶,晃了晃,反问道:“猜猜这是什么?”
液体浑浊,呈深红色。
众人凝视片刻,医生不确定的说:“消毒酒精?”
“bingo,答对了。我干了,你随意。”
宁牧野举起药瓶,顿顿顿的猛喝一大口。
“诶这个不能喝啊!”医生大急,医用酒精的乙醇含量超过75%,喝下去会导致严重的酒精中毒。
看他手里那瓶的量,似乎在众人上来之前,就喝掉大半了。
辛辣苦涩的酒精味让他的脸紧紧皱在一起,好半天才缓过来。感受着胃里灼烧般的剧痛,艰难地将呕吐感咽下后,宁牧野龇牙咧嘴的笑了:“你只猜到消毒水,没猜到除草剂,我只能给你50分。”
“除此之外,我胃里还有两粒头孢,能在精神病院收集齐这些东西,我给我自已一百昏......别过来,再往前一步我可就跳了哦。”
众人只好止住上前救人的脚步,温警官心里暗叹一声不妙,不怕想死的,就怕想死又思路清晰的。
“头孢加酒精产生双硫仑样反应致死只要三十分钟,想救回来必须洗胃....但我的胃现在已经被除草剂烧烂了。”说着,宁牧野又灌了一大口酒精,这次将药瓶里的液体彻底喝光,才满意地长舒一口气。
“头已经开始晕了.....视力模糊,很好,看见太奶了。”
“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饶是见多识广的温警官,也被这冷血的自杀行为吓到了,“我看过你的档案,哪怕父亲去世,以你的学历未来也能有不错的发展....”
宁牧野瞥了一眼温警官大腿旁的枪袋,朝她招手。
“这样,你来我这,一个人过来。”
温警官赶忙快步靠近,随后,宁牧野指着一个方向:“你能看到什么?”
温警官凝神望去,他指着楼下前庭的一张长椅,一只黑猫趴在椅子旁晒太阳。周围除了拉起警戒线的警员,空无一物。
“一张椅子.....还有猫?”
“是吧,你看不到。”
“那里有什么?”
“死神。杵着一把小镰刀,披着破破烂烂的黑斗篷,长着和我一样的脸,正躺在椅子上,笑得像阿尼亚。”
“.....你怎么会觉得自己是死神?”
“不是我,是他。他和我说的。”
椅子旁的黑猫翻了个身,模样憨厚可爱。
温警官盯直了眼,也没在椅子上看见任何人影。但她不会否定宁牧野说的任何话,以免刺激到他:“死神.....对,我好像看到了.....小宁,要不你先下来,我们走近点去问问他想做什么?”
“呵.....”宁牧野摇头,“你看不到的。”
温警官不由气闷,你有精神病我又没有。
“一年前他突然出现,对我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不死人了’,然后用镰刀把我的死亡斩断了......我知道这很扯,换我我也不信。但事实就是,从那天开始,他一直跟着我,我死不掉了。”
温警官看他轻轻拉起衣袖,眼眸猛地一缩。
手腕上的伤疤密密麻麻,皆是割腕留下的痕迹。
“你看,我没骗你....包括今天也是,我喝除草剂,头孢加酒,等等还会跳楼.....但依旧不会死。”他俯视着空无一人的长椅,醉意上头,骂道:“晦气的东西....”
后头的医生忍不住的说:“没有什么死神,都是护士在保护着你!若不是医院抢救及时,你早就死好几次了!”
宁牧野还是摇头。
“任何超出常理的事发生在人类眼中,都会被曲解成可以理解的形式,这是人类的自我保护机制.....或者说局限性。”
温警官麻了,这病得不是一般的重,疯话听着还有那么一番道理。
“我们相信你,真的!要不你先下来?反正现在你肚子里的药也够致死了,犯不着再跳楼.....这让打扫卫生的阿姨多难收拾不是?”
她开始道德绑架,这招果然对大学生有用。意识到要给人添麻烦的宁牧野犹豫片刻,说:“要不这样,你对死神开一枪,帮我出出气,我就下来,如何?”
“啥?”
两人间隔有两米远,温警官可没自信在他跳楼之前将人制住。
“你是想我对着那把椅子开一枪?”
“对,看看能不能把死神做掉。”
温警官心思急转,用枪条例虽然苛刻,可眼前情况特殊,时间不等人,他此时或许还有得救,毕竟精神病院有基础的医疗设施。长椅周围空无一人,不用担心流弹伤人.....
她果断掏出手枪上膛,心想大不了写个报告被上司骂一顿,“可以,我答应你,开完这枪你必须下来——打哪里?”
“长椅左边尽头,扶手旁边,对,死神的脑袋就枕在那儿......小心别打到猫了。”
温警官示意同僚让楼下的警察散开些,持枪瞄准,听着他的疯话,觉得这真是荒唐的不行。如果真有死神,开一枪就能把他干掉了?
砰———!!!
沉闷的枪声响起,惊起一片飞鸟,子弹精准的命中了长椅左侧扶手,将椅子打得木屑横飞。晒太阳的黑猫被吓得尾巴直立,飞快跑没影了。
随后,
宁牧野的嘴巴微微张大,仿佛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这一枪后,他眼中的死神突然消失了。
温警官将手枪上好保险,插回枪袋内,“你该下来了吧.....”
“温警官,您是名好警察,谢谢。”
她本能感到不对,眼见宁牧野没有下来的意思,连忙对同事打手势,语气严厉的喝道:“你要遵守承诺!下来!”
“我那贪官老爹其实给我留了一笔钱......给点给清洁工,剩下上缴国家,骨灰倒垃圾桶里就行。抱歉哈。”
温警官拔腿前冲,想要抱住他,医生和警员们一拥而上,可已经来不及了———
宁牧野从天台一跃而下。
洁白的病服在空中猎猎作响,脸上洋溢着癫狂的笑容。
少年如同失速的鸟儿,坠向大地,满怀欣喜的拥抱死亡。
去你妈的死神。
老子要死咯!
.........
三个月后。
江海市第二人民医院,一名打扮时尚的口罩少女站在病房前,与医生交谈。
“嗨呀....这可真是捡回一条命,从通风管道爬上天台跳楼,肋骨断了八根、肺出血、脑积液、右骨盆粉碎性骨折、切掉了半个胃......换寻常人死三回都不够。抢救时心跳骤停俩小时,主任都准备放弃时又恢复了跳动,真是命大啊。”
医生透过探视窗,看着病房内被绑在束缚带里熟睡的少年,“青山精神病院那边都不敢收他了,听说这年轻人无父无母的,也不知道未来咋办.....话说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算是朋友。”少女的声音很好听,如同甜美系歌手一般。
“女朋友吧?”医生呵呵一笑,“寻常朋友可不会来探望一个精神病呢,倒是想不到这年头还有如此忠贞的爱情,年轻真好啊....”
“才不是呢!”少女有些羞恼,“前,前女友而已....”
她在探视本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安秋秋,随后获得了二十分钟的探视时间。
推门而入,医生识趣地离开,为二人留出独处空间。
病床上的宁牧野被牢牢束缚,脸颊消瘦而苍白。寻常病人哪需绑上这种铁丝带子,都是怕他醒来后又突然自杀。
安秋秋搬来椅子,坐在病床旁,两人已经有小半年没见了,却没想到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这番模样,她不由得眼眶一热。
医生说人是救回来了,但能不能醒过来还是未知数。安秋秋将手伸出去,摸到宁牧野指尖时却又触电一般猛缩回来,可最终,她还是轻轻将那只大手握住,囔囔道:
“要是以后没人照顾你,我就勉为其难照顾一下你好了.....”
就像是童话里被公主吻过的青蛙,宁牧野突然睁开眼睛,冷不丁的说:
“......我听见了。”
他猛地坐了起来,身上的束缚带如同纸糊的一样,被消瘦的身躯轻易撕裂挣开,双手抓住安秋秋的肩膀,捏得她生疼——
“我听见了!!!!”
安秋秋的俏脸蓦的红了,一时间忽略了一个卧床数月的病人哪来那么大力气,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你你听见啥了....”
“快醒醒,有人正在入侵我们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