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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九接下来去见的那人,却在京城最大的酒楼醉天仙的精阁包厢之中。
见那一身素蓝,段见惊得下巴几乎都要掉了下来。
“兄弟,真的是你!”
见剑九好整以暇地坐在他对面,并非幻影,他这才揉揉脸道:
“他们都说你回了剑冢,我原本不信,还以为又是裴家弄的什么玄虚,但又放不下这个念想,跑过去看了几次,裴家那些人打着你的名号,又不让我见你,后来太子来了,我哪里还敢靠近,本想等太子走了再去试试运气,没想到真是你回来了!”
“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还在混着日子,到现在还未曾成家?”
“……你成了家,怎么说话就跟家里那些姨娘姑嫂似的,想要给我做媒了?你倒是如愿以偿娶了公主,天朝绝艳已揽怀中,其他姑娘哪里还能再入你的眼。兄弟我就惨喽,想要找个如锦儿那般知心可人儿,哪有那么容易!”
“锦儿……你对她到底有意无意?”
“我有意又有什么用,千红醉的出身,我爹娘还不打死我!锦儿如此聪明,自那之后便一直躲着我,她若无意,来者皆是客,何必单单躲我!”
“……”
“好了,也别盯着我八卦,你倒潇洒,离了裴家天高海阔,只留下兄弟我还在京城之中坐井观天!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你和裴家的事情都在京城里传疯了!快跟我讲讲,外面世界好不好玩!”
剑九看着这个打小混在一处的兄弟,不由有些心生感概。
虽口口声声称兄道弟,却只是发小之间戏言惯了,并不曾像与乌图那般拜过生死与共的把子。
但若说不是兄弟,二人当下相见,却又比重逢乌图时更加令人温暖怀念,两人叫了昔日惯点的美酒佳肴,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喝着,虽然没有拼酒干杯的豪气,却简简单单,亲切非常。
一切都还是当年的样子,好似这几年的分别,根本未曾发生过,只是隔夜的梦境一般。
听剑九说着这些年的奇遇,段见只是一阵目瞪口呆。
“你大爷的,这些日子竟过得如此精彩,早知如此,当日带上我就好了。”
见他有些微醺,嘴里碎碎念叨的样子,剑九不由摇头失笑。
突然他脑中一阵疼痛,似是被大锤一通乱撞,眼前竟有些发晕。他连忙扶住额头,暗暗运功调息,才缓缓将那股突如其来的不适之感强压下去。
段见抬起头来,看他有些摇晃,眼中现出惊讶之色:
“你怎么了?”
剑九见他神色奇怪,不知自己有何不妥,只是低头朝身上看去。
蓝衫胸口之处,不知何时竟沾上了几滴血渍!那血迹濡湿,似是新溅上不久。
他这一低头,又是一滴血红,啪地滴了上去!
剑九反手往鼻尖一抹,却抹了个满手殷红!
段见看他这副样子,赶紧手忙脚乱地递上帕子,让他擦拭干净。
“好端端的,这又怎么回事!他们说你武功逆了天,招了火焰山剑压皇城,我只当你都要成仙入圣,还想跟着你好好风光一把,你这……你这是……”
他心里一急,嘴里语言都有些组织不利索起来。
剑九运诀将血脉封住,这才堪堪止住了血。见此事已被段见撞破,也不想再寻由头扯谎,便将自己的事告诉了他。
“本来今日与你相见,便是打算诀别。我所行之事本就危险,又是这般命数,你与我走的太近并非好事。今日你就只当未见过我吧。”
段见低着头,也不知脸上是何表情,只是双手紧紧攥着桌布,将那满团锦簇抓得皱皱巴巴。
突然他手一松,闷声道:
“不行。你过来白吃白喝一顿就想跑路,我不答应。”
虽不知段见说这话什么意思,但剑九此刻心中有些乱,也没心思细究,只是随口问道:
“那你想要如何?”
“我是个生意人,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当年我帮你赎那对玺玉错金耳坠,弄了那三千两银子,回去后被我爹发现偷帐,打得几个月都下不了床。还帮你跑腿送那劳什子知了,你这一跑就是几年不见,好不容易回来,白嫖我一顿酒肉又想开溜,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占兄弟便宜的,你得还我。”
“好。你要多少?”
见他竟答应得如此干脆,段见心中不免一阵发气。他从身上挂着的缎包中翻出一支金墨狼毫和一张灰黢黢的纸来,往剑九鼻尖下一递。
“这是何物?”
“你现在如此能耐,我再找你要钱岂非不划算。你就在这里签个名字,按个血手印。哪天我想好要什么自己填上去,再去找你讨,你若死了,我就去找裴家要,谅他们也不敢不认。”
这倒像是段见能干出来的事情。
剑九心中苦笑,只当是亏欠了这位兄弟,再说他身无长物,根本不在意身外之事,便依他所言用那金墨狼毫在灰纸末尾签上自己名字,就着残血又按了一个指印。
像是生怕他反悔似的,他刚一按完,那纸笔就被段见急急收了回去,小心翼翼地卷好收入包中。
“没胃口,不吃了!”
他双手往胸前一揣,竟赌气走了。
没想到这次见面竟是不欢而散,剑九虽觉得有些意外遗憾,但也并未如何,只是目中惆怅失落之色微微一闪,人便也原地消失不见。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盛筵再好终须散,就让它去吧。
……
……
……
自从有了溅血征兆,寻花再不敢松懈半分,每日以归冥引细细为他修护残元,若非必要,二人几乎再不踏出草庐半步。
数日后的清晨,他看着皇城方向小红所化巨剑,又看看身旁寻花还在安睡的侧脸,心中意念一动,三青便从窗外振翅飞来。
他根本不知自己还剩多少时间,未防变数,这件事情必须要尽快办完。
次日傍晚,宫中便传出噩耗,东宫惊变,太子行为癫狂无状,似是中邪一般。折腾了大半夜,虽是消停了下去,却一病不起,气息愈见微弱。
也不知宣了多少太医陆续请脉,会诊之后纷纷跪在熙帝面前颤抖,这样子,竟像是不中用了!
自太子与剑九见了那一面,只说未有结果尚待再谈,可回来没几日就成了这样,难道那日谈判破裂,剑九对皇室余恨难消,又向太子下手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