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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消失,芸逍竟然觉得体内的一股神秘力量似乎也被抽走一般。
他全力对抗鬼圣君的元阴真气,根本无暇反击。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一路向东飞去。也不知过了多久,鬼圣君才忽然撤去了掌力。
芸逍有意向后飞了数丈,拉开与鬼圣君之间的距离,方才稳住身形。
他横刀于胸前,丝毫不敢大意,紧盯着眼前这个道行深不可测的魔教第一人。
二人停在一个不知名山峰的上空,鬼圣君丝毫没有敌意,他负手而立,嘴角微微上翘,轻声道:“芸逍小兄弟年纪轻轻,却有如此修为!放眼整个正魔两道,天资卓越者不在少数,可真的能够入得在下法眼的,却只有三人。那便是我徒继天、天罡剑派的韦星阑,还有芸逍小兄弟你了!”
芸逍依旧全神戒备,冷声道:“承蒙谬赞!但芸逍乃正道弟子,与你是敌非友,这份赞誉,芸逍愧不敢当!”
鬼圣君“哦”了一声,接着“哈哈”笑道:“芸逍兄弟既然将正魔看得如此之重,那么在下倒要请教小兄弟,你我都为人界生灵,又同住在这人界九州,你我之间有何不同?又何为正道?何为魔教?”
芸逍冷声道:“你休要花言巧语!我正道弟子遵从天道,行的也都是侠义之举!可你们魔教,为求得个人长生,做尽伤天害理之事!远的不说,便在这赤水城中,足以说明一切!这正魔之分,不是再清楚不过吗?”
鬼圣君淡淡一笑,说道:“小兄弟既然如此说,在下也不反驳。但在下还要请教小兄弟,你所说的天道是什么?小兄弟你又是否知道,你口中的正魔两道,又是如何形成的?”
芸逍说道:“正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是这六界共同要遵循的法则,岂是你我可以用只言片语说明白的!至于正魔两道,哼,自然是由各自祖师所创立!”
鬼圣君淡淡笑了两声,和颜悦色道:“小兄弟,你说的不错!这六界只有其运行法则,一切生灵都要依法而行,你称它为道,再合适不过!
但你可曾想过,既然六界万物皆依道而生,依道而行,又为何需要侠呢,为何需要你口中的行侠仗义呢?”
芸逍仔细思索,依旧是不明白鬼圣君所言,便问道:“胡言乱语,不知所言!”
鬼圣君并不生气,依旧是温言说道:“芸逍小兄弟,你且细细想想。如果一个恶人杀了一个无辜的人,那么这个恶人一定会付出代价。
可能是这个无辜人的亲人找他报仇,也可能是某一种神秘的力量将他杀死,这就是你所说的道。
道自然运行,六界万物都在道中。世间的一切恩怨情仇全因道而生,自会被道所指引,也终究随道而终。
可如果这个恶人被这之外的第三者杀了,那么就会产生道之外的东西,可能是一段仇恨,仇恨又生仇恨,这段因果就会反复循环下去。
所以这个世界上就不该存在所谓的行侠仗义之人,所谓的名门正派,斩妖除魔,其实是在破坏天道。
而我所追求的,便是让天道自然循环下去,一切随道而行。既然这样,你说,正道与魔教,谁的道,才是真的道?”
芸逍仔细思索着鬼圣君的话,他觉得鬼圣君所言并非毫无道理。
可他所说却与正道长老们日常教诲大相径庭,芸逍知道鬼圣君乃魔教一派的新领袖,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如果再继续下去,恐怕会被他迷惑。
心念及此,芸逍沉声道:“我正道所行义举,乃替天行道,怎可说是未必了道!你不要在妖言惑众!”
“妖言惑众?”
鬼圣君冷冷一笑,接着说道:“有些话,从正道祖师嘴里说出来便是真理,从我嘴里说出来,便是妖言!呵呵……芸逍小兄弟,我刚刚问你可知道正魔两道从而来,你还没有回答我。那么,就由我来告诉你!至于我所说,是不是你认为的妖言,就由你自己来判断!”
芸逍心中满是疑惑,可鬼圣君的话中似乎有种难以拒绝的魔力。
芸逍本想不受他的蛊惑,可手里的刀却缓缓落下,表情也从警觉变成了好奇。
鬼圣君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想必芸逍小兄弟也知道五百年前神界第一神将应元与现任魔尊君临在御魔山的一战。
正是从那一战之后,正魔两道才逐渐形成。
可芸逍小兄弟未必知道,在这一战之前,你正道的三派与我魔教三堂的祖师们,都是修炼道家天书的。那道家天书,就在你们逍遥派的齐源山上。
可自打御魔山一战后,神界扶持以玄真子前辈为首的正道一方,并且将道家天书赐予了他们。
我父亲带领当时的无心魔王和莺华夫人等一众高手与正道相搏,为了就是抢夺道家天书。
你要知道,那道家天书中有无上的修炼法门,谁能得到这天书,必能光大一脉道统。御魔山之战前,众人各凭本领,修炼道家天书中的功法。
可从那之后,魔教就失去了修炼天书的资格。所以,那时候的正魔之争,其实是天书之争!”
鬼圣君忽地停下,面色黯然,冷笑道:“齐源山啊,齐源山!岂不就是你我皆出同源之意?可神界将道家赐予了正道,这才有了两派的争斗。你说你们替天行道,可这神界做的事,也是道吗?”
芸逍自然是不能回答鬼圣君的问题,鬼圣君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想得到芸逍的答案。他接着说道:“从那以后,正道可以理所当然地修炼天书。凡正道弟子,只有修为到达化境,便能自行领悟天书中的奥妙。
正道的玄真子前辈等人也当真是天纵奇才,分别从天书中有所领悟,修为大成,分别创立了逍遥、清虚和天罡剑派。
而先父只能另辟蹊径,从你们正道口中‘邪法’上寻求提升,好在先父与众位前辈也有所得,后又得魔界指导,创立了玄阴、炼心与合欢三堂,勉强与正道三派抗衡。
正因为我教三堂修炼之法依靠外物,就被你们正道称之为魔教!我们所做的事情便是伤天害理之事,我们所说的话,便是妖邪淫乱之言!
可相比你们正道收徒的严苛,我派功法只看修炼者的天资,其他并无要求。所以,我派在人数上要远胜正道。也正因如此,你我两派才能僵持数百年之久。
而这正魔之争,无非就是天书之争,也算是神界与魔界之争。而你所谓的正魔之别,无非就是成王败寇罢了!”
鬼圣君说完,默默注视着芸逍。芸逍心中游移不定,他完全不敢去想鬼圣君说过的话。
不仅是因为鬼圣君所言与正道门规相悖,而是芸逍觉得他所言也有自己的一番道理。
鬼圣君只是静静地看着脸上的表情变化,也不打扰。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破空之声,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自西方向他们的方向飞来。
芸逍抬头去看,鬼圣君却说道:“芸逍小兄弟,在下今日与你说这许多,并不是让你背离正道。在下确有爱才之心,但也知道,唯有正道才能给你更广阔的空间,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原本你不知道的事情而已。
小兄弟你来日必将成为左右正魔两道命运的人物,你知道的越多,也就能看得更清楚。好了,我也不为难于你,你走吧!”
芸逍看着鬼圣君,见他不似说笑,可又担心西方来人是正道同门,会有危险。是走是留,他犹豫不定。
鬼圣君看得明白,淡淡说道:“芸逍小兄弟,你不必担心!来人是我徒继天与天罡剑派的韦星阑。我说过了,你们三人是我最看重的年轻弟子,有些话,我也要跟韦星阑说。
芸逍小兄弟,这就请吧,我不会伤害韦星阑。而且,你们在这种情况下碰面,也多有不便!小兄弟,临行之前,在下还有一言。你身在道门,参悟道法,自然明白上善若水的境界。
万事万物尤其自然之理,我等以道而行便可,本无需所谓的主宰。
六界之内有了所谓的主宰者,原本的自然之道便成了主宰者的博弈之道,他们也就代替了自然大道。
你们正道也罢,我教也好,都是他们博弈之下的棋子。
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正道之所以兴盛全因我教的存在。也会有一天,我教会成为你正道四派存活的理由。
小兄弟,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天资卓绝,假以时日定会明白我话中的含义。小兄弟,后会有期了。”
芸逍深知天罡剑派门规森严,如果他与韦星阑再此相见,二人日后更难相处。
无奈之下,芸逍对鬼圣君一抱拳,御空而起,避过继天二人,向正道阵营方向追去。
芸逍刚刚离开,继天与韦星阑边打边行,已到鬼圣君跟前。
原来,惠音真人抢走万骨幡,为的就是引走泣骨。如此一来,正魔双方胜负难说,可一定能将伤亡减至最少。
二人一路追逐之下,竟飞出百里。眼见目的达到,惠音真人便将万骨幡归还泣骨。
泣骨自知未必是惠音对手,也不纠缠,转身回了魔界。惠音真人则返回九黎山。
可惠音真人与泣骨刚刚离开,鬼圣君就将芸逍带走。
魔教一方没有了鬼圣君,很快便落入下风。五鬼封魂阵和五行陷仙阵先后被破,魔教一方优势尽失。
正道虽然人多,可为破法阵大耗真元,也无再战之力。
双方也算是平分秋色,各自离开九黎山。
可芸逍下落不明,婧遥、小虎、常念、还有若溪等年轻弟子立刻去寻找。尤其是墨羽,刚刚正魔双方斗法,他又莫名其妙地受到了那股魔力的影响,自己险些走火入魔,是以一直没有帮得上忙。
此时,他见芸逍被一个道行极高的人所掳,心中焦急,第一个先行动身,沿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追赶而去。
楚寒英担心一众年轻弟子涉世未深,此时他们又担心芸逍安排,怕是中了魔教埋伏。
便于玄微商议,要一同前去。玄微本不愿意答应,可楚寒英一再相邀,她也不好拒绝。
二人先跟在几个年轻弟子身后,一路向东而去。其余人则暂时回到营地,等待消息。
韦星阑一路向东寻找,谁料半路上去碰到了继天。
他知道继天乃鬼圣君的弟子,一定知道芸逍下落,二人动手。可他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鬼圣君的安排。
鬼圣君是有意安排继天将他引到自己面前。韦星阑不知其中缘由,知道鬼圣君出现在眼前,他才恍然大悟。
可面对他们师徒二人,即便是要脱身,也是千难万难。
无奈之下,韦星阑与他们师徒二人拉开距离,朗声问道:“鬼圣君,枉你还是前辈高人,居然不顾身份,欺负一个晚辈,难道不知羞耻吗?”
鬼圣君淡淡一笑,说道:“韦少侠此言差矣。那芸逍小兄弟虽然年轻,可道法和功法上的修为都是极高的!正道之中,除了韦少侠你,恐怕无人能出其右!我与芸逍小兄弟不过是切磋较量,并没有伤他。如今,他已回去了。不过,我倒是为韦少侠你担心。”
韦星阑眉头一皱,冷声问道:“为我担心?难不成你们将我引到此地,是要杀我一个正道三代弟子吗?”
鬼圣君轻轻摆了摆手,说道:“韦少侠误会了。在下只是爱惜人才而已,让继天将你引到此处,也是有几句话想对韦少侠说一说。”
韦星阑依旧全神戒备,问道:“你要说什么?”
鬼圣君笑道:“在下虚长你一些,修炼时间久了,自然能分辨年轻人的天赋高低和修为深浅。一直以来,在下都认为韦少侠你和继天乃正魔两道天赋最高之人。假以时日,你们必定能成为正魔两道的新领袖!”
韦星阑闻言,冷笑道:“满口胡言乱语!适才,你与芸师弟也是如此说,现在又来蒙骗我不成!”
鬼圣君说道:“非也!在下对芸逍小兄弟和你所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没有任何欺骗之意。
在芸逍小兄弟出世之前,韦少侠你的确是正道年轻弟子中第一的人物。可是……”
鬼圣君忽地停下,微微摇起头来。
韦星阑呼吸一紧,又问道:“可是什么?有话便说,何必吞吞吐吐?”
鬼圣君展颜一笑,说道:“好,既然韦少侠信得过在下,那在下就接着说。我初次在九缘山见到芸逍小兄弟,便觉得他颇为不凡。
他不仅天资极高,而且身上还有一种神秘的功法,想来也定是高人传授。今日,我又与芸逍小兄弟交手,发现他的体内居然身兼多家真法,而且不同是真法在他体内并没有出现任何排斥的现象,当真是奇事一件。”
鬼圣君叹了口气,又说道:“以芸逍小兄弟的天赋,加上他诸多奇遇。想来,他眼下的修为已经不在韦少侠之下。而且,稍加时日,恐怕……”
鬼圣君故意不将事情挑明,惹得韦星阑大怒道:“魔教妖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鬼圣君微微笑道:“韦少侠,若论天赋,你不在芸逍小兄弟之下,可你的际遇却远不如他。如此下去,你这正道大弟子的身份恐怕……”
鬼圣君略微停顿,见韦星阑面露失望之色,便接着说道:“韦少侠,在下今日只是如实相告,若有得罪之处,还请韦少侠见谅。若韦少侠有意与那芸逍一较高低,在下或许能帮得上忙!我魔教功法不仅霸道凌厉,而且修炼进境远胜正道功法。韦少侠若——”
“住口!”闻得此言,韦星阑大怒道:“我乃正道弟子,怎么会修炼你魔教术法!这番话,恐怕你也与芸师弟说过了吧!妖人,你在此蛊惑于我,我岂能容你!”
眼见韦星阑就要动手,鬼圣君赶忙伸手阻拦,笑道:“在下不过是有爱才之心!芸逍小兄弟天赋虽高,可心不在此。这番话,我并没有与他讲说。韦少侠若有怀疑,权当在下刚刚是胡言乱语便好。
韦少侠,在下能够见到你,也算是三生有幸。那么,我们就此别过。”不待韦星阑回答,鬼圣君与继天二人,一前一后,化作两道黑气而去。
韦星阑远远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心中一阵落寞,也转身向正道阵营飞去。
韦星阑与芸逍几乎同时回到了阵营,正道长老们见他们二人平安归来,也都放下了心。
正道长老们问他们经过,韦星阑与芸逍不约而同地搪塞过去,只说鬼圣君试探他们的修为,还试图拉拢他们。至于鬼圣君对二人说的关键内容,他们都没有提及。
正道长老们也都知道鬼圣君行事一向出人意表,爱才如命,对韦星阑和芸逍的话也没有怀疑。
过不多时,出去寻找二人的婧遥等人也都陆续归来。
得知玄微也去寻找自己,芸逍心中也泛起一阵暖意,他也知道,如此冰冷的玄微,内心也有温暖的一面。
此番比试,虽然胜负未分,可正道一方,在魔教有魔界魔神的帮助下,依旧将他们击败,也算是赢了。
惠音真人更是将此次获胜的第一功劳给了韦星阑,若不是他以斩妖飞刀击落了万骨幡,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祁天余闻言大喜,可一向看重名誉的韦星阑,此时却只是淡淡一笑。
同样心不在焉的,还有芸逍。
可众人都沉浸刚刚的激斗之中,均未察觉。
至于赤水城中喝过九婴精血之人如何解救,惠音真人安排逍遥派的祈若川和若溪暂且留下,命他们二人带领一同前来的逍遥派弟子,前往赤水城查看。
逍遥派之中有长老擅长炼制丹药,待他们弄清那些男子中毒深浅,再由逍遥派以丹药之法解救。
此间事了,惠音真人又将显魔镜交于婧遥,嘱咐了五人几句,便带着各派同门分别回山去了。
婧遥自是不舍,可也知惠音真人不可能九留此地,也只能暂且拜别。
芸逍、婧遥、小虎、常念和墨羽送别了同门,九黎山只剩下祈若川、若溪和几个逍遥派弟子。
祈若川依旧是以大师兄的身份对芸逍和小虎说了几句叮咛和教诲之言,二人也都点头应允。
此时的若溪,却远远站在一旁,背对几人,似是不愿意跟二人说话。芸逍和小虎也只能施礼之后道别,与婧遥、常念和墨羽三人一起继续向西,前往传说中的妖界入口,百里玄煞冢。
待五人走远,若溪才缓缓转过身来,呆呆地望向芸逍离去的方向。
直到祈若川提示她要动身前往赤水城,若溪才微微点头,跟着众人向赤水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