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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关外的荒野上,王一和张之维这两个在异人世界已经是有数的两个年轻高手毫无形象坐在地上,累的喘气。
两人本就是志同道合者,所谓的动手自然不可能是打出真火。
就是王一很不爽,自己是因为情况特殊没办法凑到先生他身边聆听教诲,学习,做事。
而异人世界与普通人本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把你张之维这个天字第一号送到先生他老人家身边,无非就是怕光头那边不做人,钱去请异人圈的好手来刺杀先生。
光头搞这种黑帮式夺权,刺杀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先生身边有你张之维在,他比谁都放心。
当然,这也是建立在他对张之维心性还算了解,是个能争取的同志这个前提。
本来就有点小窝心了,你张之维倒好,每次见面就给我穿军装,装领导,这都可以忍。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根据地那边第五次反围剿败局已定,你不在先生身边好好护着,跑来关外凑什么热闹?孰轻孰重你不晓得?
“行了,闹也闹了,赶紧回去,这边的事不用你来操心,我自能解决。”
一口郁气吐完,王一拍拍身上的尘土就要赶人。
倒是张之维摇了摇头,起身。
“我说你也是关心则乱,如果不是先生让我来找你,你觉得我会离开吗?”
王一先是沉默,之后才开口。
“跟我说说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还能如何,败局已定,眼下就剩下一条路,存人失地,保存火种,离开根据地了,而且,那帮家伙也不能再瞎指挥了,不过有句话是先生让我转述给你,说谢谢你的情报,虽然攻坚堡垒牺牲了好多同志,但也有好多同志因为你的情报活了下来。”
说着,张之维也说起了那边这打了一年多反围剿的情况。
在这个时空中,因为王一与老帅和少帅搭上线的原因,关外虽然丢了,但没有一枪不开,好歹也是打了一年实在扛不住才败退关内的,所以少帅名声没那么糟。
他名声没那么糟,同样的,他所率领的这些兵也得到了受益。
关内不好说,但关外那些百姓是实打实看到人家为了保家卫国玩命的。
很多事从来都是论迹不论心,你说少帅是怕丢了自己基本盘也好,保家卫国也好,但他没有一枪不开,跟日本人打了一年,老百姓看到了,也看到了人家退是无可奈何,不退,就是打空了也不会有人来帮他们。
所以在奉军败退回关内的时候,关外老百姓没太多骂声,相反,还有很多安慰之语。
人心都是肉长的,旧式军阀军队当兵打仗就是为了一口饱饭,不清楚为什么而打,两军交战时,放两枪也算对得起粮饷了,保命才是关键。
百姓对于这些旧式军队也没什么好印象,贼配军,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可不是什么好话。
但这次不一样了,很多奉军都是听着关外父老乡亲的关切之语败退回关内的,这些话语对于这些当兵吃饷的奉军士兵而言那就是一把把软刀子戳在他们心里,他们比原时空的奉军更憋着一口气,想着在关内修整完毕后,就打回去,一定要把关外从日本人手里夺回来。
可光头一纸调令,直接让少帅成了鄂豫皖剿匪副总司令,让他带着手底下这些在血水里跟日本人摔跤的精兵去跟人家耗。
人在屋檐下,少帅忍了,但他学会了自己老爹的那份圆滑,出工不出力,不然他怕哪天自己巡视部队的时候被手底下的兵打黑枪。
尤其是在与根据地那边打的时候,双方都很默契的枪口抬高三寸,减免了很多死伤,更有甚者,直接选择润到对面,而少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办法,凡事总得有个对比吧。
奉天事变爆发之后,人家这边第一时间就发表宣言声挺自己,还派人北上配合自己组织义勇军,自己的好大哥则是在那搞什么攘外必先安内方针。
借这个名头让地方军和被打上赤匪名头的另一方厮杀,排除异己,甚至连自己这个结义兄弟都算计在内。
忽悠人也不带这么忽悠的,与其让我的兵被你搞内战耗死,还不如送到人家那边,说不定哪天还能打回老家呢。
再加上王一这一年多来不断在国府里经营自己的关系网,上下打点,让刘谓这边送一些关键情报给张之维。
历史惯性的错误指挥依旧发生,但因为先生这边的坚持和游说,再加上张之维这个超绝的英雄单位出手,好些同志被救了下来,这些同志也聚集在先生身边,开始质疑,声讨错误指挥的问题。
“大势已成,接下来便是找个时间,找个地点,把那些纸上谈兵只会祸祸自家子弟兵的家伙赶回去就成了,而且这几年,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选择了先生这边,赣地也不是只有天师府和赶尸柳家,所以先生让我来,我才敢放心来,不然我闲得,一路雷遁法赶路。”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话说,你没出手?”
“我倒是想,先生不让,只给我救人。先生说,咱们行事就要光明正大,不怕别人知道,因为只有这样,大家才会相信你,才能用脚投票站在你这边。”
“难怪你这次的手段精细了不少,想来救人没少挨炮吧。”????“废话,人家那是天上飞机下雨,地上火炮流水,手段不精细点,别说救人了,自个都护不住。”
有了张之维这番解释,王一也不再跟他置气,两人就在前往关外的路上边走边谈。
“所以你这次来关外其实是带着任务来的?”
“嗯,算算时间,从奉天事变到现在,关外沦陷也快三年了,先生知道你援助了一波义勇军,但自日本人彻底占据关外开始,我们与北上出关的同志就彻底断了联系,这次又来这个真伪难辨的坠龙,先生便想让我走一趟关外,了解下那些同志的情况。
另一个就是你,目前关于你的事只在我,两位先生还有另一个同志知晓,但那位同志去了莫斯科那边学习,所以现在只有三个人知晓你的存在,你很重要,就连先生有时候睡不着时都在问我,说他当教书先生就那几年,你这个学生咋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一听到张之维这么说,王一咧起的嘴角ak都压不住,但也只能强忍心中喜悦。
“说正事。”
“先生说,既然败局已定,从现在开始,你就专心经营你的公司,在国府内编织好一张关系网,以后若有什么事,就你我之间联系,也只能是你我。另外就是想问问你这边有什么困难,我们能帮上忙的。”
“要说困难,那确实有,我这边扯虎皮,拉大旗,虽然可以拿钱买通,但怎么说呢,我这个公司里面也是良莠不齐。像一些情报的传递我也只能拜托刘谓他亲自去送,不是不相信我身边那几位,只是他们现在还没能力牵扯到其中,而这些参与进来的,好的配合打打掩护还行,真要拜托做事,我也不放心。
所以我现在缺一批人,一批披着皮拿着枪,必要时候能跟那些玩意呛声的家伙,还需要有一个干部来配合我做事。”
“你也真是有够难的,国府里面就没能争取的?”
“你这话问的,能争取的,要么死了,要么跑了,要么转红了,而且兹事体大,我这个公司外面挂着美国,里面牵着国府,我敢随便接触吗?”
“明白了,回去之后我会将你这边反映的问题告知给先生,但这两年你什么都别做,好好经营公司就行。”
“这我自然晓得,那公事谈完,咱聊聊私事,你天师府传承许久,我就问你一个问题,飞升神圣到底是什么?”
“昔年我在天师府修行时也曾问过师父,师父给我的回答是当我修到这个境界时,便会明白飞升神圣的真相,当时师父在回答我时那个表情,讳莫如深。如果你想以此来推断坠龙一事,我没法给你答案,这条龙就是真与飞升神圣挂钩,祂也不该出现在我们的世界!”
说到关外坠龙时,张之维脸上也难得显现出杀意,显然他对于这条不知道真假的龙没啥好感。
“先生那边怎么看?”
“他看法很简单,他说他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一条真不真,假不假的龙阻止不了我们的道路,拦着就送祂上天,不拦就爬到一边看着,就这么简单。”
“还真是先生会说的话,对了,我问下你,这些年,先生有续弦吗?”
“没有,你当初托我带给先生的信成了先生的一份念想,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至少有一份希望,除非真的···等等?你不会?”
张之维想到自己当初带着那厚厚的一沓家书回去时,先生看到上面笔迹时的神情,张之维便不想多说,但后知后觉的他也反应了过来,扭头看向王一。
也见到王一对自己露出笑容。
“皇天不负有心人,有眉目了。”
“怎么会?”
“一开始找错了方向,后来我才反应过来,失踪的不止是大人,还有小孩,这么大的目标不可能找不到,除非他们为了躲避追杀换了面孔。而且老话不是说了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一年多时间,算是确定了一个大概区域,剩下的我到时候亲自跑一趟。”
“哈哈,这消息比我知道飞升神圣真相更让我欢喜。既然这样,事不宜迟,咱俩就尽快把关外这趟破事给了了,管她真龙假龙鸿门宴啥的,咱俩杀上一通就都知道了,赶紧走赶紧走。”
说着,张之维也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符箓折成的纸鹤。
夹在手中,催动着勾勒在符箓上的仪轨,真炁涌动。
原本只有掌心大小的纸鹤迎风见长,霎时间便化作一头驮着王一和张之维的纸鹤,御风入云,朝着关外那坠龙之地飞去。
“哟呵?天师府的手段不少啊。”
“切,小伎俩而已,除了冯虚御风,怕刀,怕水,怕火,就是个大号的风筝,就只剩下赶路了。”
“可以了,咱俩好久没开杀戒了,你也该在圈子里亮亮相了。”
言语间,两人都带着各自收到的好消息,借着纸鹤之便,与云层中赶往关外坠龙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