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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二十一口一夜之间,化为冤魂野鬼,在周安县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自柳玉麟调查此案以来,坊间便有传言,说知县大人,为了刘氏犯妇毒害夫家二十一口命案,劳心伤神。
也有人说,柳玉麟与吴志鹏、黄友新狼狈为奸,在碧春阁一见如故,还成了忘年之交,称兄道弟。
甚至有人亲眼所见,柳玉麟在钱庄兑了整整四千两银子。
虽说谣言止于智者,但众口铄金,难免有人对柳玉麟心存怀疑。
同时,他们也全然忘了,也就前两日,武侯宋言与黄玉明,在碧春阁争风吃醋,黄公子的手脚都被宋言折断了。
周安县满城风雨,宋言与柳玉麟可是同穿一条裤子的,他们到底是奸是忠?
得知这些流言蜚语的时候,柳玉麟是怒不可解,明明诸多事情都是宋言的手笔,结果大部分却让他背了锅。
这日!
柳玉麟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行走在县衙大牢中,所过之处,皆有衙役躬身行礼,他都一一含笑颔首。
如今的县衙,几乎已经铁板一块,衙役们在郭河与王虎,一而再再而三的清洗下,已经彻底倒戈。
内府有陈氏和柳茹梦打理,也是风调雨顺,不曾出现任何不妥。
大牢中,柳玉麟在一张四方桌前落坐,朗声吩咐两名衙役,
“带刘氏上来吧。”
不多时,刘氏拖着弱不禁风的身子,跟随两名衙役,在柳玉麟面前欠身准备叩拜。
她少许红润之色的面容上,虽然依旧有些病态的苍白,步子轻盈,却不是之前那般软绵无力。
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她算是彻底被柳玉麟搭救回来了。
刘青神色激动,这几日跟在柳玉麟身边,他眼中的担忧渐渐淡化,更多的是对柳玉麟和宋言的感激。
若没有二人不留余力的帮助,他或许会成为劫持法场的匪徒,然后带着背负一辈子罪名的姐姐,浪迹天涯。
或许他们能够在某个偏远的村落,孤独终老,也可能在某一天,被衙役逮捕。
“民女田家刘氏,叩见大人……”
“这里不是公堂,不需要这些繁文缛节,你站着便好。”刘氏躬身跪拜,抬眼看着柳玉麟,被他出声阻止,
“本官今日前来,便是要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从头到尾,你细说一遍,不要有任何遗漏,你实话实说就行……”
目光从刘青身上收回,刘氏眼中感激,声音清脆干净,
“多谢大人,还望大人为民女沉冤昭雪。”
“民女夫家二十一人,皆被黄玉明所害,民女亲眼所见。当日,民女死里逃生,悲愤难平,到县衙击鼓鸣冤,却被奸人倒打一耙,冤枉民女毒害夫家,民女从未去城西药铺买过砒霜……”
刘氏虽气色好转,囚服也重新换了新的,但因为悲伤过度,精神状态还未恢复如初。
柳玉麟瞳孔微缩,刘氏能够在这等打击之下,坚守本心,坚持为夫家冤死的人讨回公道,实属不易。
“城西药商钱掌柜已经签字画押,证实买卖砒霜的另有其人。”柳玉麟颔首,脸上带着敬意,
“买卖砒霜那人,也已经落网,相信……不日他便会招供画押。”
“姐,就是黄家的人去城西药铺买的砒霜,他们贼喊捉贼……”
刘青急不可耐。
刘氏面色一紧,浑身僵硬,不敢置信地看着柳玉麟。
这才几日光景,案件居然就有如此之大的进展,柳玉麟笑道:
“你不必紧张,仵作已经验过尸体,田家二十一口皆是外力所伤。所以……不止刘青,我也相信你不是毒害夫家的凶手。”
“只可惜,眼下尸体皆被焚毁,死无对证了。”
一想到那夜的惊险遭遇,还有尸体被焚毁,柳玉麟的神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为了帮黄玉明洗脱罪名,黄友新做得滴水不漏,任何一个参与,或者间接参与的人,要么失踪,要么被灭口。
柳玉麟想以此为突破口,难如登天。
他轻声一叹,刘氏也跟着紧张起来,
“那,岂不是说,已经无人能够给黄玉明定罪?”
尸体被焚毁,仵作的证词等于黄口白牙,没有任何的信服力。
“也不尽然。”柳玉麟摇头,刘氏抬眼希冀地望着他,他轻声道:
“在田府留下了黄玉明行凶的证据,与碧春阁留下爪印一模一样,侯爷已经试探过了。眼下……还有两个办法,第一,我需要知道当日凶案发生的所有经过,以此判断有没有新的证据。另外一则,逼迫黄玉明招供。”
这段时间,对于刘氏来说,犹如跌入了万丈深渊。
希望对于她来说,像水中捞月一般渺茫。
她在无尽的黑暗中游走,希望能够遇见曙光……现在,眼前相貌俊秀的知县,柳大人……在不断地给她希望。
她如何不愿意紧紧抓牢?
“本月初十,黄玉明借故到夫家寻见外子,实则包藏祸心,想强占民女之外,还看上了外子一块古玉,外子不肯,因为这块古玉是外子一位朋友所赠。
于是就与他发生了争执,却被这恶徒打……打得吐血,被民女的公婆无意撞见。眼见事情败露,他便恶性大发,居然……”言道此处,刘氏不忍落泪,声音哽咽,
“居然要杀人灭口,屠杀夫家上下满门,家仆奋死反抗,外子为了救民女,也惨遭毒手。最后……只有民女一人死里逃生,好在跟随黄玉明的护卫良心发现,才放了民女一条生路,否则……。”
柳玉麟眼眸含霜,眼前仿佛浮现那修罗地狱一般的场景,黄玉兰飞扬跋扈,肆无忌惮地屠戮田家上下二十一人。
至于黄玉明身边那护卫,便是早前吴志鹏安排的手段,只可惜……此事暴露之后,已经被黄友新灭口。
为了区区一块玉佩?
难道二十一条人命,在黄玉明眼中,抵不过一块玉佩吗?
柳玉麟按下心中的怒气,
“那玉佩呢?眼下在何处?”
“玉佩被黄玉明夺走了。现在……民女也不知道在何处。”
“以黄玉明嚣张跋扈的性格,他一定不会丢弃的。”柳玉麟眉眼微闪,嘟囔了一句之后,忽然想到,那日在审讯黄玉明的时候。
他腰间正好也佩戴着一块精美玉佩,柳玉麟急声问道:
“你可曾记得,那玉佩的外观样式?”
“是一块龟鹤相争的雕刻图案。”
“幸亏不是穿云龙……”柳玉麟心中一惊,自然而然想到了碧春阁鸿门宴,黄友新正好送了宋言一块晶莹剔透的翡翠。
若是田家丢失的那一块?
王八蛋,居然拿赃物送礼,也太恬不知耻了……活该被宋言卖了还帮他数钱。
龟鹤相争,蕴意着长寿之意,凌飞宇恐怕是为了凌正南这老匹夫求的,结果吕家少爷不卖他面子。
“有证据证明,这块玉佩是你丈夫的吗?”柳玉麟暗道可惜,倘若那玉佩是赃物,岂不可以让宋言肉疼,
“可还记得那个赠你丈夫玉佩的故人?”
刘氏不假思索,重重点头。
大约一个时辰,柳玉麟走出县衙大牢,与宋言说了详细情况,宋言沉吟之后,道:
“这玉佩恐怕不在黄玉明身上,吴志鹏近日也没有办过寿宴,那便在黄友新身上……此事你不必操心,稍后我便去一趟李都指挥使府上。”
“刑部已经向各州传递消息,需要上报犯人的姓名,恐怕拖延不了多长时间,此事……恐怕有天京那边的助力。”
“还有多少时日?”
“最多还能拖延七天。”柳玉麟想了想道。
宋言颔首,顿时觉得有些焦躁,要尽快找到那玉佩还不够,还要找到他的原主人,
“尽力而为吧!”
能够拥有这等玉佩的人,想来身份也不简单,只能让陈三去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