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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到了?
柴进一见那人,也是眼睛一亮:
花容袅娜,玉质娉婷。
髻横一片乌云,眉扫半弯新月。
金莲窄窄,湘裙微露不胜情;玉笋纤纤,翠袖半笼无限意。
星眼浑如点漆,胸肌真似截肪。
韵度若风里海棠花,标格似雪中玉梅树。
金屋美人离御苑,蕊珠仙子下尘寰。
端的是个大美人儿!
大美人儿走了进来,向宋江道了万福:
“哥哥许久不见!”
一个老婆子鬼鬼祟祟跟在大美人儿身后进来,小心翼翼的偷眼看宋江。
宋江呵呵一笑:“干娘不认得宋江了?”
“啊也!”
那老婆子做贼心虚的一拍大腿:
“不是不认得押司,只是押司如今已飞黄腾达,老婆子怕唐突了贵人……”
“甚么贵人!”
宋江若无其事的说:
“都是一家人!”
见宋江好似完全不记得往日恩怨,老婆子嬉皮笑脸的道:
“押司端的好人品!
“不知押司此次把我们母女接来,究竟是有什么好事儿关照?”
“好事儿!大好事儿!”
宋江知道人多不好说话,于是就跟老婆子说:
“干娘,借一步说话。”
老婆子就跟着宋江到隔壁小厅。
坐下来之后,老婆子忍不住问宋江:
“押司究竟做了多大的官儿?
“乖乖,老婆子在押司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宋江背负双手,挺起啤酒肚儿:
“不算什么,忝任太尉而已。”
老婆子竖起双手大拇指:
“押司,哦不!
“太尉,奢遮!”
宋江笑了笑:“干娘,妹子不曾嫁人么?”
老婆子愁眉苦脸的摇了摇头:
“你妹子心里有了知县相公,看不上等闲之人!
“自你走后,知县相公去了盖州做知州,再也没有缘分……”
“知州算得什么?”
宋江不以为然的道:
“若是干娘和妹子肯听我的,明日便做得贵妃!”
“当真?”
老婆子两眼一亮:
“太尉能给你妹子安排?”
“包在宋江身上!”
宋江大包大揽的说:
“只要干娘和妹子愿意,宋江就能把妹子送进宫!”
老婆子千恩万谢:
“多谢太尉美意!”
这老婆子原来是阎婆。
大美人儿便是宋江曾经结义过的干妹妹阎婆惜。
跟宋江私聊过后,阎婆母女俩就在宋江府里住下,也说起了进宫之事。
阎婆惜一脸幽怨的说:
“母亲,这黑厮又骗我们!
“这里根本不是东京!”
“他原也没说是东京……”
阎婆叹了口气:
“他只说安排你入宫,我想着入宫之后得了圣眷也好!
“谁知入宫入的是土匪窝儿呀!”
阎婆惜睁大眼睛:
“母亲早就看出来了?
“为何不早说?”
“早说也晚了!”
阎婆一脸苦逼的说:
“那个死瘸子一看就不是善茬儿!
“还有个没胳膊的,也不知道赌瘾有多大!
“人家都是剁手指头,他都剁到胳膊了!
“这种人,都是亡命之徒!
“我们娘俩儿上了马车那一刻起就下不去了!”
“唉——”
阎婆惜很郁闷:
“母亲,难道女儿真要嫁给一個草头王?
“今日他称王称霸,明日就可能被朝廷剿了!
“女儿可不想陪他杀头!”
“那怎么办?”
阎婆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这府里多的是守卫,我们根本出不去!
“就算能出去,咱们娘俩儿细皮嫩肉的,怎生平平安安回到郓城县?”
阎婆惜叹了口气:
“女儿听说相公不但做了盖州知州,还兼任河东河北两路招讨使,奉旨剿灭河北田虎!
“若是咱们能联系相公就好了……”
阎婆也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
就在这时一个獐头鼠目尖嘴猴腮的家丁凑了过来:
“你们想联系相公?”
“啊呀!”
阎婆母女俩唬得魂飞魄散,却见那獐头鼠目尖嘴猴腮的家丁笑嘻嘻道:
“你们若想联系相公,我有法子!”
阎婆惜警惕的上下打量他:
“你是何人?
“你知道我们说的是哪个相公?”
“伱们说的不就是盖州知州兼任河东河北两路招讨使的刘高相公?”
獐头鼠目尖嘴猴腮的家丁说:
“小人时迁,是相公手下特工营大头领!
“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若是你们想弃暗投明,现在还来得及……”
“当真?”
阎婆母女又惊又喜,这可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阎婆惜连忙说:
“不瞒你说,我和你们相公曾经……
“我们是被骗来的!
“若是能在相公身边,我便是死了也心甘!”
你和我们相公也有一腿?
时迁懵了:
真的假的?
想想刘高家里的李菲菲和潘金莲,再想想刘高外面的花月娘扈三娘……
时迁偷瞄一眼阎婆惜的姿色,心里已经信了七分:
“既是如此,小人这就去给相公送信!
“二位可找理由留在宋江府中,等小人的消息!”
阎婆惜喜出望外:“好鸭好鸭!”
“告辞!”
时迁向阎婆惜一抱拳,主要是表达对刘高的尊重,然后一纵身上了墙!
很快时迁就消失在了阎婆母女的眼中,此时阎婆母女已不再垂头丧气。
“我们有希望了!”
阎婆眉开眼笑的说:
“若是借此机会搭上相公,女儿你可千万抓住了!”
“母亲放心!”
阎婆惜笃定的说:
“女儿这次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
次日,宋江来问,却被阎婆挡在了门外。
“太尉,太不凑巧!”
阎婆愁眉苦脸的说:
“不知是不是车马劳顿,我女儿的内个内个来了!”
宋江又不是在室男,自然听懂了阎婆说的内个内个是什么。
不禁失望的摇了摇头:“若是内个来了,只怕今日就不宜面圣了……”
阎婆叹了口气;“是呀,改日吧……”
宋江无可奈何:“只能改日了……”
这个理由成功的让阎婆母女清静了三日。
第四日,宋江又过来问了。
阎婆一脸苦逼:“内个内个还在……”
宋江无奈的劝说:
“既然如此,你们好好将养。
“面圣时须是干干净净。”
阎婆推着他往外走:
“放心吧,都在老娘身上!”
把宋江推出去之后,阎婆回来吓了一跳:
却见女儿身边多了一个男子!
男子獐头鼠目尖嘴猴腮,正是鼓上蚤时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