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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从楼梯间冲出来时,正好看见辜景铭将贺远岑拦在离病房约莫三五米的地方。
二人交流了个眼神,贺远岑便被辜景铭生拉硬拽的给拽走了。
见这场面,沈宴星不禁咂舌。
果然,这种体力活就得景铭哥来干,换个人都办不成这事儿。
他躲在角落里,生等着人消失在走廊里,才敢出来。
晃悠着进了贺严病房,里面冰如地窖的气氛瞬间让他嘴角残存的笑意化为乌有。
而贺严的一句话,更是直接让他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羡羡呢?”
贺严呆滞了许久的眸子轻轻转动。
沈宴星一时语塞。
平时最利索的嘴皮子现在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他虽没发出声音,却把意思表达的清清楚楚。
时羡不来。
贺严眸光渐渐落寞。
别过头,心脏处像是有一把生锈的小刀在拉。
每一下都切不到底,可每一刀都连皮带肉。
丝丝拉拉的,很磨人。
沈宴星站在床边,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
随后拉拉傅沉的手臂,示意他出来。
关上病房门,才道:“阿沉哥,我刚才在楼下遇到贺伯伯了,为了不让贺儿跟他起冲突,才让景铭哥把人强制带走。
不过,贺伯伯过来,肯定是因为许慕嘉登上热搜的事儿,这么大年纪的人估摸平时也咋关注娱乐新闻,所以我猜着,他知道这事儿,很可能是你舅舅跟他说的。”
傅沉微微蹙眉,想了想,点点头。
表示赞同沈宴星的说法。
但却不懂他说这些的意思。
直言问:“你希望我做些什么?”
“不愧是阿沉哥。”
他特别会察言观色,有时候只要有个眼神,傅沉就什么都明白了。
沈宴星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叫你回去一趟,劝劝你舅舅,上热搜这事儿我最有经验了,就不能把它看的特别重。
毕竟是风口浪尖儿嘛,你越是看得重,想解释,就越是会被有心人抓住话里的把柄,到最后是能越描越黑,对付热搜最好的办法就是冷处理。”
他耸耸肩,“反正天天爆料那么多,不会有人看着一件事死盯,只要热度降下来,三五天,这事儿就烟消云散了。”
听他扯了一通,傅沉略一沉吟,点点头,说他这就回去。
有傅沉这话,沈宴星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想着只要许煜成不去找贺远岑,贺远岑应该就不会来为难贺儿了。
不管怎么说,贺儿养伤这段时间,还是让他清净点儿。
折返回病房,沈宴星才发现贺严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他轻叹一声,在椅子上坐下。
不知是贺严睡的太香,还是他两天一夜没有睡觉,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反正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病房里空空如也。
只一瞬,沈宴星几乎条件反射般的站起身。
将病房里外都找了一片,却一无所获。
他赶忙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
“阿沉哥不好了,贺儿不见了!”
“什么?”
傅沉眸子一怔,眉心瞬间拧出了一个川子。
瞥了眼一旁的许家人,大步走到窗户前,压低了声音问:“怎么回事?什么叫不见了?”
“就是我眯了一会儿,贺儿也睡了,但是我醒过来,他就没在病房了,我把医院翻了一圈也没找到!”
“别着急。”
傅沉抿了抿唇,忽然想起一个地方,“这样,你先在医院里找,去调监控,找不到就去时家看看,我马上去随便,阿严因为时羡心情不好,估计不是去找她就是又去喝酒了……”
沈宴星应声,挂断了电话。
傅沉反过身,对许煜成道:“舅舅,我有急事,晚上就不回来了。”
刚要离开,就听许慕嘉问:“你有什么事儿?”
“公司的事,你不知道。”
话落,他不再多留,转身离了许家。
这话骗骗三岁孩子还好,骗许慕嘉,不可能。
她刚才在傅沉打电话的时候,好像隐约听见了什么,随便,什么贺严心情不好。
看来,傅沉是要去随便找贺严……
许慕嘉抬手碰了碰自己还有些红肿的脸颊,心里忽然有了盘算。
跟许家夫妇说了句自己累了,便径自上了楼。
——
被傅沉猜准了。
贺严真的在随便。
赶过去的时候,他正一杯一杯的给自己倒酒。
傅沉在门口给沈宴星发了个消息,随即走过去,直接把杯子从他手里抢过来。
皱眉问:“阿严,你干什么?有伤禁忌喝酒,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知道吗?”
贺严不说话。
没了杯子,就拿酒瓶。
对瓶吹。
他仰着头,喉结一上一下。
把酒当水喝。
偶尔有几滴溢出来,顺着修长的脖颈滑落,反倒添了几分性感。
“够了!”
眼看着一瓶见底,傅沉抬手将酒瓶夺了过来,“你一直喝有用吗?时羡知道吗?她能看见吗?你把自己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她却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是做给谁看?”
贺严手上一空。
无力地抓了两下。
瘫坐在地,手腕无力地垂在膝盖上。
良久,他苦笑一声,迷离地抬起眼睫,哑声问:“那我还能做什么?”
想见时羡,却见不着……
想解释,又解释不清……
想后悔,可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贺严紧紧捂住胸口,几乎喘不过来气。
他说:“阿沉,清醒着太难受了,心像被人揪着一样疼,我受不了……”
所以除了喝酒,除了麻痹自己,他别无他法。
郁闷的时候喝酒,醉的更快。
两瓶下去,他头疼的厉害。
加上空腹喝酒,胃里就像点燃了无数火把,灼热难耐。
一阵翻江倒海后,酸辣的味道涌上喉头。
贺严诈尸般从沙发上站起来就往外冲。
不料才出门,手臂忽然被人拽了一下。
有酒精加持,本就站不稳地贺严更是歪歪斜斜地朝旁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