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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检索到相关资料。」
机神的回复，让林语有些失望。
他本想着能不能通过钟启航这边了解一下、起码确认被亚当劫走物品到底是不是自己体内这科西切之心。
但钟启航并未在这里面留下任何只言片语的记录。
又或者钟启航也不一定就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
毕竟他大概也只是想劫走这样东西去要挟图灵集团，拿回自己在图灵互娱的话语权。
真正知晓内情与详细情况的，应该是属于图灵集团一系的高层。
“还是先想想怎么和诺艾尔说这件事情吧……”
暂且搁置亚当劫掠之事，林语一边起身出门打算前往稽查署，一边也有些头疼的揉着眉心。
本来，从超算中心里得到那批丢失机甲的去向和罪证，既能给钟启航定罪，又能拿到稽查署的供应商合同，算是双赢的好事。
但现在却出乎意料的，钟启航很可能真的并未参与此事。
这就难免有些说不清了。
“林语，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如果你是为了那批制式机甲……”
果不其然，见到诺艾尔，听完情况后，对方脸上满是狐疑和凛然。
“这我当然知道，我可没有为了这批机甲惹一身骚的打算。”
林语也只能无奈摊手。
他确实想获取更多机甲和元器件。
但稽查署在追查的这批，就是送到他手里他都不可能要。
毕竟这批玩意可是从北河重工等多个军工集团手里抢过来的，其中还包含稽查署等官方机构的预报废机甲之类的。
可以说，这些玩意就是一大堆麻烦的集合体，幕后牵扯更是盘根错节。
还是一批低端制式机体乃至报废机体。
就是送给他他都不想沾。
“真没找到？”
诺艾尔见林语不似作伪，再次确认。
“真没有，如果我对这批机甲真的有想法就不会向你透露入侵超算中心的事情了。”
林语也再次无奈的开口。
诺艾尔拧眉，陷入沉默。
也不知是在思索林语这话的可信程度还是考虑那批机甲其他的可能去向。
但起码，林语这话是没错的。
假设他真想藏起来这批机甲，一开始就不会透露自己能有把握入侵钟启航的超算中心，甚至哪怕是此时，也可以借口未能成功。
“如果你是在考虑其他怀疑对象的话，我这倒是有一个可供参考。”
林语瞥了眼被她压在手底下的两份文件，沉吟刹那，而后开口。
“谁？”
诺艾尔垂下的眼眸闻言便立即抬起。
林语也不卖关子，直接道：“图灵集团。”
“理由呢？”
诺艾尔示意林语继续说下去。
“你们找到钟启航身上，其实只是因为辅助机师作战的智能演算技术而已，但这种智能作战技术是必然趋势，研究的绝对不会只有钟启航一个。”
林语道。
听到林语的话后诺艾尔拧起的眉头也稍稍舒缓。
这番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研究智能作战技术的组织与企业绝对不会只有一个，反倒必然是普遍现象。
如此一来，钟启航只能说是有很大嫌疑，并不算绝对，林语所说也就多了几分可信度。
“但是，至少钟启航的研究已经成熟了，已经小规模投入使用，而且正好在锡兰。”
她说出了自己的考量。
言外之意也很明显。
正好有这种成熟技术，正好在锡兰，还已经给予其他人使用，这一切巧合得未免太过了。
再则起码有一点能确定，钟启航是有着这种成熟技术的，而其他组织却不一定已经研发成功。
“所以我说图灵集团。”
林语淡淡的说着，通过智能腕表将自己先前调查钟启航时搜集到的一些资料传给了诺艾尔。
同时也接着道：“图灵集团，正是为了曾经钟启航提出利用虚拟游戏数据开发智能作战系统的设想才在启航互娱近乎股价最高点的时候不计代价将其收购。”
“你的意思是……”
诺艾尔似乎明白了什么。
而后林语肯定了他的猜测：“图灵集团收购启航互娱重组为图灵互娱，而后更是大量注资，但最初那段时间却依旧在让钟启航担任董事长，要说没和钟启航达成什么协议，总不能是来做慈善的。”
诺艾尔也目光一闪，说出他未完的话：“所以图灵集团当初肯定是和钟启航达成了交易，最起码是拿到了钟启航的智能作战技术雏形。”
交出智能作战技术雏形，从而继续担任图灵互娱的董事长。
当初图灵集团与钟启航之间应该是达成了类似的交易。
只不过，后续显然图灵集团反悔，又空降了一個直系过来。
也因此钟启航才会退居二线，并且怀恨在心。
在一个企业创始人心目中，自己费尽心血所创立的企业，自然该是他的。
被人强行收购，还出尔反尔的踢出局，当然是该不甘与愤懑。
尤其是对钟启航这种颇有野心的人而言。
所以，才会有后续勾结福瑞生物研究部队，要挟亚当，劫走图灵互娱让机师协会押运的特殊货物。
目的便是为了以货物和亚当做筹码，要挟图灵集团就范，重新夺回图灵互娱的权力。
当然，后续这些诺艾尔并不知内情。
但并不妨碍他得出一个结论。
图灵集团，背后有图灵智能，在图灵互娱内也有着最大的话语权，甚至拿到了钟启航那智能作战技术的雏形。
同样的基础下，能随意调取图灵互娱的数据与资料，又背靠图灵智能这个专精人工智能技术的母公司，凭什么会不如一个钟启航？
就算了解程度不及钟启航，但光靠技术底蕴和人才与资金累积都足以后来居上了。
因此，图灵集团，必然也有着与钟启航近似，甚至同出一源的智能作战技术！
甚至大概率要更为先进。
要论及嫌疑，图灵集团也在锡兰，技术更先进，势力更庞大，随之而来的野心与胆量也必然更大。
这般嫌疑岂不是远大于钟启航一家？
“我这就安排人去查……”
理清其中干系的诺艾尔被惊了一下，立刻就要喊人。
只是又被林语打断，摇头：“你们明面过去调查就是打草惊蛇，暗地里过去，以图灵集团的实力你们怕是也很难查出什么东西。”
“伱有办法？”
诺艾尔也知道林语不可能无的放矢，当即先停下，看向他。
“这些是钟启航的罪证，其中有一项是他暗中勾结福瑞生物部队劫掠图灵互娱的重要货物。”
林语又将一部分资料发给了诺艾尔。
“你的意思是让我借调查这件事情做掩护，暗中去查图灵互娱？”
诺艾尔一边翻阅，一边思索询问。
“是，也不是。”林语摇了摇头，道：“被钟启航劫走的东西似乎也很敏感，图灵互娱并不想让它的存在暴露，钟启航也正是想利用这件事情要挟图灵互娱。
你可以借口调查这件案子，将图灵互娱的注意力都牵扯到这件事情上，暗中调查那批机甲的去向。”
“你不当探员可惜了。”
诺艾尔突然抬头，话语间隐有惋惜。
费了这么大工夫，好不容易抓到钟启航，结果发现抓错人了，正常而言她现在必然是要焦头烂额的。
结果林语这三两句话下来，不仅将本来失去头绪的重大嫌疑人再次找出，更是连调查方式都安排得明明白白，有理有据。
要是换个人，她都有些想挖到稽查署来了。
只是一个d级就能匹敌c级，离晋级高阶眼看就不远的天才机师，前途不可谓不光明，又怎么可能会来稽查署当一个小小探员。
问上一句都是多余。
“探员就算了吧，真要感谢我的话，帮我一个小忙。”
林语果然也只是婉拒的笑了笑。
“什么忙？”
案件重新有了方向的诺艾尔显然心情不错。
而且此次算是联手一般抓住钟启航，两人倒也有了几分交情。
帮些小忙还是不介意的。
“我不想卷进你们这些麻烦事情里，所以这些资料和罪证就当是你自己调查出来的，别提到我就行。”
林语耸了耸肩。
亚当的事情，主要在于被劫走东西的敏感性。
图灵集团要灭口也只需要灭口钟启航这个真正知情者，其余人就算是参与者也不一定知晓那批被劫走的东西是什么。
但也要防范一下这些人抽风。
所以最好还是直接就不将自己暴露在他们的视野里。
直接就让稽查署去调查就够了。
反正身为联邦官方组织，稽查署也不怕多这一口黑锅。
“行。”
诺艾尔答应得很爽快。
毕竟林语的理由也非常充足。
没有人会愿意平白无故卷进涉及图灵集团这些大资本的纷争。
“合作愉快。”
林语微笑伸出手。
诺艾尔也同样道了声合作愉快，两只手握在了一起，双方都非常满意。
她找到了案件线索与调查方向。
林语成功将自己置身事外，又按死了钟家父子的罪行。
甚至还能让稽查署牵制住图灵集团、起码牵制住图灵互娱的注意。
在未能彻底搞清楚被亚当抢走的东西到底是不是自己从天堂港得到的科西切之心前，未雨绸缪，将这可能存在的敌人与隐患给牵扯住精力总归是好的。
——如果诺艾尔真能找出什么东西，彻底按死图灵集团那就更好了。
“那么，按照咱们的协议，这个我应该能拿走了吧？”
松开手，林语又淡笑着随手拿起了桌上原本被诺艾尔压着的两份文件。
一份是与稽查署的合作供应商协议，能披上稽查署这层虎皮，挡下不少牛鬼蛇神的虎视眈眈。
另一份更不必说错，军工营业资质的申请文件。
这是迈入军工领域的敲门砖。
行业暴利，更兼可以合法研发与建设武装力量，不知惹多少人垂涎与眼红。
“本来就是给你的。”
诺艾尔示意其随意。
林语倒也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只是拿过文件。
供应商协议是一式两份签署。
军工营业资质则较为麻烦点，实际是一份企业注册的文件。
好在先前阿莲娜就注册了天庭医药，林语来之前也特地询问了一番细节，填写起来倒也轻车熟路。
「天庭重工」
企业名称处，多出龙飞凤舞的四字。
军工武器制造，尤其是机甲等战争载具，总免不了重工业，因此自然是重型工业集团。
除军工经营资质以外，其余工业领域还是比较宽泛的，总之能增加的统统都增加上。
“你倒是挺喜欢天庭这两个字。”
诺艾尔看了一眼，倒也没表现得太惊奇。
蓝星联邦的种种神话与文娱作品与地球并不一样，但却也总脱离不了近似，总有似是而非的事物。
天庭地府一类词汇，实质等同于天堂地狱、神界深渊一类的宽泛称呼，总归就是死后好的去处与坏的去处，在各类传说与神话中并不罕见。
“毕竟机甲组就叫这个，也懒得取其他的了。”
林语笑了笑，将签署和填写好的文件都推了过去。
“那就提前祝你发财。”
诺艾尔也给出非常质朴的祝福。
“与其祝我发财，不如直接点，给我点订单。”
林语倒是顺杆子就爬，微笑道：“毕竟我也是名义上的供应商，对吧？”
“署里暂时没有更新装备的计划。”
诺艾尔爱莫能助的耸肩，又无语道：“而且你这天庭重工，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吧？连员工都没一个，更别说研发人员，材料渠道，资金……”
“你似乎对我有些误解。”
林语摇头。
诺艾尔疑惑：“什么误解？”
“我的主要职业，其实是工程师。”
林语微笑。
机师与机甲工程师，他的本职一项非常灵活。
需要是机师的时候是机师，需要是工程师的时候是工程师。
毕竟无论是哪一方面，以他的水准拿出来别人也都没有辩驳的余地。
我堂堂五级机甲工程师，还不能自称工程师？
至于机师，还需要我多做赘述？
“信你才有鬼了。”
很可惜，大抵是林语在机师行业的表现过于杰出，实在让诺艾尔难以将其与工程师这种技术型从业者联系在一起。
虽说也知晓林语有一定机甲设计能力，但说主要职业是工程师她还是不信的。
身为主要职业，总该是水平要超过兼职。
总不能你机甲工程方面比机师方面的表现还强吧？
一个越级战胜c级的超级天才机师，结果你告诉我你其实是个机甲工程师？
“总之，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通知你的，到时候应该有面向你们的公开招标会。”
诚然不是很相信，但诺艾尔还是做出了承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