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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至下一路风烟迷离,极水姑娘多少还是有些惊悸,初始几乎是闭着眼,手被木子因握着,更是动也不敢动,或许是害羞、或许是恐惧、或许是一路直下,内心极度紧张所致。
直到感受木子因挥臂全力施为,树叶飘过发丝面庞,她才勉强睁开眼配合,手脚展开竭力挥洒助推,借力周围的崖壁和树枝,共同减轻下降的迅猛坠势。
却见草屋里一人快步走出,极水姑娘一时说不出话来,竟然好像不认识似的,倒是天孙玲珑惊喜闻讯匆忙赶来。
“水儿,你也来啦!正巧,木头哥……”
玲珑忽然想起什么来,脸色瞬间泛红没喊出口,见木子因在一旁得意洋洋、无所事事,玲珑不免有气,是以故意问道:“木头,拿来!”
“什么拿来?”子因收敛神色瞬间愕然。
“你不是去取油盐酱醋的吗?今日水儿来了,莫非你还要煮鱼待客?”
“哎呀……不好!我……我给忘了……”木子因豁然顿悟,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来。
“来时我已置办了一些调料和食物,放在木天师老家的厨房里,只是急于想见主人,匆忙之下忘了带来,没想到天主饮食单调……”极水说着有些惭愧不安。
“我马上再去取……”
“不用了!现在将近午时,再说也来不及了,以后再去吧。”
“主人,我只是你身边侍奉的一个丫头,又不是什么客人……”
玲珑摆摆手打断说道:“水儿,从经往后别再叫我主人了,咱们姐妹相称,再说,我又不是文天教的人,往后啊!这里就是我的去处。”
“那怎么行!就算不是天园主人,好歹也算是一国公主,水儿借此水涨船高,赚个有风光的正式名头。”
玲珑微微一笑,无可奈何说道:“我这像一国公主吗?”
“怎么不像?像的入骨,天生气质,半点不由人!”
“嗯!托你的吉言,留求国的公主,我是做不了了,我就做一回大自然的公主吧!这花木鸟虫就当是我的知心臣民,山水洞石就当是我的宫室园林,琴剑棋书就当是我的宿世灵魂……”
“好……这雅韵啊!也只有公主配得上!”
“你呀!就会说好听的,算了!也说说不怎么好听的吧……”天孙玲珑知道水儿到此,多半是有要事询问或陈述。
“我才到这里两天,就碰见木天师,是我央求木天师带我来的,微生公子和其他司职之长,都想知道木天师……还有你……不知到底怎么样了,所以……就让我得便寻来探看一下。”
天孙玲珑知道,木子因和自己离开尼山,前后足足一个半月了,文天教的弟兄担忧着急,那是免不了的。
自打木子因就任文天教的天师,江湖往来以及涉及武林一些重大事务,自然少不了文天教的木天师出场。
文天中兴人人有责,但她自己不是文天教众,也确实不想回文天教,何况、她早就不是天园主人了,因此笑笑以示无恙,然后告诉水儿:
“我的伤让高人治好了,只是一时出不去,再说这里景致也不错,就是饮食单调无味,什么都没有,你初次来梨花谷,先在琴台前的坐坐玩玩,我给你将就烤一餐鱼片……”
玲珑说着返回剑台旁边,拾起金剑准备去捞鱼、做一顿简便餐食。
“我来!让我来……”极水急忙接过金剑,随公主一道来到瀑布潭边。
就见天孙玲珑伸手在水里悠悠划动,轻轻松松一手一只、捞起两条大肥鱼,极水没想到,这里的鱼儿竟如此乖巧。
惊奇中、她也两手试着入水,居然轻而易举捧起一条肥鱼,两人嬉笑着、在水边忙碌起来。
很快,一顿香脆的烤鱼片做好,并摆满整整三只石碟,三个人围坐吃着烤鱼片,不免闲话起来。
就见天孙玲珑问道:“木头!听你说,这梨花谷进出、无门亦无路,那当初、你是怎么找到的?”
“我哪里会知道这里有梨花谷?不过是小时候、被契丹贼兵追杀,慌不择路逃命,瞎窜掉进一个地洞里,后来胡思乱想误打误撞,碰巧才找到这儿……”
木子因吃着烤鱼片,原原本本、把发现梨花谷的经过一一道来,直到吃完一整盘鱼片。
“这么说来,那两个契丹狗贼,因为贪财而摔死在地洞里了?”极水听罢惊讶地说道,神色似乎还有些不大相信。
“嗯!这两个坏蛋真要是没死掉,眼前水潭里的鱼儿,只怕一条也不剩了,那我和天妹可就活不到现在了。唉!你们说奇怪不?怎么我后来找到水洞底,横竖摸索了好几遍,这两个死鬼,竟然连一点骨头渣子都没留下,哎哟……不好!”
木子因一拍大腿惊呼。
“怎么啦?”玲珑好奇问道。
“这两个契丹死鬼的尸身,一定是被暗流冲带到水潭里喂鱼了!”
“啊……那我们吃的……岂不是人……鱼!?”
极水大惊表情怪异,剩下的一半鱼片,卡在唇齿之间,再也吃不下去了。
“水儿别当真!就算是真的,也是大自然的造化,所谓善有善终、恶有恶报!再说、此事已过去十年多,当初的那些吃人的鱼儿早已不在,我们现今吃的肥鱼,只怕是它们的儿辈抑或孙辈了!”
天孙玲珑白了子因一眼,然后轻言细语与水儿解释。
“嗯!木天师说的太吓人,还是公主说的有理,怪不得这里的鱼儿又肥又呆,原来是没见过人……”
“对!对!对……公主说的极有道理!小鱼儿舍身取义,救了公主和我,比两个契丹恶贼,强过几千万倍!”
木子因因为人多,吃鱼乐得高兴,闲话一时说过了头,知道不妙,此刻忙加附和、大赞玲珑。
谁知,天孙玲珑并不领情,有意扳着脸,拿木子因与极水说笑:
“我可没这么说,小鱼儿是不是舍身取义,我看未必!既然它们的祖上吃过人,想来一池肥鱼,根本就不怕人,我们在水潭边捞鱼,没准鱼儿也高兴得很,想把我们一股脑全吃了,蛇吞象、鱼吃人,从来不少,只是你我几个实在太大,小鱼儿统统张大了嘴,一起围上来也吃不下……”
“哈哈哈……”木子因第一个被玲珑逗乐大笑。
“嘻嘻……公主说得真有意思!”
“这叫谁吃谁、先别高兴太早!”木子因一幅无所谓,乐得继续营造气氛。
“木天师说的对!东瀛老妖师徒迟早、还得被我们收拾。”极水见天丝玲珑康复,信心满满,盼望着公主能早日光复留求。
过后,玲珑对木子因说道:“木头!看来你不回去是不行了,文天教不能没有你。”
“这样吧!极水你先回去,告诉微生公子和教中的兄弟,就说我木子因、还要耽搁些日子才能回去,仙师有遗命,木某不敢不遵,待此中大事一了,一定回去看望大家。”
木子因这次能医好天妹,始终觉得有仙师暗中相助,仙师无所不能,若是再置若罔闻,不把仙师的教诲放在眼里,说不准将来、还会遇上要命的麻烦。
所以,木子因决心不做半途而废之举,这一次、他定要学成九龙剑再出山谷,况且,留下天妹一人在梨花谷,他还是很不放心。
“木头人!你让水儿怎么回去,这么深的山谷,她能出得去吗?你要是想不出好办法,我们就把你的木鱼脑袋敲碎……”玲珑半开玩笑责问木子因。
木子因伸出手指,依样敲弹了一下额头,眼望玲珑,故意装作愁眉不展。
想到若是以自己的功力,把极水姑娘直接带出梨花谷,此举实在是风险太大,自己初学武功、不甚自如,还是按照费事的法子,附绳出去稳妥些,毕竟上下飞蹿、用力多少是有区别的。
“哎……我想起来了,这样吧!天妹,你稍后带上火石火绒,领极水从溶洞口进去,在地洞里等候,我把断绳带上去接起来再放下,水儿就可凭借绳索而上,以前我就是这般上下来去的。”
天孙玲珑闻声点头:“嗯!也只有这么一条办法了。”
木子因说完,便走进溶洞捞出两截断绳,圈绕好尽数缠在身上,出了溶洞口,也不再向二女打招呼,两臂微伸一挥一压,脚尖一点地,人影“嗖”地一声,便沿着参天大树笔直而上。
这一升腾之势,运足了乘云气功,及至越过树冠,忽然旋转斜升,那是轻松飞跃之态,省却不少内力,待到临近谷口时,又轻轻一挥掌,不偏不倚、翻落在姑射神人的御座飞岩之上。
往北走不多步,木子因来到地洞口,拉起断绳很快接好抛下,心道她一个女儿家,没多少份量,这两根绳子再不济,也不会同时断掉。
等不到一刻,就见极水跃出地洞口,两人一起返回到老宅,子因又取出水儿买回的、一些日用物品作别,告知用不了多久,会与大伙见面,并再三关照照顾好康康。
其后几个月,木子因潜心于九龙剑之术,因为没有九龙剑,也就以天孙玲珑的金剑对付着练习,怎奈初始两三招总不得要领,虽然有乘云气功的助力和垫底,剑招还是难以连贯。
原来,子因是以留求王剑替代使用,气势规模终难成大器,而御龙剑术是建立在九龙剑的神威之上,要点是在御龙。
而留求王剑只是一柄、由皇家金玉打造成华贵富丽的宝剑,虽说锋利不差、却无龙可御,所以施展起来显得拖沓零落,无论如何衔接运转或是增减力道,看上去总是声威和气势不够。
尽管木子因施展的一招一式,与剑台上仙师所授无异,但子因和玲珑总感觉,这些招式中有很多漏洞,似乎极易被对方突破致命。
直到有一次,玲珑姑娘捡起一根树枝,试试对击效果如何,若不是子因收剑回招迅速,玲珑的手腕差点被削掉。
木子因吓得扔掉金剑,急忙拉过天孙玲珑的双手,里里外外抚摸寻视一遍、她白嫩的手掌手指,好在灵巧纤柔的手面上,一小块皮肉也不曾缺少。
子因这才舒缓了一口气,庆幸说道:
“总算老天爷保佑你和我,唉!我以前没有学武,其实也不算是全错。”
玲珑借势又一步不让、笑话起子因来,只见她翻转手心手背,叹道:
“唉!怎么一点也没少,我一直盼有人能养我一辈子,就算双手不在、又有什么关系呢!一日三餐,有人喂我饭菜也不赖,可惜啊!懒惰之人的愿望,那是永远不会得逞的。”
“天妹!切不可拿性命开玩笑,你若是真的少了一点,那让我怎么活?别说一日三餐,即便集一生之饮食,我也会喂你到老,只是有一点你要做到……”
玲珑知道木子因、擅长以假乱真的诡辩,不待他潜伏取笑的话把子现出端倪,立马打断说道:
“我相信这是你的真心话,木头哥哥!我陪你练剑多时,现在口渴了,那剩下的半碗鱼汤,你就先试着喂我吧!”
说完,玲珑往宝座上一坐,故意姿态端正、不苟言笑,等候木子因来伺候表白。
子因放下金剑,顺势从剑台上端起鱼汤走过来,躬身半跪着、一口一口用汤匙喂食,神情动作诚挚细致,一点也不像作假。
玲珑心中却在想,难道他真的以为会伤到我。
“算啦!殿试通过爱卿平身,日后朕另有重赏。”玲珑深情含笑柔声说道,这次倒是真的没有取笑之意。
木子因神情专注地端汤喂食天妹,但玲珑只饮了三口便停住,就手接过石碗不再嬉笑撒娇,她委实不好意思让子因再继续喂下去,因为这三口汤,她根本没吃出鱼汁之味,吃下的只是一丝丝香甜的爱意。
毕竟,这不同于以往受伤之日的被迫饮食,木子因的面目、眼神和气息,是如此之近,神情真挚举止虔诚,已令她无法在自然的等待中,若无其事、心安理得地喝完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