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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乐:???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你去是大逆不道,那我去就心安理得嘛?”
苏乐抱了一个抱枕压在膝盖上,嘟囔了句,“我还没干过这么缺德的事儿呢。”
苏聿潇瘪瘪嘴,“有他缺德吗?”
苏乐一怔。
好像是啊……
道德是要跟有道德的人讲的嘛。
她心一横,将抱枕往旁边使劲一丢,翻身下床,“走!”
苏聿潇紧跟其后。
深夜,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蹑手蹑脚的下了楼。
连灯也不开,抹黑钻进厨房。
拉开冰箱,一股浓郁香臭的味道瞬间蔓延开来。
苏聿潇捂着鼻子冲出门口,将门合上,就留着一条缝隙。
看着恨不得钻进冰箱里吸食的苏乐,忍不住催了句,“你快点儿!”
“知道啦!”
二十分钟后。
苏乐满意的抹了下嘴。
托着两块榴莲壳拉开门,却发现周围空无一人。
环视一圈,在客厅沙发找到了自家表弟。
苏聿潇鼻子里塞着两个纸团,强忍恶心陪她走到玄关处,头一歪,“姐,加油!”
苏乐:“......”
彼时,苏聿潇已经替她开了门。
出了门,小丫头还是有点犹豫,脚步慢了又慢。
三十秒的路程,三分钟才走一半。
低头看着手里的榴莲壳,心里不禁有些迟疑。
毕竟长这么大,也从来没主动伤过人......
可一想到刚才苏聿潇说的话,又觉得那人实在是可恶至极。
让他跪个榴莲而已,跟姑姑受的罪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咬咬唇,脚下加快了速度。
从中午到现在,贺严至少跪了八个小时。
滴水未进。
两个膝盖早就已经痛到麻木,精气神儿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可他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
不挪不动。
一心想着,他多跪一秒,就能让时羡多消一分气。
哪怕不原谅他,也至少不会赌气和蒋寒笙......
“喂!”
头顶一道清清脆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贺严缓缓抬头眸,才发现面前多了一个年纪不大的丫头。
夜色笼罩下,苏乐并不太能看清贺严的表情。
但却还是在他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不自觉的怵了一下。
轻咳一声,故意摆出一副主人的姿态,“你还打算在我家跪多久?”
贺严凤眸微转,打量了她一眼,哑声问:“时羡是你什么人?”
“是我姑姑。”
“那苏知言是你父亲?”
“对啊。”
原来是这样......
贺严了然的点点头。
叹了声,“回去吧,晚上风大。”
苏乐一怔。
手里的东西好像忽然就放不下去了……
清清嗓子,绷着脸催促,“你也快回去吧,我姑姑不可能出来见你的,这么跪着,一点用都没有。”
话音刚落,她便听见一声似有若无的苦笑。
她皱眉,“你笑什么?”
“没事,快去回去吧。”
贺严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落在小丫头眼里,就跟逼迫自家姑姑接受他没什么两样。
本来残存着的一点犹豫,此刻什么也没有了。
索性弯下腰,将榴莲壳往地上一扣,哼道:“你要真有诚意,那就跪这个,要只是做做样子,就赶紧走!”
话落,苏乐拔腿就往屋里跑。
关上门的一瞬间,又上了锁。
“怎么样?他跪了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苏乐心脏咚地跳了一下,低头看见小团子,才拍着胸口吐气。
边走边摇头,“他又不傻!”
那可是榴莲壳啊!
真跪了,两个膝盖还不得废?
“但是我放那儿了。”
上到二楼时,苏乐忽然停下了脚步,“其实我觉得吧,让他知难而退就好了,姑姑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动,你早就有新爹了。”
苏聿潇:“......”
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可他还真无从反驳。
毕竟这些年在国外,自家妈咪的追求者可是层出不穷。
什么魑魅魍魉和浪漫手段没见过。
苏乐还当笑话跟他讲过,说当初妈咪怀着自己,还在学校被老外当众表白。
后来妈咪告诉他自己是个孕妇,人家还不信,咬定妈咪只是胖了肚子而已。
这么一想,苏聿潇似乎也没那么担心了。
经过时羡卧室时,看见里面已经灭了灯,小家伙便安安心心的回了自己房间。
然而他却不知,时羡虽灭了灯,却一直没有入睡。
也睡不着。
就这么缩在床边。
想去看看他是不是还在院子里,却又觉得自己若是出去,肯定又会给他希望。
说不定,以后变本加厉,没完没了的缠着自己。
贺家那些糟心事,她实在不想再经历一遍。
更不想带着孩子一起经历。
狠心一点,对谁都好。
想着,忽然一阵困意来袭,时羡无意识的阖上了双眸。
似睡非睡时,忽然降下一道惊雷!
时羡浑身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消,迅速翻身下床。
连拖鞋也顾不得穿,只是拉开窗帘的功夫,外面已是风雨交加。
她冒着风雨拉开窗户,探着头往一个方向去看。
只是雨太大了,像设了一道屏障,她什么也看不清。
心中一急,合上窗户便往外跑。
可在触碰到门把的一瞬间,她忽然停住了。
这么一去,恐怕刚才的隐忍和挣扎,都会尽数作废......
况且,贺严怎么可能那么傻?
这么大的雨,谁会动也不动的生淋着?
说不定,他早就已经走了......
想着,时羡松了手,钻进被子,将自己紧紧蒙住。
她就这么蒙了一夜。
听着雨声渐停,才将被子掀开。
透过窗帘缝隙,一丝清晨阳光透了过来。
看了眼墙上挂钟,才刚过六点。
她没有什么睡意,便起了身去洗漱,想着早点到公司也好。
人一忙起来,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她出门的时候,家里其他人还没醒,时羡特意将动作放轻了一些。
不料刚一出门,就看见依旧在院子里直挺挺跪着的贺严!
时羡大惊,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
气急败坏的质问,“你怎么还在这儿?!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