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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帘洞中略显昏暗。
瀑布水声荡漾,顾倾水着碧绿宫装,面上并无表情,冷清如昔。
“老祖……”林白赶紧上前行了礼,使劲儿憋红眼眶,“老祖在外受了伤?”
“一点小伤。”顾倾水声音亦是如往日,飘飘渺渺,好似九天而落的瀑布,又似近在耳边。
先前围杀鹿海客之时,也未这般模样。而如今身负伤患,必然是随向无回在外时受的伤。
只是不知去了何方,亦不知向无回是否受伤。
瞧着她瘦削单薄的肩膀,不由得想起曾经还给她捶过肩。
只是当时把她当成狐狸了,也没好好闻闻味儿。
“只恨我力薄……”明明已回山两三年了,伤却还未好,林白心疼的握住拳头。
可话还没说完,顾倾水便微微摇头制止。
她嘴角竟有一丝笑,“莫要在我面前做模样,你是奸是忠,我早已知晓。”
“老祖,我真的是担心老祖啊……”林白委屈的很,以往确实是装样子,可这次并未作假。
“前番秘境中,到底出了何事,你如实说来。”顾倾水语声淡淡。
“是。”林白当下把无相冢之事细细说了,从入千壑沙地,再到岳丰树身死,最后至鹿轻音结丹,并无半分隐瞒。
顾倾水听完,沉吟半晌,方才道:“以后莫要再提岳丰树,向师兄那边有我担着,他也不会找你麻烦。”
“谢老祖护佑。”林白感动坏了,跟着顾家混果然没错,虽说少不了挨打,但顾家是真厚道。
抹了抹根本没泪珠的眼,林白取出黑白葫芦奉上,“老祖,这是我在秘境所得。”
说着话,还弯着腰凑上前,嘿嘿嘿的献上。
顾倾水本打算招手纳来,可见林白殷勤,还以为他要表表孝心,便任他送到跟前。
来到顾倾水身前,林白跪坐下来,双手奉上葫芦。
顾倾水手指纤细,轻轻揽过葫芦,细细端详。
林白低着头,瞅着她粉嫩的指甲,心说顾大娘也有几分少女情怀……
“确实是好东西,待伱结丹后,好好祭炼一番,必有大神通。”顾倾水把葫芦归还,“这是你拼死得来的,好好收着吧。”
林白早就知道顾倾水虽冷清,人品却胜狐狸一百倍,是故肯定不会要的。
恭敬接过葫芦,林白立即表忠心:“老祖在何处受的伤?可有用得着晚辈的地方?”
“自然要用你,只是并非此刻。”顾倾水竟也叹了口气,“我是与向师兄在外时受了伤,并无大碍。”
“那晚辈就放心了。”林白情真意切,瞅了眼香肩,一时福至心灵,膝行两步,“我给老祖揉揉肩……”说着就上手。
“免了。”顾倾水微微摇头,竟拒绝了。
林白也不敢用强,只能委屈的低下了头。
“我知你一向知恩图报,是有孝心的。”顾倾水稍稍抚慰一句,又道:“你可知此番召你回来,是为何事?”
这我咋知道?你们顾家老干不靠谱的事,我着实摸不透套路啊!
不过林白稍稍一想,既然顾大娘这么问,应该不单单是她的事情,指不定还牵扯到自己。
但具体是什么,却不得而知了。
“晚辈不知。”林白老老实实的回答。
顾倾水稍稍侧眼,看向林白。
林白抬眉看过去,只见清冷如旧,容颜稍显苍白,黑眸却如深渊。
许是因境界太高,林白时时仰望的缘故,此刻更有惊艳之感。
“自从无相冢秘境出来,你进境倒是突飞猛进,比我昔日还要快上三分。看来那功法确实与你相契。”
顾倾水略有感慨,接着又道:“你那道侣去了道隐宗?”
怎么扯到裴大姐身上了?林白连忙道:“回老祖,裴宁确实去了道隐宗,如今与沉玉仙子爱徒一道在道隐宗学艺。”
顾倾水微微点头,“本想召你做件事,不曾想你进境如此之快,已是结丹在即,却也不急这一时三刻了。万事艰难,大道才是根本。”
“老祖……”林白感动坏了,本想着回来做牛做马不给草的,没想到顾大姐如此体贴,竟还让喘口气。
“勿做小女儿态。”顾倾水挥袖,“本想让你代我去还个人情,如今看来,等你结丹后再说吧。”
“敢问老祖,是还谁的人情?”林白发觉今天顾大娘话很多,不似往日清冷,也不知是受了伤人就伤感了,还是因自己结丹在前,愈发的拉拢示好的缘故。
“你自是认得。”顾倾水又是一笑,伸出葱白柔荑,点了点林白腰上的葫芦,“木妖。”
合着咱俩都欠人家木妖前辈的?林白倒是放心不少,自己算是木妖的半个徒弟,还有贞姐的那层关系,不是外人!
只是元婴高修,如何让我一个筑基去还人情?即便是成就金丹,也不够格啊?莫不是还是要借我本命?
林白情知顾大娘也不会多讲,见还不赶人,便厚着脸皮,上前问一问丹劫之事。
顾倾水也不厌烦,当真讲了不少。林白勉强算是三度亲见丹劫的,此番也收益颇多。
“林转轮,你修淬体之法,又得无相前辈传承,天道威压必然沉重。然则,大道便是如此,愈是逆水行舟,愈是更加风景。日后鱼跃,便能为天下先。”
顾倾水挥挥手,“此番好好静心修行,早日圆满,好能结成金丹。”
“是。”林白知道这是在赶人,便又赶紧拜了一拜,乖乖的退了出去。
来到顾瑶洞府,还没开口,便被她拉住,说要讨论一番阵法学问。
林白哪有心思搞这个,“改日!”
丢下话就往外走,顾瑶气的追出来,没好气道:“又去找杨欢了是不是?”
“……”林白脸上挂不住,“我去凤鸣山!”当即改了路途,去寻到了朱玉环。
朱玉环正跟顾无伤论道,林白催他二人一起,往凤鸣山而去。
朱氏自打金丹老祖陨落,名不符实却占据凤鸣山宝地,早已是战战兢兢。
后又朱玉岩身死,朱玉茂亡于外,见字辈更是连续凋零,着实是内外交困。
如今朱见羊结丹,好似甘霖,不敢说光大门楣,可到底无愧是金丹家族了。
只要潜心耕作,再养出一两个金丹,便能称得上中兴气象。
朱见羊结丹不久,凤鸣山张灯结彩。
林白先见到了朱玉树和田婉君,与二人叙了旧,才知朱见羊还在稳固境界,朱家正在操办结丹大典,欲请桥山一带的家族门派,开门讲道。
这是应有之义,朱家憋屈了这么久,确实该开心开心。
朱玉树夫妇引着林白来到朱见羊的修行之处,还未问好,便见大门开启。
朱见羊身着青色道袍,轻抚一缕黑须,面上慈祥宽和如故。
“前辈吞丹入腹,可喜可贺。”林白笑着拱手。
“荒废百余年,终有一得罢了。”朱见羊走上前,拉住林白的手,细细打量了一番,“和谐自然,融合天地。你也结丹在即,来!”
他拉着林白入了内,朱玉树夫妇也跟了进去。
先叙起别事,然后朱见羊这才说起应对雷劫之事。
原来他也极险,若非是得了顾家送的一件秘宝,怕是要命陨雷劫之下。
讲完这些,田婉君又央林白说些修行心得。
朱玉树与林白筑基不差多久,可朱玉树如今却落了下来,才只筑基四层,分明是慢了,是故田婉君着急。
四人讲了一日,朱玉树夫妇离去,静室内只余林白与朱见羊。
二人乃是过命的交情,如今一成金丹,一将渡雷劫,自是有隔世之感。
畅谈了三日,林白这才告辞。
“老弟啊,”朱见羊握住林白的双手,“如今桥山看似太平,我却总觉得不太对。九阴山与云霞宗频频来访,绝非无事。你当早早结丹,日后便是有了变故,不管是进是退,便多一分指望。”
林白应了下来,又去往信义坊,来到姜家。
姜小白亲自来迎,“老祖有请。”
以前都是说闭关,如今林白一来,倒是愿意见了。
外人都说姜行痴城府深,狐狸也曾让姜鱼莫学姜行痴。外人之言不可信,但狐狸虽嘴臭,却没扯过蛋,林白自是相信一金丹家族之主绝非寻常。
先前离开无相冢秘境时见过姜行痴身后的残尸,更说明此人绝对藏了不少能耐。
林白到底没在他手底下吃过亏,还吃了姜家不少便宜,心里倒也不怎么怕,只是来走个过场,毕竟是一块儿进的无相冢。
还是那处院子。
姜行痴只让林白一人进入。
方入了室内,便见姜行痴趺坐,身前摆着一棋盘。
那棋盘极其神异,黑白棋子无人操纵也自行而动,隐隐之间好似合乎某种道理。
林白只盯了一会儿,便觉头晕。
“前辈。”林白闭上眼,躬身行礼。
姜行痴终于抬起头,笑着问道:“贤侄,可还记得当日你我论棋?”
当时论的乃是谁为棋盘,谁为棋子之事,只因二人彼时都有不得已,是故有此感慨。
“自是记得。”林白回。
“早些结丹才是正理。”姜行痴摆摆手,又拈一棋子,落到棋盘上。
林白行礼退出。
姜小白还在等着,“这么快?”她很诧异。
林白也没搭理她,本想回青云山,可又被她拉去了黑塔。
待了一个时辰,林白终于脱身,刚出了姜家之地,杨嗔竟已在外等着了。
“家姐家兄知你回来,便遣我来邀。”杨嗔笑嘻嘻拉住林白袖子,又问个没完。
俩人一边扯,一边往桥山派赶路。
杨欢早已备好了酒,只杨恕和盖盈秋作陪,并无旁人。
饮到夜半,诸人酒醉,杨恕被盖盈秋扶着回去。
杨嗔拉住林白的手,“这几日没人来,你……好好跟我姐说说话。”
大家都知道了?林白只能应下。
与杨欢进了房中,二人便诉其离别之情。
一番闹腾,杨欢更显温情。
“穿这件?”杨欢拿起一碧绿宫装在身上比划,“你不会是……”她瞧了眼青云山方向,嘀咕道:“你愈发胆大了。”
说着腻腻的话,杨欢到底是穿上了。
“欢欢姐,你真好。”林白很是满意。